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4）
清冷的风喧嚣。夜很黑，星泛着寒光，哽咽的哭泣声成为夜晚唯一的伴奏。万物静寂，山道上，方旭带领两个身手不凡的游击队员背着线褡裢，打扮成庄户人的模样，凭借夜幕往敌占区而去。
他们时而躲进树林里，时而蛰伏在大道旁。到了半夜时分，他们攀上了一道山梁，俯瞰脚下，点点灯火出现在视线里。下了山，在内线的接应下，他们通过一条秘密地道，悄然进入了秀水城。
夜正酣，四下里静得令人发怵。神不知鬼不觉，游击队员抵近了盘踞秀水县的哥老会头目“龙头大爷”的老巢。四周观望，除了游荡的风，无声无息。身手敏捷的游击队员越墙而入，两个守夜的团丁在打盹中还未明白咋回事就成了刀下鬼。院门开启，方旭迅速闪入。
此时在石窑里，恶贯满盈的“龙头大爷”正搂着小老婆做黄粱美梦，他万万没有想到共产党的游击队会从天而降。知道大限已到，不甘就此灭亡的他光着身子负隅顽抗，试图从枕下摸枪。他的动作哪里能逃过游击队员的眼睛，一把飞镖直中他的手腕。不愧是“龙头大爷”，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左推右挡，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个飞蛾扑火，一拳恶虎掏心，全是要命的套路。手中的火把被踢飞了，两个队员虽说躲过了着数，但手脚下还是露出了破绽。不敢恋战的“龙头大爷”趁机脱身，冲出了窑洞。
可是他不曾料到，他的对手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守在窑外的方旭一扬手，石头子像出膛的子弹呼啸着追上了他的后脑勺，扑通一声，他栽倒了。这是方旭小时候给大户人家拦羊时练就的本领，头羊诱惑着母羊跑远了，甩出去的土块直中盘角。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作孽多端，早干甚去了。”
捆绑后，遭到重创的“龙头大爷”嘴里被队员胡乱塞进了他小老婆昨夜褪下的裤衩，在天亮前，通过秘密渠道迅速押解出了城。待他们大踏步走上通往高家沟的山道，回头望一眼，沉浸在黎明里的秀水城还未完全醒来。
在公审大会上，乡亲们眼里冒火。
“杀了他！”
“千刀万剐了他！”
“活埋了他！”
再凶狠的人在老百姓的呼号声中，腿也发颤了。在一片乱坟岗上，这个背负血债的“龙头大爷”找到了他最后的归宿。
与此同时，方旭不失时机鼓动青年后生们参加解放军，“只要我们一心跟着共产党走，彻底消灭了反动派，咱穷苦人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毕竟解放区的乡亲们感受过明朗的天，为了驱散头上的阴霾，好男儿勇敢地拿起了枪，披红戴花奔向了前线。
但在相邻的一个村子，有户家境困难的人家，三个后生宁可打光棍却没有一个愿意当兵。村上的干部在做工作不顶用的情况下，只好来硬的，把他家的老三儿子捆绑在门板上抬到了区公所。显然这种强制做法违反了党的政策，待得知消息的方旭急忙赶去阻止时，那批入伍的青年已经开拔了。多年后，已经退休的方旭回老家探亲，在县委举行的招待晚宴上，他偶遇了此人。经受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炮火的洗礼，这个不愿当兵的人在革命的队伍里得到了锤炼，一步步从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成长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个副师长。方旭开玩笑说，想不到门板抬出个师长来。那人哈哈大笑，说当年幸亏你这个父母官赶去迟了一步，否则哪还有我这个“门板师长”。
就要离开高家沟了，方旭去和白家嫂子告别。
一走进那个院落，心情沉重的方旭不是个滋味。亲切地叫一声嫂子，他的热泪已经涌了出来。
“九娃——”唤一声他的乳名，白家嫂子哽咽了。
满脸悲切玲子姑娘站在娘的身后，时过境迁，方旭绝不会把眼前这个饱满玉立的乡村女子和从前的那个守着鸡篮的小姑娘连在一起，她早已长大了。
“玲子，还记得我吗？”
白玲极力在思索着什么，终归摇了摇头。日子太久远，她真的把当年的九娃哥给忘记了。
白家嫂子说：“玲子，十年前方县长当年在咱们家养过伤，那时你只有七八岁。”
白玲在极力回忆着，似乎隐隐约约。
白家嫂子对方旭说：“方县长，把玲子带走吧，让他跟你一起去消灭反动派。”
