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问心
江采薇一直到张磊的办公室门口时，都有些忸怩不安。
虽然她知道，今早的走光纯属意外，小k也不一定看见了什么，可真要和他现在面对面……
江采薇摸摸头上的那簇毛，心里有些怪怪的。
但她还是给自己加油打气，提醒自己命案重要，然后恢复了以往略显面瘫的冷脸，敲响了门。
'请进。'
江采薇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小k就坐在张磊的对面，背对着自己。
张磊已经彻夜未眠，眼红如滴血，但精神头还是不错。
见江采薇走进来，他向她招招手：'你过来看看，认认人。'
江采薇心里打鼓，走到桌边，发现上面铺了一层刚洗出的照片。
张磊从里头抽出一张照片，指着它说道：'你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水筠兰？'
江采薇拿起照片，渐渐锁紧眉头。
照片上是一个蒙上黑纱，手持血刃的女子，但透过那双熟悉的眼，和上脸轮廓，她还是能毫不费力地认出，这个蒙面女人就是水筠兰。
她微显干涩的嘴唇轻轻地颤抖，闭眼好几秒钟后，再次睁开，她的眼眸里只余坚决。
'是她。'
江采薇点点头，又见张磊递来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不小心露出全脸的男子。
这个男子大约二十来岁，面容与水筠兰有七八分相，只是皮肤非常苍白，浓重的黑眼圈显的人特别阴郁。
'这个人我们已经找出身份了，是水筠兰的哥哥，名叫水一鸣。'
张磊说着，眼神越发锐利：'虽然把这两个人找出来了，但事情还是棘手得很，因为这些视频都是以前拍摄的，里头的内容并没有涉及到南梦的死者。'
'水筠兰还有胡倩做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水一鸣……'江采薇看向张磊：'前几天我跑去e县找了柳萌萌，有个人一直跟踪我，当时就觉得眼熟，现在想来，就是这个水一鸣在跟踪！'
'我会马上让人重点调查这个水一鸣，'张磊一听，马上起身，将帽子盖在头上，匆匆道：'但是水筠兰那里，恐怕还没有铁证去推翻她的不在场证明。'
'……我去找胡倩谈谈。'
江采薇下定决心。
她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眼神撞上了一旁小k的眼睛。
只一瞬，江采薇就迅速挪开眼，脚步匆忙地离开办公室。
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江采薇再次回到了南梦。
看着四处可见的警戒线、围栏和转来转去的安保人员，她心里不是滋味，更是想要将残害同学的凶手早日抓住，绳之以法。
按照课程表，现在育保系没有课时安排。
江采薇直接上了宿舍楼，捏紧拳头，用力敲响了门。
'谁啊。'
是胡倩的声音。
'是我。'
江采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
里头不知在搞什么，一阵乒乓的噪音后，胡倩才将门轻轻打开。
江采薇推开门，就见胡倩转身坐回座位，而一目了然的寝室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胡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头发也不梳，身上只套着卡通睡衣，一坐到座位上，就耷拉着眼皮看桌子。
见她爱理不理的模样，江采薇直接走了进来，察看了一下卫生间，才回头问道：'水筠兰呢？'
'你问她干什么？'胡倩不耐烦，带着火气直接顶了回去。
江采薇直觉不对劲，搬了张椅子坐到胡倩的旁边，认真道：'胡倩，今天过来，我是想同你说说水筠兰的事。'
'我不想谈这些。'胡倩把脑袋一甩，板着脸看向墙壁。
'可是……'
'没什么‘可是’、‘那是’的，'
胡倩突然爆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圆圆的眼睛睁得老大，怒视着江采薇喊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告诉警察，水筠兰在证词上说了谎，还说她有作案嫌疑？'
'你良心是喂了狗是吗？'胡倩气不过，指着江采薇的鼻子破口大骂，脸红脖粗：'你不在寝室的时候，水筠兰天天给你擦桌子打扫卫生，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你一句谢也不说，竟然还倒打一耙，还污蔑她是凶手？！'
