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星期五下午。
李和从昨天下午忙到现在，终于非常满足地把一切准备妥当，抱满一怀满心欢喜地朝村小学跑，心里噗嗤噗嗤的激动。
跑学校往张彧屋里一看，门开着呢！正好……可是那长腿……
二哈？你咋跑人怀里了？不知道那是仇人吗？
没错，卢景婷也在。不但和张彧在亲热地聊天，而且还不断和怀里的二哈亲热。二哈那臭不要脸的，问题它很……懂互动啊！
李和瞬间就糟心了，影响了从筹备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激动心情。
“这……小五哥？”
故意的，李和敢肯定卢景婷是故意的。平时在村里对面相逢没见你这么热乎喊过一声小五哥呢？是看自己脸现在被蛰得不成样子假装认不出来吧？于是他也不理，把东西放地上朝二哈拍手:“二哈，到爹地这来。”
不理？不理算求。
李和也小气，你又找个小妈就不认爹咯是不？那你跟你冷冰冰的小妈过去……
“哟，婷婷也在啊？正好帮我照顾好二哈，谢谢。”
都进来这么久了才虚张声势，卢景婷收回冷冰冰的脸也不理他，继续温和地跟二哈玩。
“嘿嘿……张……”
“叫我张彧就好。”张彧笑笑打断他忸怩的模样。
“那还是叫张老师吧！亲切，还有一种对辛勤园丁的尊敬。好听！”这厮一本正经地把一盆正盛开的建兰端起来:“昨天进山砍柴，运气好遇上了这株正盛放的建兰。我一看和张老师您气质，简直太登对了所以就想着给你挖回来。”
张彧接过嗅嗅:“嗯，真香，谢谢；我这儿正好缺一盆盆栽，现在别致不少。”
“那是，这花儿一进你房间就和这里融为一体了，连味儿都比放我楼上香。”李和说着又拿起一大捆被扎好的百合:“今儿早上我上坡割猪草，一路上去开一路百合分两边。我这心啊又盛放了，想着这些百合跟张老师您气质不要太登对，于是全都给摘送来了，真美。”
张彧看着一大捆百合这次没有接，说:“有这么美的一片野百合肯定很壮观，花儿长在山坡上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最美丽不过。再说我这里也没有花瓶，实在可惜了。如果你能早早知会我一声带我去亲眼看看那样的盛景，看她自然盛开自然凋谢，一定很震撼心灵。”
卢景婷在旁边一直逗着二哈没说话，但她一直立起耳朵关注着俩呢！看李和臭不要脸的又开始瞎胡说八道，心想你也就骗骗城里人。砍柴遇见株盛开的建兰算你运气好，割个猪草你能遇见一片花海？不，还跟迎接你似的开路两边？你以为是清明呢？野百合生长最是刁钻老从贫瘠的石头缝里冲，东几支西几支你那么一大捆没找遍几座山谁信？
她头都没抬似无意识地冷硬问:“这么一大捆得有五百二十朵？”
李和气得横了她一眼:“你咋不说九百九十九朵呢？”
“肯定没那么多。”卢景婷继续冷脸像自说自话:“花儿还开得艳，一定是今天一个上午摘的，村儿里这么多山的百合肯定被摘干净了。”
你就是来砸场子的，李和心说。要不你就别说五百二十朵啊！我还要怎么送出去？
张彧看着多得实在吓人，狐疑地看一眼李和，笑道:“太多了，九百九十九朵也是级数，我承受不起，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没关系啊，九九九嘛！哎——”
“一股子奶味？”卢景婷突然打断李和的话。
李和真怒了:“你不说话可以吗？”
真是，本来还想着九九九是级数，那干脆顺杆子爬拜个师认个姑姑……你硬要搅和不是？
张彧强憋着笑，好心问:“你脸又是怎么了？”
说起这个来就糟心；这段时间李和那脸和他有仇，被卢景城一拐砸了个大蜈蚣刚好，现在又肿得亮堂堂的眼睛都眯成逢儿了，它不成人形不说连走路都使劲睁眼疼。岩蜂蛰的……
尬尬地笑:“上午不摘百合吗？没注意一株百合下有一堆岩蜂结窝，所以就成这样了。”
