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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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吓到你了?

    这嗓音平静,清凉,恍如一道清泉。

    星沉猛的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顾清慕一袭青衫,眉眼清雅,气质如灵泉般透彻沉静。

    顾清慕只是淡淡站着,眸光里透出些许探究。

    星沉转了转眼珠,双手背在身后,佯装没什么地说道:“我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

    顾清慕眼神清淡,话语之间全然不信。

    星沉随意地一边点头,一边“嗯嗯啊啊”算作是敷衍,脚下灵巧地往顾清慕身侧绕开。

    顾清慕将星沉的小动作收进眼底,面上渐渐失了表情,当星沉想要偷偷从她身边逃开的时候,顾清慕素手一扬,揪着星沉的后衣领子将他抓了回来!

    星沉忽然觉得脚下失去了落地的地方,紧张地蹬着腿,双手在空中飞舞!

    “想跑?也不看看这里有没有人救你?”

    星沉仰起头瞪她,嘴里噼里啪啦就是一串:“你想对这么可爱的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师父可厉害了,你要是伤害了她的宝贝徒弟,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威胁落在顾清慕耳里,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心里丝毫不畏惧,只觉得好笑。

    “孩子,你叫什么名?”

    星沉装着和她擀旋,眼神里偷偷打量着四周,观察着逃跑的机会。

    星沉大着嗓门道:“我才不告诉你呢!小爷的芳名岂是你能知道的?”

    顾清慕越发觉得有趣,“你师父给了你什么好处?或许,我也可以给你同样的,你来当我徒弟如何?”

    “哼!”

    星沉本来想“呸”,但是面前这姑娘长得很美,呸了人家一脸口水,他可就罪过了。是以星沉只浅浅“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她。

    很快,顾清慕也抓不住星沉了,星沉本就有七八岁,身量又足,扎实的手臂一挥都能打痛人,更别提顾清慕拎了他这么一会儿。

    空气里忽然弥漫着诡异的味道,星沉翘起小鼻尖嗅了嗅,古怪地皱起眉头,他怎么觉得这味道好像闻过?

    于是,趁着顾清慕将他放下的一刻,星沉先是一掌拍在顾清慕的脸上,趁着顾清慕震惊的时候,星沉猛然歪向左侧,用力撞开了紧闭的房门。

    “哎呦!”

    星沉直接跟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顾清慕在他身后“啧”了一声,语气中有着不耐烦,她弯下身来,双手一捞,立即就将星沉拉起身。

    星沉怕她不给自己看的机会,用力扭过头,去瞧房内的情景,却见苏斐南靠在太师椅上,紧闭着眼眸,面上似乎有着痛苦。

    关婧月背朝着星沉,指尖沾血,一抹殷红缓缓按在苏斐南眉心。

    星沉登时睁大了眼,心头一阵澎湃。

    那是什么?她为何要这么对大哥哥?师父知道吗

    ?

    星沉心里狂跳,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难受。他奋力挣扎着,一阵愤怒:“你放开我,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为何要这样对大哥哥?”

    顾清慕极其不喜星沉的躁动,手一松,任由星沉跑进屋子里。

    直到快要靠近苏斐南,星沉才明白自己先前闻见的气味就来自屋内,他恍然才明白,这气味和师父救人时的一模一样!

    房内一片沉寂。

    关婧月按在苏斐南眉心的手指渐渐抽回,那一抹殷红的血早已消失不见,好像关婧月不曾做过什么似的。

    星沉不敢相信,更不敢想象关婧月表面上温柔和善,背地里却是这样一个人。

    “吓到你了?”

    关婧月侧过眼眸,瞧见星沉呆怔的模样,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她还是一如往常地温柔平静,浅浅笑意里满满的都是温和,只有孱弱的气质恍如一阵阵香风,整个人越发高不可攀。

    当关婧月弯下身子,似乎是要拥抱星沉,星沉猛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她,捏紧拳头问道:“你方才对他做了什么?”

    关婧月维持着笑意,只是笑容渐渐凝成了冷霜,她面笑眼不笑,容颜却仍是倾国倾城的模样,一蹙眉一启唇美好得人心都要为她碎了。

    星沉却觉得身处冰窖,整个人颤抖个不停。

    他是个孩子,当他初初窥到世界的一角黑暗,他既觉得难受,又惊疑——为何呢?

    苏斐南对关婧月的爱护,连他都看在眼里。

    可关婧月却背着苏斐南做这样的事情?她到底是要怎样?

    星沉不知道,他只是小声却坚定地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星沉从未想过害怕,他不怕自己窥破了这件事情而被灭口,他只是无法理解,关婧月为何要做师父救人时候才会做的那种事情?

