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狡兔死走狗烹
夏十七无暇顾及关婧敏话里面的冷意，她余光扫到一处，登时心中一震。
那厢，白龙刚遥遥冲她举杯，唇角斜勾，笑意放肆又邪妄。他白皙的指尖轻捏住酒樽的底，唇瓣微微张开靠近杯沿的动作显得十分意味深长。
白龙刚怎会在这里？这不是宫宴吗？
夏十七忽而觉得如鲠在喉，她咽了咽喉咙，想起之前自己答应白龙刚的事情，心中忽而有不好的预感。
那一层层不安逐渐在她心中泛起涟漪，宛如投入湖面的一刻石子，在她心中不停下坠，下坠到了最后，连心绪都变得十分压抑起来。
顾清昭先察觉她的不对劲，瞧瞧用了力，将她拉到身侧，而后向殿上行礼。
“顾清昭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他有意护着夏十七，身形似有若无地挡在夏十七身前。若是苏哲谦大度一些，便不会计较夏十七不行礼的事情，只因顾清昭与他也算是旧识，顾清昭知道他不会下自己的面子。
夏十七心中十分烦闷，她始终想不明白，白龙刚出现在此处作甚？
而一道道探究的目光在她和顾清昭之间来回搜寻，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查探出一些什么。
尤其是唐欢和楚娇。
二人比肩耳语，唐欢道，“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头？怎么还认识顾公子？”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这京中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太多，但数的上号的也就那么几个。
战神苏斐南，神医顾清昭，琴圣姜东，诗王许玉河，还有一些男子亦是人中龙凤，其中相貌又好看家世又卓越的也就前面四人。
而顾家早已放出消息，顾清昭外出游学，不日前归来。
熟知里头隐情的人便知，顾清昭从未外出游学，他只是在楚氏医馆蛰伏了七年，终于学到了楚云阁的本事，这才肯归来。
只是，顾清昭从始至终都不肯回顾府。今日还是顾笙永请人传达，让顾清昭护送府中三位小姐入宫，他这才肯回府一次。
楚娇亦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夏十七，语气咬牙切齿，面上却还维持着端庄柔顺的姿态。
“我怎知道？那夏十七也忒会勾男人了！谁知道她何时勾搭上顾清昭的？”
“那她将会是咱们的劲敌了。”楚娇意味深长地说道。
楚娇瞧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休要拿那些鬼话来哄我，我可不傻。排除了她这个劲敌，我还有你这个劲敌，不是吗？”
“呵呵。”唐欢冷笑两声，自嘲开口，“你竟将我看做你的敌人吗？难道我在你心目中这么久了都没有占据一些地位？”
“休要多说！你与我不过是表面上的姐妹罢了。咱们身世相差无几，我比你生得好看些，你嫉妒我陷害我还来不及，怎会真心待我？”
而殿
上，苏斐南的目光也沉沉望了过来。
先是停顿在夏十七身上，而后滑过她被顾清昭拽过的手腕，眸色渐深，随后不甚在意地收回，指尖轻轻拨弄面前酒盅，有一句没一句听着耳边的话。
“……就是她吗？”冷不防顾清慕低低出声。
苏斐南撩拨酒盅把手的手指微微顿住，旋即漫不经心地抽开，眼神随之望向台阶之上，端坐的皇帝和贵妃。
关婧敏有意要为难夏十七，既然夏十七不行礼，她便不叫顾清昭起身。
而苏哲谦十分悠闲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似乎先前那对夏十七示好的人并非是他。苏斐南心中早已有了一个答案，只可惜……不该是这个时候！
顾清昭脊柱微弯，双手叠握平静行礼的姿态从容不迫。
“你们说，贵妃娘娘为何要为难顾公子？顾公子生得那般好看，有一句话形容最为贴切，叫做——”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是了，娘娘为何不动容呢？让顾公子一直行礼，也怪让人觉得心疼的。”
“得了吧，你心疼有什么用？这是顾公子应该受的劫难！他既然想要庇护那个女子，娘娘自然不会善待他。”
“咦？这是为何？难不成娘娘不喜欢那女子，便要迁怒顾公子吗？”
旁人立即将先前楚楚阁的事情一说，她们立即会意，瞧向夏十七的眼神越发嘲弄，但对着顾清昭却十分心疼。
“此事乃是那女子一人犯下？娘娘怎好只惩罚顾公子一人？要我说啊，就应该将那女子赶出去，一生都不允许进宫！”
“嘘！你瞧瞧，这殿里还坐着谁？”
顿时，有不少目光朝苏斐南看来。众人皆知道夏十七是从煊王府出来之人，且看苏斐南会如何应对？
只是，苏斐南好似浑然不在意，慵懒靠在矮榻上，青丝如墨，斜斜披散下来，落在月牙白的衣衫上，少了几抹叱咤疆场的霸气，多了几丝淡雅沉静的从容。
