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夫总裁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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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_八十五 冷落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我们马上去哄小少爷。只是,小少爷哭闹过后,容易生病,上次就是因为连续哭闹,才发高烧的,我们也怕哄不住……”电话那头,是李妈妈为难的声音,夹杂着原原一直喊“爸爸”、“爸爸”的哭音,哭得范楚原心里发软。

    他下意识看了花惜晚一眼,花惜晚听到他这些话,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不想让他难做,起身来收拾东西,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一股子装修后的味道,熏得我头疼,我还是想念家里自己的床。”

    范楚原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意,拿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今天是他精心安排的两个人的夜晚,见朋友、吃饭、来新房子,忘掉烦恼,尽情享受两个人的甜蜜之夜,好好弥补她,却要在关键时刻,被这样的中断。

    但是,家里这样哭闹的小孩他同样放不下,小时候,他这样哭闹的时候,父亲从来没有回来过。要他当范成奇那样的父亲吗?他做不到。

    好久,才低低地说:“对不起。”

    一路无话,赶回家的时候,范楚原急冲冲地上楼,小小的孩子一看他回来了,便扑了上来,大声喊着:“爸爸,爸爸……”软软的小身躯,全部跌落在范楚原怀里。

    除了李妈妈,是长年跟随李可心,又是带着原原长大的,对这样的情况,早已有所准备。其他人,如李阿姨、孟阿姨、老张,听到原原这样喊,范楚原还开心地应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张了口,不知道说什么好,都忍不住去看花惜晚,花惜晚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别过脸去避开众人的目光。

    这样难堪的场面,过去了就好了。花惜晚自己安慰自己。

    “怎么这么不乖,这么晚都不睡觉?”范楚原嗔怪怀里的小孩。

    孟阿姨接口:“小少爷本来是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忽然就醒了,大家怎么哄也哄不住,才不得已打了您的电话。”

    李阿姨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小少爷一早就睡着了的。”

    李妈妈赶紧说:“睡着是睡着了,可能是小少爷最近身体不好,晚上容易做恶梦,这不,今晚也是惊醒了。现在还一身一脸的汗呢。”

    原原擦干眼泪,说:“我要爸爸陪我睡,我要爸爸陪我睡。”

    范楚原点头:“好,爸爸陪你。帮我拿床被子到小少爷房间里。”后一句话是对孟阿姨说的。原原要让他陪,他总不可能带他去花惜晚的房间吧。

    花惜晚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不仅无法做什么,还无法参与他们之间的任何话题和任何事情。晚上积蓄的好心情忽的便消失殆尽了,但是要去跟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孩

    子争什么东西,她也做不到。

    呆立之间,范楚原已经站起身来,说:“晚儿,我先陪孩子一会儿,你先回去睡,我很快就回来。”

    只要是和孩子有关的事情,他几乎都心软得不同她打任何商量,只和她说结果。

    “好。”花惜晚淡淡地说,转身离开。

    “晚儿……”

    范楚原轻声叫住她。

    花惜晚停住了脚步,静等他的话。原原抱住范楚原的腿,一直没有撒手,范楚原想了想,无论如何,总是无法同时陪到两个人,想到口边的话便总是说不出口,长这么大,似乎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为难的时刻,只好说:“你不要想太多,乖乖睡觉。”

    “嗯。”轻声应了一声,自回房间。

    李思原从小,跟着父亲李可君的时候,比跟着李可心的时候更多,再加上李可心一向不满足于现有的生活,一心想挤入上流社会,当时一念之差,放弃了范楚原,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一有机会,便四处奔波,到处结交权贵,陪原原的时间有限,小孩子便对父亲有着莫大的依恋。

    但是李可君性格内向,伤了一条腿后,更是寡言,对原原的照顾便有所缺失。原原这一个多月来,跟着李可心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连名字都换了,天天被拿着范楚原的照片叫爸爸,一直都很惶恐,身体也不好,自打见了范楚原,范楚原以为他真的是自己的小孩,一心要弥补他缺失的父爱,天天带着他到处玩,从心底上,小孩子就认可了这个父亲。

    一会儿不见,就嚷着要爸爸。

    范楚原更是一时都放不下他。虽然对花惜晚抱有愧疚,但想着原原毕竟初来乍到,以后的抚养权,还不知道会在谁手里,感情上还是更偏向他。

    好几个夜晚,便陪着他,睡到下半夜,好不容易等他睡熟了,才回自己的房间,几次回去时,花惜晚已经睡着了,至此,对花惜晚的冷落已经是日盛一日。

    这天,从公司回来,又陪着原原玩了半天,有点疲累,便在原原的房间里,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时,暗叫“糟糕”,回去自己的房间,花惜晚已经不在了。

    急急地下楼,连声问:“少奶奶呢?少奶奶呢?”

