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不巧我也是
“哗啦”一声，平静湖面掀起了巨大浪花，夏十七仰面而出，湿漉漉的乌发往后甩在肩头，而她明玉一样的脸庞秀雅明丽，像是水中绽放的芙蓉，美的让人心折。
苏斐南紧随其后，在夏十七游到一处樵石旁借力上浮休息时，他不紧不慢地朝着湖中央游去。
“苏……”
夏十七顿了顿，因为她已经瞧见苏斐南往水中一捞，便朝着她举起了一枚桃木簪花，那是她佩戴在发上多年不曾丢弃的贴身之物。
拿到了桃木簪之后，苏斐南就朝着她的方向游过来，夏十七怔怔瞧着他靠近，那在水中来去自如的矫健身子正蓬发着肃杀冷意，夏十心中一个咯噔，立即矮身。
在她身后，恰好射来一发长箭，那箭锋锐利，径直穿透水面，一丝水花都不曾溅起，可见射箭人的内力深厚。
夏十七将身子藏进了湖中，破空之声还在继续传来，射箭之人想必离他们还远，只能靠这种法子先发制人。
脚腕忽的被攥住，夏十七瞪大眼睛，下一瞬就被那力道拖入湖中深处。
……
青山明朗巍巍，远处倦鸟归林，扑啦啦一阵惊天响动，飞鸟纵出深林，奔向湛蓝天空。
“人呢？！”
“跟丢了？赶快找！别留一个活口！”
不论外头怎么闹腾，匆匆脚步声从头顶走过，夏十七都安静地抱着双膝，将容颜深深藏进阴影里。
“过来烤烤火。”
不远处，火光安稳。在苏斐南临时找到的山洞内，密闭的环境很宽敞，却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头顶又走过了一阵脚步声，夏十七没有动弹，而是等着那脚步声远去，才起了身，轻轻走到火堆旁，双膝盘坐。
苏斐南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见她垂着眼帘，神情淡淡地坐着，目光不由得往下滑了滑。
先前二人都落了水，又是冬日，在深山中极易染上寒气。苏斐南带着夏十七一从湖中脱身，便搂着她的腰带她用轻功四处躲避，所幸没花什么时辰就找到了这一处隐蔽的山洞。
只不过山洞内干净得很，又东西齐全，想必常有人来。
苏斐南无心多待，他架起了火堆，用硝石引燃了一簇稻草，便就着这不大的火势开始烤衣裳。
他自然是将衣裳都脱了的，只剩下了身上的中衣，反观夏十七，还是湿漉漉地坐在那儿，她身下渐渐漫开一圈水渍。额上湿发还黏着额头，莹白的小脸看上去有些惨淡。
苏斐南不知她在想什么，但他不肯让夏十七着凉。
于是他开了口，“不若我出去找些果子，你先脱了衣裳烤烤火，省得……”
着凉二字还没说出来，苏斐南就瞧见夏十七抬起了平静的眼睛，她的眼眸素来清澈干净，像是不染尘埃的玉石，美丽而寂静。
“你不是要救人吗？我们走吧。”
苏斐
南顿住，忽的伸手攥向她的手腕，扯着她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而后，他不由分说地开始解夏十七湿透的外袍。她衣裳上的凉气真是沁骨，苏斐南都抖了抖指尖，却还是飞快地剥开她的外袍，架在火堆上开始烤。
夏十七没动，也没有挣扎。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周遭的环境让她觉得熟悉而安稳，于是她便不想再忍下去了。
不好的情绪，就都任由它爆发。
“啪，”就在苏斐南碰到夏十七交襟衣领的同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夏十七微闭着眼眸，没有看见他深邃凤眸中一闪而逝的心疼。
“我们走吧。”
她又重复了一次。
她是真不愿意和他一同在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
苏斐南无视她的抗拒，继续动手，然而这一次夏十七挥来巴掌的时候，苏斐南克制住了她的动作。旋即，夏十七扬起另一只手，同样被他紧扣在掌心中，然后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翻了个身往地上压去。
夏十七双手被扣在头顶，一点都挣扎不开，而他则一下解开了她的腰带，就势将她的衣裙往上一撩。
光裸的后背白皙如玉，苏斐南眸光并未往下，反而是沉沉盯着夏十七的侧颜，毫不费力地将她的上衣给脱了下来。
先前他自己的外袍已经烤的差不多干了，苏斐南揭过来，往夏十七背后一罩，旋即他就起了身。
“你穿我的，我出去找点果子。”
他并不曾回头，却在抬步的一瞬间，夏十七攥住他的裤腿，哑声道，“别走。”
苏斐南顿住身形，轻道，“放手。”
夏十七没有放手，她披着苏斐南的衣袍起身，眸中隐隐有泪，往后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豆大的泪水就因为这靠近的温暖而砸落了下来。
“苏斐南，我讨厌你。”
