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狗子走在路上，不同于路上其他逃难的行人那般神色匆匆，狗子低着头走得很慢，像是具会动的尸体。
狗子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相貌普通，面色蜡黄，背上的背篓像是快把他瘦小的身体压断。他低着头走在路上，沉默不语。狗子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每当快睡着的时候，就会看见那些狰狞的脸，听见绝望的哭喊，害的狗子不敢合眼。
狗子本名久狗子，本是楚国北境青州久家村人士，前些天秦国向楚国开战，地处两国交界处的久家村遭了殃，秦军的铁蹄踏进了宁静的村子，疯狂的秦国士兵在村里烧杀抢掠，狗子的母亲也被他们杀害，狗子藏在草垛里躲过一劫。秦军走后，狗子埋了母亲，收拾了包袱，跟着村里的活着的人逃难去了。逃难的路上灾民太多，狗子不久便与村里人失散了，只剩狗子一人漫无目的，像行尸走肉般走着。
狗子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身后逃难的难民也见怪不怪，跨过晕倒在地上的狗子，接着赶路。今年北境闹旱灾，饿死人是常有的事。
“娘，你醒醒啊娘。”
.......
.......
“娘，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呀，芷寒害怕。”
.......
.......
狗子被阵阵哭声吵醒，睁开眼发现已是傍晚。被吵醒的狗子有些不悦，他循着哭声望去，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坐在路边地上，身旁躺着个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女孩不停的摇着母亲的身体，呼唤着母亲，期待着母亲能够醒来，可躺在地上的女人没有丝毫反应。
狗子太困了，翻了个身，又迷糊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狗子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像是摸到了什么，松了口气。狗子隐隐约约听见哭声，坐起身子望向四周，趁着月光看见之前那女孩还在，大概是嗓子哭哑了，女孩趴在母亲身上抽泣着，声音小了很多。
狗子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里面有三四块零碎的干粮，是狗子仅剩的粮食了。狗子掰了点干粮，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又将布包包好，放入怀中，躺了下来。
深夜，静的出奇。狗子只能听见自己咀嚼干粮和不远处女孩低声抽咽的声音。嘴里的干粮嚼成了沫，狗子才舍得咽下去。
吃完了那小块干粮，狗子就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的抽咽声渐渐消失，但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狗子有点好奇，偷偷转头看去，看到女孩还在，不过夜色已深，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狗子纠结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从怀里拿出干粮，掰了半块，站起身来，先是咳嗽了两声，女孩听见声音抬头望了望狗子，又低下头不知道做什么。狗子手握半块干粮走向女孩。
走近了，狗子这才看清女孩在做什么。女孩正在挖坑，小手一把一把的刨着土，虽然脸上沾了不少灰，却也看得出皮肤白嫩，与狗子截然不同。狗子心想这女娃定是城里的孩子，才生的如此白净可爱。女孩身上的穿着的丝绸更加印证了狗子的想法。狗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妇人，妇人约莫二十七八，身穿丝绸，面色发青，应是死了有些时辰，想来生前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夫人，没曾想在这战乱饥荒之年，落得个如此下场。
虽然这些日子狗子见了不少死人，但此时多少有些发怵，转头看向女孩，道：“吃不吃？”将手一摊，露出了手里的半块干粮。
女孩听见有人说话，抬起头来，看见了狗子手里的半块干粮，两眼冒光，一把夺了过去。女孩抓着干粮扑向躺在地上的母亲，喊道：“娘，有东西吃了娘，你快起来，我们可以活下去了，我们有东西吃了。”
狗子见状不忍打断女孩，便在女孩身边坐下。女孩哭喊了会，便又不闹了。
“我娘，我娘她不会醒了对吗？”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
狗子低低的嗯了一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眶有些红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但还是想试一试。”女孩擦了擦眼泪，将手中的干粮又递给狗子。“谢谢。”
狗子有些惊讶，没有伸手去接。
女孩见狗子没反应，像是意识到什么，将手中的干粮用衣服擦了擦，又用嘴吹了吹干粮上的土，又递给狗子。