    “花老太太一早就来了,少奶奶见您还在睡着,不便叫醒您,和花老太太一起出去饮早茶去了。”底下的人如实汇报。

    范楚原松了口气。交代了原原的事情,吃了早餐直奔公司。最近,他真的忙得有点焦头烂额。

    刚到公司,柳风玉就上前来:“总裁,花满庭花先生在您办公室,已经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好的。”范楚原漫不

    经心地应着,心里揣摩他亲自来所为何事。

    “爸爸,有事怎么不打个电话或叫下面的人来,还劳烦您亲自过来。”

    花满庭面色凝重,道:“楚原,这件事,非我亲自来不可。”

    范楚原让人送了热茶过来,亲自端给花满庭,屏退了众人,道:“愿闻其详。”

    “满庭芳这大半年来,从范氏手里拿了不少投资,但是我预计的起色一直都没有出现,原来酒店之中,一直有人从中作梗……唉,是我失察,看错了人。”花满庭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声。

    范楚原便知道花满庭是要说刘锡明的事情,从那天他对花惜晚下药开始,他便一直在查他,发现他不仅挪用了范氏这半年投入的大部分资金,而且,从他进满庭芳酒店开始,就抱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这些秘密,不知道为什么,在半年之前,被人为地消除了所有痕迹,才导致范楚原也对他缺少防备,直到现在,才查了出来。

    花满庭见范楚原没有说话,但是神态平和,没有半点惊讶,奇道:“你已经知道了?”

    范楚原不便说自己早就查到了,碍于他和花惜晚的面子,想要私下解决,只好说:“我也是刚刚听到消息,还没来得及找您。”

    “我真的没有想到,为了这个酒店,刘锡明六年前就抱有野心,一步一步地骗取我的信任,妄想夺取酒店的一切,我真是老糊涂了,还差点把晚儿嫁给他。好在没有铸成大错。”花满庭叹道,“直到最近,他受伤住院了,我安排了其他人接手他手里的账目,才发现这么多问题。亏我以前这么完全的信任他,所有事情,全部放心交给他打理。”

    失去了这样自己一直诚心信任栽培的助手,花满庭备受打击,言谈间已经不复当日范楚原初见他时的恬淡神态。

    范楚原也暗自责备自己,周铭阅曾经来说过,开除刘锡明,是他送给他的结婚大礼,可是自己居然为了和晚儿吃醋,又重新让花满庭启用了刘锡明。

    虽然,刘锡明本身就是在周铭阅的授意下进入酒店的,但是,周铭阅不仅放弃了多年来吞并满庭芳酒店的打算,还警告过自己不要相信刘锡明,这样一来,自己反而是欠他一个人情了。

    脑子里思绪万千,还是伸手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厚厚的一叠文件,递给花满庭,道:“爸爸,这是刘锡明所有往来账目和贪污酒店款项的证据和报告。贪污的款项,大部分我能拿回来,拿回来之后,还是继续用于酒店的工作。对于刘锡明的处置,我想就看您的意见吧。至于其他我这边无法追回的款项,所剩也不多,就算了吧。”

    花满庭颤抖着接过这叠

    资料,随手翻了翻,脸色一阵阵的变化,良久,才说:“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那就把他交给法律处置吧。”

    早有人来报告过,刘锡明在床上躺着,半死不活,伤刚刚要好的时候,当夜又会增加一些新伤,花满庭疑心是范楚原做的,也不便点破,所以有此提议。

    “爸爸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范楚原点头同意。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花满庭说道。

    “爸爸言重了,有什么事情您直说。”

    “楚原,现在,酒店你是大股东了,占了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有些事,还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这边,缺少了得力的助手,我自己,也渐渐老了,很多问题看不清楚了,我想,你能不能在范氏,找两个能信任得过的人,来酒店工作?”

    想到这个酒店,迟早要留给自己的女儿,现在逐渐由女婿来接手,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于公于私,这样处理,都是最好的打算。

    范楚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要求。这样的提议,就是直接放权给自己了,想要推脱,但是看到花满庭诚恳企盼的眼神,心一热,道:“好,那我马上选人,过几天这边就派人过去。”

    “越快越好。”花满庭听到他答应,居然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说完正事,花满庭也不多留,就此告辞,转身离开之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来说:“楚原,我最近听说,范家突然多出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原原叫范楚原爸爸开始,还不到第二天天明,到处都沸沸扬扬传遍了这个消息,众人议论纷纷这个小孩的来历,花满庭自然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只是一时无法深究。