一直冷冷的卢景婷终于憋不住笑:“你奶哪儿借的？二十三四找人小媳妇借奶不好意思吧？”
李和怒怂:“找梁家媳妇借的怎么了？反正找你你也有不起。”
被岩蜂蛰了，话说找鲜奶涂红肿的地方消肿快。所以李和厚着脸皮找村里梁家小媳妇借奶涂了一脸，一身奶味。最重要的是人梁家媳妇儿才十九岁，就村里长大的。刚生孩子一个多月嘛！挤半碗奶放桌上红着脸跟蚊子叫似的小声说:“小五哥你要把它涂完哈。”
李和当时就想说，我不涂完难道我还把剩下的喝掉？
“你……”这边卢景婷有点恼，话锋一转道:“彧姐，咱把花收下，一会儿我带一半走。”
张彧一想，人李和也老不容易；于是点头:“好。”
“谢了，小五哥。”卢景婷先抽出一朵放鼻子下认真地嗅。
李和看着，气得直哆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咋就遇上她在这儿？一切算盘都被她给砸了一个干净。现在再看女人的动作，不由自主想起‘心如猛虎细嗅蔷薇’。对，这女人就是只母老虎，将来没人要的母老虎。
他迅速断定……
“谢谢你，李和。”张彧认真地向李和道谢。心里觉得这人，除了嘴巴爱满嘴跑火车之外，做事挺有韧劲儿。想想，村里大小好多山，一个上午跑一个遍，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而且这么多山头的百合，硬是被他数着数摘了五百二十朵回来。她相信一定是五百二十朵，女人的直觉。还被岩蜂蛰得鼻青脸肿，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小感动！
“嘿嘿嘿……”李和开始搓着手不要脸了，瞥一眼卢景婷:“那啥！我忙乎着其实是准备来拜师的。当然花儿也跟你很配，所以怎么看怎么才觉得这些礼送来心里更踏实。您看我不是开武馆的吗？我是真一门心思地爱武术可我就会一套板凳拳；我就想开一个武馆，引一门师傅进去。我不能在这山沟沟里想着还能收几个徒弟骗点钱啊？所以我爱得很单纯，爱武术；我就是单纯地爱这个崇高的理想和梦。”
张彧好容易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切到最后都还有些迷糊怕自己理解有错，所以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请我进你的武馆教你自然拳吗？”
“对，对。”李和高兴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言变得更富有哲理后才说出来的，没想到张彧都能这么快速地解析出来。不得了，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莫名地他觉得这份爱，他爱得的确很单纯，也值得单纯地去爱！这是一种心与心的碰撞，激出的火花比洒出的一血更震撼心灵……
“其实我看你耍板凳拳的确有一个很有天赋的练武体质，所以你如果一心只想学武的话，自然拳我完全可以教给你，拜不拜师的就没那个必要。”
“要的要的，必须拜师，学人家的本领嘛，要有来源传承。”这厮铁了心想拜师啊！不管谁是师傅谁是徒弟，一拉扯上了关系不是进了三大步？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谁会在乎谁上谁下？
“真不用。”张彧挥挥手轻笑:“互相交流，正好我也缺一个练武的地方，所以去你那里就很好。现在的传承没有过去那么讲究，只要有人肯学，多一个人练，多为传统武术留一份火种。”
好久没说话的卢景婷突然插嘴:“小五哥不出门打工吗？”
李和蔑视她一眼鄙夷道:“我一向憎恶只为温饱打算的人，人高于温饱。”
飘了！卢景婷更厌恶他装逼范:“正好，我和彧姐你一道吧，从小只有爷爷喂招我还少见别的拳种，好多年没见长拳。”
