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坦言
一个人的时间过得极快，两个人的时间就过了十分漫长。
这是裴青的真切感受，他简单打理了自己鞋子上的污渍，看见苏嘉钰的鞋子放在旁边，忍不住也帮他刷干净了泥土。
天色早早暗了下来，杜云生跟苏嘉钰耍了几句嘴皮子，得意地撤了。
苏嘉钰气的在床上蹲在着摆弄手机不说话。
"他怎么说也比你大几岁，你老是呛人家干什么?"刷完鞋进屋就看见这幅景象，裴青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教育人还是会的，果然苏嘉钰肩膀立即垮了几分。
"我说你别不高兴。"
"没有。"
"那你帮我递递衣架，我晾鞋。"裴青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苏嘉钰看了两眼被冷水冻得通红的手掌，带着洗衣服的味道。
"墙角，两个衣架。"裴青再说了一遍，他才挪开视线去拿衣架，递到裴青手里面。
"他那么大个人，怎么还爱跟在你旁边转?"左一句裴哥右一句裴哥的，苏嘉钰听了着实心里不快。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刚来的时候他也很照顾我，还做饭给我吃，到底就是朋友间的亲近而已，你生什么气。"裴青的声音从后面飘进来，苏嘉钰才消了气，眯着眼下了地，蹬着双拖鞋挪到裴青的身边。
"只是朋友?"
"你想什么呢？人家杜云生有喜欢的人。"裴青停了动作，看见苏嘉钰笑得高深莫测，他只觉后背发凉，回头取下晒干了的袜子往他的手上一塞。"一边去，别给我捣乱。"
"行。"
裴青把屋子大概打扫了一下，坐到桌前，已经过了八点了。
苏嘉钰在床头玩着手机游戏正起劲。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庞，属于少年的模样开始变化，他开始变得棱角分明，嘴边的笑意比以往也是越来越深，身高也抽条，苏嘉钰像个疯狂成长的树苗，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有一方自己的天地，有属于他自己要守候的人。
那时候，裴青已经成为他记忆中一道虚无的风景了。
想到此处，裴青竟觉得有几分落寞。
毕竟他与苏嘉钰的路是不相同的，也毫无交集，若不是有缘进了二中，大概他们也没有相识的一天。
"老师，你怎么满脸惆怅若失的?"
"没有。"
不知何时苏嘉钰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挨着裴青靠在书桌桌沿，裴青听见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眼神茫然地转回电脑上，看着空白一片的电脑，才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动。
"你要写什么?"
"总结报告。"
"别写了吧，又不着急，天色晚了，睡觉吧。"
裴青看见不远处的床，他脑子不受控制地点了一下，苏嘉钰双手环胸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像是聊斋里面描述那些诱人的妖精如何引诱凡人交出自己的精气。
他在心里面敲打自己，我这是在想什么。
"我打算回去一趟。"
关灯的时候，裴青轻飘飘地说了句，听见睡在里面的苏嘉钰疑惑地恩了一声，他又说到。"我回去处理下房子的事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了？"
"你要卖房了？"裴青刚刚躺下来，苏嘉钰猛地起身差点没有把裴青给掀翻在地。
"我卖房子干什么？好不容易才买下来的。"裴青好笑地说。"我是处理房子产权的问题，我不是离了嘛，后续……还没有处理。"现在说起来，到也还有几分怅然若失，毕竟五年，可以让一个人的所有音容笑貌都刻在自己的脑中，虽然只是亲情的陪伴，但也是曾经要共一生的人。
"什么时候?"
