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抽丝剥茧
第一百九十四章：抽丝剥茧
她的拒绝，像是一把无形的冷剑。
李纯的脚步怔住了，脸色复杂。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厌恶和深深的排斥。
摔在地上的郑初锦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随意拿了件外衣将身子裹住，跪到了杜仲鸯的面前，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主子，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圣人他是喝多了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要怪的话，就怪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
杜仲鸯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郑初锦，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虚伪，那样的惺惺作态……
她闭了闭眼睛，心下一片冰冷，背过身，哑着声音道，“你们赶紧把衣衫穿上，等会儿要是给宫人们看到了，丢人！”
说完这话，她快步走回了寝殿内。
坐在自己的床上，刚才那一幕幕却不断地在她眼前闪过，这简直比昨天夜里的噩梦还要恐怖……
为什么会这样，会什么自己信赖的人要这样残忍的背叛她？
宛若一人一刀，将她的心劈成的四分五裂，鲜血哗啦啦的往外面流……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去责怪谁，一种极其复杂悲哀的情绪像是个套子将她紧紧地包围，让她心乱如麻，让她大脑空白，让她快要窒息而死。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杜仲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蓦得发现，除了被背叛的痛苦以外，她的心还有另外一种痛，一种失去的疼痛。
如果放在以前，李纯宠幸了一个宫人，她或许没有这么难受。毕竟他作为九五至尊的皇帝，宠幸一两个婢女压根就不算什么。说得再确切一些，这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他爱宠幸谁就宠幸谁，这没什么可诟病的。
但现在，她的心好痛，那是一种抽丝剥茧的痛，一点一点的抽掉她全部的力气，让她变得虚弱又麻木。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在床边停下。
她的视线中映入一双黑色的靴子，她能感受到他的愧疚的目光，像是两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彼此的心头。
他的手微动，衣襟摩擦声。
“别碰我。”她冷冷道。
“仲鸯，这一切……”李纯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咬牙道，“我被算计了，我以为昨夜在我身边的是你。”
杜仲鸯的身子晃了晃，嘴唇被她咬的苍白。
“我若是真的想要女人，何必要挑你身边的宫人，何必要挑在你寝殿外？”
“你别再说了！”
她毫不犹豫的打断他，两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李纯的手僵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曲了曲，静默许久，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纯沉声道，“外面那个居心不良的女人，我会处置掉。”
“你想怎么处置？杀人灭口？”
“……”
“到底是我宫里的人，我自会处置。”
“仲鸯……”
“圣人。”她语调平静的可怕，缓缓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去早朝了，请恕臣妾身体不适，就不送了。”
这般疏离客气的态度，对他来说是何等残忍的折磨。
李纯喉间些许苦涩，道，“我宁愿你打我骂我，也不愿你这般待我。”
杜仲鸯抿唇不语，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李纯见她这般，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益，只得道，“那个女人，任打任杀，你随意。”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寝殿。
………
半个时辰后。
杜仲鸯在徐蝉的服侍下梳妆完毕，景冬小心翼翼的端上早膳。
杜仲鸯并无食欲，只淡淡道，“阿蝉，外面的床榻被褥，都拖出去烧了。还有郑初锦屋内的东西，所有她碰过的东西，能烧的就烧，烧不了的就砸。总之，统统给我丢出承欢殿去。”
