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尾随
北风呼啸着，小雨中似乎夹杂着点雪花，落地即化。济川河边的一排排大槐树叶子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屹立在苍穹中。几个月前，这里还有年轻的公子哥与美女吟诗作对，转眼间变得很荒凉。
天色黑了下来，月亮隐没在黑夜之中。
夜风吹入玲珑酒楼的窗口，几滴雨滴打在徐曦的脸上，顿时让他打了个哆嗦。
逸菲给徐曦披上了一件大衣，然后关上了窗户。
“曦哥哥，我看你有心事。”逸菲开了口。
“哎，家仇不知何时才能报。我和浮萍有什么区别呢，哎，无家可归。”徐曦感叹道。
逸菲在早上在徐曦的眼泪中就看出了几许惆怅，她安慰道：“你千万别这么想，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有刘大哥有你爷爷，还有县衙，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我，我想我爹我娘。”徐曦像个孩子一样说道。
“曦哥哥，你别难过，爹娘终究会离开我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刻。”逸菲坐到了徐曦旁边的椅子上说道。
“父母在，人生尚知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就算我报了家仇，孔家的后人也会找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徐曦用手撑着头部，平息着心中的情绪。
“那你还有亲人活在这世上吗？”逸菲疑惑地问道。
“听说我二哥三哥在孔府，他们做了孔家的奴隶，供人耍笑。我还有个姐，嫁给了王琳做儿媳，他们也被孔家追杀，逃往了南方，现在和我失去了联系。对了，还有个陪我好几年的丫鬟夏恬，可惜她还在京口千浔山上做道士，和我分开了。”
“那我们要不要把夏恬找回来一起生活？”逸菲问。
“算了，她在千浔山很安全。如果我去找她，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徐曦摆手说道。
突然楼下传来了打斗声，徐曦打开窗户，发现一群黑影提着大刀厮砍，冰冷的刀锋斩不断连绵的雨水。但是，人是肉做的，有人不幸中刀，倒在血泊之中。
徐曦凝神细看，原来是斛律光的士兵与外人在打斗。这群外人如此大胆在玲珑酒楼厮砍，难不成孔家知道他的位置了。
“你在这等着，我下去帮忙。”徐曦一把抓住了逸菲的手说道。
“我不，我怕。”逸菲紧张的说道。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徐曦松开了她的手，随即跳下窗子。
“你自己也小心啊。”逸菲嘱咐道，她两手不知如何安放，依然僵硬在那里。
“全部给我住手。”徐曦喊道，然后对着士兵问道：“兄弟们，知道这帮人什么来历吗？”
“不知道啊，听他们的口音像是海陵人。，方才我们在路上看到他们鬼鬼祟祟走路，发现不对劲，他们就拿刀砍人了。”一名士兵回话道。
徐曦瞄着他们，约摸二十人穿着普通便装，与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
领头的人站了出来，扳着手指发出声响说道：“我们奉海陵黄大人之命暗中保护徐大人的安危，不料你们泰兴有士兵夜晚巡街，是他们先动的手。”
“什么我们先动的手，我弟兄就是被你在手臂上砍了一刀，你还有脸说我们先动手。”士兵还口道。
徐曦并不想听谁先动的手，说道：“一个个别叫嚷了，黄大人要你们护送我？我看是想半路宰了我们吧，还好我和我大哥快马加鞭，要是在晚一步就是两具死尸了。”
领头人冷冷道：“徐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无恶意。以后你的安危就是我们的安危，我们甘愿为你效力。”
徐曦听这话实在是可笑，这领头人脸皮厚到家了，他当场揭穿道：“我的安危，自然有我的人负责，现在还轮不到你们，你们这帮不明不白的人指不定要刺探我的行踪。”
领头人脸色阴沉的可怕，恨声道：“一个个小小县令，摆什么高架子，老子告诉你，老子是黄大人的亲侄子，姓黄名峰。”
“哈哈哈哈，黄峰，你咋不叫蜜蜂，马蜂？”徐曦嘲讽道。
黄峰是个铁头青，拿着带刺的棒槌吼道：“我妹，怎么看上你这个小知县，老子不劈死你！”
徐曦跳离开旁边的石头上，铁棒锤劈中石头，当场砸出了个大窟窿。