夏十七伸手托住了顾清昭的臂弯，旋即顾清昭只察觉一股大力，登时整个人便被扶了起身，他怔怔望向夏十七，难以理解夏十七怎会有这般大的力气。
印象之中，夏十七应该是个柔弱的女子，只不过她心性坚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顾公子，本宫让你起身了吗？”关婧敏的嗓音透着淡淡压迫。
顾清昭一手负在身后，嗓音清朗，脊柱笔直而挺拔，越发衬得他身形高大疏朗。
“娘娘，在下还有一事求教，请皇上娘娘恩准。”
“哦？你有何事？”苏哲谦倒来了兴致，先前他什么都不管，当下却替代了关婧敏的存在，开口问道。
关婧敏眸中轻轻掀起了一抹暗色波澜，旋即很快化为平静。
“在下有一个问题
，一直疑惑许久，不能得其要义。此问题便是，汉朝太祖元年，众臣皆有功劳，却狡兔死走狗烹，个个落了一个凄惨下场。在下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太祖要诛杀那些功臣？”
满堂寂静。
即使女子不能过问朝堂之事，也因为顾清昭这一番出格的话而瞪大了眼睛，心中惊叹。
顾清昭好大的胆子！竟敢质问当今皇上！
苏哲谦淡淡一笑，眸中似乎有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夏十七下意识地往顾清昭身侧走了一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看得出苏哲谦是个怎样的人。
若说苏斐南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可夏十七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并没有见到他任何残暴的举动。反而是一举一动都温文儒雅的苏哲谦，面笑眼不笑的背后，一颗心里布满了阴谋算计。
夏十七望向苏斐南，却恰恰好和他的眼神对了一个正着。
苏斐南静静瞧着她，也不知道瞧了多久，眸中浮浮沉沉的光被殿内绚烂流离的光线一照，透着五彩斑斓的色彩。
“顾……”
“在下顾清昭。”
苏哲谦从善如流地唤道，“顾清昭，你可真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
“在下相信对陛下而言，这不算是难题。”
为人君者，连这点取舍都做不到，苏哲谦也不可能从十年前的动荡撑到现在。
何况，顾清昭见过那时候的苏哲谦，他心中的算计与城府险些连顾清昭都算了进去，只不过顾清昭及时抽身，这才平安至此。
苏哲谦缓缓笑了一声，眸色复杂地望向苏斐南。
“三弟，你觉得呢？此问题，朕该如何回答是好？”
苏斐南早已收回了目光，闻言掀了掀眼皮，幽黑的眸中满是平静和淡然。
“臣弟也不知。”
苏哲谦哈哈大笑，“顾清昭，你这问题，连朕的三弟都回答不上来！也罢，朕就为你解答这一次，因为那些臣子自恃功高，想要盖过主子的风头，甚至想取而代之！高祖才杀了他们！”
他幽幽说来，“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顾清昭轻轻颔首，拱了拱手行礼，“谢皇上，在下明白了。”
只是当他直起身的时候，夏十七注意到，顾清昭的眸光飞快滑过苏斐南。而苏斐南恰好也瞧了他一眼，二人视线交汇的瞬间，碰撞而出的火光四下溅开！
“罢了，顾清昭，你且去那边入座。”
苏哲谦随意抬指指了一处，顾清昭递给夏十七一个眼神，示意她跟自己走，却不想下一刻，苏哲谦继续道。
“夏姑娘，你来朕这里，那儿恰好有个空位。”
这话成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皆都望向苏哲谦右侧的第一个空座，恰好还是苏斐南的对面！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呢喃道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竟然将右侧的第一个座位给她！这意味着什么？”
“自古以来，右侧为尊，右上第一个座位向来是给皇上最为看重之人的，而今皇上给了她，莫不是……”
察觉到苏哲谦的意思之后，不少人面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她们以为此行进宫是为了替来年选秀做准备，毕竟皇上在位十年，却还未有一子！先选几个女子进宫伺候，自然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她们哪里想的到，苏哲谦每每宠幸完嫔妃，都会赐给她们一碗汤药。
名曰，避子汤。
夏十七立在原地，没有动。
苏哲谦温柔一笑，丝毫不顾身侧关婧敏变得十分古怪的脸色，作势还要起身去接夏十七，言语亦是温柔款款，“十七，你是在怕朕吗？”