"明天，这边我请好假了，后面的活动不用去参加了。"
"我跟你一起。"
裴青点了点头，发现黑暗中他又看不见自己点头，于是轻轻应了一声。
"孩子归你还是她?"苏嘉钰躺了回去，沉默半天，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裴青转头，看不清苏嘉钰的脸，只看见一个鼻梁的轮廓，不说苏嘉钰的心思，他对裴青也算掏心掏肺了，裴青能够感受得到，但是却无心回应他，因为他不能。
"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
苏嘉钰第二次翻起身来了，他还顺手打开了床头的开关，想要跟裴青说什么，但是被裴青一伸手给关了。
两人之间重新回到黑暗。
苏嘉钰猛地想起那天没有找到苏婉婉，却跌跌撞撞走下来的裴青，满身受伤的模样，那时候他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
"真的，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竟然会觉得轻松一点。"裴青的声音有点低，他一只手挡在了脸上，仿佛抵挡不住苏嘉钰投过来炽热的目光。
"她……"
"她也没有错，只是个傻女人。"
"……"
"我竟然也会被人戴绿帽子，真是可悲可笑对不对？"裴青从没有跟人吐露过这些事情，憋在心里也是难受，时常他会想，若是没有何岚峰，也不会有后来跟苏婉婉这段了。
他会一生守一个相爱的人，过一辈子。
"我没有觉得你可悲可笑，是她不懂得你的好。"身边的少年只有不到二十的年岁，竟也会为他的自我嘲讽辩解。
"真的。"
"恩。"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苏嘉钰伸出一只手去鼓捣上床铺的地板，轻轻敲响，有节奏似的一个个摸过去。
"五年。"
"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裴青说完，看见苏嘉钰在空中的手似乎一顿，他又说。"起初，我以为我是喜欢她的，后来慢慢才发现，对她像是亲人那种的喜欢。"
"哦。"
"苏嘉钰，谢谢你。"
"我才不要听这句话，老师要是真想感谢，怎么不给点其他的报酬?"正经不过几秒，苏嘉钰开始痞着脸缠他。
裴青只好转身捂着头装睡。
"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晚安。"
第二天的时候，杜云生惋惜地看着裴青背包离开，一路送他上了出租车，路上一个劲地说着夏令营的各种好处。
说的苏嘉钰脸色冷冷的，开始给他刮眼刀子，裴青始终没有说话，杜云生也说不下去了，看见裴青上了车，他还深深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做什么这么丧气。"
"我是因为没有你少了快乐啊。"
"你的快乐?"苏嘉钰冷硬地插/进两人间的谈话，脸色淡淡地，对杜云生地态度是日转极下，裴青估计是他不用受杜云生脸了，所以才把对杜云生地不满散发出来。
"裴哥，你看，苏小弟怎么这么没礼貌！"杜云生喜欢叽叽喳喳的叫人家的外号，苏嘉钰不过是来了几天，外号都有了。
"苏小弟?"裴青看着苏嘉钰的脸，笑了。
苏嘉钰倒是看着裴青笑了的份上，不跟杜云生计较了，开始转向司机，提了提司机的座位。
"开车。"
裴青晕车，一路上几乎是睡过去的，靠在苏嘉钰肩膀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苏嘉钰坐在旁边又是递水又是递零食的，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裴青坐得仿佛比以前快一下。
"妈妈，大哥哥的口水流到了小哥哥的衣服上了。"一个糯糯的小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青才慢悠悠醒过来。
"妞妞，你说什么呀，人家哪里有流口水，你一小屁孩还说人家大哥哥，你自己都流口水，羞不羞……"坐在对桌的一对母女，小女孩四五岁，被自家妈妈说了两句，气鼓鼓的把脸捂上，从指缝间里偷偷看裴青。
"……"裴青看着小女孩幼稚地动作，苏嘉钰憋着笑脸在旁边不说话，时不时把眼睛落在裴青的嘴边。
裴青伸手一模，哪有什么口水，倒是半张脸有点麻木的感觉。
"你上当了。"苏嘉钰眯着眼睛笑，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小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啊。"对面的母亲也不过裴青般大小，她看见裴青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笑了笑。
"没关系的。"裴青点点头，苏嘉钰递过来半瓶拧开了盖子的水，裴青接过恰好口渴，就往嘴里灌。
喝了两口才想起来，自己的水已经喝完了，这瓶水，是他的。
如烫手山芋般地拧紧了瓶盖，嘴里还包着一口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他能感觉到苏嘉钰在旁边偷笑。
"你电话响过了。"
"……谁?……"裴青条件反射地吞了那口水，然后接过自己的手机，解锁划了几下，发现并没有所谓的未接来电。
"你们感情真好。"
对面座的小女孩的母亲突然开口说到，还带着一脸微笑地看着两个人。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裴青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大概她把他们想成那种关系了吧。
"恩。"
苏嘉钰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了，裴青看他，他满脸温柔体贴，看裴青的时候更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一样。
裴青悄悄拿手肘拐了他胳膊一下，眼神警告他不要嚣张，却得到他更嚣张的动作。
他竟然伸出双手来抱住裴青，把头靠在裴青的胳膊上面。
"啊，给你当了一路的枕头，肩膀好酸啊。"他说。
"……"裴青。
"……"小女孩的妈妈捂住了自己女儿的眼睛，笑着说玩游戏。
"苏嘉钰，你放开我！"裴青挣脱不开，两只手被圈住，他只能小声地说，还不能骂他，若是逼急了，指不定他能够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
这是裴青的真切感受，他简单打理了自己鞋子上的污渍，看见苏嘉钰的鞋子放在旁边，忍不住也帮他刷干净了泥土。
天色早早暗了下来，杜云生跟苏嘉钰耍了几句嘴皮子，得意地撤了。
苏嘉钰气的在床上蹲在着摆弄手机不说话。
"他怎么说也比你大几岁，你老是呛人家干什么?"刷完鞋进屋就看见这幅景象，裴青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教育人还是会的，果然苏嘉钰肩膀立即垮了几分。
"我说你别不高兴。"
"没有。"
"那你帮我递递衣架，我晾鞋。"裴青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苏嘉钰看了两眼被冷水冻得通红的手掌，带着洗衣服的味道。
"墙角，两个衣架。"裴青再说了一遍，他才挪开视线去拿衣架，递到裴青手里面。
"他那么大个人，怎么还爱跟在你旁边转?"左一句裴哥右一句裴哥的，苏嘉钰听了着实心里不快。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刚来的时候他也很照顾我，还做饭给我吃，到底就是朋友间的亲近而已，你生什么气。"裴青的声音从后面飘进来，苏嘉钰才消了气，眯着眼下了地，蹬着双拖鞋挪到裴青的身边。
"只是朋友?"
