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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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合欢药性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遂孙妈妈的愿,那门扉像是从里头上了门栓,外头根本推不动。

    孙妈妈气得嗓音都尖利了起来,她颤着身子,用力拍了拍门。

    “里头究竟是何方神圣?倒是出来与我孙妈妈见一见!”

    随行的丫鬟有些畏惧地说道,“孙妈妈,先前我好像听说,煊王爷来了咱们这里。昨日煊王爷就找了紫宸姑娘,今日在里头的……不会还是煊王爷吧?”

    孙妈妈一顿,那拍门的手顿时挽上了发髻,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髻上的金步摇,笑得十分和气。

    “原是如此——里头的贵客只管好生休息便是,孙妈妈我这就吩咐旁人不要前来打扰!”

    丫鬟回去路上还被孙妈妈狠狠揪了腋下那块软肉的地方,痛得眼泪汪汪,却什么都不敢说。

    孙妈妈不住地低声骂道,“你个贱蹄子,不早些告诉我里头是煊王爷?若是煊王爷生气了,寻添香阁的麻烦可怎么办?”

    丫鬟瘪了瘪嘴,又不是她一开始就拍门质问的!

    厢房内,撇去妆台,搁铜盆的木架,紫檀栏架上的古书,还有窗前一处桌案,倒是摆设得清静,不似外头花里胡哨。

    苏斐南静静坐在床沿,夏十七本来扭头瞧了自己一眼,却又用力背过身。此刻她正背朝着他,肩头轻轻颤抖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十七。”

    苏斐南轻唤了一声,嗓音清澈又温和,像是安抚人心的一阵清风,吹在耳畔,让夏十七怔了怔。

    她费力地转过眼神,往常清明的一双水眸此刻全是迷蒙和昏沉,她睁着一双好看的眼,安静地望着苏斐南。

    修长脖颈弯曲成一道柔和的弧线,苏斐南眸光移上来,指尖也跟着落在夏十七额头上,动作轻柔地拨开了黏在她面上汗津津的几缕发丝。

    “难受吗?”

    夏十七迷糊地点头,又摇了摇头,嘟囔道,“你离我远一些。”

    她怕自己疯起来,会伤到苏斐南。

    苏斐南却俯下身,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灼灼目光追寻着她的眼神,直到夏十七抬手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脸。

    “我好热,你离我远一点。”

    然而,苏斐南的肌肤却出人意料地冰凉沁骨,夏十七顿了顿,想要抽回的手试探着递过去,沿着苏斐南优雅的下颌线条缓缓扶住了他的侧颜。

    “苏斐南。”

    夏十七努力睁大了双眸,想要看清覆在自己身上的那张容颜,但却只有手上的触感让她觉得真实。

    “你为何要娶顾清慕呢?”

    她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想问他。

    顾清慕有什么好?你又喜欢她什么地方?还是说,不是关婧月,那么谁都可以?

    苏斐南没有回应她。

    夏十七觉得心口的蛊虫滚烫得要裂

    开,她蜷缩起身子,像个小虾米似的弓在内侧,流连在苏斐南面上的手却索要着更多。

    他很凉,让她觉得很舒服。

    夏十七眯着眼眸,掌心穿过苏斐南的衣襟,贴在他的后脖子上,随后轻轻用力,将他压向自己。

    放在床上的另一只手顺势抬起,十分亲昵地勾住了苏斐南的脖子,而她脸颊蹭着苏斐南的,像是一只柔软可爱的猫咪。

    怎么会这么凉、这么软?

    夏十七还是觉得难受,嘤咛着说道,“苏斐南,我好像中毒了。”

    “……嗯。”耳畔的嗓音透着些喑哑。

    她用力搂住苏斐南的后背,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我会不会死?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娶顾清慕?”

    苏斐南僵硬着,夏十七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过,又被她蹭到了自己面上。那眼泪似乎都是滚烫的,连他的心都像放在油锅上过了一道,又痛又麻。

    “……你不会死。”

    只是合欢药罢了,只需释放出药性,便得平安。

    夏十七见他还是不肯回答自己,心中十分酸涩,便任由自己的欲望,抬起一条修长的腿勾住他的腰身,紧紧箍着他。

    “你告诉我又何妨?我、我不会怨你,也不怪你。”

    她只是会难过罢了。

    苏斐南垂下眸,在她眉心上印下一吻,嗓音喑哑,“你不该喝十三给你的酒。”

    夏十七再度睁开眼,迷蒙问道,“十三是谁?他真奇怪,还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要他告诉我,喝了酒却晕倒了。”

    “……原是如此。”

    夏十七出于半梦半醒之间,丝毫没有察觉到苏斐南此刻的眸光有多么爱怜,他的指尖游走在夏十七汗湿的面上,惹来夏十七快慰的低吟。

    “嗯哼——”

    苏斐南几乎被撩拨得失控。

    他沉着一双墨色眼眸,瞳仁里倒映出夏十七脸颊上可爱的粉色红云,而她眉眼慵懒,透着他从未见过的明媚放肆。

    耀眼到他移不开目光。

    “十七。”

    “……嗯嗯!”