徐蝉低声应道，“是，奴婢遵命。”顿了顿，她又道，“主子，那郑初锦你打算怎么处置，她还在殿外跪着。”
“她要跪，就先跪着吧。”
“是。”
“昨夜不该是霜叶当差吗？”
徐蝉微微一愣，疑惑道，“昨夜的确是霜叶当差，不过后来……也不知怎么的。”
杜仲鸯抬眸看向景冬，“景冬，你去将霜叶叫来。”
待景冬离去后，杜仲鸯又道，“阿蝉，你先去将那些脏东西处理了吧，这种事情交给你，我放心。”
徐蝉应了一声，也走出了殿外。
不一会儿，霜叶扶着脑袋，病恹恹的走了进来。她也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走进来，直接跪在了杜仲鸯面前，嘴唇颤抖道，“主子，是霜叶糊涂，是我昨夜没有办好差，才让那个贱人有了可趁之机！”
杜仲鸯见她这般模样，微微蹙了下眉头，“你先起来。”
“霜叶愧对主子。”她依旧跪着。
“起来。”杜仲鸯的声音带着几分强硬。
霜叶的身子一震，听得出主子的声音有几分不耐烦，这才不再继续坚持，赶紧站起身来，只是小脑袋是无力的耷拉着。
“你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一遍。”
“是。”霜叶颔首，“昨晚主子你喝多了，我和徐姑姑就将你搀扶了回来……”
霜叶将昨夜的一切都讲了出来，杜仲鸯听后，放在桌上的手指渐渐地收紧。
就在这时，徐蝉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递上一个小瓶子，“主子，这个是从小厨房的废料堆里找到的。”
杜仲鸯将那瓶子打开，一阵熟悉的奇异香味扑鼻而来。
这个香味……
她眯了眯眼眸，似是今天早上寝殿外的味道。这玩意绝对有问题！
“阿蝉，让许御医验一下这是什么香料。”
“是，奴婢这就去。”徐蝉快步离去。
杜仲鸯修长白嫩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敲击着，郭贵妃，郑初锦，霜叶，糕点，奇怪的香料……
霜叶在一旁小心的说道，“主子，这件事情，像是咱们被算计了。”
杜仲鸯沉声道，“算计归算计，若郑初锦没有那颗心，这阴谋诡计也不可能成功。说到底，还是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郑初锦竟然这样阴毒，还亏得我们这样相信她！不行，真是越想越气，我要去揍她一顿解解气！”霜叶恨恨的说道，却被杜仲鸯呵斥住了，“等阿蝉弄清楚那瓶香料是怎么回事，再处置她也不迟。”
霜叶撇了撇嘴巴，却也只能耐心的等着。
她的拒绝，像是一把无形的冷剑。
李纯的脚步怔住了，脸色复杂。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厌恶和深深的排斥。
摔在地上的郑初锦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随意拿了件外衣将身子裹住，跪到了杜仲鸯的面前，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主子，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圣人他是喝多了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要怪的话，就怪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
杜仲鸯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郑初锦，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虚伪，那样的惺惺作态……
她闭了闭眼睛，心下一片冰冷，背过身，哑着声音道，“你们赶紧把衣衫穿上，等会儿要是给宫人们看到了，丢人！”
说完这话，她快步走回了寝殿内。
坐在自己的床上，刚才那一幕幕却不断地在她眼前闪过，这简直比昨天夜里的噩梦还要恐怖……
为什么会这样，会什么自己信赖的人要这样残忍的背叛她？
宛若一人一刀，将她的心劈成的四分五裂，鲜血哗啦啦的往外面流……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去责怪谁，一种极其复杂悲哀的情绪像是个套子将她紧紧地包围，让她心乱如麻，让她大脑空白，让她快要窒息而死。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杜仲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蓦得发现，除了被背叛的痛苦以外，她的心还有另外一种痛，一种失去的疼痛。
如果放在以前，李纯宠幸了一个宫人，她或许没有这么难受。毕竟他作为九五至尊的皇帝，宠幸一两个婢女压根就不算什么。说得再确切一些，这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他爱宠幸谁就宠幸谁，这没什么可诟病的。