“……不巧，我也是。”
夏十七被他气得呼吸一滞，才哽咽着踢了下他的小腿，极小声地问道，“这都是为什么呀？”
明明一开始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也度过了一段很和谐很美好的生活，所以她才放心地任由自己喜欢他。可他却等到她爱上他的时候，一下将她打落在谷底，牙齿混着血，心口又是酸涩又是悲苦，叫她怎么能反应过来？
苏斐南无声而立，他身着单薄的中衣，然而身体却温暖滚烫。夏十七贴在他背后的肌理上，眼泪一下打湿他的衣衫，隔着一层皮肉，直接烫进了苏斐南的心里。
他回过身来，将披着自己外袍的夏十七拢好，直到包裹得完完全全了，才拥紧她在怀中。
夏十七轻道，“明日你就要娶妻了。”
苏斐南拥着她坐下，他盘着腿，让夏十七有个舒适的坐姿，才垂眸去瞧怀中的她。
“你难过吗？”
夏十七当然
是难过的，不过此刻，她扯了扯唇角，扬起一个惨淡的笑意，虚声问他，“你开心吗？”
苏斐南沉默片刻，刀削斧刻一般的俊美容颜上有着沉重的神情。他微微倾身，将额头贴在夏十七的眉心，淡淡说道，“我不开心。”
夏十七蓦地笑了笑，“你又为何不开心？”
“我要娶的人，不是我想娶的人。”
夏十七安静地望着他，“你想娶谁？”
“你说呢？”
他贴着她的脸颊，细腻白皙的肌肤近在眼前，那风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水意，看得夏十七身子轻软。
夏十七没有什么神情地点头，“我知道了。”
即便他眸中欲言又止，即便他神情温润生光，夏十七也清楚——他想娶她，不过是个笑话。
“十七——”
他动着唇瓣，极低沉地说道，“是我对不住你。”
夏十七摇摇头，“没关系，我都会忘了的。”
苏斐南似乎被她惊讶到了，身形微微一颤，良久过后，贴着他心口的夏十七才听见他胸腔震动着，“你若能放下，自然是最好的。”
夏十七闭目，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待衣衫干了大半，苏斐南就带着夏十七上路了。二人失去了追风，但还有苏斐南的轻功，只见他飞身而上，袍袖飞舞，眨眼间一步十丈。
夏十七伏在他背上，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脖颈，安静地贴着他，眼前有些昏花。
她似乎是病了，但她并没有跟苏斐南说。
一个时辰后，苏斐南才背着她赶到皇陵，见她神情恹恹，苏斐南将她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捏了捏她的掌心，“我找到锦和之后，就来此处与你汇合。”
夏十七点点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却不察一个极其稳重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耳畔还隐隐有他气息的温度。
“你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夏十七翻了个身，颤抖着手取下发间的桃木簪，轻而又轻地抵在自己胸口，低喃道，“你还想折磨我多久？若没有你，我便是个死人。呵，那便当个死人又何妨？”
簪尖一点点刺进胸口，那蛊虫起初还没有触动，见夏十七来了真的，便有些不安地扭动。夏十七的精神才好了一些，她又说了一句什么，蛊虫才开始修复她身子上的创伤。
不过须臾，苏斐南抱着气息全无的锦和来到夏十七身侧。夏十七坐起身，先是把脉，过后才轻道，“你背过身去。”
说的正是苏斐南。
苏斐南立即退开，又听得背后一声“噗嗤”，仿佛插入了什么东西似的。夏十七忍着痛楚割开锦和的手腕，将从自己心口的蛊虫放进了锦和的身子里。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锦和的指尖动了动。
夏十七唇色惨白，手臂抖动着，上前引着蛊虫爬出来，重新放回了自己身子里。
她不能没有蛊虫，没有蛊虫她是个死人。
原来这些
年，她从未真正幸福过一次。
昏厥前，夏十七的意识飘飘荡荡，似乎瞧见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朝着她微笑，“姐姐，你回来吧。”
……
再醒来已是在煊王府中，夏十七一睁眼便瞧见了星沉。他正捧着脸颊，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异样，还是一如往常般天真活泼。
“师父，我听说，大哥哥要娶亲了……”
星沉小心地抬起眼皮，明亮的大眼睛中盛满了小心翼翼，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道，“为何大哥哥不是娶师父你呢？”
