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乌云压城
“杜丹师，你走错方向了。”刘朝元眉头一皱，冷声提醒。
“楚阳和徐良是你们的诱饵和弃子，但却是我杜子腾的朋友，我去将他们的尸身寻回，好生安葬，也要经得两位大人的同意？”杜子腾连头也未回，径直走上了红木桥。
“杜子腾，兽谷事关重大。你现在进去，若是圣灵有失，即便是李老，恐怕也护不住你！”刘朝元目光一寒，若不是忌惮李老，他刚才何必对杜子腾如此忍让。
刘朝元口中的李老，楚阳其实也见过，他便是楚阳去城守府交付丹药时在库房里见过的那位白须老者。
杜子腾曾经跟随李老学过一段时间的丹药，能算得上李老半个记名弟子。
贤人隐士常常隐居于深山之中，而李老反其道而行之，他隐居在小弈城城守府之中。
李老那日之所以会出现在库房，是在评查杜子腾的炼丹水平。关于李老的真实身份，在小弈城中只有限的几个人知晓。就连张成，也只被张博艺告知，对待李老要千万恭敬，其他的便是一无所知。
说到李老，杜子腾立马停住了脚步，犹豫不前。他不担心自身的安危，却担心累及李老。
“你先离去吧，我会进谷寻找。若是寻到他俩的尸骸，我会带去丹谷。至于徐良，请你替我好生安葬他。”程如峰适时开口，语气中略有伤感。
“杜某在此谢过程统领了。不过，杜某既然曾经承诺照顾徐良，安葬他便是我分内之事，无需程统领请求。”杜子腾回转过身来，淡淡地瞥了一眼程如峰，而后缓步朝兽谷之外而去。
“刘朝元，程某此生唯一收的弟子便是徐良，若不是你从中捣鬼，蜜口谗言，总领岂会下达铁令。这笔账，程某牢记于心！”程如峰脚步轻移，身体瞬间便去到了红木桥上。
刘朝元眼中凶光闪动，脚下也同时发力，紧随在程如峰身后。
程如峰见到刘朝元紧跟而来，随即止步脚步，冷眼相对。
“程统领，你我同为大燕皇庭效力，又同在小弈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说这些破脸皮的话。”刘朝元打了哈哈，随即说道：
“兽谷乃是圣灵重地，由我天眼司监管，闲杂人等不得擅入。不好意思，程统领也在此列！不过呢，此番剿灭巫殿贼子，程统领功不可没，入兽谷替弟子收敛尸骨一事，本使便不阻拦。但毕竟事关圣灵，本使还是跟在统领身边为妥。您忙您的比那时，就当我不存在。”
程如峰嘴角轻抽，但最终忍住没有爆发，冷哼一声，而后不再理会粘在身后的刘朝元，急速进入兽谷深处。
先前还喊杀震天的兽谷黑水湖渐渐安静了下来，近百只元兽和数名黑衣人躺倒在血泊中，尸首已经发凉，暂时或者以后都极有可能无人理会，任由发腐发臭，最后留下一堆堆凄凉白骨。
片刻之后，黑水湖边的一处草丛有了动静，楚阳终于有机会从神秘空间出来。
他静静地站在水边，看着那一地的尸身，神情木然。刚刚发生在黑水湖边的打杀争斗、阴谋算计，尽数被他看到、听到，大量
的、几乎全是污人耳目的信息，让他有心情沉重，甚至疑惑。
楚阳心智超人，所见所闻也远超同龄人，但他现在还不到十六岁，突兀袭来的人性之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现在终于知晓程如峰为何让徐良跟着自己，为何自己和徐良多次被程如峰和杜子腾告诫不要进入兽谷，他甚至怀疑，自己从进入供奉山的那一刻，便已被刘朝元和程如峰盯上，围绕着他的阴谋算计也随之进行，其目的就是让他俩充当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引蛇出洞，一举剿灭潜伏在小弈城的巫殿武者。
楚阳替徐良感到悲哀，心想如果自己没有恰好来到供奉山，徐良多半也会被‘闯进’兽谷的。在徐良的心目中，程如峰亦师亦父，是他的依靠。但在程如峰心里，徐良又占据了多少分量？
“徐葫芦，你师父舍弃了你，日后我来照顾你！”楚阳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而后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黑水湖西边的一处树林中。
树林离黑水湖有数里之远，林中老树盘根，乱石阻行。楚阳寻了一个树洞，而后将身上还沾有点点血迹的衣衫撕裂出数条口子，更用黑泥在脸上胡乱摸了几把。
做完这些后，楚阳将还在昏睡中的徐良从神秘空间中带了出来，按照刚才的做法，在他身上炮制了一番。
随后，楚阳将徐良轻轻地搬进树洞中，而后从他脚上取下一只鞋，扔到了百米外的地方。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楚阳在树洞四周轻轻踩出几个凌乱的脚印，而后也挤进了树洞中，再用枯树枝将洞口草草遮掩起来。
