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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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BBC

    20个人围坐在火堆旁,正中间的为首的是个光头,大家都叫他:恶路。这是他的外号,他并不介意别人当着他的面这么叫他,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病毒此时和身边多数人一样,费力地咬着手中的饼干。这种饼干被称为‘联盟硬式面饼’配方很简单只有最粗劣的低筋面粉,还有砂盐,也就是说它是能让人活命的最便宜的东西。据说这玩意儿在旧世界曾经流行过,让不少人的牙和胃都倒过大霉,就像眼前的这群罪犯一样。

    恶路也眯起右边的眼睛咬了半天,嘴里不停地向外滴答着口水,可是除了一点点碎屑混着口水落在嘴里之外,这该死的饼干几乎是纹丝不动。他感到自已上下切齿和尖牙都有些摇摇欲坠,只得放弃了。

    恶路三十五岁上下的样子,身高6英尺,体重将近200磅,虽然现在很冷可是坐在火边的他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外套被他反系在腰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他把饼干扔在一边,愤怒地拍打着光光的脑袋,好像想把手掌上粘到的粉末拍掉。他的胡须像上古的维京人一样编成了两个小小的辫子,每当他生气的时候这两条胡须编成的小辫子就随着他的下巴一起抖起来,由于他总是在生气于是有几个小子开始当面叫他“龙虾”,于是在吃饭的时候他用几张叠在一起的餐盘敲碎了他们的天灵盖。

    至于‘恶路’是怎么叫起来的就不得而知了。特别是碎了几块天灵盖后,人们对他称呼的兴趣更是大大地减退了。

    他的左脸和白色背后露出来的地方都纹满了青黑色的纹身,这些图案复杂且没有规则,看上去只是一些杂乱的线团,远远看去有几分像各种小几何结构拼凑出来的蜘蛛网。上面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疤,可以想见这些纹身已经很久远了。

    正当恶路放弃的时候,他看见旁边的黑大个子bbc把饼干扔到他的咖啡里,然后用勺子拼命的凿着。小咖啡杯和勺子都是铝制的,bbc每凿一下都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滑擦声。

    bbc是皮肤深黑的大个子,也许是这群人里最高的,他至少有6英尺7英寸,也许还要更高些,他自己也说不准。他只在头顶中央留了头发,其它地方都刮得干干净净。而这中间留下的头发则编成了无数的小辫,再用五颜六色的聚氯乙烯线皮捆绑成一根粗大的辫子。

    bbc是这群人里少数不怕恶路的人之一,事实上这群恶徒们在被送上将他们流放到这相去天渊的鬼地方的飞船之前,他们中的多数就认识了。当然这认识的过程,也流了一点血,掉了几颗牙齿。多数人默认了恶路的地位,不过多数人里并不包括bbc,事实上恶路一直有点忌惮这个黑色的大个子。

    除了他的发型,除了个子很高,bbc没有任何特点,他不招惹任何人,也很少说话,他对恶路在这一群人里掌权好像全无反映。他漆黑的面孔永远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之前和他关在一起的家伙开始叫他bbc,后来大家都这么叫,他没表示过反对。当人们这么叫他,他就会缓慢的把头扭过来,木然的看着你,以至于你完全弄不懂他能不能听懂你的话。一开始大家都把他当成哑巴,一个黑色的傻大个子。监狱里如果你不表明你的地位,那么无论你是什么块头都会被人欺负,bbc也不例外。

    bbc因为个子太大一直睡在高架床的下层。这种三层的架子床每天爬上爬下可算一件苦差,特别你要是不幸睡在第三层,晚上要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上爬下地小便而不发出声响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而且白天下面的床铺可不是你可以随便坐的,睡下床的兄弟们都不太好惹。如果你不幸晚上吵了大家睡觉,或者去坐了别人的床,甚至用你肮脏的裤子在上面留下几个屁股的印子,那么一定会被敲掉几颗牙齿,如果运气不好随便再折几根肋骨也是常事儿。

    有个新来的小子叫口哨,因为他总喜欢用一个发夹夹着头发,然后四处吹口哨惹事。这小子也并不好惹,来到这间牢房自然看上了bbc的下床,结果他就在bbc的枕头上撒了一泡尿。

    bcc那天被分派去打桩,回来就被口哨堵住了,口哨一边在他旁边蹦蹦跳跳地挑衅一边炫耀式地吹着口哨,就像他平时欺负别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欺负的是这个平常沉默寡言的bcc。不过bbc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映,大家也就此觉得他不过是另一个木纳的傻大个儿。

    在发现枕头上被人用一泡尿浇透了之后,bcc作出的反应只是把枕头扔在一边。口哨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哥们,笑了笑,他此时已经认定眼前的这个大个子是个软蛋。他一边笑一边把嘴里口香糖吐向bbc的脸,双手同时开始解腰带准备再尿一泡尿在他身上,彻底羞辱这个黑色的大个子。

    就在这时,这个平常木纳的大个子突然右手快如闪电般在面前一抓,一把捏住了朝自己面孔射来的口香糖。这一下实在是太快了,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了,口哨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发现大事不好,bbc左手已经握住了他准备撒野的‘工具’。这时bbc依旧是那副表情,平时常的木纳没什么两样,只是两眼中快速地有一线凶光闪过,口哨的那玩意儿就被他生生扯了下来。

    口哨张大嘴巴开始惨叫:“f......”这一下变故就发生在1秒之内,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口哨才刚刚喊出声音,bbc连续几下斜直拳,就像锻锤一样重重的砸到面前几个人的心脏部位。

    口哨和他的几个跟班应还没哼一声就像水泥包一样栽倒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几声闷响。监狱里顿时大乱,警报器乱叫着响个不停。等了好久狱卒们把各区各牢房的犯人赶回各自的牢房锁好,又控制住了bbc,然后才是医救人员进场,而等他们到场的时候口哨和他的三个跟班已经死于心脏麻痹了。

    bbc一战成名,从此被认为是c区最狠的角色之一,虽然他还是一样的木纳,可是这回大约不会有人再轻易惹他了。四拳打死四个人,确实太过凶悍,不过这凶悍也不足以让他为所欲为。不过他既不投靠任何一派势力,也不拉扰自己的势力,依然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帮派们也就由得他独来独往。

    “把这玩意儿泡在咖啡里有用吗?”恶路对bbc说。

    “也许有用吧。”bbc回答道,他很少回答别人的问题,bbc虽然看起来木纳,可是他并不蠢,。现在可是不监狱里的环境,现在恶路在这帮人里掌权,自己要是一味的反抗很容易被视为权力的威胁。

    这就是政治,监狱政治也是政治,如果你一味的强横那么在监狱里活不过二周,可是如果你不懂监狱里的政治游戏,那么你三天都呆不了。

    哪怕是到了这世界的尽头,在这个该死的沙漠里,只有二十个重刑犯,那么权力之树也能在这荒漠里畸形地生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