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长宁昨儿来给朕请安，瞧着脸上长胖了一圈。果然还是生母照顾女儿最细致妥帖的。”
“吴小仪照顾得也很好。不过是阿颖胃口最近好些，这才长了几两肉罢。”
“嗯。”周子淼低下头喝了口樱桃酿，今天凤仪宫的气氛颇有些微妙，往素周子淼对着皇后一向没多少话，但皇后总会找各种各样的话题聊下去，可现下，皇后竟也是一言不发。
周子淼懒得在这儿再消磨时间，要不是有所需，他何苦来这个看了心烦的地方与人呢?他单枪直入，“皇后，你出身书香门第，自然是能解答朕现在心里这个疑问的。”
“皇上请说。”
“朕刚刚想到一句话，立嫡以长不以贤，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哪本书里的了， 皇后可知道?”
“语出《春秋公羊传》。”皇后几乎是要在心里冷笑一声了，她就知道，皇上怎可能会自觉的踏入这个凤仪宫，怎可能会因为她有了身子就对她无缘无故好起来?不过是布好一场*来质问她!她陡然生了几分勇气，继续往下说，“臣妾还记得这后面一句是‘立子以贵不以长。’”
“怎么，皇后认为位分高贵的人所生的孩子便一定能定为太子，入主东宫吗?”
“臣妾不敢。但皇上刚刚所说之立长，也是在嫡子里面挑选长子来承嗣，与臣妾方才说的立子以贵，本是一个道理的。”
“那么。”周子淼起了几分玩笑的神色，“立嫡以长，可皇后，要是遇见了你这种嫡子非长子的情况，那些君主们又该怎么办呢?”
“臣妾愚钝，不能猜测那些君主会怎么做。只是 臣妾明白，臣妾是不会因为这个问题为难的，因为我们的下一代君主早已选好。”
“你愚钝，你不会因为这些个问题为难。”周子淼一回想起那日群臣逼他的场景，眼睛里就要喷出火来，“好一个贤德的皇后啊，先是让你的家养太医给你诊脉，然后按下不报你有孕的事，再开始精心策划一场双生流言。想逼得心儿她舍掉肚子里的孩子，让你的孩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是么!如此计谋，皇后还要说自己愚钝，那朕可是断断不敢认同!皇后你若要说自己冤屈的话，那宫女咬断了舌头已被打死是无法问的了，你的太医还在朕手上，倒是可以传来见见。”
“皇上，您这样咄咄逼问臣妾，故意曲解公羊传的话来质问臣妾，有何意思呢?除了章太医与陈太医，臣妾从未找过任何太医来替我诊脉。再者，就如臣妾刚刚所说 即便臣妾的孩子不是长子，臣妾也绝不为难。您的江山已经后继有人， 臣妾又何必存些妄想来让自己烦忧?退一千步一万步，即使没有皇太弟制度，臣妾连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还尚且未知，便要如此急着去犯险吗?”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毕竟，嫡长女的身份也是要比嫡女尊贵得多的。”
“皇上。臣妾不想再与您辩驳，臣妾知道，您心里已经认定事情是臣妾做下的了，臣妾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只是，皇上，臣妾今天斗胆问您一句，您，为何便那样讨厌臣妾?”
“抛开双生子事情不谈。其实你端庄知礼，饱读诗书，也未曾有过出格逾矩之举，在朕心里，你未尝不是一个挺好的姑娘，挺不错的皇后，但是啊，你何苦要占着一个象征着朕妻子身份的头衔，又是何苦呢?”周子淼笑着走出了凤仪宫，他一路不许任何人跟着，只反反复复念着几句词“夜月楼台，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来去。是谁秋到便凄凉？当年宋玉悲如许。”悲如许啊!什么九五至尊，万人之上，连想给最爱的女子一个妻子的身份都不能够啊!
王宁也早已是两行清泪滑过脸颊。她，也许是到了今天，才稍微看懂了周子淼一点。
“吴小仪照顾得也很好。不过是阿颖胃口最近好些，这才长了几两肉罢。”
“嗯。”周子淼低下头喝了口樱桃酿，今天凤仪宫的气氛颇有些微妙，往素周子淼对着皇后一向没多少话，但皇后总会找各种各样的话题聊下去，可现下，皇后竟也是一言不发。
周子淼懒得在这儿再消磨时间，要不是有所需，他何苦来这个看了心烦的地方与人呢?他单枪直入，“皇后，你出身书香门第，自然是能解答朕现在心里这个疑问的。”
“皇上请说。”
“朕刚刚想到一句话，立嫡以长不以贤，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哪本书里的了， 皇后可知道?”
“语出《春秋公羊传》。”皇后几乎是要在心里冷笑一声了，她就知道，皇上怎可能会自觉的踏入这个凤仪宫，怎可能会因为她有了身子就对她无缘无故好起来?不过是布好一场*来质问她!她陡然生了几分勇气，继续往下说，“臣妾还记得这后面一句是‘立子以贵不以长。’”
“怎么，皇后认为位分高贵的人所生的孩子便一定能定为太子，入主东宫吗?”
“臣妾不敢。但皇上刚刚所说之立长，也是在嫡子里面挑选长子来承嗣，与臣妾方才说的立子以贵，本是一个道理的。”
“那么。”周子淼起了几分玩笑的神色，“立嫡以长，可皇后，要是遇见了你这种嫡子非长子的情况，那些君主们又该怎么办呢?”
“臣妾愚钝，不能猜测那些君主会怎么做。只是 臣妾明白，臣妾是不会因为这个问题为难的，因为我们的下一代君主早已选好。”
“你愚钝，你不会因为这些个问题为难。”周子淼一回想起那日群臣逼他的场景，眼睛里就要喷出火来，“好一个贤德的皇后啊，先是让你的家养太医给你诊脉，然后按下不报你有孕的事，再开始精心策划一场双生流言。想逼得心儿她舍掉肚子里的孩子，让你的孩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是么!如此计谋，皇后还要说自己愚钝，那朕可是断断不敢认同!皇后你若要说自己冤屈的话，那宫女咬断了舌头已被打死是无法问的了，你的太医还在朕手上，倒是可以传来见见。”
“皇上，您这样咄咄逼问臣妾，故意曲解公羊传的话来质问臣妾，有何意思呢?除了章太医与陈太医，臣妾从未找过任何太医来替我诊脉。再者，就如臣妾刚刚所说 即便臣妾的孩子不是长子，臣妾也绝不为难。您的江山已经后继有人， 臣妾又何必存些妄想来让自己烦忧?退一千步一万步，即使没有皇太弟制度，臣妾连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还尚且未知，便要如此急着去犯险吗?”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毕竟，嫡长女的身份也是要比嫡女尊贵得多的。”
“皇上。臣妾不想再与您辩驳，臣妾知道，您心里已经认定事情是臣妾做下的了，臣妾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只是，皇上，臣妾今天斗胆问您一句，您，为何便那样讨厌臣妾?”
“抛开双生子事情不谈。其实你端庄知礼，饱读诗书，也未曾有过出格逾矩之举，在朕心里，你未尝不是一个挺好的姑娘，挺不错的皇后，但是啊，你何苦要占着一个象征着朕妻子身份的头衔，又是何苦呢?”周子淼笑着走出了凤仪宫，他一路不许任何人跟着，只反反复复念着几句词“夜月楼台，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来去。是谁秋到便凄凉？当年宋玉悲如许。”悲如许啊!什么九五至尊，万人之上，连想给最爱的女子一个妻子的身份都不能够啊!
王宁也早已是两行清泪滑过脸颊。她，也许是到了今天，才稍微看懂了周子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