第106章 了然于心 爱恨两难
墨菊走了，她带着高傲的神情将我一人留在这亭子里。锦瑟拿着鱼食赶来的时候，我坐在石凳上，那微亮的风吹着，我早已泣不成声，只觉得心已然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了。
锦瑟见我如此模样，又看着那地上的碎瓷片心里想着，怕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可是她依旧还是琢磨不透。
只能走来我的身旁，轻轻的唤我一声，“小主这是怎么了？奴婢才离开片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解释，“回未央阁吧。”
我极艰难才从嘴里说出这一句话，锦瑟复又问道，“小主不去养心殿了吗？”
我不顾锦瑟的话语，有些木讷的朝着未央阁的方向走去。我如今谁人也不想见，就连同莫千尘也是如此。
从前我只觉得他坐拥帝位，我与他越发的生疏了，可是他对我的种种倒让我错觉的猜想他是真心喜欢过我的。如今看来，都是我的错觉罢了。
回到未央阁，我将自己关在房门里，谁也未曾搭理。这可算是急坏了锦瑟她们。
夏乔无奈的端着那碗药，放了下来，问道，“小主出门时还好好的，如今算是怎么一回事？”
锦瑟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担心的看向我房门的窗户，“不知，先前小主微醉，出来走走，说是想喂喂鱼，让我去取些鱼食过来，等我回来以后就是如此的景象了。”
“你说，小主这会不会想不开啊！”
小六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被夏乔来了个当头一棒。
“说什么呢，你若是在胡说小心小主收拾你。”
小六揉了揉脑袋坐了下来，“那你们道是想个法子啊，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
正说着，我有些憔悴都站在门口，风吹起秀发微微的遮住了脸庞，见我开了门，三个人立马凑了过来。
锦瑟拉住我有些冰凉的手，问道，“小主可好些了？”
“小六去将我去年酿好的桂花酿取过来吧……”
锦瑟听完，略有一些劝阻，“小主桂花酿虽好，多饮也会伤身的，不如奴婢们去准备些清茶给小主吧。”
我看了看锦瑟，或许真是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怎么？如今连我也使唤不了你们了！”
锦瑟一行人听了，立马纷纷跪在地上，说道，“小主息怒。”
夏乔扯了扯小六的衣袖，小六说道，“奴才这就去取。”
见小六离去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无力得很，复又回到了屋里。
我看着那酒，杯是白璧无瑕的玉石，酒是清冽透彻的金黄。本来还想着等熬到了金秋与莫千尘同饮，如今看来，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桂花酿陈而甘甜，是最容易让人沉醉的液体。
等到莫千尘忙完赶来未央阁的时候，我已然是酩酊大醉了。
莫千尘到院子里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先是锦瑟一干人等的表情，二是这初春院子里就有一股浓烈的桂花味，莫千尘一闻就知道了。
他开了房门，踩着洁白的月光进来，轻轻的掩门，怕吵醒已经沉睡的我。
莫千尘走近了，才发觉我的脸色苍白得有些瘆人，那肿胀通红的眼睛和鼻尖，都在给他禁示。
他见我脸庞上的泪痕还清晰，心里也生疼起来，他轻声的唤着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了。
在朦胧里我将那张面孔看清，却已经是有些畏惧了，莫千尘见我如此反应，心生疑惑，他不顾我的反抗，将我紧紧的锁在他的怀里。
他的脸贴着我滚烫的脸颊，他轻声温柔的话语在我的耳畔响起来，“洛兮，发生何事了？告诉朕……”
等了好久他却未等来我的回答，反而是突然而至的一阵春雨。
“陛下。”锦瑟将拧干的毛巾递到莫千尘的面前。
莫千尘接过来，仔细得替我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不曾舒展开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瑟将她所知的事情缘由从头到尾的告知了莫千尘，莫千尘将小林子叫了进来。
“陛下。”
“你去查查，方才洛常在见了何人？”
“是，奴才这就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昨日喝了太多的酒，如今脑袋一直有些晕沉沉的，窗户虽然大开着，屋子里隐约可以闻见昨日桂花酿的味道。
