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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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有人要杀我

    夏十七眉梢上似乎凝结了一层雾气,此刻,在寂静如斯的王府后院,虫鸣声寥寥,她却隐隐察觉到一股波动。

    并非是人发出来的,而是……

    夏十七猛地后退一步,左手探出,食指中指合并着挥下,决绝力道狠戾至极!

    来人抽身避开夏十七的攻势,拧身扭转的片刻,一掌从身后猛的挥出!

    此人和曾经夜袭她和星沉的那个人一样!

    夏十七不躲不避,飞快逼近那道黑影,沉凝眉眼在暗沉的天幕下,宛若修罗。

    黑影也飞速靠近,身形宛若鬼魅。

    此人身上毫无生息,夏十七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目标——她就是上回在楚氏医馆夜袭她和星沉的那个女子!

    “去死吧。”

    女子低声呢喃了一句,一手探进衣袖,不知抓到了什么,随后一把挥向夏十七。

    夏十七面无表情地迎上去,迎面而来一股黑雾,仿佛里头有着极为恐怖的东西,连夏十七都“抖了一抖”。

    “你们竟会怕这种鬼东西?”

    夏十七不知道是对着何处,轻嗤了一声,女子直起身,警惕收手,却见四周并无旁人。

    而她的眸光重新锁定夏十七,黑色面纱之下,薄如羽毛的雪白唇瓣一翘,勾起一个诡谲莫测的笑。

    只要夏十七迎面撞上这“黑雾”,雾里的蛊虫便会将她吞噬干净!

    须知道,这些都是她用尽毕生寿命做出来的血蛊,杀人于无形!

    然而夏十七却不躲不避,她扬起手,在面前重重一扇,捂着鼻子冷冷开口,“你这些蛊虫真臭,也不知是像你还是像你的主人。”

    女子怒视道,“你休想蔑视我家主子!”

    夏十七晃首一笑,淡然自若说道,“果然是你。”

    女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不过夏十七只记得她曾刺杀过自己一次,却不见得知道她来自何处。

    想到此,心樱便安心与夏十七对峙。

    “你既然知道是我,便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夏十七歪了歪脑袋,眸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主子派你刺杀过我一次也就罢了,既然上回刺杀失败,这才不过几日,你又来做什么?”

    心樱一怔,旋即咬牙切齿,“当然是杀了你!”

    夏十七一副明白了的模样,点点头,又蓦地摇摇头,状似可惜道,“你明明杀不了我,何须又来自取其辱?”

    “你胡说!这些蛊虫乃是我精心培育的血蛊,杀你——不过弹指之间的事情!”

    “哦——你看这些血蛊,好像死掉了。”

    夏十七随手一指,便见那一团黑雾在她身侧消散,旋即皆都坠落在地,只见密密麻麻一片黑色的蛊虫,全部都一丝不动,好似真的死去了一般。

    心樱瞪大了眼眸

    ,一边摇头一边呢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大叫一声,猛地扑向夏十七,双手变为爪,动作狠戾绝情地探向夏十七脖颈之间。

    夏十七冷冷一笑,左手自身侧缓缓而起,掌心横在身前,微微弯曲的指节修长白皙,在暗夜里一道寒光闪过,接着便响起了一阵静谧而诡异的曲调。

    心樱暗道不好,想要抽身而退,却察觉自己的身子在这曲子的影响下,完全失去了自我行动的能力!

    她眼睁睁瞧着自己走到夏十七面前,恭敬顺服地俯身下拜,沉声唤她,“大人在上,请受蛊人心樱一拜。”

    “你原来唤作心樱?”

    夏十七问着,心樱有一千个不想回应她,却硬着头皮点头,她甚至连自己说话的嗓音都控制不了,露出原本音色的暗沉低调来。

    “是,蛊人心樱,乃是北疆人所攥养之人,早些年跟随商队来到北朝,辗转了几年才走到京城。”

    夏十七垂眸,琥珀色瞳仁里流动着浅浅光华。

    “你的主子呢?”

    心樱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她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自己的嗓音,“你不要太过分……心樱的主人将心樱转卖给了京城一位贵人,然后便离开了。”

    “哦?你主人将你卖给了谁?”

    夏十七丝毫未曾察觉到,自己从前并不会露出这般兴味的神情,反倒是跟在苏斐南身边,她学会了很多不同的神情,因此一张高冷淡漠的容颜上也多了几分柔和灵动。

    心樱想要抬起眼,却被沉重的压力压制着,她只能直挺挺地跪着,垂眸低声说道,“心樱如今是窦夫人的丫鬟。”

    这京城有没有别的窦夫人夏十七不知,现成的窦夫人她倒是认识一个。

    眼眸轻眯,暗光涌动,夏十七寒声问道,“是窦君媛派你来的?”