“我滴乖乖，天生蛮力。你手没有震疼吧？”徐曦咽了口口水挑逗地说道，但是黄峰的力道不容小觑。
具有蛮力的人往往不具备速度，所以黄蜂的灵敏度远远不及徐曦。黄峰转过身子，脚蹬地面，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又一棒槌怒砸过去，徐曦抓住黄峰这边的人挡在了前头，只听见“哗”的一声，被挡之人的衣服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里头竟然是软皮铠甲，但是黄峰力气巨大，徐曦和被挡之人被推着往后移动。徐曦自知顶不住，松开手掌，猛地扫腿，令人惊讶地是黄峰马步稳实，纹丝不动。而被挡的人倒在地上，疼痛钻心，大叫起来，手上的刀掉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都为之惊讶，士兵们围过来应敌：“大人，你先走，我们帮忙。”
徐曦看到了楼上窗口的逸菲，轻踩一士兵肩膀上去了。
黄峰被人团团围住，对着窗口怒道：“有种下来跟老子单挑！”
徐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抓住了逸菲的手臂，感叹道：“这家伙天生蛮力，十个人也架不住他打呀，逸菲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我们打不过还逃不过嘛？”
看着徐曦动情的眼睛，逸菲躺在了徐曦怀里说道：“有你这话，我心满意足。”
刘杜民和墨菲从后院赶了过来，只见门口一群人打斗，三五个人倒在地上，地上还有血迹。黄峰斜视着刘杜民叫唤道：“那个高个子，你过来，看你长得壮实，老子要和你切磋切磋。”
刘杜民上下打量着说道：“大半夜扰民你知道吗？在我家门前打斗，知不知道这酒楼是县老爷家的吗？”
“泰兴归海陵管，县老爷自然归知府大人管，老子只是奉命行事，看招！”说完，拿着棒槌向刘杜民砸了过去。刘杜民手上没武器，他从身边的士兵手上抢过一把枪横在空中，棒槌落下，枪棒断为两截。
黄峰大赞：“敢吃我的铁棒锤，胆量不小，我不欺负人，咱俩空手肉搏，你能赢我我现在就带人撤退，赢不了的话就乖乖把人交出来！”
两边士兵不再打斗，一个个排列整齐站在两边，准备看下两位壮汉的较量。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人开战起来，刘杜民紧握双拳狠狠打在黄峰身上，黄峰缩紧胸部的肌肉迎接双拳。黄峰一掌挥出去打在刘杜民肩膀上，徐曦退让三步。刘杜民见识到了黄峰的力度，知道对方不容小觑，使出浑身力气，扫腿，劈掌，黄峰都以手臂接上。
“力道很到位，看你样子少说有二十年的底子，但是我从小习武，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说完，黄蜂居然弯腰用头向刘杜民撞去，刘杜民身躯后仰，一个后空翻顺利躲开，紧接着身体侧仰，右掌撑地，左腿向黄峰头部甩去，这一踢腿带着凌厉无比的风，只听“啪”的一声甩在黄峰脸上。
徐曦看道这一幕，暗暗称赞，逸菲墨菲也在默默加油，黄峰由于低着头顶撞，再加上夜色昏黑，哪里意识到刘杜民的脚甩在他的脸上，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吐血。
士兵们看得不亦乐乎，黄峰擦干嘴角血迹，站起身来又朝刘杜民冲了过去，两人在玲珑酒楼门前你来我往，手脚动作极快，这衣服和肉的撞击声十分痛快。
刘杜民自知腰部还没有恢复好，又使出浑身解数向黄峰打去，黄峰一看赶紧接上，两人退后七八步，终于散了开来，二人大口喘气。
“你俩的本事差不多也就这样，我看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两人平分秋色。黄峰，你在我们的地盘，想抓县大人首先得问过我斛某。”斛律光从远处走了过来说道。
黄峰定睛一看，说道：“见过斛将军，晚辈在将军面前献丑了。”
“献丑谈不上，我看你俩都是以蛮力为优势，如果再经过我的一番*，想必会有大成。”斛律光挺着将军肚，昂着头说道。
“斛将军，黄峰自知与将军差距堪比天地，将军不要见笑。此次前来，是奉我伯父之命要求徐曦交出官印，让我接替他的位置。”黄峰暗道。
“哈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徐曦在泰兴为百姓谋福，深受人们爱戴，凭什么受命于海陵，”斛律光为徐曦辩解着。
“可是……”黄峰哑口无言道。
