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灵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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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茅山逆徒

    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顾不上吃早饭,孟小川就和师父师伯起身前往疙瘩川了。

    孟小川昨日努力了很久,才按照镇灵箓中所描述的绘出了四张破邪符,此符与诛邪符直接诛杀邪恶能量和灵体不同,要更加温和,是道门用来替愿意改邪归正的灵体破除灵体中的邪气净化负能量的重要符箓,但此符制作极其艰难,孟小川若不是这数月的修炼进境极佳,恐怕连绘制一张此符真气都支撑不下来,但即便如此,用普通符笔绘制时,他还是一张都没有成功。最后出于无奈,他还是拿出了真灵笔,咬了咬牙,将自己的手指咬破,让真灵笔喝了个饱,说来也怪,这一次竟然有如神助般,第一张符竟一挥而就,他看看真灵笔上灵气充沛,便把心一横,继续开始绘制。这一次,竟是又顺利绘出了三张,但等到他打算再接再厉多画几张时,不料就失败了。他想了想,明白真灵笔吸一次血只能画出四张,便不再强求。

    想到后面还有很多未知等待着他,必须保证身体状况良好,他便决定就此作罢。但他又担心到时候再出状况,便又多准备了数十张空白符纸,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师父沈道寻竟准备了三十多张诛邪符,还将几乎从来不曾拿出的掌门用剑斩灵剑背了出来,这把剑孟小川曾经见过,第一次见到时就被这把剑惊到了,你道为何?原来这把掌门信物并不是其他门派或传说中所说的如何如何锋利,如何如何华丽,其形态更是令人瞠目结舌,这竟是一把软剑,而且初一看毫不起眼,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还是一把钝剑,根本不曾开锋。若不是见过祖师用此剑灌入真气,只是一挥就将一块将近一吨的巨大山石一分为二,只怕就是有人告诉他这是掌门信物,他也不会相信。

    至于师伯朱道真所准备的东西,更是孟小川不曾见过的,那竟是一个奇怪的铃铛,说它奇怪,是因为这铃铛只有外面一圈,里面却是空空如也,真不知道不响的铃铛算不算铃铛,孟小川心里碎碎念道。

    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中途在路上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便又开始赶路,但忘川跑死马,更不要提这川还疙疙瘩瘩,路况出奇的差。紧赶慢赶,到了这户姓柳的大叔家时,也已经是满天星光。

    三人去看了看孩子,那孩子只有七八岁模样,此时虽然依然昏睡着,但借着马灯的灯光看去,孩子的脸上依然是红润润的,朱道真见此,终于放下了心,沈道寻和孟小川也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孟小川对沈道寻和朱道真道:“师父师伯,我做了四个破邪符,给这孩子贴上一张,等到明天天亮,估计他就好了。”

    沈朱二人面现惊喜之色,沈道寻道:“你成功了?做成了几张?”

    孟小川道:“只有四张,我用普通的笔画不出来,总是失败,最后用真灵笔画的。”

    沈道寻闻言,眉头大皱,沉声道:“这次情况特殊,但下不为例,以后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真灵笔你就不要再用了,怎无对身体伤害太大。”

    孟小川闻言,低着头低声道:“哦,知道了,师父。”

    沈道寻看他神色,又温声道:“你还小,现在体内真气无论是质还是量都不够精纯足够,好好修炼,以后总会有如臂指使的时候,要有耐心。”

    孟小川闻言,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矛盾,随后便转为坚定,他看着沈道寻,重重点头,沉声道:“恩,我知道了,师父!”

    这是那汉子柳二娃走过来道:“几位道长,今晚你们就在我家哪件偏房挤一晚上吧,你看我这家里小的,只能委屈你们了。”

    却听沈道寻道:“柳二哥,睡觉的事情现在不急,我有事问你,你要把你知道的详详细细的告诉我,这关系到你家和这周边所有娃子的安危。”

    那柳二娃听沈道寻说的庄重,忙不迭道:“行,行,道长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们,今天娃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再也不想看娃受罪了,也不希望这周边所有的娃受这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

    沈道寻道:“好,你也不要紧张,咱们坐下说。”待到所有人都在炕沿和马扎上坐定,他才又开口问道:“柳二哥,你知道这几年周边可有将近足月的婴儿因为种种缘由母子都死去的?这样的事情过去有多久了?还有,你家这周边除了我师兄在阳山坪上的那个小庙,还有哪里有修行的出家人?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或者巫婆阴阳都算,你仔细想想。”

    柳二哥听了沈道寻的话,脸上惊怒道:“难道娃儿这病是有人故意的?”沈道寻见他神色激动,忙道:“现在还不确定,你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要查了才知道。”

    柳二娃皱了皱眉,低下头开始细细的梳理自己的记忆,良久,他抬起头,吃惊的道:“我想起来了还真有,大概五年以前,山那边的白家集有户姓马的回族人家,家里的大儿子媳妇因为难产死了具那产婆说那娃娃在那妇人死后生了下来,可惜时间太长了,脐带又缠住了娃儿的脖子,那娃儿也没有救下来,我山下有个堂兄弟,去给姓马的那家子帮忙办白喜事,当时还看到了那死去的娃儿,那娃儿浑身发紫,眼睛还睁的大大的,哎,可惜了,那娃儿来这人世一遭,连个尘俗气都没吸到,可怜啊!”

    沈道寻三人闻言,都不禁为那妇人和孩子感到难过,同时也感到这件事恐怕变的棘手了。

    这是,朱道真又张口道:“柳二哥,你还没说这周遭有没有修行人呢?”

    柳二娃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懊恼道:“嘿,瞧我这记性,还真有,还是在我家这山背后的白家集旁边,翻过一道沟,有一座道观,这道观和白家集都在同一条河边上,只是白家集在河上游,那个小道观在河下游,相距大概有四里地,因为挨着的这条河叫清水河,所以那道观就被叫做清水观。观里有四五个道人,在这里落脚已经有十几年了,那道人来的时候大概有五十多岁,那几个小道士也是他带来的,听那个老道说他师从叫个茅山派,据说还是个大派,几个小道士来的时候约莫和这位小道长年龄相仿,不过你不问我还没注意,那个老道人已经有两三年不曾见了。”

    沈道寻和朱道真听到这里,不由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愤怒。

    孟小川见到大家都沉默不语,便对柳二娃道:“行,柳二叔,我们大概心里对这件事也有些哈数了,我们商议商议,您先去歇着吧,我们今晚就在这偏房挤一宿,明天出发去将此事了结。”

    柳二娃看了看朱沈二人,见二人也对他点头示意,便道:“好,那你们早些歇着吧,我也回去睡了。”

    说完转身出去了,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过了良久,屋里传来沈道寻的声音:“唉,这次要面对的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