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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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蛊虫续命

    用过了早膳,星沉和欢姐儿便要出发了。陈芸杉牵着打扮得可爱整齐的欢姐儿立在他们院落前,母女二人瞧着都是同样美丽温婉的模样,真是一副极美的风景。

    夏十七拎着别扭的星沉走出来,欢姐儿扑哧一笑,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星沉面上的墨汁,忍不住又弯了弯唇角,笑得天真烂漫。

    陈芸杉见到星沉面上的墨汁,眸中亦有笑意一闪而过。

    “师父~”

    星沉搂着夏十七的胳膊,小声撒娇道,“沉儿不是故意打翻那砚台的……”

    他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灿光在他眸中闪耀,让人忍不住怜爱地揉揉他的脑袋。不过,夏十七是重重揉了揉两下他的脑袋。

    “你可知那幅画是谁的?”

    夏十七这回真是有些生气了,她不过出去了一会儿,谁知道回来时,星沉正伏在桌案前,手忙脚乱地好像在做些什么。一见到她回来,他像是被抓猫到的小老鼠一般,手脚慌乱地不知道怎么摆,末了才挡住桌案,小心地挤出一个笑容。

    夏十七走过去一瞧,好家伙,星沉用墨汁将苏斐南的画给毁了!

    星沉嘟着嘴吸了口气,大眼睛一眨,垂着眸小声说道,“是大哥哥的。”

    夏十七有意不想亏欠苏斐南什么,星沉却又将苏斐南的画给毁了。她真是……夏十七只能深深吸口气,淡声说道,“我先送你去学堂,稍后我再去找煊王爷说一说此事。”

    星沉歪着脑袋问道,“师父,你这么怕做什么?大哥哥又不会怪你的。”

    “怎么不会?”

    夏十七斜了他一眼,手掌按在他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欢姐儿适时递来一方帕巾,白丝制成的帕巾上还有着栩栩如生的兰花草。她脆生生的嗓音响起来,“星沉哥哥,你用帕子擦一擦脸上的墨汁罢。”

    “谢谢你噢。”

    星沉忙接过来,随意往脸上一擦,却因为帕巾没有沾水的缘故,并没有办法吸收浓重的墨汁,反倒往一旁晕染了不少。

    欢姐儿哎呀唤了一声,吃吃笑道,“你好像一只小花猫呀。”

    星沉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起来。

    二人稚嫩纯真的相处,让跟在后面的陈芸杉有一瞬间的怔忡。她轻轻呢喃了一个名字,却被夏十七碰了碰肩膀,唤醒了。

    陈芸杉猛地回过神来,冲着夏十七笑了笑,“夏姑娘,你要不要拧湿帕子给星沉擦一擦脸?”

    夏十七这才反应过来。她对别人倒还敏感一些,对自己却总是这般迟钝。

    “沉儿,你去前边的池子边打湿帕巾,自己擦一擦。”

    吩咐了星沉,夏十七便再也不管了。

    星沉十分开心,望着欢姐儿兴高采烈道,“欢儿妹妹,我带你去看小鱼,好不好?”

    “嗯!好!”

    亲生的女儿就这么挣脱了陈芸杉的手,陈芸杉还有些怔愣,星沉就自然地牵着欢姐儿跑向了前边不远的池塘。

    池塘两侧以白石围住,石头也并非是嶙峋怪石,反而是经过精心打磨的。石壁的棱角被磨得水光,却并不显得平庸,反而千奇百怪,泛着莹润的光泽。

    星沉先爬上一块石头,旋即伸手拉了一把还在下头的欢姐儿,二人站在石头上蹲下身,星沉将帕巾小心地浸入水中,而后毫不贪恋的抽身离开。

    他背朝水边,将帕巾拧干了水,才递给欢姐儿。

    “我瞧不见,你帮我擦擦。”

    “嗯!”

    二人青梅竹马的模样落在陈芸杉眼中,她轻轻一叹。近来欢姐儿与她对话时总是“星沉哥哥这样了”“星沉哥哥那样了”“星沉哥哥真好”,陈芸杉欣慰之余,不由有些担心。

    夏十七立在她身后,轻声问道,“你不用过去看着吗?我瞧你对欢儿很上心,平日里也不肯让她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如今她和星沉蹲在池塘边玩耍,陈芸杉就不怕他们出事吗?

    陈芸杉含笑回眸,嫣然姿态端庄而温雅,她朝着夏十七点了点头,眼眸轻眨之间,嗓音柔润。

    “我知道姑娘会保护好这两个孩子,当他们在姑娘身边时,我并不担心。”

    夏十七颔首,“你儿子如何了?”

    陈芸杉道,“先前管事请了郎中过来瞧,说是辰儿受了风寒,又不吃不喝好几日,这才病重,只消好好养着便可。”

    她露出愧疚的神色,“姑娘,我们一家人在此处叨扰你和煊王爷了。待辰儿病好,我立即带着欢儿和辰儿离开。”

    夏十七却不在意这个,而是问了一句,“辰儿?”

