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情南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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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屡战屡败

    河口工匠们在修船,士兵们搬着石头,水手开船拖拉着舰船。

    侯瑱带着大军四处找着王琳的兵队,有几个探头兵误入王琳阵营,直接被杀死了。

    “我觉得王琳没有走远,你看看这地上的脚印不像很多天前的,搞不好就在对岸或者堤坝下,顾平你给我到岸边看看。”侯瑱对手下顾平说。

    顾平骑马五里地观察到了王琳的兵队,返回汇报道:“将军,那边有炊烟,好像是王琳的兵队,而且传来打号子的声音,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王琳伸着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说道:“我们人多,容易被看到,最好不要打草惊蛇,王琳夜里突袭我,今早我也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这里灌木水草很高,传话下去,所有人一律匍匐前进。”

    “是。”顾平林回道。

    杂草长得很高,侯瑱兵队匍匐在地,慢慢往岸边靠近。

    “你看那边草地里乌压压一片,什么物种啊?”一名士兵站在堤坝上对着另一名士兵说道。

    “不好,乌压压的全是人,敌军过来了,快迎战,他们偷袭我们啦!”另一名士兵看出是侯瑱的兵队大声呼喊道,一边呼喊,一边奔跑。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军心动荡,搬石头填河的士兵纷纷扔了手中的石头往岸上集合,萧郎对着王琳说道:“我早料到侯瑱这个人不守信用,陈国那边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他肯定还是愿意站在陈国那头,放虎归山喽。”

    王琳笑道:“贤侄,千万不要颓丧,放虎归山,哈哈哈哈哈,首先他要是虎才行啊。今日,我正想和他好好较量下,看看他侯瑱的兵厉害还是我王琳的兵厉害。弓箭手准备,摆好阵型!”

    “慢着,姨父,我们是逆风放箭,别误伤了自家兵。”萧郎走到了弓箭手前面说道。

    “我们在堤坝这头,应该是被他们看到了,先让他们掩耳盗铃,等前排兵靠近了我们扔石头砸他们然后冲下去杀!”王琳严肃地说道。

    风吹草动,草浪一阵又一阵向南翻滚着,侯瑱兵队一举一动都被王琳看在眼里。长江堤坝上长满了野草,自上而下望去,草地上一览无余。

    “放石头!”随着王琳一声令下,士兵们推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头如同雨点一样往下坠落,砸在侯瑱的小兵身上。

    “救命啊,我的腿呀。”

    “哎呦,上不去,我们走吧。”

    “妈的,差点砸到老子的头。”

    ……

    前排的小兵被石头砸的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个打着退堂鼓,眼看一个人往回逃命,后面几个人也往后跑,在生死面前,没有人愿意做无谓的牺牲。

    王琳看到落荒而逃的小兵带着一批人撤退,哈哈大笑。

    侯瑱大骂:“一群废物,临阵脱逃,给我冲!”

    这时候的小兵已经失去了意志,只想着逃命。

    侯瑱火冒三丈,看到远处堤坝上王琳仰天大笑的样子,顿感面子全无,他对着随从说道:“凡是临阵脱逃的人全部杀死,我带兵的宗旨只许前进不许后退!”

    前排逃逸的士兵倒在弓箭之下,后面的士兵慌得在原地转圈圈,前后夹击,不知所措,很快发生了踩踏事件,一个个摔倒在地。

    “冲啊!所有人给我冲啊!杀他个片甲不留!”王琳趁侯瑱兵队混乱,指挥道。

    冲锋号角吹响,气势如虹,萧郎和王林骑在马上带着兵追杀着,侯瑱兵败如山倒。

    侯瑱看到死去的士兵急的眼泪都快飞出来,只好大喊:“撤退!”

    后面的大部队一个个散开了,王琳这边得到冲锋士兵扛着大旗乘胜追击,侯瑱的兵队死伤八九千,血流成河,残酷的战争永远不会留情面,除了生就是死。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王琳很久没有带兵打仗,大将风采依旧,他这几个月里训练的那些蛮夷以及驯服的盗贼,杀人不眨眼,三个字形容:快,准,狠。

    当北风拂面的时候,王琳两鬓已经斑白,他拖着大刀沾满了鲜血,丝毫不比三十岁的壮汉差,萧郎在一旁好生羡慕,这大刀之下不知有多少亡魂。

    ……

    苍穹之下,夜凉如水。

    苏小怜正在他哥苏小武的茶馆里帮忙给客人沏茶,小武抱着他的宝贝儿子在屋子里踱步。

    “小怜啊,哥一直给你留意人,想为你找个夫家,今早的那个王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小武试问道。

