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世道人心
“啊……”阵阵呻吟声响起，楚天拼尽了所有力气也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用光了所有意志也不能让自己的思想清明。耳畔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怒吼声、惋惜声。
“这到底是谁干的？太歹毒了！要是让我知道他是谁，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跟他同归于尽。”楚山双拳紧握，怒目含悲。
他孤身一人，无儿无女，看着楚天的母亲长大，又帮着楚鹤松将楚天抚养成人，早将楚天视为己出，对楚天的感情自是极为深厚，看到楚天三日来不省人事，此时更是痛苦呻吟不断，他心如刀绞。
楚鹤松正坐在楚家主楼议事大厅的主座上，形容枯槁，老眼浑浊，陷入瞳框；灰白须发一夜间竟变得银亮如雪，看上去何止老了十岁。手边的紫檀木雕方几早已被拍的粉碎，却是无人敢收拾。
此时的楚家议事大厅约莫有十来人，皆是家族核心人物。
“爹，您和封寒啸大战一场，三天来又滴水不进，寸步不移，如此下去您会撑不住的。”楚行云一脸心疼。
楚天被许承宗打伤后，扔在神妒山脉脚下，被楚家人发现后送回楚家。这对楚鹤松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心爱的女儿自小离家，自己视若珍宝的外孙如今又遭此不测。
整个天尧古城只有封家近日在大比中跟楚家有结，楚鹤松自是冲冠一怒，带上楚家精锐杀入封家，打杀了几名封家子弟，跟封寒啸大战一场。
二人实力本在伯仲之间，难以分出高低，楚鹤松没有封家伤楚天的证据，又担忧楚天的伤势，而封寒啸心中自觉理亏，二人打到力竭便各自散去。
“爹，这件事怕是还要从长计议，能把楚天伤成这样，其实力自然不可小觑，定非我天尧城的人。”楚行空满是忧虑，他怕楚鹤松一个冲动毁了楚家。
“就是，能有这般实力的也只有宗门子弟了，不是咱们楚家能惹的起的。”楚行易附和着。
“家主，就算不是封家人下的手，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据我们的几个护院回报，封家的封绝近一段时间经常在我楚家附近出没。”护卫统领楚栾道。
“家主，我已经查看了三少爷的伤势，脏腑的损伤基本稳定了，经过几日来的调养已经有向好发展的趋势。只是，唉，丹田碎裂的治愈，非我能力所及啊，就是整个虎丘王国也没人能做到。”刚给楚天检查完伤势的楚家唯一的炼药师张大通听到众人议论，从楚家主楼议事大厅的巨大屏风后缓缓走出来。
“秋小姐已经去百花灵谷求取灵丹妙药了，也许少爷的处境没那么糟糕。”楚山宽慰着众人，也给自己打气。
“先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依我看，三大宗门中，也只有紫阳天宗的丹宗有希望希望治得好三少爷了，传闻他已经有接近丹王的炼丹和医药实力了。”张大通捋着几缕长须。
“什么？”半天未动丝毫，未发一言，苍老枯槁的楚鹤松登时站起来，心中虽早有准备，但听到如此结论仍难以置信。“要是苍龙剑门，我们还可一试，可是紫阳天宗……”
“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楚鹤松平复了心神，还抱有一丝希望，“最坏……丹田碎裂，内力衰竭，成为一名最普通的武者。”张大通也是颇为不忍。
听到这句话，楚鹤松如同一个回光返照的病人散尽了最后的一丝生机，跌倒在床榻上，晕了过去。
直到第四天，楚天还是时睡时醒，当楚天又陷入昏迷时，秋心月回到天了尧古城，跟秋心月回来的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百褶连衣裙，年轻靓丽的女子，面容和秋心月有着三分相似。正是秋心月的姑姑，刚成为百花灵谷一位长老的入室弟子的秋千雅。
两人御剑而来，落在楚家宅院内，一直守在楚天身边的楚鹤松急切地迎上来，身材高挑的女子看到苍老了不止十岁的楚鹤松道：“楚伯父，您这是？”