"你想什么呢？人家杜云生有喜欢的人。"裴青停了动作，看见苏嘉钰笑得高深莫测，他只觉后背发凉，回头取下晒干了的袜子往他的手上一塞。"一边去，别给我捣乱。"
"行。"
裴青把屋子大概打扫了一下，坐到桌前，已经过了八点了。
苏嘉钰在床头玩着手机游戏正起劲。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庞，属于少年的模样开始变化，他开始变得棱角分明，嘴边的笑意比以往也是越来越深，身高也抽条，苏嘉钰像个疯狂成长的树苗，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有一方自己的天地，有属于他自己要守候的人。
那时候，裴青已经成为他记忆中一道虚无的风景了。
想到此处，裴青竟觉得有几分落寞。
毕竟他与苏嘉钰的路是不相同的，也毫无交集，若不是有缘进了二中，大概他们也没有相识的一天。
"老师，你怎么满脸惆怅若失的?"
"没有。"
不知何时苏嘉钰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挨着裴青靠在书桌桌沿，裴青听见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眼神茫然地转回电脑上，看着空白一片的电脑，才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动。
"你要写什么?"
"总结报告。"
"别写了吧，又不着急，天色晚了，睡觉吧。"
裴青看见不远处的床，他脑子不受控制地点了一下，苏嘉钰双手环胸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像是聊斋里面描述那些诱人的妖精如何引诱凡人交出自己的精气。
他在心里面敲打自己，我这是在想什么。
"我打算回去一趟。"
关灯的时候，裴青轻飘飘地说了句，听见睡在里面的苏嘉钰疑惑地恩了一声，他又说到。"我回去处理下房子的事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了？"
"你要卖房了？"裴青刚刚躺下来，苏嘉钰猛地起身差点没有把裴青给掀翻在地。
"我卖房子干什么？好不容易才买下来的。"裴青好笑地说。"我是处理房子产权的问题，我不是离了嘛，后续……还没有处理。"现在说起来，到也还有几分怅然若失，毕竟五年，可以让一个人的所有音容笑貌都刻在自己的脑中，虽然只是亲情的陪伴，但也是曾经要共一生的人。
"什么时候?"
