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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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捷报连连

    第一百七十三章:捷报连连

    不知不觉,晨光熹微。

    杜仲鸯本来昏昏沉沉的睡着,当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时,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帷帐之中弥漫着贪欢的味,蜡烛光芒斜斜的照进幔帐里,这种明亮的感觉让她睡意全无。

    她看到男人宽厚结实的腰背,上面还有几道手指抓过的红痕。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李纯回过头,看到她慵懒懵懂的神态,轻声道,“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她略微动了一下身子,声音略带沙哑,“什么时辰了?”

    李纯将锦被盖住她露在外面的光洁肩头,“快辰时了。”

    辰时?她眼皮微动,竟然已经过了一夜?昨日两人相拥入榻的时候,还是白日……

    “昨天是我不对,把你折腾的狠了些。”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边穿着衣衫,一边淡淡道,“等会儿我会吩咐御医开些养身补气的药来,你乖乖的喝。”

    他这话明明是温柔关切的,可她分明听出其中暗含的威胁和警告。

    她扯出一个笑容来,“我会好好喝的。”

    李纯这才满意的颔首,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开,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乖。好生歇着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他起身朝外走去,高大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朦胧的紫色影子中……

    杜仲鸯翻了个身,盯着绣花帐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难道以后都要这样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

    ………

    没有人知道二月初七在承欢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只知道圣人对承欢殿杜美人的恩宠越发盛重,不仅给她送去各种珍贵的补品,还专门派了个御医给她调理身体。这般举动自然惹得后宫众人眼红不已,她们从未见过圣人对其他人有过这般的恩宠,甚至连出身高贵的郭贵妃都不曾有过这般待遇。

    杜仲鸯不去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自从那件事情后,她就更少出门了,连话都少了些。

    霜叶和徐蝉只知道那日她们被罚跪在后殿,足足跪了两个时辰。等到她们回到寝殿去寻自家主子时,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她们不知道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圣人离开承欢殿时,脸上似乎并没有不满。

    接下来的日子,圣人如之前一般常常驾临承欢殿,对自家主子也是温柔有加,两人之间看起来恩爱缠绵,可仔细看,又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有些古怪的地方,但具体哪里不对劲,谁都说不出来。

    日子得过且过,平平淡淡,转眼到了春光明媚的三月里。

    三月一开始,西川就传来捷报,高崇文收复了梓州,刘辟那群乌合之众节节败退,士气大减。消息传到京中,长安百姓各个拊掌称快,喜气洋洋。李纯也是精神大振,连下三道命令,让高崇文大军乘胜追击,一路向纵深推进,势必要将刘辟那逆贼给擒回长安!

    西川这边才稍微平稳了些,夏绥又折腾了起来。之前的夏绥节度使韩全义,在年初被调入长安,担任太子少保一职,便留了他侄子杨惠琳镇守夏绥。可是这韩全义入朝为官以后,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惹得朝中官员议论纷纷。最后宰相杜黄裳联合多位大臣,一起上书弹劾这韩全义。李纯便将韩全义的职位给解了,并另外派了右骁卫将军李演为夏绥节度使。

    按理说调任李演为夏绥节度使,乃是当今圣上的旨意,所属藩镇是不得违抗的。可这留守在夏绥的杨惠琳却是不服,不但公然发兵拒绝长安派遣的新任节度使,而且还大张旗鼓的自命为新夏绥节度使。

    他这番作为压根就没将朝廷放在眼中,乃是公然挑战皇帝的权威!

    经过西川的事情,李纯很是清楚,这些藩镇这么多年已经被惯坏了,一个个嚣张跋扈的很,对付他们,只能打,不能再安抚了!

    这要是再安抚下去,他这个皇帝还当个什么劲儿,都快要成缩头乌龟了!

    他直接下了圣旨,命令河东节度使严绶,联合河东、天德的兵马,一起前去征讨这个不知好歹的杨惠琳。

    三月底,夏绥便传来消息——杨惠琳已经被斩杀。李纯大喜,下令犒赏全军将士。五日后,逆贼杨惠琳的头颅被运至长安,悬挂在独柳树示众。

    这独柳树位于长安城的西南方,与东市、西市一起,乃是京中三大刑场之一。凡被斩于此处的犯人,均属政治要犯、身份皆不凡。如今李纯下令将杨惠琳的人头挂在独柳树,便是有意告诫百官、以防效尤。

    长安城的百姓们闲暇之余,最爱这些又恐怖又新鲜的事情,没事就去独柳树溜达溜达,指着那死人头吐上一口唾沫,或是骂上两句奸贼活该!

    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就如同长安城的春天,仿佛还未停留多久,便匆匆的被夏日给代替。才六月份,这天气就热得不像话。

    对于杜仲鸯来说,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去年还要难熬,虽然承欢殿内每日都会有冰块供应,但她依旧觉得闷热不已。每日都只爱躺在玉簟上歇着,喝着冰过的乌梅饮。

    这日,她喝过第三杯乌梅饮后,又开口打算让霜叶递第三杯来。

    霜叶一听,忍不住劝道,“主子,你这也喝的太多了吧?所说这乌梅饮味道酸甜可口,但凡事过犹不及,冷饮喝多了对身子也不好啊。”

    “可是我觉得热啊,这身上总是汗腻腻的……”杜仲鸯懒懒的趴在玉簟上,又对身旁扇风的景冬道,“给我往背上扇扇,这身上都是汗。”

    “我没觉得今年有多热啊,而且这还有这么多冰块吸热呢。”霜叶奇怪的嘀咕着,“主子,你今年怎的这么怕热了?我记着往常最怕热的是我才对。”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打从入了六月,这身子就燥热的慌,整个人都绵软无力的,只想打瞌睡。哎,这春困夏乏……”她说着,随手又拿起一块酸枣糕吃了起来。

    霜叶听到她这话,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端着杯子便走了出去。她并未去取乌梅饮,而是直接去找了徐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