楚鹤松略一苦笑：“让秋侄女见笑了。”
“那咱们闲话少叙，赶紧救人吧。月儿催了我一路了。”秋千雅无奈地道。
秋千雅回身揽了揽满面风尘，花容干枯，神色憔悴，略带泪痕的秋心月，满是心疼。
“好，秋侄女儿，随我来。”
楚鹤松将两人带至楚家主楼议事大厅，楚天正躺在大厅屏风后的软榻上，面色煞白，唇若凝霜。
看到此时的楚天，秋心月扑到床上，握住楚天的手，泪若雨线。
秋千雅给楚天服下百花灵谷的丹宗炼制的灵级生机丹，用灵力帮楚天将生机丹的药力缓缓地催行全身。
不愧是灵品丹药，药力所过之处，楚天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开始重新焕发生机，破碎的脏腑慢慢愈合。
半晌过后，秋千雅收功端坐，看着趴在床边，带着泪痕，疲惫过度的秋心月已经睡着，不由摇头。她探查过楚天的身体，糟糕程度选超预期。
“楚伯父，这生机丹虽能修复楚天的大半伤势，可是却也恢复他的丹田。我方才仔细看过，他的丹田在生机丹的修复下，勉强留了些内力，只是也堪堪达到武师水准，以后他怕是再也无法修炼内力了，踏足道境更是难有可能。”秋千雅不由惋惜，言语上也是极为婉转，怕刺激到楚鹤松。
“那能不能多在百花灵宗买几颗？花多少银两我都会筹措。”楚鹤松又燃起了希望。
“楚伯父，依我看，要治好楚天的伤，至少得需要王级生机丹。这灵级生机丹吃一颗有用，可是再吃效果就差太多了。况且这丹药价值实在不菲，我也只有一颗，还是我拜师的时猴，师父她老人家赏我的。以咱们天尧古城家族的底蕴，怕是倾家荡产也难以买到。”秋心月也是颇为为难。
楚鹤松老怀更苦，还是强装笑容：“让秋侄女儿费心了，老朽感激不尽。楚山，把我私库里的银钱都拿给秋小姐。”
“楚伯父见外了，秋楚两家已经联姻，自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气。我会在古城多待几日，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您随时来楚家吩咐。”秋千雅甚是得体。
“这……也好，那就先多谢侄女了。”楚鹤松满是感激。
“心月一路劳顿，未曾歇息，像是累的睡着了，我这就把她带回家，改日再来探望楚天。”
“不如就先在楚家歇息，晚些再回秋家吧，我已经派人将楚天的小院打扫干净了。”楚鹤松真诚挽留。
“伯父的好意千雅心领了，只是我许久未曾见到家父，心里挂念得很，他肯定也惦记着心月呢，我们就不就多待了。”秋心雅婉言谢绝，遂即便将熟睡中的秋心月揽起，两人御剑离开了。
暗穹浩瀚，笼盖四野，孤月浑浊，繁星绰约，刺骨刚风狂暴地摧残着飘摇欲坠的楚家。
楚天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好的坏的，苦的乐的，一个接着一个。如果他知道醒来就要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他宁愿在做过的一个又一个噩梦里挣扎沉浮。
此刻的他深感窒息，命运扼住了他年轻的咽喉，折断了他赖以翱翔的翅膀。折翼的鸟儿或可活命，可是如果楚天不能修炼，他的未来会比困在无尽深渊之下，永世不得脱身的厉鬼还要凄惨。
古城天骄？游龙公子？都将离他远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你永远得不到，而是你得到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永远失去，却无能为力。
躺在床上的楚天黑眸冷木，看不出悲喜，自己丹田的状况自己知晓，以往充盈雄劲的内息变得枯竭孱弱，丹田处还有钻心的疼痛传来。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可恶的人变成仇敌，可自己能破千斤地虎臂此时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天儿，好些了吗？”得到楚天苏醒的消息楚鹤松匆匆赶来。
“嗯，爷爷，我……”楚天看到此时的楚鹤松，满脸震惊，这哪里还是自己那个豪气威猛的爷爷？
久违的泪光再难忍住，不停闪现。