狗子有些不知所措，道：“俺不是嫌它脏，你...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女孩望了望狗子，狗子也看向她，女孩的眼睛映着天上的月亮，狗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女孩小声道：“我吃了，你就没的吃了。”小手又将干粮递了过来。
狗子只觉得这女孩真是懂事，让人心疼，道“俺可有好多好多吃的呢，你不用担心俺，快吃吧，再不吃俺可就要后悔咯。”
女孩顿了顿，咬了一小口干粮，道：“我每次吃一小块，你要后悔了还来得及。”
狗子觉得这女孩真是惹人心疼，道：“行，俺要是后悔了便跟你说，你再将剩下的还给我。”女孩小口的吃着干粮，每吃一口都会看狗子一眼，狗子点点头她才安心咬下去。
狗子瞧见女孩在旁挖的小坑，问道：“你是要将你母亲葬了吗？”
听见这话，正在吃干粮的女孩顿了顿，道：“嗯，我母亲去世了，我不能让她曝尸荒野，要将她埋了。”说到最后，话里带着哭腔。
狗子撸起了袖子，挖了起来，道：“女娃就是女娃，俺听你挖了半天才挖了这么小的一个坑，哪够埋你母亲的，俺来帮你。”
女孩有些惊讶，将还未吃完的干粮放在一旁，也跟着狗子挖了起来。
女孩道：“谢谢哥哥，我叫沐芷寒。”
狗子道：“小事小事，俺叫久狗子，你叫俺狗子哥就可以，认识俺的人都这么叫。”狗子挖坑确实很快，没一会就将原来的小坑扩大了一半。
女孩听见狗子的名字，破涕为笑，说：“我还是叫你久哥哥吧。”
狗子笑了笑，道：“依你依你，俺么那村就是这样，小孩取个贱名好养活。”
狗子和沐芷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狗子知道了沐芷寒是北境云州人，这两年北境七州都闹旱灾，沐芷寒本是云州城里富贵人家，家中存粮本是够全家人撑过旱灾，但饥民太多，成群结队的来家中抢粮，沐芷寒的父亲也在哄抢中死于饥民之手，慌乱中母亲只带了点首饰抱着芷寒逃难，一路上以首饰换些粮食，前些日子首饰换光了，芷寒的母亲本就身体不好，一路上换来的粮食又都先给芷寒吃了，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路上。说道最后，沐芷寒抱着狗子大哭了起来，狗子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拍拍沐芷寒的背以示安慰。
两人挖了很久很久，狗子的手上磨出了血，芷寒的小手更是血肉模糊。狗子看了看地上的坑，说道：“这坑应该够大了。”狗子又低声说道：“要是我葬我母亲的时候，也有人陪我一起挖坑该多好。”说完，眼眶红了。
狗子声音虽小，但还是给沐芷寒听见了。沐芷寒看了看面前这个好心的大哥哥，欲言又止。
挖好了坑，狗子本想将沐芷寒的母亲挪入坑中，但看见沐芷寒抱着母亲，轻声告别，狗子便默默在旁等着。过了一会，沐芷寒说：“久哥哥，好了。”两人便将芷寒母亲抬入坑中，慢慢的将土填上。沐芷寒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舍，却也不再哭闹，默默的将土盖上。
两人忙完时天已快亮，狗子又跑进树林搬了几块大石头压在坟上，又找了根长长的木头竖在坟上。沐芷寒坐在母亲的坟旁，怔怔出神，狗子坐在路边，看着远方的升起的太阳。
忽然，狗子开口问道：“你还有亲人吗？接下来有啥打算？”
沐芷寒也不说话，摇了摇头。
狗子想了会，鼓起勇气说：“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跟着俺。”
沐芷寒回头看着狗子，大眼睛里闪着光，却不说话。
狗子有些失望，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很没用，也没力气，我娘已经被我害死了，我要是跟着你，也只能拖累你。”沐芷寒低声说道。
迎着晨光，狗子看见女娃红肿的眼睛，脸上挂着委屈与自责。狗子心疼的很，心想城里的女娃可真是可爱懂事，不像村里的二丫，拿她家几个玉米棒，就满村的追着狗子打。唉，可惜二丫也被该死的秦军杀死了。想到这，狗子有些难过。
狗子不知如何安慰面前这个女孩，想了想说：“你娘可不是你害死的，她是为了保护你，俺娘死的时候，村里的爷爷跟俺说，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好好活着，你也不要太自责啦。”
狗子见沐芷寒依然没有反应，便玩笑道：“带你在路上也不是没有用，至少没有粮食的时候可以吃了你嘛。”
沐芷寒低下头，像是思考着什么，忽然抬头道：“好，我跟着你，若是没有吃的了，我让你吃了我。”小脸上充满着认真。
狗子见女娃当真，道：“俺逗你玩的，俺才不要吃你呢。”
沐芷寒就这样坐在母亲的坟前待到了中午，狗子也陪她坐着。中途狗子跑进树林里寻了会野菜，回来的时候沐芷寒抱着狗子大哭，吓了狗子一跳。
这傻姑娘以为狗子反悔了，抛下自己走了。
路上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人人都说秦军已经攻陷了青州的十来个城池，正在往云州这边来。狗子和沐芷寒吃了点干粮，跟随者逃难的人群上了路。沐芷寒虽然不舍的很，却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走了。
(本章完)
