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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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夏十七就听见了星沉欢快的笑声,他一边笑一边叫着:“你输了!乖乖接受我的魔爪吧!”

    门内传出一阵哀嚎,那声音却没有半分生气愤怒的意味。夏十七放了心,看来她离开的时候,煊王府的人对星沉都很好。

    “星沉!”

    夏十七快步走进院子,她虽然才来不久,但这院子已经充满了她生活的气息。

    看那屋檐下的浅色琉璃风铃,清透精致的琉璃正随着清风相互碰撞,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再看主屋旁的一片空地,原来是给院落主人练武用,但夏十七用不着,便把空地开拓了出来,种了一大片的药草。

    虽然她能救人,却不太会治病,但当一名药医是她的心愿!

    星沉正和两名侍卫装扮的人坐在东边的大树底下,日光被树叶遮去了一大半,星沉坐在外面,双手的衣袖被他绑上去一半,露出雪白的两截手臂。

    听见夏十七在叫自己,星沉连忙回头,笑弯了的晶亮眼眸里一片纯真无邪,秀气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温暖和满足。

    “师父,你快来看,我赢了他们好多盘,他们脸上都被贴满了纸条,哈哈哈,笑死我了!”

    坐在星沉对面的两个侍卫看看彼此,果然谁都没比谁好,一个脸上贴了七八个纸条,一个身上也挂了十来个纸条,都是惨不忍睹。

    他们苦苦地一笑,一人问道:“还来不来下一盘?”

    他们玩的是当下京城最时兴的牌签游戏,就比谁的签大,谁的牌签好。一来一往,三人很快投入下一轮战斗。

    夏十七没走过去看,见到星沉过得开心快乐,她已经满足了。

    回到房中,夏十七找出棉布围裙往腰上一系,又来到屋檐下拿上松土的锤头,走到药草田里给药草松松土。

    星沉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在雁回山上不用给药草松土,到了王府却要这样做呢?

    夏十七记得自己那时的回答,王府的泥土紧实,容易压坏药草,药草怕不生长,哪怕生长了恐怕也不够灵气。

    “王妃!”

    侍卫的眼角余光瞥见夏十七拿着锄头松土的动作,立即丢了手中的牌签跑过来,作势要抢她手里的锄头。

    “王妃,这种粗活您吩咐我们做就行了,别累着你自己。”

    夏十七头也不抬,将锄头歪向一旁,不让他动。

    “我自己能做这些事。”

    她在王府里呆了这么久,名头上已经是煊王要娶的妻子,恐怕这一生都不能离开。既然如此,她就得做些让自己愉悦的有意义的事情。

    种药草,研磨医术,给星沉找家人,这三件事足够她一天忙活了。

    侍卫干站着有些尴尬,还要再劝的时候,星沉冲他喊道:“你别影响我师父干活了。

    我师父喜欢做这些,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快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侍卫回头瞧了一眼夏十七虽缓慢但却有条理的动作,心里知道这个王妃出身平凡,只是这些粗活真的不该她一个王妃来做,传出去多不好听,别人还以为煊王府里的人都欺负王妃呢!

    “王妃,您真的不需要属下的帮忙吗?”

    侍卫小心地问了一句,生怕夏十七不高兴。

    夏十七抬起面无表情的脸,眼底波澜不惊。

    但落在侍卫眼中,这就是王妃不高兴了啊!他心惊胆战,“王……王妃,属下知错了!”

    夏十七疑惑了,“你错了吗?”

    侍卫只当是夏十七在责问自己,扑通一声单膝下跪,甚至将腰间的佩剑解开双手奉上,视死如归道:“请王妃责罚!”

    夏十七摆摆手,“一边去。”

    见侍卫还不让开,夏十七一锄头就落在了他脚边,她杵着锄头,身姿挺拔,冷冰冰的模样吓得侍卫不敢说话。

    “你挡着我给药草松土了。”

    侍卫一怔,下一刻就被夏十七用手推着走开,然后夏十七又回头去给药草松土了。

    侍卫一脸摸不着头脑,刚走到星沉身边,却见院落门口站了苏斐南,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听见了些什么。

    侍卫扑通下跪,牙龈颤抖得像雪地里的小黄花,“王……王爷!”