“心月来过了，还去百花灵谷寻来了解药，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楚鹤松挤出笑容，宽慰着楚天。
“月儿……”楚天喃喃，一时失神。
“天儿，你躺了几日，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吩咐楚山准备。”楚鹤松发觉了楚天的异样，就转移话题。
“您定就好。”楚天木木地道。
“以后的日子该何去何从？作一个废人还不如死去的好，免得活着成为笑柄。可爷爷怎么办？月儿怎么办？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相约相守，曾经的所有承诺，难道我都要舍去吗？可自己还没见过父母啊。”楚天痛彻神骨，神情恍惚。
他不知道的是，他丹田碎裂、血染衣襟时，胸口沉寂多年的黑龙玉佩竟然微微发出了暗墨光晕，虽然那只有数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天尧古城已是满城风雨。
“你听说了吗？游龙公子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
“我听楚家药阁的伙计说，‘游龙公子’受了重伤，好像是丹田被人废了，已经昏迷数日，连楚家的炼药师都束手无策。”
“我也听说了，那秋家在百花灵谷修炼的秋千雅回了天尧古城，家门都没回，直接去了楚家，八成带了宗门妙药。”
“这会儿还不见楚家的欢喜气氛，看来那楚天情况不妙啊，真是一个福薄之人。”
“看来那秋楚联姻是没戏了，秋家怎么可能把如花似玉闺女嫁给一个废物？”
“就是，看前几日楚天那个嘚瑟样，高调张扬，不把天尧众人放在眼里，不可一世，报应，活该。”
“烂泥糊不上墙，刚好了没几日，就又被打回原形了，‘游龙公子’又变回了楚家怂三。”
“人不能与命争啊，本来就是废物命，还去瞎蹦跶，这不，出事了吧。”
……
“天尧大比时，我看封寒啸跟紫阳天宗的使者结伴回了封家，那楚天受伤，怕是与紫阳天宗脱不了干系。”
“嘶……那紫阳天宗在这方圆千万里内可是霸主，管家，把去楚家药馆采购药材的人给我拦下来，让他们去封家药阁采购。”
“来人，去把准备送往楚家的紫血珊瑚送往封家，作为我拜见封家家主的见面礼。”
常言道，世事沧桑风月中，可怜人心最无情，可见一斑。
(本章完)
“这到底是谁干的？太歹毒了！要是让我知道他是谁，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跟他同归于尽。”楚山双拳紧握，怒目含悲。
他孤身一人，无儿无女，看着楚天的母亲长大，又帮着楚鹤松将楚天抚养成人，早将楚天视为己出，对楚天的感情自是极为深厚，看到楚天三日来不省人事，此时更是痛苦呻吟不断，他心如刀绞。
楚鹤松正坐在楚家主楼议事大厅的主座上，形容枯槁，老眼浑浊，陷入瞳框；灰白须发一夜间竟变得银亮如雪，看上去何止老了十岁。手边的紫檀木雕方几早已被拍的粉碎，却是无人敢收拾。
此时的楚家议事大厅约莫有十来人，皆是家族核心人物。
“爹，您和封寒啸大战一场，三天来又滴水不进，寸步不移，如此下去您会撑不住的。”楚行云一脸心疼。
楚天被许承宗打伤后，扔在神妒山脉脚下，被楚家人发现后送回楚家。这对楚鹤松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心爱的女儿自小离家，自己视若珍宝的外孙如今又遭此不测。
整个天尧古城只有封家近日在大比中跟楚家有结，楚鹤松自是冲冠一怒，带上楚家精锐杀入封家，打杀了几名封家子弟，跟封寒啸大战一场。
二人实力本在伯仲之间，难以分出高低，楚鹤松没有封家伤楚天的证据，又担忧楚天的伤势，而封寒啸心中自觉理亏，二人打到力竭便各自散去。
“爹，这件事怕是还要从长计议，能把楚天伤成这样，其实力自然不可小觑，定非我天尧城的人。”楚行空满是忧虑，他怕楚鹤松一个冲动毁了楚家。
“就是，能有这般实力的也只有宗门子弟了，不是咱们楚家能惹的起的。”楚行易附和着。
“家主，就算不是封家人下的手，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据我们的几个护院回报，封家的封绝近一段时间经常在我楚家附近出没。”护卫统领楚栾道。
