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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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的心总是那么狠

    第二百三十六章你的心总是那么狠

    “无碍,让朕一个人静静,你退下吧。”陈暮白挥了挥手,夏公公见状欲言又止,可又不得不听从命令,站在一旁顿了顿后退了下去。

    人走茶凉后的皇宫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仿佛一座巨大的牢笼,将人关押在里面,笼外面的人想进去,笼里面的人,想出去,所有人各怀鬼胎的,想进这座金丝笼。

    不知道为什么,陈暮白今夜格外的累,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压的喘不过气,他对着在外面守着的夏公公道:“给朕换更衣,朕要出宫。”

    夏公公一听,连忙劝阻道:“回禀皇上,这大半夜的,多有危险,不如明日再出?”

    陈暮白一脸的不悦,对着夏公公道:“怎么?朕的话你都不听了?还是嫌你的命活的太长了?”

    夏公公慌忙跪下,磕了个头,颤抖着声音道:“奴才该死,是奴才多嘴了,这就去准备。”说完便起身,找人去拿了一件出宫穿的便衣,又去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带到陈暮白眼前。

    陈暮白换了衣服,又带上斗笠,牵着马往外走,夏公公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要去哪?用不用派人跟着?外面夜已经深了,明早是否能赶回来?还有几个时辰就要早朝了。”

    陈暮白听着他在身后的絮絮叨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悦,但面上还是从容:“再多嘴,朕便割了你的舌头。”

    夏公公吓得腿脚一软,跪倒在石子路上,硌的他冷汗直冒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刚才,他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来自帝王身上的危险,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古人的经验传递下来的。

    夏公公见陈暮白骑马走远,呼了一口气,他的主子喜怒无常,刚才那一句话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冷静下来,深宫中的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出了不少冷汗,把脊梁后湿了一大片。

    陈暮白骑马出了宫,往西北兰城方向而去,他今夜里看着自己的臣弟与徐如羲温柔缱绻的模样,心中甚是刺痛,也让这个孤独而落寞的夜显得分外难熬。他忽然间十分想见到那个人,就算平日里再怎么装作毫不在意,可那一座埋着他心上人的黄土似乎永远的烙在了他的心底,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马不停蹄的走了两天,终于在北峰山的山底见到了那座面朝潺潺溪水的墓碑,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景色依然温柔。身后的竹林在微风中随风而荡发出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河水缓慢的流淌,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一切都是温柔而动态,只有眼前这座墓碑,静立着,无言的诉说着。

    陈暮白下马,朝那座墓碑走去,坟前的草已经长出新的,象征着新生似的,他轻轻的一一给拔去,然

    后盘腿坐下,将带来的酒启开,先是往地下撒了一点,而后又自己喝了一口,轻笑一声道:“我又来看你了,阿越。你不会,嫌我烦吧。”

    林中的夜寂静无声,似乎只能听见陈暮白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陈暮白知道不可能会有人回答他,所以他也不会介意。不知是什么原因,他非常喜欢呆在这,反而有些害怕回到那个冰凉的宫中,这里就算没有人,但是只要有这座墓碑在他就觉得分外的安心。他似乎能想象到迟越此时正坐在他身旁,两人面对着小溪,听着叮叮当当的水声,看着天边被乌云遮住的圆月,一切的一切无声胜有声。

    “是我对不住你,我早知今日会是这般局面,我就不会让你离开我。”陈暮白似乎陷入了回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我没有办法挽回你,这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嗯?”陈暮白伸出手,轻轻抚摸墓碑上的迟越二字,眼神温柔而深情。只是指尖传来的不是爱人温热的肌肤温度,只是冰凉粗糙的碑面。

    “你还真是残忍,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一面都没有见到,就算你气我,恼我,不肯带话给我,也不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我承认,是我错,我的错,没有正视自己内心的感情,明明心中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可还是伤害你,让你伤心……”陈暮白断断续续的说,一坛子酒已经喝了一大半,醉意明显,甚至都有些坐不稳。

    于是他便靠在墓碑上,看着远方的景色,笑了一声,轻轻道:“你知道吗,我曾想过,带你看遍这天下的风景,我如今的这一方国土也曾幻想着你和我并肩一起治理,如今什么都已成幻影。你的心从来都是狠的,爱就爱,恨就恨,甚至连离开,都让人这么牵肠挂肚。”

    他已经醉了,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就这么坐在墓碑前,依靠这墓碑。忽而吹来一阵风,刮得林中沙沙作响,乌云遮住月儿,竟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小雨,一滴一滴,丝丝绵绵,不像大雨那样急迫,像是江南的烟雨,笼罩着一层雾气,虽然小却也足够人湿透衣裳。

    而陈暮白却没有在意,任由细雨打在他身上,毫无力道,冰冰凉凉,像一个人的眼泪,浇的他满心悲切。也像是有人无声的控诉,而他就在这一场毫无预兆的雨中睡了过去。

    彼时林中传来脚踩落叶的吱吱声,缓慢而轻柔,在这本应该无人的深夜显得十分清晰,一女子打着油纸伞,身穿一身碧青色的衣衫,一头青丝只在发尾处系了一发带,看不清其面容,因着脸上带了一纱巾蒙面,只能隐约看见一双凤眸里满是愁苦。

    来人正是迟越,不知为何,今夜的她失眠如此,原本在万竹林隐居的她不知为何,今夜十分想来这儿一趟,似乎是命运驱使,等到她发应过来时,她已经在北峰山的山脚下,前面隐约见到了那小屋子。

    刚想前去,却听见马儿呼哧胡扯的喘气声,她心中警惕乍现,瞧瞧的上前去查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