锦瑟打了一盆水正巧进了屋子，“小主醒了，奴婢先侍候小主洗漱吧，一早就做好了清粥小菜，小主等会就可以吃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从被窝里起来，“我睡了多久了。”我看了看那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黄昏的气息。
“如今已快傍晚了。小主若是觉得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奴婢等会去煮些醒酒茶过来便是。”
我接过锦瑟递给我的帕子，擦了擦脸，“锦瑟，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我如今心里闷，除了锦瑟我身边已经再亲人了。
“小主请讲。”
我总算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给锦瑟说个明白。
锦瑟听了沉默了良久，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手里的手帕一直被反复揉搓着已然没了样子。
“小主，若真是如此，陛下不就成了小主的仇人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命运捉弄，还是我洛兮福薄，此生竟然如此命苦。
我的眼神停留在窗外，莫了，对锦瑟说，“陪我去划船吧，我昨日看那荷花开的真好。”
锦瑟分明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欲言又止了，她向来都是不善言辞的，我又怎么能怪她嘴拙呢。
黄昏的时候，我和锦瑟来到了池边，小六去找了一艘小舟。
小舟掩映在浓绿花荫里，凉风吹过满湖粉荷碧叶，带来些许如水的清凉。我看那斜阳光映满湖，脉脉如杜鹃泣血，照在湖边双凤夺珠的影壁之上，那斑斓辉煌振翅欲飞的两只凤凰亦见苍劲狰狞之态。
我叹了口气，看着那摇曳生姿的荷花，随手这下那一朵正开放着的荷花，锦瑟见了对我说道，“小主前些日子才染的指甲，可别弄坏了。”
我忽然想起那日心情好，取了丹蔻染这指甲可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只是将那荷花丢弃在湖面上……
小舟在接天般的莲叶中缓慢的行驶着，我看着那荷叶面上的露珠，滚动着，心里却越发的烦闷，恐怕昨日已经流干了眼泪，如今两眼只觉得生疼。
我伸手，将那荷叶上的露珠尽数打落到湖里。
锦瑟见我这副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小主也不要太伤心了，若是坏了身子，到时候受苦的可是自己了。”
我悲叹道，“如今这般的噩耗，你叫我该如何释怀……”
我看着那湖面清澈的水，一抬头天上飞过的归鸟却让我再一次悲从中来，“锦瑟，那归鸟都有家，可是，我的家又在何处呢。”
我不再多想，闭上眼睛，黄昏的风夹杂着荷花的清香吹进我的鼻腔，我的眼前，心里，仿佛就看到，娘亲的笑容一般，爹爹就站在她的身旁，慈祥的面孔，唤着我的名字，我没有挣扎，没有多想，一头就扎进了水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算是把锦瑟给吓坏了，她站在船上大喊着，“快来人，小主落水了。”
锦瑟不会水，水性极差，她无奈的看着这空荡荡的岸上，呼救着，再低头看着湖面已经归为平静，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莫千尘一听到消息就放下手里的一切从养心殿赶来了，他到未央阁的时候容遇正一身湿淋淋的站在风里。
“陛下。”
莫千尘冷眼看了看容遇，说道，“这件事情你虽然有功，可是，朕从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若是忘了，那可就怪不得朕了。”莫千尘的语气里分明透露着不好的意图。
容遇低着头，一言不发，莫千尘一拂袖，进了屋子。
太医正在把脉，屋子里的人见莫千尘来了都纷纷跪下来向他行礼。
“不必了，你们起来吧，洛常在如何？”
太医将结果一一禀告给莫千尘，莫千尘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才终究落下了。
“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单独跟洛常在待会。”
锦瑟将门关上，转头却看到一脸焦急的容遇，她走向容遇，说道，“小主已经没事了，容公子就不要担心了。”
容遇紧张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她没事就好，洛，常在，究竟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锦瑟不知道有些事情应不应该告诉容遇，她还是有些迟疑了。