“家主，我已经查看了三少爷的伤势，脏腑的损伤基本稳定了，经过几日来的调养已经有向好发展的趋势。只是，唉，丹田碎裂的治愈，非我能力所及啊，就是整个虎丘王国也没人能做到。”刚给楚天检查完伤势的楚家唯一的炼药师张大通听到众人议论，从楚家主楼议事大厅的巨大屏风后缓缓走出来。
“秋小姐已经去百花灵谷求取灵丹妙药了，也许少爷的处境没那么糟糕。”楚山宽慰着众人，也给自己打气。
“先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依我看，三大宗门中，也只有紫阳天宗的丹宗有希望希望治得好三少爷了，传闻他已经有接近丹王的炼丹和医药实力了。”张大通捋着几缕长须。
“什么？”半天未动丝毫，未发一言，苍老枯槁的楚鹤松登时站起来，心中虽早有准备，但听到如此结论仍难以置信。“要是苍龙剑门，我们还可一试，可是紫阳天宗……”
“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楚鹤松平复了心神，还抱有一丝希望，“最坏……丹田碎裂，内力衰竭，成为一名最普通的武者。”张大通也是颇为不忍。
听到这句话，楚鹤松如同一个回光返照的病人散尽了最后的一丝生机，跌倒在床榻上，晕了过去。
直到第四天，楚天还是时睡时醒，当楚天又陷入昏迷时，秋心月回到天了尧古城，跟秋心月回来的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百褶连衣裙，年轻靓丽的女子，面容和秋心月有着三分相似。正是秋心月的姑姑，刚成为百花灵谷一位长老的入室弟子的秋千雅。
两人御剑而来，落在楚家宅院内，一直守在楚天身边的楚鹤松急切地迎上来，身材高挑的女子看到苍老了不止十岁的楚鹤松道：“楚伯父，您这是？”
楚鹤松略一苦笑：“让秋侄女见笑了。”
“那咱们闲话少叙，赶紧救人吧。月儿催了我一路了。”秋千雅无奈地道。
秋千雅回身揽了揽满面风尘，花容干枯，神色憔悴，略带泪痕的秋心月，满是心疼。
“好，秋侄女儿，随我来。”
楚鹤松将两人带至楚家主楼议事大厅，楚天正躺在大厅屏风后的软榻上，面色煞白，唇若凝霜。
看到此时的楚天，秋心月扑到床上，握住楚天的手，泪若雨线。
秋千雅给楚天服下百花灵谷的丹宗炼制的灵级生机丹，用灵力帮楚天将生机丹的药力缓缓地催行全身。
不愧是灵品丹药，药力所过之处，楚天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开始重新焕发生机，破碎的脏腑慢慢愈合。
半晌过后，秋千雅收功端坐，看着趴在床边，带着泪痕，疲惫过度的秋心月已经睡着，不由摇头。她探查过楚天的身体，糟糕程度选超预期。
“楚伯父，这生机丹虽能修复楚天的大半伤势，可是却也恢复他的丹田。我方才仔细看过，他的丹田在生机丹的修复下，勉强留了些内力，只是也堪堪达到武师水准，以后他怕是再也无法修炼内力了，踏足道境更是难有可能。”秋千雅不由惋惜，言语上也是极为婉转，怕刺激到楚鹤松。
“那能不能多在百花灵宗买几颗？花多少银两我都会筹措。”楚鹤松又燃起了希望。
“楚伯父，依我看，要治好楚天的伤，至少得需要王级生机丹。这灵级生机丹吃一颗有用，可是再吃效果就差太多了。况且这丹药价值实在不菲，我也只有一颗，还是我拜师的时猴，师父她老人家赏我的。以咱们天尧古城家族的底蕴，怕是倾家荡产也难以买到。”秋心月也是颇为为难。
楚鹤松老怀更苦，还是强装笑容：“让秋侄女儿费心了，老朽感激不尽。楚山，把我私库里的银钱都拿给秋小姐。”
“楚伯父见外了，秋楚两家已经联姻，自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气。我会在古城多待几日，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您随时来楚家吩咐。”秋千雅甚是得体。
“这……也好，那就先多谢侄女了。”楚鹤松满是感激。
“心月一路劳顿，未曾歇息，像是累的睡着了，我这就把她带回家，改日再来探望楚天。”
“不如就先在楚家歇息，晚些再回秋家吧，我已经派人将楚天的小院打扫干净了。”楚鹤松真诚挽留。
“伯父的好意千雅心领了，只是我许久未曾见到家父，心里挂念得很，他肯定也惦记着心月呢，我们就不就多待了。”秋心雅婉言谢绝，遂即便将熟睡中的秋心月揽起，两人御剑离开了。