（本章完）
那厢，白龙刚遥遥冲她举杯，唇角斜勾，笑意放肆又邪妄。他白皙的指尖轻捏住酒樽的底，唇瓣微微张开靠近杯沿的动作显得十分意味深长。
白龙刚怎会在这里？这不是宫宴吗？
夏十七忽而觉得如鲠在喉，她咽了咽喉咙，想起之前自己答应白龙刚的事情，心中忽而有不好的预感。
那一层层不安逐渐在她心中泛起涟漪，宛如投入湖面的一刻石子，在她心中不停下坠，下坠到了最后，连心绪都变得十分压抑起来。
顾清昭先察觉她的不对劲，瞧瞧用了力，将她拉到身侧，而后向殿上行礼。
“顾清昭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他有意护着夏十七，身形似有若无地挡在夏十七身前。若是苏哲谦大度一些，便不会计较夏十七不行礼的事情，只因顾清昭与他也算是旧识，顾清昭知道他不会下自己的面子。
夏十七心中十分烦闷，她始终想不明白，白龙刚出现在此处作甚？
而一道道探究的目光在她和顾清昭之间来回搜寻，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查探出一些什么。
尤其是唐欢和楚娇。
二人比肩耳语，唐欢道，“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头？怎么还认识顾公子？”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这京中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太多，但数的上号的也就那么几个。
战神苏斐南，神医顾清昭，琴圣姜东，诗王许玉河，还有一些男子亦是人中龙凤，其中相貌又好看家世又卓越的也就前面四人。
而顾家早已放出消息，顾清昭外出游学，不日前归来。
熟知里头隐情的人便知，顾清昭从未外出游学，他只是在楚氏医馆蛰伏了七年，终于学到了楚云阁的本事，这才肯归来。
只是，顾清昭从始至终都不肯回顾府。今日还是顾笙永请人传达，让顾清昭护送府中三位小姐入宫，他这才肯回府一次。
楚娇亦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夏十七，语气咬牙切齿，面上却还维持着端庄柔顺的姿态。
“我怎知道？那夏十七也忒会勾男人了！谁知道她何时勾搭上顾清昭的？”
“那她将会是咱们的劲敌了。”楚娇意味深长地说道。
楚娇瞧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休要拿那些鬼话来哄我，我可不傻。排除了她这个劲敌，我还有你这个劲敌，不是吗？”
“呵呵。”唐欢冷笑两声，自嘲开口，“你竟将我看做你的敌人吗？难道我在你心目中这么久了都没有占据一些地位？”
“休要多说！你与我不过是表面上的姐妹罢了。咱们身世相差无几，我比你生得好看些，你嫉妒我陷害我还来不及，怎会真心待我？”
而殿
上，苏斐南的目光也沉沉望了过来。
先是停顿在夏十七身上，而后滑过她被顾清昭拽过的手腕，眸色渐深，随后不甚在意地收回，指尖轻轻拨弄面前酒盅，有一句没一句听着耳边的话。
“……就是她吗？”冷不防顾清慕低低出声。
苏斐南撩拨酒盅把手的手指微微顿住，旋即漫不经心地抽开，眼神随之望向台阶之上，端坐的皇帝和贵妃。
关婧敏有意要为难夏十七，既然夏十七不行礼，她便不叫顾清昭起身。
而苏哲谦十分悠闲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似乎先前那对夏十七示好的人并非是他。苏斐南心中早已有了一个答案，只可惜……不该是这个时候！
顾清昭脊柱微弯，双手叠握平静行礼的姿态从容不迫。
“你们说，贵妃娘娘为何要为难顾公子？顾公子生得那般好看，有一句话形容最为贴切，叫做——”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是了，娘娘为何不动容呢？让顾公子一直行礼，也怪让人觉得心疼的。”
“得了吧，你心疼有什么用？这是顾公子应该受的劫难！他既然想要庇护那个女子，娘娘自然不会善待他。”
“咦？这是为何？难不成娘娘不喜欢那女子，便要迁怒顾公子吗？”
旁人立即将先前楚楚阁的事情一说，她们立即会意，瞧向夏十七的眼神越发嘲弄，但对着顾清昭却十分心疼。
“此事乃是那女子一人犯下？娘娘怎好只惩罚顾公子一人？要我说啊，就应该将那女子赶出去，一生都不允许进宫！”
“嘘！你瞧瞧，这殿里还坐着谁？”
顿时，有不少目光朝苏斐南看来。众人皆知道夏十七是从煊王府出来之人，且看苏斐南会如何应对？
只是，苏斐南好似浑然不在意，慵懒靠在矮榻上，青丝如墨，斜斜披散下来，落在月牙白的衣衫上，少了几抹叱咤疆场的霸气，多了几丝淡雅沉静的从容。
夏十七伸手托住了顾清昭的臂弯，旋即顾清昭只察觉一股大力，登时整个人便被扶了起身，他怔怔望向夏十七，难以理解夏十七怎会有这般大的力气。