    “哥,你怎么天天给我找夫家,今天这个李公子,明天那个张公子,你就这样想随意给我找个夫家,哼,我还是不是妹妹呀?”小怜撅着小嘴,放下茶杯,捂着耳朵完全不想听她哥的话。

    小武抱着宝宝挡在小怜面前,小怜往左他就往左,小怜往南他就往南。

    “哥,你到底想怎样,我要生气了!”小怜停下了脚步,双手紧捏着裙裾,气的直跺脚。

    小武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哥也没有随意给你找夫家,哥都是挑的那些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哥是要你嫁给好人家,以后才不受苦呀,小怜你可要明白哥的一片你良苦用心。”

    小怜皱着的眉头逐渐松开,她说道:“哥,可是我不想嫁人。你看,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也没有吃苦呀,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娘住山里习惯了,我要是嫁给了别人,他们怎么办,我想陪着他们。”

    “你要是嫁人,我无论如何都会把他们接到我这住,你嫂子和我说了好多次要接爹娘过来住。今早的那个王公子是个大户人家,他爹……”小武说话像个说媒的,小怜左耳进右耳出,她想念着徐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千浔山上,香火鼎盛,一切运营如同往日。

    夏恬坐在一块石头上,弹起了古琴。

    在古代文人一般都会琴,棋,书,画,吟诗作画,吹箫抚琴,登高远望,对酒当歌,这样的生活成为了一种高尚的风气。

    在徐家的最后一天,徐曦请了最好的琴师教夏恬弹琴,夏恬对徐曦这位公子念念不忘,自从山下一别,她一直问那些下山修行回来师兄们打听徐曦的消息,徐曦在泰兴县做了县令,深受百姓爱戴,她不想去找他,她怕给徐曦添乱,一个人在练习古琴,只为寻找那最后的记忆。

    古琴优美的旋律如同潺潺流水在山间传开,让人心情舒畅。

    费新福在一旁的树下偷看,夏恬轻弹古琴的倩影清新脱俗,他收敛了心中的那邪恶之情,此刻的夏恬看上去楚楚动人。琴声中带着忧郁,那跳动的古音符传入费新福的耳朵里,他的心彻底酥了。杨远南的消失让他少了一个情敌,这几个月里他在千浔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成了谦谦公子,杨远南摸清了夏恬师妹,夏恬欣赏的人是有才华的公子哥而不是逞强好胜的勇士,更不是油嘴滑舌的情场高手。

    待到琴声戛然而止,费新福才走了出来,他手上有一朵小黄花,小黄花是他白天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一朵花,它长在许多白花之中显得很娇羞,让人注意不到,而费新福留意到就摘了下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夏恬以表心中的爱慕之情。

    “师妹。”费新福轻喊了一声,看到了夏恬眼角的泪滴,疑惑地问道:“师妹,你眼角有眼泪,你哭了?”

    夏恬脸朝着一边抹着泪水说道:“我没有哭,我有点困了,打哈欠不由自主!”说完拿起古琴就要起身离去。

    费新福听夏恬弹琴一个时辰,雨露打湿了他的头发,他也没躲让就为表白一事,此时的他哪肯就此罢手从身后拿出小黄花说道:“师妹,我费新福承认在做人上有些耿直,以前对杨远南差了点,可是他确实是个坏人,有时候我还懒散,可是我对你是一片深情呐,从你第一次来千浔山,我就喜欢上你了,师妹,你可以接受我嘛。”

    夏恬听着起鸡皮疙瘩,一个不喜欢的人的表白只会让人心生拒绝之意,表白越真情越让人听着恶心。由于和费新福相处下来,夏恬知道费新福对她有爱慕之情,不想让他太过伤心,她说道:“师父说过,我们不能有这种情愫,男女之情是千浔的大忌,会被逐出师门,师兄你好好掂量吧。”

    费新福二十多年的性情被激发出来,在爱情面前他不管那么多了,哪怕准备逐出师门,说道:“师妹,我们还俗吧,我不想做道士了,我想娶你为妻!”

    “你说什么啊,师兄我跟你讲,我当初来千浔山就对爱情死了心,你要是贪恋红尘你自己还俗去,我不想走。”夏恬说完抱起古琴就要走。

    一颗流星在寂静的夜空里划过,留下了美丽的弧线,渐而好几颗流星出现在夜空中形成了流星雨,它们像拉扯的一根根白色丝绸,每一个流星似乎都有着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