死丫头……
李和从昨天下午忙到现在，终于非常满足地把一切准备妥当，抱满一怀满心欢喜地朝村小学跑，心里噗嗤噗嗤的激动。
跑学校往张彧屋里一看，门开着呢！正好……可是那长腿……
二哈？你咋跑人怀里了？不知道那是仇人吗？
没错，卢景婷也在。不但和张彧在亲热地聊天，而且还不断和怀里的二哈亲热。二哈那臭不要脸的，问题它很……懂互动啊！
李和瞬间就糟心了，影响了从筹备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激动心情。
“这……小五哥？”
故意的，李和敢肯定卢景婷是故意的。平时在村里对面相逢没见你这么热乎喊过一声小五哥呢？是看自己脸现在被蛰得不成样子假装认不出来吧？于是他也不理，把东西放地上朝二哈拍手:“二哈，到爹地这来。”
不理？不理算求。
李和也小气，你又找个小妈就不认爹咯是不？那你跟你冷冰冰的小妈过去……
“哟，婷婷也在啊？正好帮我照顾好二哈，谢谢。”
都进来这么久了才虚张声势，卢景婷收回冷冰冰的脸也不理他，继续温和地跟二哈玩。
“嘿嘿……张……”
“叫我张彧就好。”张彧笑笑打断他忸怩的模样。
“那还是叫张老师吧！亲切，还有一种对辛勤园丁的尊敬。好听！”这厮一本正经地把一盆正盛开的建兰端起来:“昨天进山砍柴，运气好遇上了这株正盛放的建兰。我一看和张老师您气质，简直太登对了所以就想着给你挖回来。”
张彧接过嗅嗅:“嗯，真香，谢谢；我这儿正好缺一盆盆栽，现在别致不少。”
“那是，这花儿一进你房间就和这里融为一体了，连味儿都比放我楼上香。”李和说着又拿起一大捆被扎好的百合:“今儿早上我上坡割猪草，一路上去开一路百合分两边。我这心啊又盛放了，想着这些百合跟张老师您气质不要太登对，于是全都给摘送来了，真美。”
张彧看着一大捆百合这次没有接，说:“有这么美的一片野百合肯定很壮观，花儿长在山坡上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最美丽不过。再说我这里也没有花瓶，实在可惜了。如果你能早早知会我一声带我去亲眼看看那样的盛景，看她自然盛开自然凋谢，一定很震撼心灵。”
卢景婷在旁边一直逗着二哈没说话，但她一直立起耳朵关注着俩呢！看李和臭不要脸的又开始瞎胡说八道，心想你也就骗骗城里人。砍柴遇见株盛开的建兰算你运气好，割个猪草你能遇见一片花海？不，还跟迎接你似的开路两边？你以为是清明呢？野百合生长最是刁钻老从贫瘠的石头缝里冲，东几支西几支你那么一大捆没找遍几座山谁信？
她头都没抬似无意识地冷硬问:“这么一大捆得有五百二十朵？”
李和气得横了她一眼:“你咋不说九百九十九朵呢？”
“肯定没那么多。”卢景婷继续冷脸像自说自话:“花儿还开得艳，一定是今天一个上午摘的，村儿里这么多山的百合肯定被摘干净了。”
你就是来砸场子的，李和心说。要不你就别说五百二十朵啊！我还要怎么送出去？
张彧看着多得实在吓人，狐疑地看一眼李和，笑道:“太多了，九百九十九朵也是级数，我承受不起，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没关系啊，九九九嘛！哎——”
“一股子奶味？”卢景婷突然打断李和的话。
李和真怒了:“你不说话可以吗？”
真是，本来还想着九九九是级数，那干脆顺杆子爬拜个师认个姑姑……你硬要搅和不是？
张彧强憋着笑，好心问:“你脸又是怎么了？”
说起这个来就糟心；这段时间李和那脸和他有仇，被卢景城一拐砸了个大蜈蚣刚好，现在又肿得亮堂堂的眼睛都眯成逢儿了，它不成人形不说连走路都使劲睁眼疼。岩蜂蛰的……
尬尬地笑:“上午不摘百合吗？没注意一株百合下有一堆岩蜂结窝，所以就成这样了。”
一直冷冷的卢景婷终于憋不住笑:“你奶哪儿借的？二十三四找人小媳妇借奶不好意思吧？”
李和怒怂:“找梁家媳妇借的怎么了？反正找你你也有不起。”