'亏我还以为你看起来不过是面上冷清罢了，原来你的心也是冷的，血也是冷的，你……'胡倩突然提高声音，几乎是嘶吼着骂道：'你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胡倩撕裂的叫声，震得整层楼都清晰可闻。
她带着剧烈喘息，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烦躁的一撩头发，又沙哑着继续说：'你，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对筠兰，你够意思吗？你……'
'我只问一遍，白纤纤死的那天夜晚，你亲眼看见，水筠兰她一直在寝室里吗？'
没等胡倩质问完，就听着江采薇冷冷的一声问。
胡倩喉咙里的话顿时噎住，不上不下的，如鲠在喉。
她气呼呼地瞪向江采薇，却见她面上的神情比以往更加的严肃，和冰冷。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带出的霜雪，是一种带着磅礴杀意的凛寒之意。
胡倩被江采薇的神色惊住了。
她通红的脸渐渐变白，嗔怒的眼也慢慢游移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表情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很快就掩饰住了，重归漠然。
'她……她当然一直在寝室里。'
胡倩飞快地把话说完，扭过身不再看她。
江采薇知道她不会再多说什么，起身往门口走。
就在江采薇把手按上把手上时，她冷不丁发问：'
白纤纤和水筠兰是表姐妹，水筠兰有没有和你谈起过白纤纤的事？'
胡倩背着她哼哧了半天，才语气极快地说道：'都被赶到这破寝房里天天住着，你说她俩的关系能好吗？'
江采薇想起那天，白纤纤来到寝室后对水筠兰极尽侮辱的态度，心里有了底。
她握了握把手，吸口气，沉声道：'胡倩，我知道你不过是想保护她，想要保护你记忆中，那个温柔可亲的水筠兰。'
'可你知道么？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会对警察提出这个恐怖的设想么？'
'退一万步，你再好好回忆，温雅被抓的那天晚上，水筠兰的一言一行，你冷静地想想，问问自己的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江采薇猛地拉开房门，重重地摔门而去。
（本章完）
虽然她知道，今早的走光纯属意外，小k也不一定看见了什么，可真要和他现在面对面……
江采薇摸摸头上的那簇毛，心里有些怪怪的。
但她还是给自己加油打气，提醒自己命案重要，然后恢复了以往略显面瘫的冷脸，敲响了门。
'请进。'
江采薇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小k就坐在张磊的对面，背对着自己。
张磊已经彻夜未眠，眼红如滴血，但精神头还是不错。
见江采薇走进来，他向她招招手：'你过来看看，认认人。'
江采薇心里打鼓，走到桌边，发现上面铺了一层刚洗出的照片。
张磊从里头抽出一张照片，指着它说道：'你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水筠兰？'
江采薇拿起照片，渐渐锁紧眉头。
照片上是一个蒙上黑纱，手持血刃的女子，但透过那双熟悉的眼，和上脸轮廓，她还是能毫不费力地认出，这个蒙面女人就是水筠兰。
她微显干涩的嘴唇轻轻地颤抖，闭眼好几秒钟后，再次睁开，她的眼眸里只余坚决。
'是她。'
江采薇点点头，又见张磊递来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不小心露出全脸的男子。
这个男子大约二十来岁，面容与水筠兰有七八分相，只是皮肤非常苍白，浓重的黑眼圈显的人特别阴郁。
'这个人我们已经找出身份了，是水筠兰的哥哥，名叫水一鸣。'
张磊说着，眼神越发锐利：'虽然把这两个人找出来了，但事情还是棘手得很，因为这些视频都是以前拍摄的，里头的内容并没有涉及到南梦的死者。'
'水筠兰还有胡倩做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水一鸣……'江采薇看向张磊：'前几天我跑去e县找了柳萌萌，有个人一直跟踪我，当时就觉得眼熟，现在想来，就是这个水一鸣在跟踪！'
'我会马上让人重点调查这个水一鸣，'张磊一听，马上起身，将帽子盖在头上，匆匆道：'但是水筠兰那里，恐怕还没有铁证去推翻她的不在场证明。'
'……我去找胡倩谈谈。'
江采薇下定决心。
她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眼神撞上了一旁小k的眼睛。
只一瞬，江采薇就迅速挪开眼，脚步匆忙地离开办公室。
