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争前夜！
活着！
这是刘羽飞现在最大的愿望。
然而清道夫的职业，却让这个愿望变得渺茫。
之前的那对情侣，或许是对刘羽飞所说的话无言以对，当下撇了撇嘴，仓惶而逃。
此时的他，已经坐上军车，这一车坐着的基本上都是低免疫体质，大家情绪低落，无人说话，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低沉。
望着车后不断倒退的景物，学院的轮廓在视线里越变越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军车行驶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连绵不绝的巍峨城防，印入众人的眼帘之中。
正是这高达二十多米的城防，阻绝了塞外尸潮，还给了要塞内，一个相对和平而又安详的世界。
城防之上，不时有着巡逻部队走过，巨大的探灯从他们头顶扫过，光束照射在塞外空地上，监视着外面的分吹草动。
此时已是深夜，经过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这些刚来的学生们并没有什么任务，众人来到营地，准备休息。
和刘羽飞同一个房间的，是他原本的同桌阿正，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
阿正是低免疫体质，和刘羽飞一样，也被任职了清道夫。
两个少年躺在床上，似乎各有心事，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照射在两人之间的过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阿正冲着对面的床位，小声的问了句：“羽飞，你睡了吗？”
“嗯？还没呢，怎么了？”刘羽飞问。
“没事，就是有些睡不着。”
阿正挪了挪身子，将原本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坐直了些，问道：“你也睡不着吗？”
“嗯。”
刘羽飞点了点头，思绪却在远在学院的小亮身上。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个人睡觉，也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有没有睡着、有没有盖好被子、有没有害怕……
“羽飞…”
“嗯？”
“你说，我们会死吗？”
不知为什么，阿正忽然问起了这么一个问题，不过他的语气中没有畏惧，反而平淡至极。
会死吗？
刘羽飞不知道怎么回答，而阿正似乎也没想过要答案，只听他继续说道：
“羽飞，你知道吗，其实我的父母也是清道夫，只不过在我六个月大的时候，他们为了完成任务，离开了要塞，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他们的模样，只有那相册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
阿正似乎陷入了回忆，而刘羽飞也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再开口打断。
“记得小时候，所有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嫌弃我是清道夫的孩子，他们认为清道夫是被人类淘汰的存在，是低贱的，是卑微的，他们的父母是高尚的机甲战士，是要塞的英雄，他们嘲笑我，看不起我，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我心里，我的父母，也同样是这个要塞的英雄！”
“他们为了要塞的安全，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难道不应该得到尊重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赞扬，没有荣誉，有的只是无尽的轻视和嘲讽呢？”
“要塞的世界虽然和平，可我却一直很孤独，直到今天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父母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想象着他们出任务时的情景，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就在我身边。”
“他们陪伴着我，守护着我，这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阿正的声音似乎变得恍惚了起来，刘羽飞皱了皱眉，因为在那语气中，他竟然听到了一丝死志的意味！
只听阿正继续开口说道：“当我知道自己是低免疫体质的时候，我就明白，清道夫，也许就是我的宿命，可是我并不畏惧死亡，对于一直生活在孤独中的我来说，也许死亡，正是一种解脱！”
“可是死去容易、活着却好难，尽管我并不畏惧死亡，但如果我真的如父母那样回不来了，那在家苦苦等候的外婆该怎么办？”
“外婆的年纪大了，对于她来说，我就意味着她的整个世界，我怎么可以让她听到我的死讯，怎么舍得让她为我伤心欲绝呢！”
“可是我能怎么办？作为生还率不足百分之一的清道夫，我能怎么办？”
透着深深的无能为力，良久之后，阿正忽然抬头，望着刘羽飞认真的说道：
“所以羽飞，如果我真的牺牲了，你还活着的话，请帮我，照顾我的外婆。”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阿正！”
刘羽飞的语气忽然激动了起来，因为阿正的模样，在他的眼里看来并不像是嘱托，而更像是，交代遗言！
阿正的话语里透出的是浓浓的死志，这样的心态如果上到战场，是绝对不行的。
刘羽飞情绪激烈的说道：
“正是因为我们有需要守护的人，所以我们才更应该要努力活下来才对！”
“就算清道夫的生还率不足百分之一，可那又怎样，哪怕是不足千分之一，不足万分之一，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应该轻言放弃！”
“战争来临，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虽然努力不一定就能活下来，可我，绝不会放弃任何能够活下来的机会，而我希望，你也一样！”
刘羽飞的话说完了，和阿正的浓浓死志不同，他的话语里，是声声的渴望，他渴望生存，他渴望活着！
阿正愣了许久，最后开口说了声谢谢，刘羽飞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他有没有作用，毕竟心态这种东西，一旦形成，想要转变，就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
交谈不再继续，房间里逐渐安静了下来，月光洒落在两个熟睡的少年身上，刘羽飞的胸前，黑石项链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光亮…
…………
就在众人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要塞作战指挥部。
一块巨大的屏幕前，数人分散而立。
屏幕上播放的是塞外卫星监测系统传回来的画面，一旁，智囊团不停的敲击着身前的计算机，数据不断整理、分析…
片刻之后，只见其中一名智囊站起身来，面色沉重的开口道：
“报告司令，经过数据分析，塞外尸潮的迁徙速度，似乎比我们之前预测的快了很多，用不了多久，可能就将大举进攻要塞。”
“能推算出具体时间吗？”首位一人开口。
“经过分析，最快一波尸潮的到达时间，将会在……明日一早！”
尽管希望渺茫，但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活下来的机会，而我希望，你也一样！
