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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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打了一巴掌

    那小公子说白了也就是个九岁左右的小少年,只不过衣着华贵,眉目生得极有侵略性。他飞扬的眉梢往下一沉,便凶神恶煞地足以吓唬比他小的孩子。

    季沉欢害怕地往星沉身后一躲,却一下撞在星沉的后背上。

    星沉本就举了一节课的书册,手臂都举得酸软无力了,被季沉欢一撞,一声闷哼溢出唇瓣。他咬着牙,用不住颤抖的手稳稳托住书册底部,然而却不防从旁侧突然推过来一道力气。

    夏十七眸光顿时锐利难挡!

    “哗啦”一声,星沉怔怔地,手上却空空如也。他分明举得好好的,然而书册却全都被推倒了。

    这声响又重又闷沉,还有不少书页刮在星沉的手背上,顿时在他雪白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殷红的痕迹。

    “哈哈哈哈!”耳畔的大笑声毫不犹豫地嘲讽着他的无力。

    星沉眼睫轻垂,酸软的手臂早已滑落在身侧,根本再也使不上力气。

    季沉欢抬手给他捏手臂,嗓音里染上哭腔,“你们这些坏人,为何非要欺负我与星沉哥哥?我要告诉煊王爷,将你们全都抓起来才好!”

    “哈哈哈……煊王爷?”

    那眉眼张扬的小公子哈哈一笑,抱着手臂,饶有兴味地弯了弯身子,凑近星沉。眸光却越过星沉,直勾勾地盯着季沉欢。

    “煊王爷算什么?他还不是我姐姐的——”

    “你们在干什么?”

    这及时喝止的一声,却不是星沉的救命良药,反而更像是晴天霹雳。

    夏十七瞧见星沉的小身子颤了颤,他在她身边时从未这般沉默隐忍过,反而当他露出这番模样时,夏十七简直心疼地要命。

    只见一袭落拓青衫的夫子左手持书卷,右手负在身后,长身而立地走来,身姿笔直如竹,气质温厚。

    本是个大约三十岁的先生模样,如今见到星沉手中的书全都撒了,竟先发了脾气。

    “你是怎么回事?为师让你举着这些书累着你了?还是说,你又想将这些书重抄一遍?”

    一旁才嗤笑出声,徐夫子便扭头瞪向他,“沈公子好悠闲的功夫,为师让你重抄的《华文天经》就抄完了吗?”

    沈碧朗拱了拱手,以示尊敬,然而却嘻嘻笑道,“夫子莫怪,碧朗自小右手有疾,不可多写字。夫子的教管,碧朗心领了就是。”

    言罢,他呼和身侧围着的几个好友,朗声大笑而去,“骑马去咯——”

    徐夫子白净的脸上青筋乱跳,他涨红了脸,冷冷从牙缝中逼出几字,“孺子不可教也!”

    “你们俩个,跟为师进来!”

    徐夫子一扭头对着星沉和季沉欢,气性更大,索性拂袖进入学堂里。只见三十余张桌案之上,只有寥寥几人将自己的书籍笔具放置好了,其

    余之人都是随意一摊,便走了出去。

    “季沉欢,你去将这些人的书桌整理好。星沉,你去摆好他们的桌椅。”

    徐先生的命令听在夏十七耳中实在不算好听,她几乎按捺不住,却还是深吸了口气,静静站在原地。

    有路过的学子发现了夏十七和陈芸杉,彼此交换了讯息之后,顿时指着她们大叫道,“来人啊,学堂里闯进不速之客了!”

    被这俩个学子一叫,不少走远了的人都好奇地走了回来,伸长了脖颈,想要瞧瞧这不速之客长什么模样。

    夏十七坦然无惧地悠然往前走去,看样子似乎是要走进学堂里面去。

    陈芸杉不比她那样自在,身后目光如芒在背,她赶忙垂下脑袋跟上夏十七,脚步匆匆,很是慌乱。

    “你们是何人?”

    那沈碧朗抱起手臂,蹙着眉瞧着夏十七。他拦阻的姿态很明显,身后几个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少年忙窜出来,一下拦住夏十七的去路。

    夏十七轻抬眸光,偌大木窗下,星沉正不停穿梭在桌椅内,他十分认真地将所有桌椅一一摆正,而这个小子竟然敢在此挑衅她?

    夏十七终于瞥向沈碧朗,眼神一落在沈碧朗身上的时候,沈碧朗就莫名察觉到了一股杀气。

    而这杀气竟然让他也有了畏缩之意!

    夏十七淡淡开口,“让开。”

    沈碧朗冷嗤道,“你算老几?在我沈公子的地盘,还想要肆意妄为,莫不是不知道我平昌侯府的威风?”

