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密谈
夏小荷见她停下了，步伐越来越快，眨眼间就到了夏十七跟前。
夏十七才瞧见她手中的东西，原是一碗散发着清香的豆腐花。夏小荷用了她与陈芸杉研究已久的特别酱料在上头浇了一层，看着清爽又好吃的模样。
“这是给我的？”
夏十七有些讶然，却不想夏小荷笑吟吟地摇头，语气有些欢快，“这是给成玉的，不过我记起了一件事情，这才唤住你。”
豆腐花的香气甜腻又特别，夏十七刻意忽略那做的十分好看的美食，淡道，“你想起了何事？”
“我……”
夏小荷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先抬眸打量了一番四周，确定此处是假山背后人迹罕至的地方，才低低开口，“我面上的药水我洗不去……”
原来她是要洗掉这一层药水，看来她想明白了？
夏十七不急不慢地问道，“成玉可知道？”
眼前人一怔，旋即摇头，夏十七从她乌鬓下的耳垂中瞧出了几分淡粉色。夏小荷尽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轻声说道，“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晓。”
“他是你相公。”
夏十七语气平静地诉说着这个事实。她何等清明的一双眼，几乎是夏小荷来到她面前的一瞬间，她就懂了夏小荷的意思。
既然夏小荷要洗去面上药水，又不想让成玉知道，显然——她准备带着小栀远走！
记起先前陈芸杉说过夏小荷最近的心不在焉，夏十七淡淡然出声，“你若是决定好了，我也会帮你准备好一切的事情。不过——”
夏小荷正为她的话心惊肉跳，夏十七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又听见夏十七顿了顿，说道，“你面上的药水我不知是如何配成的，你可否告知我？”
夏小荷松了口气，轻轻说来，“这药水乃是用特殊秘方配成，自然也需要一味特殊的解药。不过姑娘无需担心，这味特殊的解药对你而言并非难事，乃是要用三钱生地墨，四钱伏地藤，一两栀子，两钱甘草熬制成精华，滴入洗面的水中，便能溶解药水。”
夏十七垂眸笑了一下，“你果然是做好了准备。”
生地墨，伏地藤，都是养蛊之人常备的药物。夏小荷究竟是看出了什么呢？
二人内心各自心照不宣地猜忌着，却又彼此以真心互为试探。
“姑娘身上有太多破绽了，首先——我见过姑娘，姑娘应该是已死之人。”
夏小荷镇定微笑着，一双大而明亮的杏眸娇妍动人，巴掌大的小脸即使干瘦也无损其精致，柳眉弯弯高挂其上，笑一笑便是让人如沐春风般和煦。
夏十七心神微动，冲夏小荷眨了眨眼睛，眸光清澈见底。
“你在何处见过我？”
夏小荷掀了掀唇瓣，娇嫩如花般含
着晨露的气息轻轻吐出，“画像上。”
“何处的画像？”
夏小荷却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而是含笑摇头。她眸中的意味深长落在夏十七眼底，是说不清的复杂难言。
夏十七心头轻跳，有些难以自持。这还是生平第一回，有人说曾在画像上见过她，是不是这也证明——她从前是个有来历的人？
夏十七不敢肯定，怕这只是个幻影。
她定了定神，问夏小荷，“配好了药水，你要去哪里？”
夏小荷淡然道，“自然是回去。”
“回哪里去？”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仿佛从前那个胆小怯弱，遇见抢自己钱袋的小贼只会呜呜大哭的夏小荷，那个面对成玉受威胁，即使害怕也会勇敢挡在跟前的夏小荷，还有那个曾对着所有人笑颜如画，干净清纯的夏小荷，早已不知在何时就走丢了。
而眼前的夏小荷，即使容颜普通，却浑身散发着如玉如光般璀璨动人的光芒。她淡定自如的浅笑，素手轻扬起，抚了抚自己有些微乱的发髻，眼神暗沉如水地从夏十七身上悠悠滑了过去。
“请姑娘配好药水，夜里我便过来。”
说罢，夏小荷抱着手中的豆腐花，抬步悠然从夏十七身侧走过。
夏十七愣了一会儿，忽的问她，“那小栀呢？你可会带她走？”
恰巧吹起了一阵风，廊下的芙蓉凋零得差不多了，被风拂动，扑簌簌落下了一大片来。树影婆娑间，刺目的喜色弥漫在夏十七眼底，她怔怔然仰起头，回味着夏小荷那轻地像是随风而去的一片羽毛似的话。
“小栀是我宫圣女，自然要随我一同回去。”
圣女……那是江湖门派！
夏小荷从前那安静温柔，单纯无害的模样，原来竟都是装出来的吗？
夏十七并不知夏小荷丢失了多少记忆，她立在原地，怔怔琢磨着夏小荷是何时变了个人似的。最终也只能定格在数日之前，紫宸哼出的那段怪异曲子。