    割破手指,挤出两滴血,缓缓按在病人额头,只要过一会儿,在病人身体里的蛊虫就会加快速度钻出来。

    得到了师父血的蛊虫,顿时又会变得生龙活虎。

    但是夏十七不常这样做,除非是她格外喜欢偏爱的蛊虫,她才会割破手指滴血。

    因为每一滴血,都是夏十七的心头血。

    关婧月挺直脊背,清瘦的身子站定如松,星沉抬起头,他和关婧月之间好似隔了一层薄纱,星沉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婧月,接下来如何?他怎么办?”

    身后,顾清慕走近,她挥手关了门,在这宽敞明亮的客房内,阳光倾泻了一地,柔软温暖的光线中有浮尘在跳跃,看上去无比静谧美好。

    空气里还传来了楼下包子铺的香味,星沉在这诱人的香气里,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主谋要杀他灭口了!

    星沉下意识

    就要转身跑,退路却被顾清慕堵了个完全!

    顾清慕生的高,纤长的手轻轻一捞,星沉无所遁形!

    “师父!师父!救命!”

    星沉无奈,只能大声叫起来。若是平静时候,隔着一堵厚厚的墙,隔壁怎么样都能听见。

    但此刻,星沉万万想不到,隔壁的夏十七陷入了女子的围攻中,本来只是诊脉,却不知怎的变成了讨论大会。

    女子争先恐后地说着自己的家世,顺便用嫌弃的眼神看一眼夏十七,意思是——你什么权势都没有,还想跟我们抢煊王爷?

    夏十七泰然处之。

    她是没有权势,那种东西于她无用。她只会用自己的方法讨心上人开心,所以那一回午门事变,若非皇宫压了下来,只怕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夏十七这么一号人物!

    她今日也沦落不到给这么女子看诊的地步。

    夏十七空出一手揉了揉眉心,口里淡淡说出一句:“肝火旺,夜里少想些莫须有的事情,等你能嫁人了自然就好了。”

    这一番话,惹得人浮想联翩。

    众人取笑那女子的时候,也不忘鄙夷一番夏十七。

    “喂,你怎么知道她夜里会想那种事情?难不成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夏十七静静抬起眼神,环视她们。

    明明她是最平静的模样,却莫名让人心里发憷,那眼神里好像也含着一丝警告,叫她们一时之间倒没了要说的话。

    只隐隐约约地,夏十七好像听见了星沉的嗓音,与此同时,夏十七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她登时推开眼前女子的手,站直身子四下环顾,却见粉粉青青的一片华裳之中,浑然失去了星沉的身影。

    “诶,你怎么不继续诊脉了?”

    那女子瞪着夏十七,明明轮到她了,可夏十七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夏十七说了句“抱歉”,就近抓住一个女子的手腕,那女子惊叫起来,使劲摆脱着夏十七,好像夏十七是什么瘟疫似的。

    “你看见了星沉吗?他还是个孩子,你有没有看见他去哪儿?”

    夏十七急急问着,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重。

    女子一边摆脱夏十七的桎梏,一边叫着:“谁看见他了?那么小的个子,难不成我的眼睛还要长在他身上,好时刻盯着他去了哪儿?”

    夏十七便知道无用。

    她松开手,疾步走到门口,身后一片惊呼:“你去哪儿?”

    夏十七实在是受够了,她诊脉不要钱,难道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当她沉沉回身,略有些阴沉地说道:“今日到此为止,你们别得寸进尺!”

    所有女子都哑了眼。

    她们如何也不肯承认,夏十七身上散发出的坚决气势震慑到了她们!

    “不诊就不诊嘛,何苦这么凶?怨

    不得煊王爷喜欢月——”

    有人要她噤声,毕竟这事情是苏斐南的私事,旁人若是多说了一俩句,苏斐南生气还算是好的,上回就有个不怕死的人被拉出去当街打了一顿。

    可那女子偏生要说:“你别以为他喜欢的只有月姐姐罢了,我告诉你,还有那沈太傅……呜!”

    夏十七回眸瞧了一眼,众女子都忙着堵一人的口,她只当是耳旁风,走在客房中间的走廊上,花梨木的木板牢固美观,踩上去也甚是结实。

    夏十七无法从地面的震动程度判断星沉在哪儿。

    她蹙起了眉,细长的弯月眉美得不可方物,轻轻一蹙,便叫人忍不住想抚平。

    隔壁,星沉用手用力掰着桎梏自己的力道,面上都快哭出来了,而桎梏却丝毫未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