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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乱世王者(一)

    三年弹指一挥间,整个天下因为霍楚歌离世震惊的同时;得知现在的大京只剩霍曦一个人作证之后;也开始策划起了想要吞并大京的计谋。

    此时百里开外的周国之中,回到国都三年有余的铃铛对于当年的始终存有一丝担忧;还有说不出的恐惧。

    而每每回想起那时自己在大京城外所遇见的人,还有那时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也总是经常会被噩梦惊醒。

    因为她总觉得昔年西云国被突然灭国,还有那两个人的离世;与他的失踪根本没有表面没有所见的那么简单。

    但是那时自己也曾经悄悄去那个安置他们尸体的洞穴看过,那两具尸体确实就是兰乐离和霍楚歌不假。

    可是就是因为那时所见的太过真实,也让铃铛不由觉得那就是冷玥用来迷惑和摧毁自己的一个计策。

    南国城中,萧条不负往昔的相思崖上。已经没有当年他们最爱的那株桃花,整个院落也早已是杂草重生;所有的花也已经全都枯萎。

    那坟头也因为常年无人打理已经爬满了野草,推开门的瞬间;屋子也散发出一股霉味;还有被风扬起弥漫在空中的灰尘朝自己扑面而来。

    明洛看着和忘忧动手打理起这里之时,看着那些被放置在梳妆台上已经覆盖上尘螨的首饰;墙上已经结出蜘蛛网的画像也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取下擦拭去上面的灰尘把它们全部收进箱子里面锁了起来。

    之后二人共同合作清除干净庭院和坟头的杂草,将墓碑全部清洗干净;祭拜完白梨他们以后也继续忙活了起来。

    而明洛看着那株飘落下枯叶的桃花树,也总是会想起那时她睡在桃花树下的样子。可是他明白自此以后,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看见她站在桃花树下笑靥如花;不染纤尘的样子了。

    那时自己虽然明白躺在冰棺里的人,只是冷钥的障眼法;也知道他们没有那么轻易会死之后。也曾经暗中派出了生死阁的暗卫,去各个地方寻找他们的下落;想知道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可是三年以来,一次一次的失望也让自己明白他们已经真的成为了冷钥希望他们想成为的死人;永远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只是他明白,只要有他陪着那个人;那么她便会幸福的同时;却也始终有着隐隐不安的担忧。因为他明白冷钥所希望的是将乐离推去那个人的身边,让霍楚歌偿还自己从那个人那里窃取来的生命。

    但是如果可以明洛心中所想的是

    她可以不再做回那个人,因为于那个人和曾经的青瑶而言。整个三界六道,还有黎民苍生根本没有任何人祝福过他们;而他们的爱也只是生离死别的相思成病。

    明洛想着嘴角扬起一抹伤悲的笑容时,忘忧看着又睹物思人的明洛;想起三年前他瞒着众人暗中偷偷去寻找兰乐离的事情时;便也知道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将她放下。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忘忧也始终都没有说破此事。

    因为毕竟她觉得或许这样的兰明洛,才是她曾经第一次所遇见的师父。即便明知只是一场无果的爱,却仍就无怨无悔的付出着;只要她好于自己便也是幸福。只是如今忘忧也不知三年前那个回到大京的人,现在过得如何了;是不是还在介怀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楚默刚在相思崖给楚歌和乐离办完头七的同时;霍曦也赶到相思崖带走了还没有从双亲离世的痛苦中走出来的楚默。而且听说回国的第二天,霍曦就半推半就的将楚默送上了皇位。

    可是登基大典的那天,楚默不止当着众臣的面摔毁了玉玺;更是将代表天子身份地位的龙袍直接扔进了冒着火星子的大鼎之中;扔下震惊的所有人离开了皇宫。之后,这件事传遍大街小巷;甚至其他诸国之时。

    众人谈论楚默不愧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无畏无惧之时;大京的百姓看着因此事而震怒不已的霍曦也觉得楚默当真是开国以来第一个最不怕死;也最敢忤逆所有人的皇帝。

    因为在楚默离开皇宫不久之后,他便被霍曦派出的侍卫抓回宫中;由他亲自动手打了自己五十大板。后来霍曦为了让他好好的反省,便将他关进了祠堂让他整整面壁了一个月的时间。

    后来,听说幸好有太后娘娘出面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才让霍曦免除了楚默所有的罪责。那就是对外楚默仍是大京的皇帝,但是朝政的事情暂由霍曦代为处理。直到他真的能够收了性子,放下他们的事情;可以明白到底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独挡一面的皇帝为止。