“别可是了，徐曦完全有能力胜任县官，我清楚他还是你清楚他。”斛律光反问道。
“额，那自然是斛将军清楚。”黄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一旁的人看得笑破肚皮，当然是在肚子里笑。黄峰外表长得野蛮，实则是个憨大头，他比较欣赏那种大将风范的人物，对于有实力的人俯首臣称。
“既然你伯父让你接替徐曦，你就在我们这留着吧，我可以传授你一些兵法技巧，而不是以蛮力和人打斗，万一遇到阴险之人，栽了跟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斛律光说道。
“将军，此话当真，你若是肯让我跟着你学本领，总比我当什么县令强太多了，我这人天生爱兵法爱武功，斛将军是在太好了。”黄峰变得像个孩子一样，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话还能不算数嘛，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斛律光手别在身后说道。
“斛将军但说无妨，我全数答应你即可。”黄峰“饥渴”地答道。
“你知不知道你伯父的意思，以前的县令何世林疯了以后，他一直未收到贿赂，怕担心政变，所以让你来接替徐曦好让他集权。海陵一战，黄大人他得罪了孔家，即便他联合泰兴也没有实力与陈国抗衡，所以你们得联合我们再加上盐城，徐州以及王琳将军的兵马才有机会与陈国较量，否则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斛律光说完，两边人马都在鼓掌。
徐曦点了点头，说道：“北齐现在如同一盘散沙，没有集权的领导只会灭亡，王琳将军和我家有亲，孔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早就想杀了孔德明和孔天霸两个狗东西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凑齐兵马，等到时机成熟，各地兵马汇集，先攻破孔府再渡江往建康抓住孔天霸，我们完全可以大一统，重建一个王朝。”
“说得好！好一个大一统，都说后生可畏，还是年轻好啊！年轻人相比我们老辈更有魄力，我为北齐效力几十年却辅佐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哎！”斛律光感叹道。
天色黑了下来，月亮隐没在黑夜之中。
夜风吹入玲珑酒楼的窗口，几滴雨滴打在徐曦的脸上，顿时让他打了个哆嗦。
逸菲给徐曦披上了一件大衣，然后关上了窗户。
“曦哥哥，我看你有心事。”逸菲开了口。
“哎，家仇不知何时才能报。我和浮萍有什么区别呢，哎，无家可归。”徐曦感叹道。
逸菲在早上在徐曦的眼泪中就看出了几许惆怅，她安慰道：“你千万别这么想，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有刘大哥有你爷爷，还有县衙，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我，我想我爹我娘。”徐曦像个孩子一样说道。
“曦哥哥，你别难过，爹娘终究会离开我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刻。”逸菲坐到了徐曦旁边的椅子上说道。
“父母在，人生尚知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就算我报了家仇，孔家的后人也会找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徐曦用手撑着头部，平息着心中的情绪。
“那你还有亲人活在这世上吗？”逸菲疑惑地问道。
“听说我二哥三哥在孔府，他们做了孔家的奴隶，供人耍笑。我还有个姐，嫁给了王琳做儿媳，他们也被孔家追杀，逃往了南方，现在和我失去了联系。对了，还有个陪我好几年的丫鬟夏恬，可惜她还在京口千浔山上做道士，和我分开了。”
“那我们要不要把夏恬找回来一起生活？”逸菲问。
“算了，她在千浔山很安全。如果我去找她，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徐曦摆手说道。
突然楼下传来了打斗声，徐曦打开窗户，发现一群黑影提着大刀厮砍，冰冷的刀锋斩不断连绵的雨水。但是，人是肉做的，有人不幸中刀，倒在血泊之中。
徐曦凝神细看，原来是斛律光的士兵与外人在打斗。这群外人如此大胆在玲珑酒楼厮砍，难不成孔家知道他的位置了。