原来……又是一夜天明！
（本章完）
苏斐南紧随其后，在夏十七游到一处樵石旁借力上浮休息时，他不紧不慢地朝着湖中央游去。
“苏……”
夏十七顿了顿，因为她已经瞧见苏斐南往水中一捞，便朝着她举起了一枚桃木簪花，那是她佩戴在发上多年不曾丢弃的贴身之物。
拿到了桃木簪之后，苏斐南就朝着她的方向游过来，夏十七怔怔瞧着他靠近，那在水中来去自如的矫健身子正蓬发着肃杀冷意，夏十心中一个咯噔，立即矮身。
在她身后，恰好射来一发长箭，那箭锋锐利，径直穿透水面，一丝水花都不曾溅起，可见射箭人的内力深厚。
夏十七将身子藏进了湖中，破空之声还在继续传来，射箭之人想必离他们还远，只能靠这种法子先发制人。
脚腕忽的被攥住，夏十七瞪大眼睛，下一瞬就被那力道拖入湖中深处。
……
青山明朗巍巍，远处倦鸟归林，扑啦啦一阵惊天响动，飞鸟纵出深林，奔向湛蓝天空。
“人呢？！”
“跟丢了？赶快找！别留一个活口！”
不论外头怎么闹腾，匆匆脚步声从头顶走过，夏十七都安静地抱着双膝，将容颜深深藏进阴影里。
“过来烤烤火。”
不远处，火光安稳。在苏斐南临时找到的山洞内，密闭的环境很宽敞，却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头顶又走过了一阵脚步声，夏十七没有动弹，而是等着那脚步声远去，才起了身，轻轻走到火堆旁，双膝盘坐。
苏斐南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见她垂着眼帘，神情淡淡地坐着，目光不由得往下滑了滑。
先前二人都落了水，又是冬日，在深山中极易染上寒气。苏斐南带着夏十七一从湖中脱身，便搂着她的腰带她用轻功四处躲避，所幸没花什么时辰就找到了这一处隐蔽的山洞。
只不过山洞内干净得很，又东西齐全，想必常有人来。
苏斐南无心多待，他架起了火堆，用硝石引燃了一簇稻草，便就着这不大的火势开始烤衣裳。
他自然是将衣裳都脱了的，只剩下了身上的中衣，反观夏十七，还是湿漉漉地坐在那儿，她身下渐渐漫开一圈水渍。额上湿发还黏着额头，莹白的小脸看上去有些惨淡。
苏斐南不知她在想什么，但他不肯让夏十七着凉。
于是他开了口，“不若我出去找些果子，你先脱了衣裳烤烤火，省得……”
着凉二字还没说出来，苏斐南就瞧见夏十七抬起了平静的眼睛，她的眼眸素来清澈干净，像是不染尘埃的玉石，美丽而寂静。
“你不是要救人吗？我们走吧。”
苏斐
南顿住，忽的伸手攥向她的手腕，扯着她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而后，他不由分说地开始解夏十七湿透的外袍。她衣裳上的凉气真是沁骨，苏斐南都抖了抖指尖，却还是飞快地剥开她的外袍，架在火堆上开始烤。
夏十七没动，也没有挣扎。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周遭的环境让她觉得熟悉而安稳，于是她便不想再忍下去了。
不好的情绪，就都任由它爆发。
“啪，”就在苏斐南碰到夏十七交襟衣领的同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夏十七微闭着眼眸，没有看见他深邃凤眸中一闪而逝的心疼。
“我们走吧。”
她又重复了一次。
她是真不愿意和他一同在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
苏斐南无视她的抗拒，继续动手，然而这一次夏十七挥来巴掌的时候，苏斐南克制住了她的动作。旋即，夏十七扬起另一只手，同样被他紧扣在掌心中，然后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翻了个身往地上压去。
夏十七双手被扣在头顶，一点都挣扎不开，而他则一下解开了她的腰带，就势将她的衣裙往上一撩。
光裸的后背白皙如玉，苏斐南眸光并未往下，反而是沉沉盯着夏十七的侧颜，毫不费力地将她的上衣给脱了下来。
先前他自己的外袍已经烤的差不多干了，苏斐南揭过来，往夏十七背后一罩，旋即他就起了身。
“你穿我的，我出去找点果子。”
他并不曾回头，却在抬步的一瞬间，夏十七攥住他的裤腿，哑声道，“别走。”
苏斐南顿住身形，轻道，“放手。”
夏十七没有放手，她披着苏斐南的衣袍起身，眸中隐隐有泪，往后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豆大的泪水就因为这靠近的温暖而砸落了下来。
“苏斐南，我讨厌你。”
“……不巧，我也是。”
夏十七被他气得呼吸一滞，才哽咽着踢了下他的小腿，极小声地问道，“这都是为什么呀？”