狗子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相貌普通，面色蜡黄，背上的背篓像是快把他瘦小的身体压断。他低着头走在路上，沉默不语。狗子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每当快睡着的时候，就会看见那些狰狞的脸，听见绝望的哭喊，害的狗子不敢合眼。
狗子本名久狗子，本是楚国北境青州久家村人士，前些天秦国向楚国开战，地处两国交界处的久家村遭了殃，秦军的铁蹄踏进了宁静的村子，疯狂的秦国士兵在村里烧杀抢掠，狗子的母亲也被他们杀害，狗子藏在草垛里躲过一劫。秦军走后，狗子埋了母亲，收拾了包袱，跟着村里的活着的人逃难去了。逃难的路上灾民太多，狗子不久便与村里人失散了，只剩狗子一人漫无目的，像行尸走肉般走着。
狗子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身后逃难的难民也见怪不怪，跨过晕倒在地上的狗子，接着赶路。今年北境闹旱灾，饿死人是常有的事。
“娘，你醒醒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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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呀，芷寒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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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被阵阵哭声吵醒，睁开眼发现已是傍晚。被吵醒的狗子有些不悦，他循着哭声望去，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坐在路边地上，身旁躺着个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女孩不停的摇着母亲的身体，呼唤着母亲，期待着母亲能够醒来，可躺在地上的女人没有丝毫反应。
狗子太困了，翻了个身，又迷糊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狗子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像是摸到了什么，松了口气。狗子隐隐约约听见哭声，坐起身子望向四周，趁着月光看见之前那女孩还在，大概是嗓子哭哑了，女孩趴在母亲身上抽泣着，声音小了很多。
狗子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里面有三四块零碎的干粮，是狗子仅剩的粮食了。狗子掰了点干粮，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又将布包包好，放入怀中，躺了下来。
深夜，静的出奇。狗子只能听见自己咀嚼干粮和不远处女孩低声抽咽的声音。嘴里的干粮嚼成了沫，狗子才舍得咽下去。
吃完了那小块干粮，狗子就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的抽咽声渐渐消失，但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狗子有点好奇，偷偷转头看去，看到女孩还在，不过夜色已深，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狗子纠结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从怀里拿出干粮，掰了半块，站起身来，先是咳嗽了两声，女孩听见声音抬头望了望狗子，又低下头不知道做什么。狗子手握半块干粮走向女孩。
走近了，狗子这才看清女孩在做什么。女孩正在挖坑，小手一把一把的刨着土，虽然脸上沾了不少灰，却也看得出皮肤白嫩，与狗子截然不同。狗子心想这女娃定是城里的孩子，才生的如此白净可爱。女孩身上的穿着的丝绸更加印证了狗子的想法。狗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妇人，妇人约莫二十七八，身穿丝绸，面色发青，应是死了有些时辰，想来生前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夫人，没曾想在这战乱饥荒之年，落得个如此下场。
虽然这些日子狗子见了不少死人，但此时多少有些发怵，转头看向女孩，道：“吃不吃？”将手一摊，露出了手里的半块干粮。
女孩听见有人说话，抬起头来，看见了狗子手里的半块干粮，两眼冒光，一把夺了过去。女孩抓着干粮扑向躺在地上的母亲，喊道：“娘，有东西吃了娘，你快起来，我们可以活下去了，我们有东西吃了。”
狗子见状不忍打断女孩，便在女孩身边坐下。女孩哭喊了会，便又不闹了。
“我娘，我娘她不会醒了对吗？”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
狗子低低的嗯了一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眶有些红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但还是想试一试。”女孩擦了擦眼泪，将手中的干粮又递给狗子。“谢谢。”