    迟早要面对的问题,范楚原不想瞒他,沉声道:“是的,那个小孩是我的亲生儿子。”

    “啊?”花满庭没有想到是这样直接的答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是我前女友所生,那时候,我们刚刚分手。直到不久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范楚原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经过。

    “那晚儿她……”花满庭不无担忧。

    “这件事是我不好,晚儿那里,我自然有所交代,不会让她受委屈。”

    其实心里明白,无论怎么做,还是会让她受委屈。

    花满庭想到他过去为花惜晚所做的种种,不想质疑他的真心,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处理吧。”

    陆沁园找花惜晚,为的也不过是这件事情。

    她是女人,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比花满庭看得要重。咖啡店里,她询问了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花惜晚无奈,还是只

    得一一说给她知道。

    “这么说来,范楚原以前是真的不知道?”陆沁园还是不敢确定。

    花惜晚苦笑道:“他确实是完全不知情的。本来,我们还打算要个自己的宝宝的。”

    “他现在对你呢?”

    “他对我,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花惜晚低声说。要说区别,真的太多了,不说平时的疼爱和关怀,光是昨天晚上,他便没有回来睡,一直陪着那个小孩。但是她宁愿相信,他只是在尽做父亲的责任,并不是故意忽视自己。

    她知道他从小缺失父爱,自己一心想要做好爸爸,所以,她不想计较。

    陆沁园稍微放下了心,说:“晚儿,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在男人的心里,到底能占多少位置。何况,这个孩子的母亲,以前带着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又独自一人,他对她,到底有没有内疚,有没有旧情,真的很难说。退一万步说,即便两个人没有感情,但是孩子和母亲这条纽带,是永远都存在的,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变化。这个孩子和他母亲的存在,我不知道以后对你会有多少影响。我知道,以范楚原对你所做的种种事情,我不该这么说,但是,将来的日子这么久,你凡事都得留个心眼,不能再这么傻里傻气了。你这样,我始终放心不下。”

    花惜晚听完母亲这番话,沉吟着,终于还是伸手出去,放在母亲手里,说:“妈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注意的。但是,现下,我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只能承受这样的结果。我说过,我喜欢他,就必须承受他的过去,他的所有。”

    “傻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妈妈以为你嫁给了他,他一片真心对你,总会过几天好日子的,没想到,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妈妈。”花惜晚忍住眼里的泪水,一直以来,她都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由此,总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这件事情,不是瞒得住的,他们知道后,肯定会为自己操着心,心内实在愧疚,安慰母亲:“妈妈,您放心,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原来怎样,现在也会继续怎样。而且,就算这件事情,是跌入我心内的一颗沙砾,我也会尽量,用自己的努力,把它化作一颗珍珠。楚原,我是相信他的,这件事情,真的是个完完全全的意外。”

    “嗯,好孩子,妈妈知道你善良,所以怕你受委屈。你要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说过,他是范楚原也好,是谁也好,总之,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花惜晚和陆沁园说了半天话,又去吃了午饭,才回家。回家的时候,看到李思原不在,问孟阿姨:“原原呢?”

    “李妈妈带

    着他吃了饭,现在歇午觉去了。”

    “好。”花惜晚往楼上走去。

    孟阿姨叫住了她,“小姐,少爷吩咐了,中午给您熬了汤,说您多少要喝点。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花惜晚本来已经上了楼,听到孟阿姨这么说,又退了下来,说:“端到饭厅吧。”

    范楚原能想到这些,就证明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孟阿姨把汤端过来,花惜晚看到是一碗淮山鸽子汤,加了红枣,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端起来,趁热喝了大半碗。孟阿姨又问:“小姐,午饭是在这里吃还是端到楼上?”

    “我刚刚和妈妈出去,已经吃了午饭了。你们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了。”

    “好的。不过,还要劳烦小姐一件事情,刚刚来了个园丁,说是海畔别墅来的,听说小姐要种葡萄,想过来问问,小姐喜欢吃什么种类的葡萄,这眼看着就要下种剪枝,怕误了季节,明年出不来好葡萄。”

    花惜晚才想起,前几天去海畔别墅,随口说自己想要一架葡萄,没想到范楚原记得,还专门让人来问,想了想,吃过的葡萄虽然多,特别想吃的倒没有,想要一架葡萄,不过是想要那种在果实累累的架子下呆着的感觉罢了。便说:“只要是白葡萄就好,什么品种都行。”

    “哎,好,我这就告诉他们。”

    晚上的时候,范楚原很晚都没有回来,李妈妈知道范楚原忙,倒也把原原哄得服服帖帖。

    “先开饭吧,小孩子不经饿。”花惜晚看了看原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自己很有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