    夏十瞧着这个已经快要长到她肩头的小少年,先是蹙了眉,旋即扬起一个浅笑。

    她不知她笑起来有多么动人,就如初春融化的山雪,又如岸边扶摇的汀兰香草,忽而绽放的异样光彩都让沈碧朗成功愣住了。

    “平昌侯府是什么好地方?权能遮天吗?还是说,你们既不将煊王爷放在眼中,也不将当今皇上放在眼中?”

    沈碧朗一怔,旋即提高了嗓音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当今淑妃乃是我表姐,我们敬畏皇上还来不及,又怎会亵渎皇上?倒是你……”

    他眸光淬毒,一字一顿,“你才是居心叵测!”

    夏十七淡淡一笑,回眸望向陈芸杉,“咱们走吧。”

    “慢着!”

    沈碧朗眸光在她们身上一转,旋即想明白了什么,蓦地冷哼一声,问道,“你们是来找星沉和季沉欢的吧?想来你们二人其中必有一人是那个没有姓氏的孽种之母——”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响亮又刺耳。

    夏十七揉着发麻的掌心,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你才是没有姓氏的孽种。”

    沈碧朗先是一愣,旋即脸上反应过来了,一阵阵的酸麻剧痛好似通过骨髓传进了心底,连着胸口都鼓胀起来。他好一阵错

    愕,这才抬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瞪圆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眸,死死盯着夏十七。

    “你竟然……”他颤抖着声线,从小到大,别说被人打了,就是被谁骂过一句都不曾!他家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平昌侯府,表姐又与皇上青梅竹马,如今做了淑妃,眼看着后位也唾手可得,那该是他们家族的何等荣光!

    但!今日——他竟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子给打了一巴掌!

    耳边寂寂,众人皆知沈碧朗的脾性,谁也不敢笑出声,都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芸杉也被他骇人的眼神看得一阵轻颤,小心地扯住夏十七一点点衣摆,她这才安了些心。只不过连她都看得出,沈碧朗确实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那与生俱来的矜贵从容非得是极其富贵的家族才养的出的脾性。

    夏十七毫不留情,抬手按住他的肩头,用力将他按退几步,旋即快疾如风地走进学堂。

    “沉儿,出来。”

    星沉忽的听见夏十七的嗓音,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他默默地揉了下后脑勺,继续低头整理桌椅。直到季沉欢叫起来,“夏姐姐!”

    星沉这才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只不过看了夏十七一眼,他就忙惊慌地垂下眼神,整个身子往桌子下一缩。

    他才不要让师父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但夏十七早已看到了,她说不上来此刻心中的感受,只是觉得难过。她没想到自己要星沉来学堂,其实让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

    “过来。”

    她放低嗓音,轻声地唤道。

    徐夫子奇怪地望着她道,“姑娘是何人?”

    翰墨轩素来管的严格,教课期间,并不容许闲杂人等进入。但夏十七似乎——身上透着一些古怪。

    夏十七淡漠地望向他,嗓音低沉而平静,“你就是教星沉的先生?”

    “是。”

    “为何要罚他?”

    徐夫子一笑,攥着书卷道,“夫子授课,他不听便罢了,还与季沉欢一同戏耍,怎可不罚?”

    夏十七瞥向星沉,星沉供认不讳,她倒也释怀了。

    “该罚。”

    徐夫子满意道,“星沉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待到日后他便会明白,在下这样待他,其实是为了他好。”

    夏十七点点头,“谢谢。”

    星沉一步步走近,小声嗫嚅道,“师父……你在生气吗?”

    夏十七笑着露出两行贝齿,“你说呢?”

    星沉吸着鼻子说道,“沉儿上课不是在玩,而是那沈碧朗从后头踢欢儿的椅子,我教欢儿将椅子往前挪动一些,这就被夫子瞧见了。”

    徐夫子何尝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你可觉得夫子过于严厉了?为何夫子偏偏罚你,不罚沈碧朗呢?”

    夏十七有心开

    导星沉,这倒是让徐先生刮目相看。

    星沉摇摇头,“其实沉儿知道,夫子是为了沉儿和妹妹好。夫子让我们抄书,也是为了让我们尽快识字,而且夫子昨日还教了我们这些书该怎么去读。”

    夏十七对上徐夫子暗暗满意的眼神,终于是勾了个安静的笑意。

    门外一阵喧嚷,“别拦着我,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原是沈碧朗想要冲进来教训夏十七,不过却被身侧那些小少年架住了身子。

    夏十七回眸斜了他一眼,明明古井无波,沈碧朗却从中瞧出了睥睨一切的意味。

    “沈碧朗,你倒是好大的口气!”身后,一道清朗幽静的嗓音传来,夏十七身形微微顿住,星沉则是双眸放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