    可是楚默听着萧玉的话,看着认可的霍曦认为此事就这样结束了之时。第二天却被萧玉亲自送去了议政院,当兵学习军政事务。三年来,楚默给我寄来的信。一开始全是抱怨,还有不甘心和气愤。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大京的皇帝,他只想按照他爹娘所希望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如今自己被莫名其妙推上了皇位,成为了大京的皇帝不说;也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自由和快乐了。

    而且他觉得当兵真的是太辛苦,太累了。每天天不亮就必须起来操练,在冷水里练习扎马步;光着膀子在大冬天里接受耐寒训练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所以那个时候他便常常偷跑出去,可是每一次却又会被重新抓回来;并且因此自己还挨了不少的责骂和板子。但是后来,他看着将士在上战场前含着泪给自己的亲人写下一封一封遗书的那一刻。

    他似乎明白了每个人那么拼命的练功,那么的努力锻炼自己可以适应所有的艰苦环境。就是因为他们都想要可以活着从战场下走下来,想要重新可以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然后一家团聚。

    其实没有人喜欢战争,也没有人真的愿意和自己的家人;孩子生离死别。也想要陪在自己家人的身边,能够好好的孝顺自己的父母。

    可是国家危难,他们只能选择为了自己的亲人和家国奔赴沙场;因为他们明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让自己的亲人不饱受战乱的痛苦;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够继续活在一个太平盛世之中。

    而他们明白虽然可能每一次上战场,都是最后一次活在这个世上的机会。但是他们却都无怨无悔,没有丝毫的犹豫过。因为他们觉得只要他们的亲人,能够继续好好的活着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那一刻我明白,经过三年的光景也许楚默真的已经成长了,懂事了之时;也明白他的心里始终埋怨着所有人当年没有及时告诉他关于他们离世的事情。

    因为这三年来,楚默除了写信与我说些琐事和自己的事情以外;也再没有再信中提及他们半句。我想或许只能等待时间慢慢抚平他自己心里的伤,让他自己真的走出来的那天;在听他的抱怨和心里话了。

    忘忧想着望向那飘向远方的蒲公英时,站在城楼上的楚默飘落在街道上的话也觉得这三年的光景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永远都无法醒来的梦。

    一夕之间,自己的父母突然不知为何离开了离世。而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噩耗的不说,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缓过这个冲击的同时;也莫名其妙的被推上了皇位。

    但我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稳定民心,不要其他的诸国趁机攻占大京。但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愿,也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愿意去接受这个位置;所以那时的我才会辜负了叔父的一片良苦用心;当众拒绝皇位。

    后来在被叔父处罚,面壁思过的一个月里;我也曾经反省过是不是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当爹爹和娘亲

    的孩子。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守护好大京,让所有人还有他们都不至于失望。

    后来自己被皇祖母送进军营磨炼的同时,也想过要逃走;不想吃苦。可是后来在那里,我看着那些毫无畏惧;奔赴战场的将士;也突然明白了每一个人虽然都有惧怕的东西;亦可能会有魔障。

    但是只要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还有自己所在乎的亲人便可以无所无惧。即便明知此去没有归期,只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但是从小不知百姓疾苦,不及他们这般无畏无惧的我简直根本不配做一个大京的皇帝。

    因为我想到的只有自己的感受,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百姓做些什么事情;也只会一味的逃避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成为他们所期望的君主。

    楚默叹息着看着当年乐离留给自己的玉哨,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若是他们还在世;是不是也会对自己失望之极;是否可以告诉自己该成为一个怎样的君主之时;眼泪也悄然划过了眼角。

    走来城楼的霍曦看着终于哭出来的楚默,对他言经过三年的光景他真的已经长大了之时;告诉楚默自己已经替他守了三年的大京如今该将一切都重新交还给他的同时;楚默的心中却仍就充满了矛盾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和楚歌一样的君主。

    “皇叔,你真的认为我可以成为像爹爹一样为国为民的君主;治理好大京吗?”

    “你没有必要按照你爹爹昔年的法子去治理大京,因为毕竟你不是爹爹;你是楚默。所以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守护这里的百姓,还有大京就好。而且,你不用担心会失败;也不用担心会做不好这个位置。因为我还会留在你身边帮你,直到你真的可以独挡一面;一肩挑起整个天下的重担;可以靠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的那天。”

    “但是现在的我根本还不够资格做那个位置,所以我想请皇叔继续代我处理朝中之事。而我想去外面游历一段时间,让自己可以在好好的想想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这个大京的皇帝。”

    “我知道了,但是记住出门在外遇事切记不要冲动;鲁莽行事。戴好你娘给你的玉哨,保护好你自己;早些回来知道吗?”