一切安排妥当，楚阳半躺着身子，放松闭目，开始休息起来。从昨晚至今，他几乎都处于高度紧张中，这一放松，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仍旧凝视着山峰，不过，此时的山峰不再只是印在画卷中，而是变成了实体，远远地漂浮在他的眼前。
楚阳在半睡半醒之间，清晰地感知到山峰不仅出了画卷，而且其上还多出了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韵味，有锐利、有雄奇、有拙朴、有厚重。
此时，兽谷黑水湖往西不算太远的树林里，风吹虫鸣，静谧清幽，若是刻意侧耳倾听，定然能听到两个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两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树林中，正是程如峰以及一路跟在他身后的刘朝元。
程如峰从地上捡起一只鞋子，久久凝视，片刻才长叹一声，而后抬眼四顾，最终将目光锁定了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树。
老树下，有一堆黄叶枯枝，枯枝后面正是楚阳和徐良藏身的树洞。
轻轻移开枯枝，程如峰一眼便看见了挤在树洞中的楚阳和徐良。在看见徐良的刹那，程如峰脸上的神情甚是丰富，有惊喜，有愧疚，有犹豫。
“人贱命硬！”刘朝元站在远处，冷眼旁观，轻声自语。
刘朝元自语刚毕，便觉心中一紧，连忙从原地闪身躲避，于此同时，一截枯树枝几乎擦着他的耳际急速射过。
刘朝元额上有冷汗冒出，刚才若是稍稍慢上一分，他的脸上
必定会挂彩。
“程如峰！”
刘朝元勃然变色，怒意瞬间涌上心头，打定主意要跟程如峰过上几招。
但待他怒喝出口时，程如峰已经急速离去，在他双腋之下，楚阳和徐良被柔和元力包裹，不受外界半分影响，还酣睡如故。
刘朝元脸色铁青，阴狠地盯着程如峰远去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道：“程如峰，你给我等着！”
若不是程如峰出工不出力，厉幽泉便逃不掉。不然，刘朝元今日在兽谷中的布置必定能得到一个堪称完美的结局。
程如峰与刘朝元早不对付，常常暗地里算计较量。此番事到临头，相互使绊子也是正常之事。只是今日，刘朝元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吃了个闷亏，没能弄死程如峰的徒弟不说，还丢了一份足够大的功劳。
刘朝元心头不舒畅，脑海里现在尽琢磨着如何去找回场子，却完全没有想到兽谷中的圣灵已经被人取走。圣灵丢失，刘朝元重大失职。天眼司一旦追究下来，能否保住性命都成问题。
程如峰将并未进入丹谷，而是将楚阳和徐良放在谷口。待到杜子腾欣喜赶来时，他已然纵身离去，只远远向杜子腾传话，让他近日最好呆在丹谷内不要轻易外出，同时好生照料徐良。
杜子腾简单地查探了一番楚阳和徐良的状况，从怀中取出两枚枚丹药轻轻放入楚阳和徐良口中。待到药力花开后，杜子腾没有丝毫耽搁，双手夹起楚阳和徐良快速出了丹谷，径直奔向小弈城城守府。
今日之事，牵扯到大燕铁卫、天眼司、黑白宫、妙音阁、黑白宫和巫殿，事关重大，供奉山此刻已是是非之地，杜子腾虽然有李老这层关系，但是他还是觉得留在丹谷并不稳妥，此时去到李老身边才最安全，特别是他现在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
杜子腾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这个决策，才救下自己以及楚阳和徐良的命。因为不久之后，谷修在回黑白宫的路上，死于非命；胥丽也香销于琴谷，而且死去之时，身无片缕，赤身裸体，甚是凄惨。
圣灵为何物，主修丹道的杜子腾从未听闻，他不知道圣灵的珍贵，更不知道：天眼司当初为了得到圣灵，不知道在茫茫草原上折损了多少好手；巫殿这些年为了夺回圣灵，深入大燕搏命，光是蓝袍长老便死了近十名。
圣灵之争，在大燕与草原巫殿之间，已经暗地里进行了近十年。如今圣灵即将出世，双方之间的较量已经开始从暗中转移到明里。今日小弈城供奉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开端。
杜子腾带着楚阳和徐良进入城守府后不久，整个小弈城立马戒严起来，南北二门直接被大燕铁卫接防，城防军撤回城中，在各大街口布关设卡。
一时间，整个小弈城乌云压城，人心惶惶，往昔热闹的街头巷面很快便跟着冷清了下来。
于此同时，草原巫兵集结于大燕南境。一场由圣灵之争而演变而来的大战，即将开幕。
而无意收了圣灵的楚阳，此时却是优哉游哉地住在小弈城城守府中，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