狗子有些惊讶，没有伸手去接。
女孩见狗子没反应，像是意识到什么，将手中的干粮用衣服擦了擦，又用嘴吹了吹干粮上的土，又递给狗子。
狗子有些不知所措，道：“俺不是嫌它脏，你...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女孩望了望狗子，狗子也看向她，女孩的眼睛映着天上的月亮，狗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女孩小声道：“我吃了，你就没的吃了。”小手又将干粮递了过来。
狗子只觉得这女孩真是懂事，让人心疼，道“俺可有好多好多吃的呢，你不用担心俺，快吃吧，再不吃俺可就要后悔咯。”
女孩顿了顿，咬了一小口干粮，道：“我每次吃一小块，你要后悔了还来得及。”
狗子觉得这女孩真是惹人心疼，道：“行，俺要是后悔了便跟你说，你再将剩下的还给我。”女孩小口的吃着干粮，每吃一口都会看狗子一眼，狗子点点头她才安心咬下去。
狗子瞧见女孩在旁挖的小坑，问道：“你是要将你母亲葬了吗？”
听见这话，正在吃干粮的女孩顿了顿，道：“嗯，我母亲去世了，我不能让她曝尸荒野，要将她埋了。”说到最后，话里带着哭腔。
狗子撸起了袖子，挖了起来，道：“女娃就是女娃，俺听你挖了半天才挖了这么小的一个坑，哪够埋你母亲的，俺来帮你。”
女孩有些惊讶，将还未吃完的干粮放在一旁，也跟着狗子挖了起来。
女孩道：“谢谢哥哥，我叫沐芷寒。”
狗子道：“小事小事，俺叫久狗子，你叫俺狗子哥就可以，认识俺的人都这么叫。”狗子挖坑确实很快，没一会就将原来的小坑扩大了一半。
女孩听见狗子的名字，破涕为笑，说：“我还是叫你久哥哥吧。”
狗子笑了笑，道：“依你依你，俺么那村就是这样，小孩取个贱名好养活。”
狗子和沐芷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狗子知道了沐芷寒是北境云州人，这两年北境七州都闹旱灾，沐芷寒本是云州城里富贵人家，家中存粮本是够全家人撑过旱灾，但饥民太多，成群结队的来家中抢粮，沐芷寒的父亲也在哄抢中死于饥民之手，慌乱中母亲只带了点首饰抱着芷寒逃难，一路上以首饰换些粮食，前些日子首饰换光了，芷寒的母亲本就身体不好，一路上换来的粮食又都先给芷寒吃了，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路上。说道最后，沐芷寒抱着狗子大哭了起来，狗子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拍拍沐芷寒的背以示安慰。
两人挖了很久很久，狗子的手上磨出了血，芷寒的小手更是血肉模糊。狗子看了看地上的坑，说道：“这坑应该够大了。”狗子又低声说道：“要是我葬我母亲的时候，也有人陪我一起挖坑该多好。”说完，眼眶红了。
狗子声音虽小，但还是给沐芷寒听见了。沐芷寒看了看面前这个好心的大哥哥，欲言又止。
挖好了坑，狗子本想将沐芷寒的母亲挪入坑中，但看见沐芷寒抱着母亲，轻声告别，狗子便默默在旁等着。过了一会，沐芷寒说：“久哥哥，好了。”两人便将芷寒母亲抬入坑中，慢慢的将土填上。沐芷寒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舍，却也不再哭闹，默默的将土盖上。
两人忙完时天已快亮，狗子又跑进树林搬了几块大石头压在坟上，又找了根长长的木头竖在坟上。沐芷寒坐在母亲的坟旁，怔怔出神，狗子坐在路边，看着远方的升起的太阳。
忽然，狗子开口问道：“你还有亲人吗？接下来有啥打算？”
沐芷寒也不说话，摇了摇头。
狗子想了会，鼓起勇气说：“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跟着俺。”
沐芷寒回头看着狗子，大眼睛里闪着光，却不说话。
狗子有些失望，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很没用，也没力气，我娘已经被我害死了，我要是跟着你，也只能拖累你。”沐芷寒低声说道。
迎着晨光，狗子看见女娃红肿的眼睛，脸上挂着委屈与自责。狗子心疼的很，心想城里的女娃可真是可爱懂事，不像村里的二丫，拿她家几个玉米棒，就满村的追着狗子打。唉，可惜二丫也被该死的秦军杀死了。想到这，狗子有些难过。
狗子不知如何安慰面前这个女孩，想了想说：“你娘可不是你害死的，她是为了保护你，俺娘死的时候，村里的爷爷跟俺说，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好好活着，你也不要太自责啦。”
狗子见沐芷寒依然没有反应，便玩笑道：“带你在路上也不是没有用，至少没有粮食的时候可以吃了你嘛。”
沐芷寒低下头，像是思考着什么，忽然抬头道：“好，我跟着你，若是没有吃的了，我让你吃了我。”小脸上充满着认真。
狗子见女娃当真，道：“俺逗你玩的，俺才不要吃你呢。”
沐芷寒就这样坐在母亲的坟前待到了中午，狗子也陪她坐着。中途狗子跑进树林里寻了会野菜，回来的时候沐芷寒抱着狗子大哭，吓了狗子一跳。
这傻姑娘以为狗子反悔了，抛下自己走了。
路上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人人都说秦军已经攻陷了青州的十来个城池，正在往云州这边来。狗子和沐芷寒吃了点干粮，跟随者逃难的人群上了路。沐芷寒虽然不舍的很，却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