印象之中，夏十七应该是个柔弱的女子，只不过她心性坚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顾公子，本宫让你起身了吗？”关婧敏的嗓音透着淡淡压迫。
顾清昭一手负在身后，嗓音清朗，脊柱笔直而挺拔，越发衬得他身形高大疏朗。
“娘娘，在下还有一事求教，请皇上娘娘恩准。”
“哦？你有何事？”苏哲谦倒来了兴致，先前他什么都不管，当下却替代了关婧敏的存在，开口问道。
关婧敏眸中轻轻掀起了一抹暗色波澜，旋即很快化为平静。
“在下有一个问题
，一直疑惑许久，不能得其要义。此问题便是，汉朝太祖元年，众臣皆有功劳，却狡兔死走狗烹，个个落了一个凄惨下场。在下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太祖要诛杀那些功臣？”
满堂寂静。
即使女子不能过问朝堂之事，也因为顾清昭这一番出格的话而瞪大了眼睛，心中惊叹。
顾清昭好大的胆子！竟敢质问当今皇上！
苏哲谦淡淡一笑，眸中似乎有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夏十七下意识地往顾清昭身侧走了一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看得出苏哲谦是个怎样的人。
若说苏斐南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可夏十七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并没有见到他任何残暴的举动。反而是一举一动都温文儒雅的苏哲谦，面笑眼不笑的背后，一颗心里布满了阴谋算计。
夏十七望向苏斐南，却恰恰好和他的眼神对了一个正着。
苏斐南静静瞧着她，也不知道瞧了多久，眸中浮浮沉沉的光被殿内绚烂流离的光线一照，透着五彩斑斓的色彩。
“顾……”
“在下顾清昭。”
苏哲谦从善如流地唤道，“顾清昭，你可真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
“在下相信对陛下而言，这不算是难题。”
为人君者，连这点取舍都做不到，苏哲谦也不可能从十年前的动荡撑到现在。
何况，顾清昭见过那时候的苏哲谦，他心中的算计与城府险些连顾清昭都算了进去，只不过顾清昭及时抽身，这才平安至此。
苏哲谦缓缓笑了一声，眸色复杂地望向苏斐南。
“三弟，你觉得呢？此问题，朕该如何回答是好？”
苏斐南早已收回了目光，闻言掀了掀眼皮，幽黑的眸中满是平静和淡然。
“臣弟也不知。”
苏哲谦哈哈大笑，“顾清昭，你这问题，连朕的三弟都回答不上来！也罢，朕就为你解答这一次，因为那些臣子自恃功高，想要盖过主子的风头，甚至想取而代之！高祖才杀了他们！”
他幽幽说来，“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顾清昭轻轻颔首，拱了拱手行礼，“谢皇上，在下明白了。”
只是当他直起身的时候，夏十七注意到，顾清昭的眸光飞快滑过苏斐南。而苏斐南恰好也瞧了他一眼，二人视线交汇的瞬间，碰撞而出的火光四下溅开！
“罢了，顾清昭，你且去那边入座。”
苏哲谦随意抬指指了一处，顾清昭递给夏十七一个眼神，示意她跟自己走，却不想下一刻，苏哲谦继续道。
“夏姑娘，你来朕这里，那儿恰好有个空位。”
这话成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皆都望向苏哲谦右侧的第一个空座，恰好还是苏斐南的对面！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呢喃道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竟然将右侧的第一个座位给她！这意味着什么？”
“自古以来，右侧为尊，右上第一个座位向来是给皇上最为看重之人的，而今皇上给了她，莫不是……”
察觉到苏哲谦的意思之后，不少人面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她们以为此行进宫是为了替来年选秀做准备，毕竟皇上在位十年，却还未有一子！先选几个女子进宫伺候，自然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她们哪里想的到，苏哲谦每每宠幸完嫔妃，都会赐给她们一碗汤药。
名曰，避子汤。
夏十七立在原地，没有动。
苏哲谦温柔一笑，丝毫不顾身侧关婧敏变得十分古怪的脸色，作势还要起身去接夏十七，言语亦是温柔款款，“十七，你是在怕朕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