“你在这等着，我下去帮忙。”徐曦一把抓住了逸菲的手说道。
“我不，我怕。”逸菲紧张的说道。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徐曦松开了她的手，随即跳下窗子。
“你自己也小心啊。”逸菲嘱咐道，她两手不知如何安放，依然僵硬在那里。
“全部给我住手。”徐曦喊道，然后对着士兵问道：“兄弟们，知道这帮人什么来历吗？”
“不知道啊，听他们的口音像是海陵人。，方才我们在路上看到他们鬼鬼祟祟走路，发现不对劲，他们就拿刀砍人了。”一名士兵回话道。
徐曦瞄着他们，约摸二十人穿着普通便装，与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
领头的人站了出来，扳着手指发出声响说道：“我们奉海陵黄大人之命暗中保护徐大人的安危，不料你们泰兴有士兵夜晚巡街，是他们先动的手。”
“什么我们先动的手，我弟兄就是被你在手臂上砍了一刀，你还有脸说我们先动手。”士兵还口道。
徐曦并不想听谁先动的手，说道：“一个个别叫嚷了，黄大人要你们护送我？我看是想半路宰了我们吧，还好我和我大哥快马加鞭，要是在晚一步就是两具死尸了。”
领头人冷冷道：“徐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无恶意。以后你的安危就是我们的安危，我们甘愿为你效力。”
徐曦听这话实在是可笑，这领头人脸皮厚到家了，他当场揭穿道：“我的安危，自然有我的人负责，现在还轮不到你们，你们这帮不明不白的人指不定要刺探我的行踪。”
领头人脸色阴沉的可怕，恨声道：“一个个小小县令，摆什么高架子，老子告诉你，老子是黄大人的亲侄子，姓黄名峰。”
“哈哈哈哈，黄峰，你咋不叫蜜蜂，马蜂？”徐曦嘲讽道。
黄峰是个铁头青，拿着带刺的棒槌吼道：“我妹，怎么看上你这个小知县，老子不劈死你！”
徐曦跳离开旁边的石头上，铁棒锤劈中石头，当场砸出了个大窟窿。
“我滴乖乖，天生蛮力。你手没有震疼吧？”徐曦咽了口口水挑逗地说道，但是黄峰的力道不容小觑。
具有蛮力的人往往不具备速度，所以黄蜂的灵敏度远远不及徐曦。黄峰转过身子，脚蹬地面，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又一棒槌怒砸过去，徐曦抓住黄峰这边的人挡在了前头，只听见“哗”的一声，被挡之人的衣服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里头竟然是软皮铠甲，但是黄峰力气巨大，徐曦和被挡之人被推着往后移动。徐曦自知顶不住，松开手掌，猛地扫腿，令人惊讶地是黄峰马步稳实，纹丝不动。而被挡的人倒在地上，疼痛钻心，大叫起来，手上的刀掉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都为之惊讶，士兵们围过来应敌：“大人，你先走，我们帮忙。”
徐曦看到了楼上窗口的逸菲，轻踩一士兵肩膀上去了。
黄峰被人团团围住，对着窗口怒道：“有种下来跟老子单挑！”
徐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抓住了逸菲的手臂，感叹道：“这家伙天生蛮力，十个人也架不住他打呀，逸菲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我们打不过还逃不过嘛？”
看着徐曦动情的眼睛，逸菲躺在了徐曦怀里说道：“有你这话，我心满意足。”
刘杜民和墨菲从后院赶了过来，只见门口一群人打斗，三五个人倒在地上，地上还有血迹。黄峰斜视着刘杜民叫唤道：“那个高个子，你过来，看你长得壮实，老子要和你切磋切磋。”
刘杜民上下打量着说道：“大半夜扰民你知道吗？在我家门前打斗，知不知道这酒楼是县老爷家的吗？”
“泰兴归海陵管，县老爷自然归知府大人管，老子只是奉命行事，看招！”说完，拿着棒槌向刘杜民砸了过去。刘杜民手上没武器，他从身边的士兵手上抢过一把枪横在空中，棒槌落下，枪棒断为两截。
黄峰大赞：“敢吃我的铁棒锤，胆量不小，我不欺负人，咱俩空手肉搏，你能赢我我现在就带人撤退，赢不了的话就乖乖把人交出来！”
两边士兵不再打斗，一个个排列整齐站在两边，准备看下两位壮汉的较量。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人开战起来，刘杜民紧握双拳狠狠打在黄峰身上，黄峰缩紧胸部的肌肉迎接双拳。黄峰一掌挥出去打在刘杜民肩膀上，徐曦退让三步。刘杜民见识到了黄峰的力度，知道对方不容小觑，使出浑身力气，扫腿，劈掌，黄峰都以手臂接上。