"明天，这边我请好假了，后面的活动不用去参加了。"
"我跟你一起。"
裴青点了点头，发现黑暗中他又看不见自己点头，于是轻轻应了一声。
"孩子归你还是她?"苏嘉钰躺了回去，沉默半天，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裴青转头，看不清苏嘉钰的脸，只看见一个鼻梁的轮廓，不说苏嘉钰的心思，他对裴青也算掏心掏肺了，裴青能够感受得到，但是却无心回应他，因为他不能。
"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
苏嘉钰第二次翻起身来了，他还顺手打开了床头的开关，想要跟裴青说什么，但是被裴青一伸手给关了。
两人之间重新回到黑暗。
苏嘉钰猛地想起那天没有找到苏婉婉，却跌跌撞撞走下来的裴青，满身受伤的模样，那时候他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
"真的，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竟然会觉得轻松一点。"裴青的声音有点低，他一只手挡在了脸上，仿佛抵挡不住苏嘉钰投过来炽热的目光。
"她……"
"她也没有错，只是个傻女人。"
"……"
"我竟然也会被人戴绿帽子，真是可悲可笑对不对？"裴青从没有跟人吐露过这些事情，憋在心里也是难受，时常他会想，若是没有何岚峰，也不会有后来跟苏婉婉这段了。
他会一生守一个相爱的人，过一辈子。
"我没有觉得你可悲可笑，是她不懂得你的好。"身边的少年只有不到二十的年岁，竟也会为他的自我嘲讽辩解。
"真的。"
"恩。"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苏嘉钰伸出一只手去鼓捣上床铺的地板，轻轻敲响，有节奏似的一个个摸过去。
"五年。"
"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裴青说完，看见苏嘉钰在空中的手似乎一顿，他又说。"起初，我以为我是喜欢她的，后来慢慢才发现，对她像是亲人那种的喜欢。"
"哦。"
"苏嘉钰，谢谢你。"
"我才不要听这句话，老师要是真想感谢，怎么不给点其他的报酬?"正经不过几秒，苏嘉钰开始痞着脸缠他。
裴青只好转身捂着头装睡。
"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晚安。"
第二天的时候，杜云生惋惜地看着裴青背包离开，一路送他上了出租车，路上一个劲地说着夏令营的各种好处。
说的苏嘉钰脸色冷冷的，开始给他刮眼刀子，裴青始终没有说话，杜云生也说不下去了，看见裴青上了车，他还深深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做什么这么丧气。"
"我是因为没有你少了快乐啊。"
"你的快乐?"苏嘉钰冷硬地插/进两人间的谈话，脸色淡淡地，对杜云生地态度是日转极下，裴青估计是他不用受杜云生脸了，所以才把对杜云生地不满散发出来。
"裴哥，你看，苏小弟怎么这么没礼貌！"杜云生喜欢叽叽喳喳的叫人家的外号，苏嘉钰不过是来了几天，外号都有了。
"苏小弟?"裴青看着苏嘉钰的脸，笑了。
苏嘉钰倒是看着裴青笑了的份上，不跟杜云生计较了，开始转向司机，提了提司机的座位。
"开车。"
裴青晕车，一路上几乎是睡过去的，靠在苏嘉钰肩膀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苏嘉钰坐在旁边又是递水又是递零食的，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裴青坐得仿佛比以前快一下。
"妈妈，大哥哥的口水流到了小哥哥的衣服上了。"一个糯糯的小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青才慢悠悠醒过来。
"妞妞，你说什么呀，人家哪里有流口水，你一小屁孩还说人家大哥哥，你自己都流口水，羞不羞……"坐在对桌的一对母女，小女孩四五岁，被自家妈妈说了两句，气鼓鼓的把脸捂上，从指缝间里偷偷看裴青。
"……"裴青看着小女孩幼稚地动作，苏嘉钰憋着笑脸在旁边不说话，时不时把眼睛落在裴青的嘴边。
裴青伸手一模，哪有什么口水，倒是半张脸有点麻木的感觉。
"你上当了。"苏嘉钰眯着眼睛笑，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小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啊。"对面的母亲也不过裴青般大小，她看见裴青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笑了笑。
"没关系的。"裴青点点头，苏嘉钰递过来半瓶拧开了盖子的水，裴青接过恰好口渴，就往嘴里灌。
喝了两口才想起来，自己的水已经喝完了，这瓶水，是他的。
如烫手山芋般地拧紧了瓶盖，嘴里还包着一口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他能感觉到苏嘉钰在旁边偷笑。
"你电话响过了。"
"……谁?……"裴青条件反射地吞了那口水，然后接过自己的手机，解锁划了几下，发现并没有所谓的未接来电。
"你们感情真好。"
对面座的小女孩的母亲突然开口说到，还带着一脸微笑地看着两个人。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裴青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大概她把他们想成那种关系了吧。
"恩。"
苏嘉钰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了，裴青看他，他满脸温柔体贴，看裴青的时候更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一样。
裴青悄悄拿手肘拐了他胳膊一下，眼神警告他不要嚣张，却得到他更嚣张的动作。
他竟然伸出双手来抱住裴青，把头靠在裴青的胳膊上面。
"啊，给你当了一路的枕头，肩膀好酸啊。"他说。
"……"裴青。
"……"小女孩的妈妈捂住了自己女儿的眼睛，笑着说玩游戏。
"苏嘉钰，你放开我！"裴青挣脱不开，两只手被圈住，他只能小声地说，还不能骂他，若是逼急了，指不定他能够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