    她以为是星沉的沉,不想这世上还有同她一样喜欢沉鱼落雁之貌的女子,不然也不会给男孩取这样的名字。

    “不不不,是良辰美景的辰。”

    陈芸杉忙解释,却不想夏十七不认识字,她也是白解释了。

    夏十七随意地颔首,“良辰美景是什么意思?”

    陈芸杉见她不生气,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辰儿的名字是他祖父起的,良辰美景,自然是希望辰儿日后能繁花似锦,前途无量。”

    繁花似锦夏十七还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花开遍野吗?至于前途无量?无量不是没有的意思吗?

    夏十七不纠结这些了,转眸便问她,“季广是不是京城人?”

    先前季广死都不肯承认,但他身边亲近之人肯定知道。

    陈芸杉迟疑了一下,慢慢地问她,“我公公……他会有事吗?”

    “不知道。”

    当初是苏斐南要将他带走,夏十七后来想过要问问此事,却总是错失良机。不过今日她

    可以和画卷一起,将事情告诉苏斐南。

    陈芸杉知道,决定的权利不在夏十七身上。但她还是想要搏一搏。

    “我公公……确实是京城人。八年前,他初到边疆,身上的银两全都被人洗劫一空,还是我爹爹见他和我相公流落在外,才接济了一番。后来我爹爹过世,那时我公公做主,要我嫁给我相公,我……只能嫁给他了。”

    夏十七见陈芸杉垂下头去,心中便有了大概。

    “你爹是养蛊之人,阴德已损,你无需难过了。”

    陈芸杉摇摇头,“我不是难过,我早就知道我爹的日子不多了,还是我公公想方设法替我爹续命,他才又活了两年。”

    “续命?”夏十七从未听过养蛊之人被损了阴德还能续命的道理。

    陈芸杉顿了顿,摇着头沉默,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转而她抬起忧心的眼神,望着夏十七道,“不知我公公究竟犯了什么事情,煊王爷竟要将他抓起来。也不知此事究竟何时能够了结,我都不敢与我相公说此事,只说公公是走失了。”

    夏十七轻轻按了下她的肩头,微微沉着嗓音轻道,“煊王爷并非好坏不分之人,想必事情很快会有下落,你我只需等待。”

    陈芸杉的手忽的被欢姐儿牵住,那柔软的小小掌心塞到了她手中,顿时便让她一怔。垂眸瞧去,欢姐儿正仰着笑脸,“娘亲,咱们要出发啦。”

    管裕早已备好了车马,随行的车夫更是个稳重的性子,载着他们一路穿过热闹长街,这才到了一条极为宽阔的街上。

    两侧道路旁皆有不少学院,其中最为晃眼明显的便是翰墨轩了。

    因着夏十七今日要送星沉,管裕特地随行,为她开口解释道,“这翰墨轩乃是前朝先皇身侧翰林院的院长所建,又聚集了几十位学识丰富见多识广的先生于此,经由几十年的传承,如今并不比那些传承了千百年的学堂差。不过这底蕴,确实也比不上国子监那些书院深厚,只因年代还不够久远。”

    “劳你费心了,此处很好。是不是沉儿?”

    星沉忙不迭地点头,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书袋,眸光里亮闪闪的,像是期待,又像是渴望。

    夏十七望向翰墨轩门口,两排钟鼓并列而开,朱红色鼓面上各有一个图徽。而后从书院中出来几人,个个作先生模样,却撸起了衣袖,拿起鼓槌,重重敲击在钟鼓上。

    “呀!到时间了!”

    星沉忙不迭地向欢姐儿招手,二人一同跑向翰墨轩。

    而夏十七目光之中,还有不少如同星沉和欢姐儿一般的孩子正大步往里面跑。

    “公子,您可慢点儿!”

    那被换做公子的孩子回眸怒道,“上学的钟鼓响了,我若慢一点,稍后就要站在

    门口顶板凳!你且闭上你的嘴吧!”

    夏十七侧眸问管裕,“这是怎么回事?”

    管裕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姑娘莫担心,翰墨轩里有不少规矩,没有顺着规矩做的孩子才会受到惩罚。”

    夏十七点点头,轻声应道,“是该有惩罚。”

    孩子成长过程中,有苦也有乐,有奖励也有惩罚,才算是有滋有味的人生。

    夏十七没有念过书,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身后,却忽而多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夏十七回眸,顺着那眸光瞧过去,便对上了一道有些熟悉的目光。

    那人的面貌从马车里一闪而过,坠落的纱帘隔断了他的视线,然而马车却停了下来。

    夏十七想起前几日在宫中的事情,身形一顿,转眼便朝那马车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