明明一开始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也度过了一段很和谐很美好的生活，所以她才放心地任由自己喜欢他。可他却等到她爱上他的时候，一下将她打落在谷底，牙齿混着血，心口又是酸涩又是悲苦，叫她怎么能反应过来？
苏斐南无声而立，他身着单薄的中衣，然而身体却温暖滚烫。夏十七贴在他背后的肌理上，眼泪一下打湿他的衣衫，隔着一层皮肉，直接烫进了苏斐南的心里。
他回过身来，将披着自己外袍的夏十七拢好，直到包裹得完完全全了，才拥紧她在怀中。
夏十七轻道，“明日你就要娶妻了。”
苏斐南拥着她坐下，他盘着腿，让夏十七有个舒适的坐姿，才垂眸去瞧怀中的她。
“你难过吗？”
夏十七当然
是难过的，不过此刻，她扯了扯唇角，扬起一个惨淡的笑意，虚声问他，“你开心吗？”
苏斐南沉默片刻，刀削斧刻一般的俊美容颜上有着沉重的神情。他微微倾身，将额头贴在夏十七的眉心，淡淡说道，“我不开心。”
夏十七蓦地笑了笑，“你又为何不开心？”
“我要娶的人，不是我想娶的人。”
夏十七安静地望着他，“你想娶谁？”
“你说呢？”
他贴着她的脸颊，细腻白皙的肌肤近在眼前，那风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水意，看得夏十七身子轻软。
夏十七没有什么神情地点头，“我知道了。”
即便他眸中欲言又止，即便他神情温润生光，夏十七也清楚——他想娶她，不过是个笑话。
“十七——”
他动着唇瓣，极低沉地说道，“是我对不住你。”
夏十七摇摇头，“没关系，我都会忘了的。”
苏斐南似乎被她惊讶到了，身形微微一颤，良久过后，贴着他心口的夏十七才听见他胸腔震动着，“你若能放下，自然是最好的。”
夏十七闭目，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待衣衫干了大半，苏斐南就带着夏十七上路了。二人失去了追风，但还有苏斐南的轻功，只见他飞身而上，袍袖飞舞，眨眼间一步十丈。
夏十七伏在他背上，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脖颈，安静地贴着他，眼前有些昏花。
她似乎是病了，但她并没有跟苏斐南说。
一个时辰后，苏斐南才背着她赶到皇陵，见她神情恹恹，苏斐南将她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捏了捏她的掌心，“我找到锦和之后，就来此处与你汇合。”
夏十七点点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却不察一个极其稳重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耳畔还隐隐有他气息的温度。
“你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夏十七翻了个身，颤抖着手取下发间的桃木簪，轻而又轻地抵在自己胸口，低喃道，“你还想折磨我多久？若没有你，我便是个死人。呵，那便当个死人又何妨？”
簪尖一点点刺进胸口，那蛊虫起初还没有触动，见夏十七来了真的，便有些不安地扭动。夏十七的精神才好了一些，她又说了一句什么，蛊虫才开始修复她身子上的创伤。
不过须臾，苏斐南抱着气息全无的锦和来到夏十七身侧。夏十七坐起身，先是把脉，过后才轻道，“你背过身去。”
说的正是苏斐南。
苏斐南立即退开，又听得背后一声“噗嗤”，仿佛插入了什么东西似的。夏十七忍着痛楚割开锦和的手腕，将从自己心口的蛊虫放进了锦和的身子里。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锦和的指尖动了动。
夏十七唇色惨白，手臂抖动着，上前引着蛊虫爬出来，重新放回了自己身子里。
她不能没有蛊虫，没有蛊虫她是个死人。
原来这些
年，她从未真正幸福过一次。
昏厥前，夏十七的意识飘飘荡荡，似乎瞧见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朝着她微笑，“姐姐，你回来吧。”
……
再醒来已是在煊王府中，夏十七一睁眼便瞧见了星沉。他正捧着脸颊，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异样，还是一如往常般天真活泼。
“师父，我听说，大哥哥要娶亲了……”
星沉小心地抬起眼皮，明亮的大眼睛中盛满了小心翼翼，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道，“为何大哥哥不是娶师父你呢？”
原来……又是一夜天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