（本章完）
“楚阳和徐良是你们的诱饵和弃子，但却是我杜子腾的朋友，我去将他们的尸身寻回，好生安葬，也要经得两位大人的同意？”杜子腾连头也未回，径直走上了红木桥。
“杜子腾，兽谷事关重大。你现在进去，若是圣灵有失，即便是李老，恐怕也护不住你！”刘朝元目光一寒，若不是忌惮李老，他刚才何必对杜子腾如此忍让。
刘朝元口中的李老，楚阳其实也见过，他便是楚阳去城守府交付丹药时在库房里见过的那位白须老者。
杜子腾曾经跟随李老学过一段时间的丹药，能算得上李老半个记名弟子。
贤人隐士常常隐居于深山之中，而李老反其道而行之，他隐居在小弈城城守府之中。
李老那日之所以会出现在库房，是在评查杜子腾的炼丹水平。关于李老的真实身份，在小弈城中只有限的几个人知晓。就连张成，也只被张博艺告知，对待李老要千万恭敬，其他的便是一无所知。
说到李老，杜子腾立马停住了脚步，犹豫不前。他不担心自身的安危，却担心累及李老。
“你先离去吧，我会进谷寻找。若是寻到他俩的尸骸，我会带去丹谷。至于徐良，请你替我好生安葬他。”程如峰适时开口，语气中略有伤感。
“杜某在此谢过程统领了。不过，杜某既然曾经承诺照顾徐良，安葬他便是我分内之事，无需程统领请求。”杜子腾回转过身来，淡淡地瞥了一眼程如峰，而后缓步朝兽谷之外而去。
“刘朝元，程某此生唯一收的弟子便是徐良，若不是你从中捣鬼，蜜口谗言，总领岂会下达铁令。这笔账，程某牢记于心！”程如峰脚步轻移，身体瞬间便去到了红木桥上。
刘朝元眼中凶光闪动，脚下也同时发力，紧随在程如峰身后。
程如峰见到刘朝元紧跟而来，随即止步脚步，冷眼相对。
“程统领，你我同为大燕皇庭效力，又同在小弈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说这些破脸皮的话。”刘朝元打了哈哈，随即说道：
“兽谷乃是圣灵重地，由我天眼司监管，闲杂人等不得擅入。不好意思，程统领也在此列！不过呢，此番剿灭巫殿贼子，程统领功不可没，入兽谷替弟子收敛尸骨一事，本使便不阻拦。但毕竟事关圣灵，本使还是跟在统领身边为妥。您忙您的比那时，就当我不存在。”
程如峰嘴角轻抽，但最终忍住没有爆发，冷哼一声，而后不再理会粘在身后的刘朝元，急速进入兽谷深处。
先前还喊杀震天的兽谷黑水湖渐渐安静了下来，近百只元兽和数名黑衣人躺倒在血泊中，尸首已经发凉，暂时或者以后都极有可能无人理会，任由发腐发臭，最后留下一堆堆凄凉白骨。
片刻之后，黑水湖边的一处草丛有了动静，楚阳终于有机会从神秘空间出来。
他静静地站在水边，看着那一地的尸身，神情木然。刚刚发生在黑水湖边的打杀争斗、阴谋算计，尽数被他看到、听到，大量
的、几乎全是污人耳目的信息，让他有心情沉重，甚至疑惑。
楚阳心智超人，所见所闻也远超同龄人，但他现在还不到十六岁，突兀袭来的人性之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现在终于知晓程如峰为何让徐良跟着自己，为何自己和徐良多次被程如峰和杜子腾告诫不要进入兽谷，他甚至怀疑，自己从进入供奉山的那一刻，便已被刘朝元和程如峰盯上，围绕着他的阴谋算计也随之进行，其目的就是让他俩充当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引蛇出洞，一举剿灭潜伏在小弈城的巫殿武者。
楚阳替徐良感到悲哀，心想如果自己没有恰好来到供奉山，徐良多半也会被‘闯进’兽谷的。在徐良的心目中，程如峰亦师亦父，是他的依靠。但在程如峰心里，徐良又占据了多少分量？
“徐葫芦，你师父舍弃了你，日后我来照顾你！”楚阳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而后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黑水湖西边的一处树林中。
树林离黑水湖有数里之远，林中老树盘根，乱石阻行。楚阳寻了一个树洞，而后将身上还沾有点点血迹的衣衫撕裂出数条口子，更用黑泥在脸上胡乱摸了几把。
做完这些后，楚阳将还在昏睡中的徐良从神秘空间中带了出来，按照刚才的做法，在他身上炮制了一番。
随后，楚阳将徐良轻轻地搬进树洞中，而后从他脚上取下一只鞋，扔到了百米外的地方。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楚阳在树洞四周轻轻踩出几个凌乱的脚印，而后也挤进了树洞中，再用枯树枝将洞口草草遮掩起来。