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江采薇再次回到了南梦。
看着四处可见的警戒线、围栏和转来转去的安保人员，她心里不是滋味，更是想要将残害同学的凶手早日抓住，绳之以法。
按照课程表，现在育保系没有课时安排。
江采薇直接上了宿舍楼，捏紧拳头，用力敲响了门。
'谁啊。'
是胡倩的声音。
'是我。'
江采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
里头不知在搞什么，一阵乒乓的噪音后，胡倩才将门轻轻打开。
江采薇推开门，就见胡倩转身坐回座位，而一目了然的寝室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胡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头发也不梳，身上只套着卡通睡衣，一坐到座位上，就耷拉着眼皮看桌子。
见她爱理不理的模样，江采薇直接走了进来，察看了一下卫生间，才回头问道：'水筠兰呢？'
'你问她干什么？'胡倩不耐烦，带着火气直接顶了回去。
江采薇直觉不对劲，搬了张椅子坐到胡倩的旁边，认真道：'胡倩，今天过来，我是想同你说说水筠兰的事。'
'我不想谈这些。'胡倩把脑袋一甩，板着脸看向墙壁。
'可是……'
'没什么‘可是’、‘那是’的，'
胡倩突然爆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圆圆的眼睛睁得老大，怒视着江采薇喊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告诉警察，水筠兰在证词上说了谎，还说她有作案嫌疑？'
'你良心是喂了狗是吗？'胡倩气不过，指着江采薇的鼻子破口大骂，脸红脖粗：'你不在寝室的时候，水筠兰天天给你擦桌子打扫卫生，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你一句谢也不说，竟然还倒打一耙，还污蔑她是凶手？！'
'亏我还以为你看起来不过是面上冷清罢了，原来你的心也是冷的，血也是冷的，你……'胡倩突然提高声音，几乎是嘶吼着骂道：'你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胡倩撕裂的叫声，震得整层楼都清晰可闻。
她带着剧烈喘息，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烦躁的一撩头发，又沙哑着继续说：'你，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对筠兰，你够意思吗？你……'
'我只问一遍，白纤纤死的那天夜晚，你亲眼看见，水筠兰她一直在寝室里吗？'
没等胡倩质问完，就听着江采薇冷冷的一声问。
胡倩喉咙里的话顿时噎住，不上不下的，如鲠在喉。
她气呼呼地瞪向江采薇，却见她面上的神情比以往更加的严肃，和冰冷。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带出的霜雪，是一种带着磅礴杀意的凛寒之意。
胡倩被江采薇的神色惊住了。
她通红的脸渐渐变白，嗔怒的眼也慢慢游移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表情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很快就掩饰住了，重归漠然。
'她……她当然一直在寝室里。'
胡倩飞快地把话说完，扭过身不再看她。
江采薇知道她不会再多说什么，起身往门口走。
就在江采薇把手按上把手上时，她冷不丁发问：'
白纤纤和水筠兰是表姐妹，水筠兰有没有和你谈起过白纤纤的事？'
胡倩背着她哼哧了半天，才语气极快地说道：'都被赶到这破寝房里天天住着，你说她俩的关系能好吗？'
江采薇想起那天，白纤纤来到寝室后对水筠兰极尽侮辱的态度，心里有了底。
她握了握把手，吸口气，沉声道：'胡倩，我知道你不过是想保护她，想要保护你记忆中，那个温柔可亲的水筠兰。'
'可你知道么？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会对警察提出这个恐怖的设想么？'
'退一万步，你再好好回忆，温雅被抓的那天晚上，水筠兰的一言一行，你冷静地想想，问问自己的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江采薇猛地拉开房门，重重地摔门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