    “我记下了,那皇叔你们自己也多加保重;我先告辞了。”

    楚默想霍曦辞别策马而去离开这里的同时,霍曦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也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楚歌。走得那样的坚决,没有意思的犹豫。皇兄,乐离你们

    的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

    也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他们,也希望他回来的那天真的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王者。霍曦想着回去宫中的那一刻,潜伏在大京中的细作也将楚默离开大京的消息送了出去。

    此刻在另一处的安宁村落里,一个半露香肩靠坐在长廊上熟睡的人;感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光突然被袭来的黑暗遮住的同时;睁开眼睛看着来人也问了他来此寻自己的理由。

    来人告诉他所有的商会老板,都已经追上门讨要说法之后;男子也立刻起身回到屋中穿好衣服随他去往了前厅。

    此时在前厅中等候男子的众人,看着身穿一袭红衣;戴着面具走到堂上坐下的人也立刻起身作揖唤了他一声凤倾城。而凤倾城看着有事没事便来找自己发牢骚,抱怨的人问他们今日特意来此又是因为什么时候;众人也三言两语和凤倾城抱怨了起来。

    倾城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捏碎手中的茶杯让他们立刻闭嘴;一个一个说之后;几个商人看着化为细末的茶杯咽了一口口水也将这几日突然在运水江上出现官府商船;甚至上面全都装载火药的事情告诉了倾城。

    “火药,这不打仗;不内乱的朝廷怎么会突然打量买进火药。那管理船只和水运的官员他们知道那些商船是从何处而来,去往哪里的吗?”

    “商船的官员根本不让官府的人动船上的货物,说是里面有贵重物品;若是他们动了就得拿命来赔。另外昨日那些掌管水路运输的官员突然来商会与我们从今日开始每家的商船都只能在限定的时辰出船,可是这样一来根本不可能将货物一次性全部送出去给其他的商家。所以我们担心若是长此以往,跟其他商家的合作会锐减不说;恐怕连我们商会的信誉也会跟着受到牵连的。”

    “而我们得知此事后,虽然去官府找过知府抗议过此事;也想过各种办法让知府改变这个决议;可是始终都是徒劳无功。于是我们就商量着今来找公子,希望您出面替我们解决这个麻烦。”

    “虽然我凤倾城说过不做朝廷的生意,也不想介入朝廷的事情。可是不管怎样我也算是你们的雇主,况且商会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承担一部分;所以此事我定会去查明。不过等到此事了了,你们从以前私吞到现在的一百万两白银必须全部吐出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真的会彻底杜绝此次事件再发生。”

    “请公子放心等到此事了了,我们定然会将一百万两白银亲自抬到你的府上的。那此

    事就有劳公子多费心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当初你不是说过不想被他发现你的行踪,所以才会杜绝和官府的往来嘛;现在又为什么要去管这次的事情呢。”

    “因为有的时候,不是你以为躲藏起来;就能躲过所有的。而我已经过够了这种逃亡般的日子,也不想在当个死人;被动的只能任人摆布了。”

    “看来这几年,倾城你是真的越来越不怕死了。毕竟当年你来我这神仙居,躲进我这个浮生若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倾城和云漠看着推着轮椅进来的陆清崖,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修行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之时;陆清崖告诉修行还有北云漠让他们先行出去;自己也话也和倾城单独谈后北云漠和修行也离开厅堂去往了院中看守。

    而倾城看着故意支走云漠的陆清崖,走过去关上厅门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要瞒着云漠后;陆清崖也将收到的情报告诉了倾城。

    两天前陈国的都城被盛京的铁骑所灭,皇上和皇后也在当天被斩杀于宫中。但是据说领头的留下了公主,将她囚禁在了宫中的某个地方。

    而陈国的太子听说在敌军攻进城中之前;便被皇后交给一名亲信送出了皇宫。可是照他们二人的武功,恐怕根本对付不了那个人派出的军队的;毕竟当初从他们手中活下来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倾城听着陆清崖的话,虽然觉得她口中所言的那个人便是他时;但仍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问了陆清崖一句那个人究竟是谁?

    而后当他从陆清崖的口中听到冷羯二字,也将双手握成了拳头。之后倾城让陆清崖莫要将此事云漠,毕竟那个人给了自己和他太多的伤痛和背叛以后;陆清崖告诉倾城虽然明白他不愿告诉云漠此事的原因;但是也提醒了倾城那就是纸永远包不住火。

    你瞒得了一时,可是瞒不了一世。倾城虽然明白陆清崖此话是何意,但是他仍就希望陆清崖能够替他保密;不要让他想起过去的事情后。

    告诉陆清崖自己不想再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还有神仙居和浮生若梦中的所有人时;陆清崖告诉倾城伤一寸;便入骨一份。

    明明自己才是被伤的最深的那个人为何还要替他人考虑,故作坚强时倾城告诉陆清崖

    ;因为他答应过那个人不会再软弱;会还他一个锦绣天下后也打开了厅堂的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