“力道很到位，看你样子少说有二十年的底子，但是我从小习武，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说完，黄蜂居然弯腰用头向刘杜民撞去，刘杜民身躯后仰，一个后空翻顺利躲开，紧接着身体侧仰，右掌撑地，左腿向黄峰头部甩去，这一踢腿带着凌厉无比的风，只听“啪”的一声甩在黄峰脸上。
徐曦看道这一幕，暗暗称赞，逸菲墨菲也在默默加油，黄峰由于低着头顶撞，再加上夜色昏黑，哪里意识到刘杜民的脚甩在他的脸上，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吐血。
士兵们看得不亦乐乎，黄峰擦干嘴角血迹，站起身来又朝刘杜民冲了过去，两人在玲珑酒楼门前你来我往，手脚动作极快，这衣服和肉的撞击声十分痛快。
刘杜民自知腰部还没有恢复好，又使出浑身解数向黄峰打去，黄峰一看赶紧接上，两人退后七八步，终于散了开来，二人大口喘气。
“你俩的本事差不多也就这样，我看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两人平分秋色。黄峰，你在我们的地盘，想抓县大人首先得问过我斛某。”斛律光从远处走了过来说道。
黄峰定睛一看，说道：“见过斛将军，晚辈在将军面前献丑了。”
“献丑谈不上，我看你俩都是以蛮力为优势，如果再经过我的一番*，想必会有大成。”斛律光挺着将军肚，昂着头说道。
“斛将军，黄峰自知与将军差距堪比天地，将军不要见笑。此次前来，是奉我伯父之命要求徐曦交出官印，让我接替他的位置。”黄峰暗道。
“哈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徐曦在泰兴为百姓谋福，深受人们爱戴，凭什么受命于海陵，”斛律光为徐曦辩解着。
“可是……”黄峰哑口无言道。
“别可是了，徐曦完全有能力胜任县官，我清楚他还是你清楚他。”斛律光反问道。
“额，那自然是斛将军清楚。”黄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一旁的人看得笑破肚皮，当然是在肚子里笑。黄峰外表长得野蛮，实则是个憨大头，他比较欣赏那种大将风范的人物，对于有实力的人俯首臣称。
“既然你伯父让你接替徐曦，你就在我们这留着吧，我可以传授你一些兵法技巧，而不是以蛮力和人打斗，万一遇到阴险之人，栽了跟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斛律光说道。
“将军，此话当真，你若是肯让我跟着你学本领，总比我当什么县令强太多了，我这人天生爱兵法爱武功，斛将军是在太好了。”黄峰变得像个孩子一样，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话还能不算数嘛，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斛律光手别在身后说道。
“斛将军但说无妨，我全数答应你即可。”黄峰“饥渴”地答道。
“你知不知道你伯父的意思，以前的县令何世林疯了以后，他一直未收到贿赂，怕担心政变，所以让你来接替徐曦好让他集权。海陵一战，黄大人他得罪了孔家，即便他联合泰兴也没有实力与陈国抗衡，所以你们得联合我们再加上盐城，徐州以及王琳将军的兵马才有机会与陈国较量，否则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斛律光说完，两边人马都在鼓掌。
徐曦点了点头，说道：“北齐现在如同一盘散沙，没有集权的领导只会灭亡，王琳将军和我家有亲，孔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早就想杀了孔德明和孔天霸两个狗东西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凑齐兵马，等到时机成熟，各地兵马汇集，先攻破孔府再渡江往建康抓住孔天霸，我们完全可以大一统，重建一个王朝。”
“说得好！好一个大一统，都说后生可畏，还是年轻好啊！年轻人相比我们老辈更有魄力，我为北齐效力几十年却辅佐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哎！”斛律光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