暗穹浩瀚，笼盖四野，孤月浑浊，繁星绰约，刺骨刚风狂暴地摧残着飘摇欲坠的楚家。
楚天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好的坏的，苦的乐的，一个接着一个。如果他知道醒来就要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他宁愿在做过的一个又一个噩梦里挣扎沉浮。
此刻的他深感窒息，命运扼住了他年轻的咽喉，折断了他赖以翱翔的翅膀。折翼的鸟儿或可活命，可是如果楚天不能修炼，他的未来会比困在无尽深渊之下，永世不得脱身的厉鬼还要凄惨。
古城天骄？游龙公子？都将离他远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你永远得不到，而是你得到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永远失去，却无能为力。
躺在床上的楚天黑眸冷木，看不出悲喜，自己丹田的状况自己知晓，以往充盈雄劲的内息变得枯竭孱弱，丹田处还有钻心的疼痛传来。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可恶的人变成仇敌，可自己能破千斤地虎臂此时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天儿，好些了吗？”得到楚天苏醒的消息楚鹤松匆匆赶来。
“嗯，爷爷，我……”楚天看到此时的楚鹤松，满脸震惊，这哪里还是自己那个豪气威猛的爷爷？
久违的泪光再难忍住，不停闪现。
“心月来过了，还去百花灵谷寻来了解药，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楚鹤松挤出笑容，宽慰着楚天。
“月儿……”楚天喃喃，一时失神。
“天儿，你躺了几日，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吩咐楚山准备。”楚鹤松发觉了楚天的异样，就转移话题。
“您定就好。”楚天木木地道。
“以后的日子该何去何从？作一个废人还不如死去的好，免得活着成为笑柄。可爷爷怎么办？月儿怎么办？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相约相守，曾经的所有承诺，难道我都要舍去吗？可自己还没见过父母啊。”楚天痛彻神骨，神情恍惚。
他不知道的是，他丹田碎裂、血染衣襟时，胸口沉寂多年的黑龙玉佩竟然微微发出了暗墨光晕，虽然那只有数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天尧古城已是满城风雨。
“你听说了吗？游龙公子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
“我听楚家药阁的伙计说，‘游龙公子’受了重伤，好像是丹田被人废了，已经昏迷数日，连楚家的炼药师都束手无策。”
“我也听说了，那秋家在百花灵谷修炼的秋千雅回了天尧古城，家门都没回，直接去了楚家，八成带了宗门妙药。”
“这会儿还不见楚家的欢喜气氛，看来那楚天情况不妙啊，真是一个福薄之人。”
“看来那秋楚联姻是没戏了，秋家怎么可能把如花似玉闺女嫁给一个废物？”
“就是，看前几日楚天那个嘚瑟样，高调张扬，不把天尧众人放在眼里，不可一世，报应，活该。”
“烂泥糊不上墙，刚好了没几日，就又被打回原形了，‘游龙公子’又变回了楚家怂三。”
“人不能与命争啊，本来就是废物命，还去瞎蹦跶，这不，出事了吧。”
……
“天尧大比时，我看封寒啸跟紫阳天宗的使者结伴回了封家，那楚天受伤，怕是与紫阳天宗脱不了干系。”
“嘶……那紫阳天宗在这方圆千万里内可是霸主，管家，把去楚家药馆采购药材的人给我拦下来，让他们去封家药阁采购。”
“来人，去把准备送往楚家的紫血珊瑚送往封家，作为我拜见封家家主的见面礼。”
常言道，世事沧桑风月中，可怜人心最无情，可见一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