像是某个暗号，在夏十七哼给夏小荷听了之后，夏小荷便变得有些陌生起来。一开始，她还掩饰着自己的变化，直到今日，她决定要离开此处，才将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了夏十七看。
也罢，今日是苏斐南大婚的日子，她就此躲出去，也是好事。
背离热闹的人群，夏十七从后院走过青石板路，侧耳倾听着灌木丛中清晨露水落下的滴滴声响，而她负着手，背影寂寥而萧索。
进宫本就不应该是今日，但夏十七想不到还有什么进宫的法子，只能来到白龙刚的住所，叫什么居来着。夏十七无暇去注意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径直入内，恰好小厮忙着去后厨看早膳事宜，一时间竟被她混了进去。
夏十
七照着自己上回来过的路，步伐轻盈地往白龙刚的住所走去。她本就无声无息，此时又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气息，是以当她靠近那湖上曲折长廊时，她便听见了长廊尽头，湖中心水榭内谈话声，而里头的人还未曾发现她。
夏十七只迟疑了一瞬，转眼没入旁侧的灌木丛中，盘腿而坐。
“……锦和公主竟然没死，也是命大。”是白龙刚的嗓音，也唯有他的嗓音中总是含着几分笑意，却诡谲莫测。
“怎么？你似乎有些失望，难道你就这样想锦和死了吗？”
这个嗓音……夏十七在脑中过了几遍，才迟疑着锁定一个身份。
白龙刚哈哈大笑，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才道，“世子这话说的，锦和公主也算是您的堂妹了，我怎敢盼着您的堂妹死呢？那不是大不敬吗？”
陈王世子，苏子叶哼笑了一声，嗤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即便是大不敬，你还不是与瑞王勾结——本世子与你结盟，看来对你而言还不够……”
“世子说错了，不是还不够，而是——我不能利用世子这个盟友，便只能利用旁人了。”
“呵，连你自己的心上人你也下得去手，本世子还得庆幸蓁蓁未曾嫁给你！”
“世子说笑了，即便我提供给瑞王人手，但在行舟茶会上，那些人也未曾对夏十七动手，而是转向了自认是夏十七的瑞王妃，呵呵……”
“你觉得好笑吗？”苏子叶似乎有些怒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发怒。
白龙刚似看破一切，微微笑道，“那当然是好笑的。瑞王一门心思要杀夏十七，再引来煊王，将二人斩草除根！但谁知道瑞王妃心存优柔，将夏十七的身份顶在了身上，不光拖延了时辰，还博得了煊王的爱怜，最后累的吐血的人还是瑞王。你说说看，如何不好笑？”
苏子叶冷道，“荒谬，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世子是被一叶障目了，才觉得不好笑，是也不是？”
被他饶有兴味和暗示的眸光一瞧，苏子叶心头一跳，生硬地移开了目光，冷冷说道，“不是！本世子是讨厌你这个人，从前直到如今，你始终是这个模样，本世子真是为一心痴念的蓁蓁感到不值！”
夏十七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便又听见苏子叶满是嘲讽地说道，“你不是喜欢那夏十七吗？怎么还敢挂念着蓁蓁？呵，感情新欢还是比不上旧爱……”
“世子不也是同样？”
白龙刚轻轻说道，“所有人都知道煊王和瑞王对关婧月的心思，偏偏无人得知，陈王世子苏子叶，也是对关婧月有情之人。是了，当年万国朝见的夜宴上，敏贵妃一曲，瑞王妃一舞，艳惊全场，难怪世子也会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你——”
“罢了，今日是煊王爷成亲的好日子，我不欲与你长谈，大好时光还是去与我的姑娘好好说说话为妙，省得她今日难过。”
白龙刚起了身，夏十七隐隐觉得他说的要安慰的人是自己，不由生出了一丝丝不自在，身子轻撞在灌木丛的枝叶上，发出一阵细微的波动。
然而就是这细微的波动，让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眼前，铺天盖地的白色笼罩下来，夏十七察觉到自己被发现的同时，心头惊愕。她连来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人却早已经无声无息潜伏在自己身侧。
她想抬眸，后脑勺却被一股大力按住。那人没有将她的脑袋按下去，只是禁锢着她别起身。
淡淡的药草香气弥漫过鼻尖，夏十七瞥见眼前雪白的衣摆，放缓了呼吸。
“……原来是你。”
白龙刚出来查探了一眼，瞥见是白智，便放了心，只轻声问道，“你回来了，事情是不是也已经——”
“没有！”
白智低沉地说了一声，抱起长剑，冷冷而立，“时机还未到，他们还没动手。”