(本章完)
这是刘羽飞现在最大的愿望。
然而清道夫的职业，却让这个愿望变得渺茫。
之前的那对情侣，或许是对刘羽飞所说的话无言以对，当下撇了撇嘴，仓惶而逃。
此时的他，已经坐上军车，这一车坐着的基本上都是低免疫体质，大家情绪低落，无人说话，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低沉。
望着车后不断倒退的景物，学院的轮廓在视线里越变越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军车行驶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连绵不绝的巍峨城防，印入众人的眼帘之中。
正是这高达二十多米的城防，阻绝了塞外尸潮，还给了要塞内，一个相对和平而又安详的世界。
城防之上，不时有着巡逻部队走过，巨大的探灯从他们头顶扫过，光束照射在塞外空地上，监视着外面的分吹草动。
此时已是深夜，经过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这些刚来的学生们并没有什么任务，众人来到营地，准备休息。
和刘羽飞同一个房间的，是他原本的同桌阿正，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
阿正是低免疫体质，和刘羽飞一样，也被任职了清道夫。
两个少年躺在床上，似乎各有心事，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照射在两人之间的过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阿正冲着对面的床位，小声的问了句：“羽飞，你睡了吗？”
“嗯？还没呢，怎么了？”刘羽飞问。
“没事，就是有些睡不着。”
阿正挪了挪身子，将原本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坐直了些，问道：“你也睡不着吗？”
“嗯。”
刘羽飞点了点头，思绪却在远在学院的小亮身上。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个人睡觉，也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有没有睡着、有没有盖好被子、有没有害怕……
“羽飞…”
“嗯？”
“你说，我们会死吗？”
不知为什么，阿正忽然问起了这么一个问题，不过他的语气中没有畏惧，反而平淡至极。
会死吗？
刘羽飞不知道怎么回答，而阿正似乎也没想过要答案，只听他继续说道：
“羽飞，你知道吗，其实我的父母也是清道夫，只不过在我六个月大的时候，他们为了完成任务，离开了要塞，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他们的模样，只有那相册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
阿正似乎陷入了回忆，而刘羽飞也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再开口打断。
“记得小时候，所有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嫌弃我是清道夫的孩子，他们认为清道夫是被人类淘汰的存在，是低贱的，是卑微的，他们的父母是高尚的机甲战士，是要塞的英雄，他们嘲笑我，看不起我，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我心里，我的父母，也同样是这个要塞的英雄！”
“他们为了要塞的安全，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难道不应该得到尊重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赞扬，没有荣誉，有的只是无尽的轻视和嘲讽呢？”
“要塞的世界虽然和平，可我却一直很孤独，直到今天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父母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想象着他们出任务时的情景，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就在我身边。”
“他们陪伴着我，守护着我，这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阿正的声音似乎变得恍惚了起来，刘羽飞皱了皱眉，因为在那语气中，他竟然听到了一丝死志的意味！
只听阿正继续开口说道：“当我知道自己是低免疫体质的时候，我就明白，清道夫，也许就是我的宿命，可是我并不畏惧死亡，对于一直生活在孤独中的我来说，也许死亡，正是一种解脱！”
“可是死去容易、活着却好难，尽管我并不畏惧死亡，但如果我真的如父母那样回不来了，那在家苦苦等候的外婆该怎么办？”
“外婆的年纪大了，对于她来说，我就意味着她的整个世界，我怎么可以让她听到我的死讯，怎么舍得让她为我伤心欲绝呢！”
“可是我能怎么办？作为生还率不足百分之一的清道夫，我能怎么办？”
透着深深的无能为力，良久之后，阿正忽然抬头，望着刘羽飞认真的说道：
“所以羽飞，如果我真的牺牲了，你还活着的话，请帮我，照顾我的外婆。”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阿正！”
刘羽飞的语气忽然激动了起来，因为阿正的模样，在他的眼里看来并不像是嘱托，而更像是，交代遗言！
阿正的话语里透出的是浓浓的死志，这样的心态如果上到战场，是绝对不行的。
刘羽飞情绪激烈的说道：
“正是因为我们有需要守护的人，所以我们才更应该要努力活下来才对！”
“就算清道夫的生还率不足百分之一，可那又怎样，哪怕是不足千分之一，不足万分之一，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应该轻言放弃！”
“战争来临，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虽然努力不一定就能活下来，可我，绝不会放弃任何能够活下来的机会，而我希望，你也一样！”
刘羽飞的话说完了，和阿正的浓浓死志不同，他的话语里，是声声的渴望，他渴望生存，他渴望活着！
阿正愣了许久，最后开口说了声谢谢，刘羽飞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他有没有作用，毕竟心态这种东西，一旦形成，想要转变，就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
交谈不再继续，房间里逐渐安静了下来，月光洒落在两个熟睡的少年身上，刘羽飞的胸前，黑石项链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光亮…
…………
就在众人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要塞作战指挥部。
一块巨大的屏幕前，数人分散而立。
屏幕上播放的是塞外卫星监测系统传回来的画面，一旁，智囊团不停的敲击着身前的计算机，数据不断整理、分析…
片刻之后，只见其中一名智囊站起身来，面色沉重的开口道：
“报告司令，经过数据分析，塞外尸潮的迁徙速度，似乎比我们之前预测的快了很多，用不了多久，可能就将大举进攻要塞。”
“能推算出具体时间吗？”首位一人开口。
“经过分析，最快一波尸潮的到达时间，将会在……明日一早！”
尽管希望渺茫，但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活下来的机会，而我希望，你也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