方旭一怔，看白玲一眼，她的眼里充满了期盼。
没有拒绝的理由，白玲跟他走了。
他们时而躲进树林里，时而蛰伏在大道旁。到了半夜时分，他们攀上了一道山梁，俯瞰脚下，点点灯火出现在视线里。下了山，在内线的接应下，他们通过一条秘密地道，悄然进入了秀水城。
夜正酣，四下里静得令人发怵。神不知鬼不觉，游击队员抵近了盘踞秀水县的哥老会头目“龙头大爷”的老巢。四周观望，除了游荡的风，无声无息。身手敏捷的游击队员越墙而入，两个守夜的团丁在打盹中还未明白咋回事就成了刀下鬼。院门开启，方旭迅速闪入。
此时在石窑里，恶贯满盈的“龙头大爷”正搂着小老婆做黄粱美梦，他万万没有想到共产党的游击队会从天而降。知道大限已到，不甘就此灭亡的他光着身子负隅顽抗，试图从枕下摸枪。他的动作哪里能逃过游击队员的眼睛，一把飞镖直中他的手腕。不愧是“龙头大爷”，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左推右挡，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个飞蛾扑火，一拳恶虎掏心，全是要命的套路。手中的火把被踢飞了，两个队员虽说躲过了着数，但手脚下还是露出了破绽。不敢恋战的“龙头大爷”趁机脱身，冲出了窑洞。
可是他不曾料到，他的对手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守在窑外的方旭一扬手，石头子像出膛的子弹呼啸着追上了他的后脑勺，扑通一声，他栽倒了。这是方旭小时候给大户人家拦羊时练就的本领，头羊诱惑着母羊跑远了，甩出去的土块直中盘角。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作孽多端，早干甚去了。”
捆绑后，遭到重创的“龙头大爷”嘴里被队员胡乱塞进了他小老婆昨夜褪下的裤衩，在天亮前，通过秘密渠道迅速押解出了城。待他们大踏步走上通往高家沟的山道，回头望一眼，沉浸在黎明里的秀水城还未完全醒来。
在公审大会上，乡亲们眼里冒火。
“杀了他！”
“千刀万剐了他！”
“活埋了他！”
再凶狠的人在老百姓的呼号声中，腿也发颤了。在一片乱坟岗上，这个背负血债的“龙头大爷”找到了他最后的归宿。
与此同时，方旭不失时机鼓动青年后生们参加解放军，“只要我们一心跟着共产党走，彻底消灭了反动派，咱穷苦人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毕竟解放区的乡亲们感受过明朗的天，为了驱散头上的阴霾，好男儿勇敢地拿起了枪，披红戴花奔向了前线。
但在相邻的一个村子，有户家境困难的人家，三个后生宁可打光棍却没有一个愿意当兵。村上的干部在做工作不顶用的情况下，只好来硬的，把他家的老三儿子捆绑在门板上抬到了区公所。显然这种强制做法违反了党的政策，待得知消息的方旭急忙赶去阻止时，那批入伍的青年已经开拔了。多年后，已经退休的方旭回老家探亲，在县委举行的招待晚宴上，他偶遇了此人。经受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炮火的洗礼，这个不愿当兵的人在革命的队伍里得到了锤炼，一步步从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成长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个副师长。方旭开玩笑说，想不到门板抬出个师长来。那人哈哈大笑，说当年幸亏你这个父母官赶去迟了一步，否则哪还有我这个“门板师长”。
就要离开高家沟了，方旭去和白家嫂子告别。
一走进那个院落，心情沉重的方旭不是个滋味。亲切地叫一声嫂子，他的热泪已经涌了出来。
“九娃——”唤一声他的乳名，白家嫂子哽咽了。
满脸悲切玲子姑娘站在娘的身后，时过境迁，方旭绝不会把眼前这个饱满玉立的乡村女子和从前的那个守着鸡篮的小姑娘连在一起，她早已长大了。
“玲子，还记得我吗？”
白玲极力在思索着什么，终归摇了摇头。日子太久远，她真的把当年的九娃哥给忘记了。
白家嫂子说：“玲子，十年前方县长当年在咱们家养过伤，那时你只有七八岁。”
白玲在极力回忆着，似乎隐隐约约。
白家嫂子对方旭说：“方县长，把玲子带走吧，让他跟你一起去消灭反动派。”
方旭一怔，看白玲一眼，她的眼里充满了期盼。
没有拒绝的理由，白玲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