但现在，她的心好痛，那是一种抽丝剥茧的痛，一点一点的抽掉她全部的力气，让她变得虚弱又麻木。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在床边停下。
她的视线中映入一双黑色的靴子，她能感受到他的愧疚的目光，像是两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彼此的心头。
他的手微动，衣襟摩擦声。
“别碰我。”她冷冷道。
“仲鸯，这一切……”李纯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咬牙道，“我被算计了，我以为昨夜在我身边的是你。”
杜仲鸯的身子晃了晃，嘴唇被她咬的苍白。
“我若是真的想要女人，何必要挑你身边的宫人，何必要挑在你寝殿外？”
“你别再说了！”
她毫不犹豫的打断他，两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李纯的手僵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曲了曲，静默许久，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纯沉声道，“外面那个居心不良的女人，我会处置掉。”
“你想怎么处置？杀人灭口？”
“……”
“到底是我宫里的人，我自会处置。”
“仲鸯……”
“圣人。”她语调平静的可怕，缓缓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去早朝了，请恕臣妾身体不适，就不送了。”
这般疏离客气的态度，对他来说是何等残忍的折磨。
李纯喉间些许苦涩，道，“我宁愿你打我骂我，也不愿你这般待我。”
杜仲鸯抿唇不语，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李纯见她这般，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益，只得道，“那个女人，任打任杀，你随意。”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寝殿。
………
半个时辰后。
杜仲鸯在徐蝉的服侍下梳妆完毕，景冬小心翼翼的端上早膳。
杜仲鸯并无食欲，只淡淡道，“阿蝉，外面的床榻被褥，都拖出去烧了。还有郑初锦屋内的东西，所有她碰过的东西，能烧的就烧，烧不了的就砸。总之，统统给我丢出承欢殿去。”
徐蝉低声应道，“是，奴婢遵命。”顿了顿，她又道，“主子，那郑初锦你打算怎么处置，她还在殿外跪着。”
“她要跪，就先跪着吧。”
“是。”
“昨夜不该是霜叶当差吗？”
徐蝉微微一愣，疑惑道，“昨夜的确是霜叶当差，不过后来……也不知怎么的。”
杜仲鸯抬眸看向景冬，“景冬，你去将霜叶叫来。”
待景冬离去后，杜仲鸯又道，“阿蝉，你先去将那些脏东西处理了吧，这种事情交给你，我放心。”
徐蝉应了一声，也走出了殿外。
不一会儿，霜叶扶着脑袋，病恹恹的走了进来。她也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走进来，直接跪在了杜仲鸯面前，嘴唇颤抖道，“主子，是霜叶糊涂，是我昨夜没有办好差，才让那个贱人有了可趁之机！”
杜仲鸯见她这般模样，微微蹙了下眉头，“你先起来。”
“霜叶愧对主子。”她依旧跪着。
“起来。”杜仲鸯的声音带着几分强硬。
霜叶的身子一震，听得出主子的声音有几分不耐烦，这才不再继续坚持，赶紧站起身来，只是小脑袋是无力的耷拉着。
“你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一遍。”
“是。”霜叶颔首，“昨晚主子你喝多了，我和徐姑姑就将你搀扶了回来……”
霜叶将昨夜的一切都讲了出来，杜仲鸯听后，放在桌上的手指渐渐地收紧。
就在这时，徐蝉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递上一个小瓶子，“主子，这个是从小厨房的废料堆里找到的。”
杜仲鸯将那瓶子打开，一阵熟悉的奇异香味扑鼻而来。
这个香味……
她眯了眯眼眸，似是今天早上寝殿外的味道。这玩意绝对有问题！
“阿蝉，让许御医验一下这是什么香料。”
“是，奴婢这就去。”徐蝉快步离去。
杜仲鸯修长白嫩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敲击着，郭贵妃，郑初锦，霜叶，糕点，奇怪的香料……
霜叶在一旁小心的说道，“主子，这件事情，像是咱们被算计了。”
杜仲鸯沉声道，“算计归算计，若郑初锦没有那颗心，这阴谋诡计也不可能成功。说到底，还是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郑初锦竟然这样阴毒，还亏得我们这样相信她！不行，真是越想越气，我要去揍她一顿解解气！”霜叶恨恨的说道，却被杜仲鸯呵斥住了，“等阿蝉弄清楚那瓶香料是怎么回事，再处置她也不迟。”
霜叶撇了撇嘴巴，却也只能耐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