容遇见状，说道，“有什么你只管告诉我，难道我还会害你家小主不成？”
锦瑟见我如此模样，又看着那地上的碎瓷片心里想着，怕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可是她依旧还是琢磨不透。
只能走来我的身旁，轻轻的唤我一声，“小主这是怎么了？奴婢才离开片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解释，“回未央阁吧。”
我极艰难才从嘴里说出这一句话，锦瑟复又问道，“小主不去养心殿了吗？”
我不顾锦瑟的话语，有些木讷的朝着未央阁的方向走去。我如今谁人也不想见，就连同莫千尘也是如此。
从前我只觉得他坐拥帝位，我与他越发的生疏了，可是他对我的种种倒让我错觉的猜想他是真心喜欢过我的。如今看来，都是我的错觉罢了。
回到未央阁，我将自己关在房门里，谁也未曾搭理。这可算是急坏了锦瑟她们。
夏乔无奈的端着那碗药，放了下来，问道，“小主出门时还好好的，如今算是怎么一回事？”
锦瑟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担心的看向我房门的窗户，“不知，先前小主微醉，出来走走，说是想喂喂鱼，让我去取些鱼食过来，等我回来以后就是如此的景象了。”
“你说，小主这会不会想不开啊！”
小六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被夏乔来了个当头一棒。
“说什么呢，你若是在胡说小心小主收拾你。”
小六揉了揉脑袋坐了下来，“那你们道是想个法子啊，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
正说着，我有些憔悴都站在门口，风吹起秀发微微的遮住了脸庞，见我开了门，三个人立马凑了过来。
锦瑟拉住我有些冰凉的手，问道，“小主可好些了？”
“小六去将我去年酿好的桂花酿取过来吧……”
锦瑟听完，略有一些劝阻，“小主桂花酿虽好，多饮也会伤身的，不如奴婢们去准备些清茶给小主吧。”
我看了看锦瑟，或许真是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怎么？如今连我也使唤不了你们了！”
锦瑟一行人听了，立马纷纷跪在地上，说道，“小主息怒。”
夏乔扯了扯小六的衣袖，小六说道，“奴才这就去取。”
见小六离去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无力得很，复又回到了屋里。
我看着那酒，杯是白璧无瑕的玉石，酒是清冽透彻的金黄。本来还想着等熬到了金秋与莫千尘同饮，如今看来，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桂花酿陈而甘甜，是最容易让人沉醉的液体。
等到莫千尘忙完赶来未央阁的时候，我已然是酩酊大醉了。
莫千尘到院子里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先是锦瑟一干人等的表情，二是这初春院子里就有一股浓烈的桂花味，莫千尘一闻就知道了。
他开了房门，踩着洁白的月光进来，轻轻的掩门，怕吵醒已经沉睡的我。
莫千尘走近了，才发觉我的脸色苍白得有些瘆人，那肿胀通红的眼睛和鼻尖，都在给他禁示。
他见我脸庞上的泪痕还清晰，心里也生疼起来，他轻声的唤着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了。
在朦胧里我将那张面孔看清，却已经是有些畏惧了，莫千尘见我如此反应，心生疑惑，他不顾我的反抗，将我紧紧的锁在他的怀里。
他的脸贴着我滚烫的脸颊，他轻声温柔的话语在我的耳畔响起来，“洛兮，发生何事了？告诉朕……”
等了好久他却未等来我的回答，反而是突然而至的一阵春雨。
“陛下。”锦瑟将拧干的毛巾递到莫千尘的面前。
莫千尘接过来，仔细得替我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不曾舒展开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瑟将她所知的事情缘由从头到尾的告知了莫千尘，莫千尘将小林子叫了进来。
“陛下。”
“你去查查，方才洛常在见了何人？”
“是，奴才这就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昨日喝了太多的酒，如今脑袋一直有些晕沉沉的，窗户虽然大开着，屋子里隐约可以闻见昨日桂花酿的味道。
锦瑟打了一盆水正巧进了屋子，“小主醒了，奴婢先侍候小主洗漱吧，一早就做好了清粥小菜，小主等会就可以吃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从被窝里起来，“我睡了多久了。”我看了看那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黄昏的气息。