（本章完）
夏十七才瞧见她手中的东西，原是一碗散发着清香的豆腐花。夏小荷用了她与陈芸杉研究已久的特别酱料在上头浇了一层，看着清爽又好吃的模样。
“这是给我的？”
夏十七有些讶然，却不想夏小荷笑吟吟地摇头，语气有些欢快，“这是给成玉的，不过我记起了一件事情，这才唤住你。”
豆腐花的香气甜腻又特别，夏十七刻意忽略那做的十分好看的美食，淡道，“你想起了何事？”
“我……”
夏小荷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先抬眸打量了一番四周，确定此处是假山背后人迹罕至的地方，才低低开口，“我面上的药水我洗不去……”
原来她是要洗掉这一层药水，看来她想明白了？
夏十七不急不慢地问道，“成玉可知道？”
眼前人一怔，旋即摇头，夏十七从她乌鬓下的耳垂中瞧出了几分淡粉色。夏小荷尽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轻声说道，“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晓。”
“他是你相公。”
夏十七语气平静地诉说着这个事实。她何等清明的一双眼，几乎是夏小荷来到她面前的一瞬间，她就懂了夏小荷的意思。
既然夏小荷要洗去面上药水，又不想让成玉知道，显然——她准备带着小栀远走！
记起先前陈芸杉说过夏小荷最近的心不在焉，夏十七淡淡然出声，“你若是决定好了，我也会帮你准备好一切的事情。不过——”
夏小荷正为她的话心惊肉跳，夏十七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又听见夏十七顿了顿，说道，“你面上的药水我不知是如何配成的，你可否告知我？”
夏小荷松了口气，轻轻说来，“这药水乃是用特殊秘方配成，自然也需要一味特殊的解药。不过姑娘无需担心，这味特殊的解药对你而言并非难事，乃是要用三钱生地墨，四钱伏地藤，一两栀子，两钱甘草熬制成精华，滴入洗面的水中，便能溶解药水。”
夏十七垂眸笑了一下，“你果然是做好了准备。”
生地墨，伏地藤，都是养蛊之人常备的药物。夏小荷究竟是看出了什么呢？
二人内心各自心照不宣地猜忌着，却又彼此以真心互为试探。
“姑娘身上有太多破绽了，首先——我见过姑娘，姑娘应该是已死之人。”
夏小荷镇定微笑着，一双大而明亮的杏眸娇妍动人，巴掌大的小脸即使干瘦也无损其精致，柳眉弯弯高挂其上，笑一笑便是让人如沐春风般和煦。
夏十七心神微动，冲夏小荷眨了眨眼睛，眸光清澈见底。
“你在何处见过我？”
夏小荷掀了掀唇瓣，娇嫩如花般含
着晨露的气息轻轻吐出，“画像上。”
“何处的画像？”
夏小荷却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而是含笑摇头。她眸中的意味深长落在夏十七眼底，是说不清的复杂难言。
夏十七心头轻跳，有些难以自持。这还是生平第一回，有人说曾在画像上见过她，是不是这也证明——她从前是个有来历的人？
夏十七不敢肯定，怕这只是个幻影。
她定了定神，问夏小荷，“配好了药水，你要去哪里？”
夏小荷淡然道，“自然是回去。”
“回哪里去？”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仿佛从前那个胆小怯弱，遇见抢自己钱袋的小贼只会呜呜大哭的夏小荷，那个面对成玉受威胁，即使害怕也会勇敢挡在跟前的夏小荷，还有那个曾对着所有人笑颜如画，干净清纯的夏小荷，早已不知在何时就走丢了。
而眼前的夏小荷，即使容颜普通，却浑身散发着如玉如光般璀璨动人的光芒。她淡定自如的浅笑，素手轻扬起，抚了抚自己有些微乱的发髻，眼神暗沉如水地从夏十七身上悠悠滑了过去。
“请姑娘配好药水，夜里我便过来。”
说罢，夏小荷抱着手中的豆腐花，抬步悠然从夏十七身侧走过。
夏十七愣了一会儿，忽的问她，“那小栀呢？你可会带她走？”
恰巧吹起了一阵风，廊下的芙蓉凋零得差不多了，被风拂动，扑簌簌落下了一大片来。树影婆娑间，刺目的喜色弥漫在夏十七眼底，她怔怔然仰起头，回味着夏小荷那轻地像是随风而去的一片羽毛似的话。
“小栀是我宫圣女，自然要随我一同回去。”
圣女……那是江湖门派！
夏小荷从前那安静温柔，单纯无害的模样，原来竟都是装出来的吗？
夏十七并不知夏小荷丢失了多少记忆，她立在原地，怔怔琢磨着夏小荷是何时变了个人似的。最终也只能定格在数日之前，紫宸哼出的那段怪异曲子。
像是某个暗号，在夏十七哼给夏小荷听了之后，夏小荷便变得有些陌生起来。一开始，她还掩饰着自己的变化，直到今日，她决定要离开此处，才将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了夏十七看。