    心樱大惊,其实她早应该猜到的!夏十七只是看起来傻!

    “……是。”

    夏十七冷笑,“她为何要杀我?”

    抑或者,窦君媛最想杀的是星沉!

    若是她知道,星沉极有可能是她当年失去的孩子,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痛不欲生?

    “你回去!”

    夏十七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眼眸中火光涌动,簇簇丛生。

    “告诉窦君媛,她若敢动星沉一下,我便将她变成蛊人!”

    心樱自己便知道,蛊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心中一坠到底,夜里的寒意席卷而来,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夏十七直行,与跪着的心樱擦肩而过。

    那个瞬间,心樱努力挣扎开心头的束缚,哑声用力叫道,“你——你懂得蛊曲,你究竟是何人?”

    夏十七脚步微滞,风中传来她清淡的话语声,“我也想知道。

    ”

    原来,她也不知自己是谁。只是有记忆以来,她就在雁回山上,被毒老头捆在树上日日喂毒药。从前的那些事情,她几乎忘得干干净净。

    至于心樱说她会的曲子名唤蛊曲,那么便就叫它蛊曲吧。

    夏十七敛下所有神情,眉眼如画如诗,却清冷孤傲至极。

    回到院落里,星沉已经睡下,夏十七拂开浅蓝色水纹纱帘,安静坐在床沿边上,在幽暗的室内静静打量这个孩子。

    从她在雁回山上捡到他,已经过了三年。这孩子十分乖巧,有时古灵精怪,却始终待她温柔。

    而她能为他做的事情不多,她一定要尽快确认星沉的身份!

    一夜坐到天明,清晨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飘忽的雨丝里有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好像天色一下就暗沉了许多,往日的晴天再也回不来了!

    星沉紧紧缩在被褥里,小声打了个喷嚏。他自己倒是因为冷,被冻醒了,一转眼瞧见自己床头坐着个黑影,顿时哇哇大叫。

    “师父师父,有人要杀我!”

    昨夜里起了风,夏十七就将窗户关紧了,是以第二日清晨,日光也无法透进来,连星沉都瞧不清夏十七的模样,无怪乎会被吓一跳了。

    夏十七睁开眼帘,琥珀色透明温和的眸子轻轻转了一转,这才有了神采。星沉瞧她一眼,觉得——诶,怎么这么熟悉?长得好像……对了,好像他师父!

    星沉再揉眼一瞧,果不其然,就是他师父!

    “师父……”

    星沉顿时被一股内疚冲的七荤八素,他双手紧紧捏着盖到脖颈上的被褥,眨巴着水亮清澈的大眼睛,十分无辜地盯着夏十七。

    夏十七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起来吧,你今日不是要去学堂吗?”

    “对哦!”

    星沉一蹦三尺高,立即从床上爬坐起来,先是掀开了被褥站在床榻上,旋即光着脚,翘着小屁股,哼哧哼哧地折叠起被褥来。

    夏十七任由他做这些事情,等到他做完了,她也正好梳顺青丝,又随意用一条粉色丝带系起来上头一半的青丝,余下的便任由其垂在肩头。

    “沉儿,我今日陪你去学堂。”

    夏十七想要见见,星沉学堂的先生是什么模样之人,这样她心里也能安心。

    一旦屋里有了响动,外头伺候的丫鬟便鱼贯而入,各自捧着梳洗的铜盆,还有细盐和一壶清茶,以及擦洗的帕巾。

    “咦?春姚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星沉这还是第一回见到春姚她们手上拿着这些东西,不由踮起脚,好奇地想要看看她们手里的东西。

    春姚温柔一笑,嗓音低柔,“小公子,姑娘,王爷有令,日后便由咱们姐妹几个来照顾二位的起居。”

    “什么意思?”

    夏十

    七拧眉,先前她并没有向苏斐南要丫鬟来伺候,因为她觉得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很好。

    春姚忙劝慰道,“姑娘莫担心,是王爷怕姑娘和小公子平日里过得不好,这才派咱们来替二位打点起居的。”

    星沉欢呼一声,似乎很高兴春姚她们来陪自己。

    夏十七见状,没有再说话。

    春姚伺候着他们用过了早膳,忽而听闻外头来了宫里的人。夏十七本端坐在长椅上,片刻之后,却还是起了身往院外走去。

    “姑娘,您可以不必……”过去的!

    春姚露出无奈的神色,不过倒也欣慰,至少夏姑娘对她们王爷还是很关心的!

    夏十七一来,正好赶上太监总管给苏斐南传口谕的时候。

    太监总管见夏十七直直站着,满堂唯有她一人没有下跪,登时不悦道,“这位姑娘好大的胆子,圣上口谕,任凭你是神仙下凡也要跪着迎接!”

    苏斐南轻瞥了夏十七一眸,淡淡勾唇,下一刻便开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