    “十七。”

    “……嗯?”

    “十七。”

    “啊?”

    夏十七睁开眼,却瞧不清苏斐南的模样,连他的嗓音都变得很飘忽,她听见他问,“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从雁回山上下来?

    夏十七摇了摇头,“不……”

    后头的“后悔”两字被湮灭在呼吸交缠的吻里。

    夏十七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苏斐南说,“如你这般,便使我心悦。”

    她有些不理解,只要像她,哪怕不是她,都能得到他的喜欢吗?

    待到梦醒,夏十七一下惊坐而起,她心口躁动,身子一下一下地颤抖着,混杂着噩梦过后的喘息,让她

    不由得出了会儿神。

    “你醒了?”

    紫宸从八仙过海紫玉屏风后头绕了过来,双手轻抓着铜盆的边沿,端了一小盆水放到木架上。

    夏十七瞧着她来去自如的姿态,隐隐有着肯定地说道,“你是……紫宸?”

    紫宸动作微顿,转而若无其事地扯下木架上的淡色布巾,将其浸入暖热的水中,神情淡淡地反问她,“你都听见了?”

    夏十七点了点头。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紫宸轻声问道。

    “……不怕。”

    她本就是已死之人,还能再怎么死?

    紫宸不知夏十七的心绪,只哼笑了一声,从水中将布巾捞起,轻轻一捻,拧干了水分后,拿着布巾来到夏十七跟前。

    “擦擦你的脸吧,瞧你狼狈的样子,难怪煊王爷及时收了手。”

    夏十七接过她凭空丢来的布巾,手上一阵温热,而她的眉心却跳了跳,有些无法理解地问道,“苏斐南收手了?”

    紫宸上下打量着夏十七,唇角抿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该不是以为,煊王爷会为了你而委屈自己吧?”

    什么叫委屈?

    夏十七想起半梦半醒之间的暧昧深吻,一朵红云窜上脸颊,她这才垂下眼眸,没有言语。

    安静的屋子内,唯有紫宸悠悠走动的声响。她大红色裙摆下,露出来的一小截深红绣宝珠的绣鞋正踩在柔软绒毯上,旋即便在一处桌案旁坐下,左手支在脸侧,秀美的容颜如玉如月。

    夏十七抬起眸光,静静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旋即撇开,嗓音淡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紫宸轻嗤了一声,嗓音里透着些高高在上的傲气,她笔直端庄的姿态确实优雅动人,夏十七只瞧了一眼便知道她与自己自小生活在不同的地方。

    像苏斐南一直生活在宫中,她一直生活在雁回山,而紫宸一直生活在极度富贵繁华之中,才能造就这么一个美艳中透着跋扈,又不显得突兀的美丽女子。

    夏十七不懂什么是阶级,她只知紫宸对她的轻蔑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显得有些理所应当。

    “你当真不记得了?”

    紫宸有些怀疑,她不信夏十七对之前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无。

    何况,那是煊王!

    即使他是个闲云野鹤的王爷,在京城中三年了,都无一丝半分的官职,那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

    同时抚育他们长大成人的先皇后琅琊陈氏背后,当今明里暗里都掌控着莫大权势的陈氏一族更是流露出了要拉拢苏斐南的架势!

    夏十七不知这些,也不知自己在紫宸眼中是多么复杂的存在!

    紫宸心中暗暗诧异,夏十七究竟是什么人?煊王爷对她又怀着怎样一种情感?

    若非今日一见,她是万万不知

    道,那般冷静自持,在边疆五年镇守,令北疆人闻风丧胆之人竟也会有失控入情的时候!

    夏十七有些楞,她并非全然不记得。至少那时候,拥着她的怀抱是温暖而坚硬的。

    她记得苏斐南低声在她耳旁问她,“你会不会后悔?”

    “呵,听闻你是煊王爷从外头带回来的,天下之大,却没有一处比得上京城的繁华。你怕是……看上煊王爷的家财了吧?”

    紫宸对这种女子是十分不屑的。

    装着柔弱,想着一朝攀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更别提苏斐南从不是个贪图享乐之人!

    夏十七想了想,她并不是贪图苏斐南的家财,因为她从雁回山上下来的那一日,想的就很清楚。

    她只要——苏斐南对她好。

    夏十七知道这个愿望比成为京城中的贵妇人还要难达成,可她并不愿意将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斐南缓缓走来,嗓音透着些不易察觉的低沉,“她想要多少,本王便愿意给多少,这——与你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