也罢，今日是苏斐南大婚的日子，她就此躲出去，也是好事。
背离热闹的人群，夏十七从后院走过青石板路，侧耳倾听着灌木丛中清晨露水落下的滴滴声响，而她负着手，背影寂寥而萧索。
进宫本就不应该是今日，但夏十七想不到还有什么进宫的法子，只能来到白龙刚的住所，叫什么居来着。夏十七无暇去注意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径直入内，恰好小厮忙着去后厨看早膳事宜，一时间竟被她混了进去。
夏十
七照着自己上回来过的路，步伐轻盈地往白龙刚的住所走去。她本就无声无息，此时又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气息，是以当她靠近那湖上曲折长廊时，她便听见了长廊尽头，湖中心水榭内谈话声，而里头的人还未曾发现她。
夏十七只迟疑了一瞬，转眼没入旁侧的灌木丛中，盘腿而坐。
“……锦和公主竟然没死，也是命大。”是白龙刚的嗓音，也唯有他的嗓音中总是含着几分笑意，却诡谲莫测。
“怎么？你似乎有些失望，难道你就这样想锦和死了吗？”
这个嗓音……夏十七在脑中过了几遍，才迟疑着锁定一个身份。
白龙刚哈哈大笑，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才道，“世子这话说的，锦和公主也算是您的堂妹了，我怎敢盼着您的堂妹死呢？那不是大不敬吗？”
陈王世子，苏子叶哼笑了一声，嗤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即便是大不敬，你还不是与瑞王勾结——本世子与你结盟，看来对你而言还不够……”
“世子说错了，不是还不够，而是——我不能利用世子这个盟友，便只能利用旁人了。”
“呵，连你自己的心上人你也下得去手，本世子还得庆幸蓁蓁未曾嫁给你！”
“世子说笑了，即便我提供给瑞王人手，但在行舟茶会上，那些人也未曾对夏十七动手，而是转向了自认是夏十七的瑞王妃，呵呵……”
“你觉得好笑吗？”苏子叶似乎有些怒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发怒。
白龙刚似看破一切，微微笑道，“那当然是好笑的。瑞王一门心思要杀夏十七，再引来煊王，将二人斩草除根！但谁知道瑞王妃心存优柔，将夏十七的身份顶在了身上，不光拖延了时辰，还博得了煊王的爱怜，最后累的吐血的人还是瑞王。你说说看，如何不好笑？”
苏子叶冷道，“荒谬，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世子是被一叶障目了，才觉得不好笑，是也不是？”
被他饶有兴味和暗示的眸光一瞧，苏子叶心头一跳，生硬地移开了目光，冷冷说道，“不是！本世子是讨厌你这个人，从前直到如今，你始终是这个模样，本世子真是为一心痴念的蓁蓁感到不值！”
夏十七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便又听见苏子叶满是嘲讽地说道，“你不是喜欢那夏十七吗？怎么还敢挂念着蓁蓁？呵，感情新欢还是比不上旧爱……”
“世子不也是同样？”
白龙刚轻轻说道，“所有人都知道煊王和瑞王对关婧月的心思，偏偏无人得知，陈王世子苏子叶，也是对关婧月有情之人。是了，当年万国朝见的夜宴上，敏贵妃一曲，瑞王妃一舞，艳惊全场，难怪世子也会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你——”
“罢了，今日是煊王爷成亲的好日子，我不欲与你长谈，大好时光还是去与我的姑娘好好说说话为妙，省得她今日难过。”
白龙刚起了身，夏十七隐隐觉得他说的要安慰的人是自己，不由生出了一丝丝不自在，身子轻撞在灌木丛的枝叶上，发出一阵细微的波动。
然而就是这细微的波动，让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眼前，铺天盖地的白色笼罩下来，夏十七察觉到自己被发现的同时，心头惊愕。她连来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人却早已经无声无息潜伏在自己身侧。
她想抬眸，后脑勺却被一股大力按住。那人没有将她的脑袋按下去，只是禁锢着她别起身。
淡淡的药草香气弥漫过鼻尖，夏十七瞥见眼前雪白的衣摆，放缓了呼吸。
“……原来是你。”
白龙刚出来查探了一眼，瞥见是白智，便放了心，只轻声问道，“你回来了，事情是不是也已经——”
“没有！”
白智低沉地说了一声，抱起长剑，冷冷而立，“时机还未到，他们还没动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