“如今已快傍晚了。小主若是觉得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奴婢等会去煮些醒酒茶过来便是。”
我接过锦瑟递给我的帕子，擦了擦脸，“锦瑟，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我如今心里闷，除了锦瑟我身边已经再亲人了。
“小主请讲。”
我总算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给锦瑟说个明白。
锦瑟听了沉默了良久，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手里的手帕一直被反复揉搓着已然没了样子。
“小主，若真是如此，陛下不就成了小主的仇人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命运捉弄，还是我洛兮福薄，此生竟然如此命苦。
我的眼神停留在窗外，莫了，对锦瑟说，“陪我去划船吧，我昨日看那荷花开的真好。”
锦瑟分明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欲言又止了，她向来都是不善言辞的，我又怎么能怪她嘴拙呢。
黄昏的时候，我和锦瑟来到了池边，小六去找了一艘小舟。
小舟掩映在浓绿花荫里，凉风吹过满湖粉荷碧叶，带来些许如水的清凉。我看那斜阳光映满湖，脉脉如杜鹃泣血，照在湖边双凤夺珠的影壁之上，那斑斓辉煌振翅欲飞的两只凤凰亦见苍劲狰狞之态。
我叹了口气，看着那摇曳生姿的荷花，随手这下那一朵正开放着的荷花，锦瑟见了对我说道，“小主前些日子才染的指甲，可别弄坏了。”
我忽然想起那日心情好，取了丹蔻染这指甲可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只是将那荷花丢弃在湖面上……
小舟在接天般的莲叶中缓慢的行驶着，我看着那荷叶面上的露珠，滚动着，心里却越发的烦闷，恐怕昨日已经流干了眼泪，如今两眼只觉得生疼。
我伸手，将那荷叶上的露珠尽数打落到湖里。
锦瑟见我这副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小主也不要太伤心了，若是坏了身子，到时候受苦的可是自己了。”
我悲叹道，“如今这般的噩耗，你叫我该如何释怀……”
我看着那湖面清澈的水，一抬头天上飞过的归鸟却让我再一次悲从中来，“锦瑟，那归鸟都有家，可是，我的家又在何处呢。”
我不再多想，闭上眼睛，黄昏的风夹杂着荷花的清香吹进我的鼻腔，我的眼前，心里，仿佛就看到，娘亲的笑容一般，爹爹就站在她的身旁，慈祥的面孔，唤着我的名字，我没有挣扎，没有多想，一头就扎进了水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算是把锦瑟给吓坏了，她站在船上大喊着，“快来人，小主落水了。”
锦瑟不会水，水性极差，她无奈的看着这空荡荡的岸上，呼救着，再低头看着湖面已经归为平静，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莫千尘一听到消息就放下手里的一切从养心殿赶来了，他到未央阁的时候容遇正一身湿淋淋的站在风里。
“陛下。”
莫千尘冷眼看了看容遇，说道，“这件事情你虽然有功，可是，朕从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若是忘了，那可就怪不得朕了。”莫千尘的语气里分明透露着不好的意图。
容遇低着头，一言不发，莫千尘一拂袖，进了屋子。
太医正在把脉，屋子里的人见莫千尘来了都纷纷跪下来向他行礼。
“不必了，你们起来吧，洛常在如何？”
太医将结果一一禀告给莫千尘，莫千尘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才终究落下了。
“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单独跟洛常在待会。”
锦瑟将门关上，转头却看到一脸焦急的容遇，她走向容遇，说道，“小主已经没事了，容公子就不要担心了。”
容遇紧张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她没事就好，洛，常在，究竟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锦瑟不知道有些事情应不应该告诉容遇，她还是有些迟疑了。
容遇见状，说道，“有什么你只管告诉我，难道我还会害你家小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