一切安排妥当，楚阳半躺着身子，放松闭目，开始休息起来。从昨晚至今，他几乎都处于高度紧张中，这一放松，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仍旧凝视着山峰，不过，此时的山峰不再只是印在画卷中，而是变成了实体，远远地漂浮在他的眼前。
楚阳在半睡半醒之间，清晰地感知到山峰不仅出了画卷，而且其上还多出了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韵味，有锐利、有雄奇、有拙朴、有厚重。
此时，兽谷黑水湖往西不算太远的树林里，风吹虫鸣，静谧清幽，若是刻意侧耳倾听，定然能听到两个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两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树林中，正是程如峰以及一路跟在他身后的刘朝元。
程如峰从地上捡起一只鞋子，久久凝视，片刻才长叹一声，而后抬眼四顾，最终将目光锁定了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树。
老树下，有一堆黄叶枯枝，枯枝后面正是楚阳和徐良藏身的树洞。
轻轻移开枯枝，程如峰一眼便看见了挤在树洞中的楚阳和徐良。在看见徐良的刹那，程如峰脸上的神情甚是丰富，有惊喜，有愧疚，有犹豫。
“人贱命硬！”刘朝元站在远处，冷眼旁观，轻声自语。
刘朝元自语刚毕，便觉心中一紧，连忙从原地闪身躲避，于此同时，一截枯树枝几乎擦着他的耳际急速射过。
刘朝元额上有冷汗冒出，刚才若是稍稍慢上一分，他的脸上
必定会挂彩。
“程如峰！”
刘朝元勃然变色，怒意瞬间涌上心头，打定主意要跟程如峰过上几招。
但待他怒喝出口时，程如峰已经急速离去，在他双腋之下，楚阳和徐良被柔和元力包裹，不受外界半分影响，还酣睡如故。
刘朝元脸色铁青，阴狠地盯着程如峰远去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道：“程如峰，你给我等着！”
若不是程如峰出工不出力，厉幽泉便逃不掉。不然，刘朝元今日在兽谷中的布置必定能得到一个堪称完美的结局。
程如峰与刘朝元早不对付，常常暗地里算计较量。此番事到临头，相互使绊子也是正常之事。只是今日，刘朝元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吃了个闷亏，没能弄死程如峰的徒弟不说，还丢了一份足够大的功劳。
刘朝元心头不舒畅，脑海里现在尽琢磨着如何去找回场子，却完全没有想到兽谷中的圣灵已经被人取走。圣灵丢失，刘朝元重大失职。天眼司一旦追究下来，能否保住性命都成问题。
程如峰将并未进入丹谷，而是将楚阳和徐良放在谷口。待到杜子腾欣喜赶来时，他已然纵身离去，只远远向杜子腾传话，让他近日最好呆在丹谷内不要轻易外出，同时好生照料徐良。
杜子腾简单地查探了一番楚阳和徐良的状况，从怀中取出两枚枚丹药轻轻放入楚阳和徐良口中。待到药力花开后，杜子腾没有丝毫耽搁，双手夹起楚阳和徐良快速出了丹谷，径直奔向小弈城城守府。
今日之事，牵扯到大燕铁卫、天眼司、黑白宫、妙音阁、黑白宫和巫殿，事关重大，供奉山此刻已是是非之地，杜子腾虽然有李老这层关系，但是他还是觉得留在丹谷并不稳妥，此时去到李老身边才最安全，特别是他现在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
杜子腾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这个决策，才救下自己以及楚阳和徐良的命。因为不久之后，谷修在回黑白宫的路上，死于非命；胥丽也香销于琴谷，而且死去之时，身无片缕，赤身裸体，甚是凄惨。
圣灵为何物，主修丹道的杜子腾从未听闻，他不知道圣灵的珍贵，更不知道：天眼司当初为了得到圣灵，不知道在茫茫草原上折损了多少好手；巫殿这些年为了夺回圣灵，深入大燕搏命，光是蓝袍长老便死了近十名。
圣灵之争，在大燕与草原巫殿之间，已经暗地里进行了近十年。如今圣灵即将出世，双方之间的较量已经开始从暗中转移到明里。今日小弈城供奉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开端。
杜子腾带着楚阳和徐良进入城守府后不久，整个小弈城立马戒严起来，南北二门直接被大燕铁卫接防，城防军撤回城中，在各大街口布关设卡。
一时间，整个小弈城乌云压城，人心惶惶，往昔热闹的街头巷面很快便跟着冷清了下来。
于此同时，草原巫兵集结于大燕南境。一场由圣灵之争而演变而来的大战，即将开幕。
而无意收了圣灵的楚阳，此时却是优哉游哉地住在小弈城城守府中，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