被岩蜂蛰了，话说找鲜奶涂红肿的地方消肿快。所以李和厚着脸皮找村里梁家小媳妇借奶涂了一脸，一身奶味。最重要的是人梁家媳妇儿才十九岁，就村里长大的。刚生孩子一个多月嘛！挤半碗奶放桌上红着脸跟蚊子叫似的小声说:“小五哥你要把它涂完哈。”
李和当时就想说，我不涂完难道我还把剩下的喝掉？
“你……”这边卢景婷有点恼，话锋一转道:“彧姐，咱把花收下，一会儿我带一半走。”
张彧一想，人李和也老不容易；于是点头:“好。”
“谢了，小五哥。”卢景婷先抽出一朵放鼻子下认真地嗅。
李和看着，气得直哆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咋就遇上她在这儿？一切算盘都被她给砸了一个干净。现在再看女人的动作，不由自主想起‘心如猛虎细嗅蔷薇’。对，这女人就是只母老虎，将来没人要的母老虎。
他迅速断定……
“谢谢你，李和。”张彧认真地向李和道谢。心里觉得这人，除了嘴巴爱满嘴跑火车之外，做事挺有韧劲儿。想想，村里大小好多山，一个上午跑一个遍，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而且这么多山头的百合，硬是被他数着数摘了五百二十朵回来。她相信一定是五百二十朵，女人的直觉。还被岩蜂蛰得鼻青脸肿，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小感动！
“嘿嘿嘿……”李和开始搓着手不要脸了，瞥一眼卢景婷:“那啥！我忙乎着其实是准备来拜师的。当然花儿也跟你很配，所以怎么看怎么才觉得这些礼送来心里更踏实。您看我不是开武馆的吗？我是真一门心思地爱武术可我就会一套板凳拳；我就想开一个武馆，引一门师傅进去。我不能在这山沟沟里想着还能收几个徒弟骗点钱啊？所以我爱得很单纯，爱武术；我就是单纯地爱这个崇高的理想和梦。”
张彧好容易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切到最后都还有些迷糊怕自己理解有错，所以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请我进你的武馆教你自然拳吗？”
“对，对。”李和高兴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言变得更富有哲理后才说出来的，没想到张彧都能这么快速地解析出来。不得了，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莫名地他觉得这份爱，他爱得的确很单纯，也值得单纯地去爱！这是一种心与心的碰撞，激出的火花比洒出的一血更震撼心灵……
“其实我看你耍板凳拳的确有一个很有天赋的练武体质，所以你如果一心只想学武的话，自然拳我完全可以教给你，拜不拜师的就没那个必要。”
“要的要的，必须拜师，学人家的本领嘛，要有来源传承。”这厮铁了心想拜师啊！不管谁是师傅谁是徒弟，一拉扯上了关系不是进了三大步？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谁会在乎谁上谁下？
“真不用。”张彧挥挥手轻笑:“互相交流，正好我也缺一个练武的地方，所以去你那里就很好。现在的传承没有过去那么讲究，只要有人肯学，多一个人练，多为传统武术留一份火种。”
好久没说话的卢景婷突然插嘴:“小五哥不出门打工吗？”
李和蔑视她一眼鄙夷道:“我一向憎恶只为温饱打算的人，人高于温饱。”
飘了！卢景婷更厌恶他装逼范:“正好，我和彧姐你一道吧，从小只有爷爷喂招我还少见别的拳种，好多年没见长拳。”
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