    星沉都察觉出来了,“诶你是不是有点结巴?”

    侍卫生怕苏斐南怪罪自己对王妃不敬,要知道苏斐南可是战场上的杀神,平日里作风更是干脆利落,行事手段又以心狠手辣著称。

    “参见王爷!”

    然而,苏斐南却从他身边走过了。

    星沉笑眯眯地来扶侍卫起身,见侍卫颤抖得如风中落叶,他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我师父没有怪你,王爷也没有怪你,你倒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星沉何等玲珑的一颗心,他扶着侍卫来到自己树底下,一番言语,已然打消了侍卫的顾忌之心。

    星沉悄悄用余光去瞧苏斐南的背影,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这个大哥哥又好看又有钱,还痴情,虽然他对初恋还有着藕断丝连的情感,但这正意味着,要是大哥哥完全爱上了师父,师父绝对会被他宠上天啊!

    星沉想着心里就喜滋滋,手下便放了水,终于让两个侍卫赢了一盘!

    “哈哈哈,我们终于赢了!”

    两个侍卫抱作一团,又笑又叫,就差亲一块了。

    星沉故意摆出臭脸,“这局是我手气不好,再来一盘!”

    这边暂且不说,苏斐南来找夏十七,属于完全不受控制的想法。

    想着夏十七下马车时沉默的脸色,苏斐南一路走到心里都不好受,他既疑惑又奇怪,夏十七素

    来是个沉静性子,也不与人争,怎么就一下生气了呢?

    也不知怎的,等苏斐南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就站在夏十七院子门口。

    不远处,夏十七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地深深锄进地里,气势凶狠,动作凌厉。

    倒好像她锄的不是泥土,而是苏斐南!

    苏斐南为自己这个想法发笑,薄唇一勾,抬步朝夏十七走去。

    “十七,本王知道你喜欢种些药草植物,昨日手下人从南方运来了一批药草,还算珍稀,你可愿意随本王去看看?”

    夏十七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望着他,重复道:“药草?你愿意送给我?”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夏十七却没说话,她把手下积雪草周边的泥土松动了之后,将锄头放靠在一边墙壁上,双手就着围裙擦了擦,随即她解下围裙,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我陪你去一趟。”

    苏斐南自然而然地去牵她的手,却落了空。

    夏十七将围裙丢在一旁的台阶上,快步走到星沉身边,“星沉,我要去看草药,你陪我去吗?”

    星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牌签,这一局绝对是必杀局!

    “你不是说要跟着师父认遍天下药草吗?怎么?现在就不愿意陪着师父了?”

    夏十七没有生气,但稍微板起一点脸色,沉冷的眸光却叫星沉立即丢了手中牌签。

    “师父,星沉愿意陪你去!”

    星沉扭头对着两个侍卫说:“谢谢你们陪我玩了这么久,下次我还跟你们玩,再见啦!”

    星沉一下从石凳上跳下来,欢快地牵住夏十七的手,一步一步蹦跶着走路。

    夏十七回头瞧了眼苏斐南,“王爷?”

    苏斐南掩下眼底的失落,微微笑着赶了上来。

    等他们走后,侍卫甲捅了捅侍卫乙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王爷最近很不对劲?”

    侍卫乙也压低声音:“我是发现了,王爷好像变温柔了许多,还会经常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多年前,苏斐南得知关婧月嫁给了苏衍的那天,边关粮草库起火,他一怒之下,坑杀数万戎狄人。

    当苏斐南浑身浴血赶到京城,苏衍正拥着关婧月,岁月静好,二人举案齐眉,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

    苏斐南一口血梗在胸口,昏迷了大半月。

    从那以后,苏斐南不近女色,更不参加任何风流宴会。

    他的心曾为关婧月无限度开放,却在受了伤和屈辱之后,永远尘封自己。直到夏十七的到来——

    没有人能说明白夏十七是什么人,他们只知道夏十七是苏斐南从外带回来的王妃,苏斐南对她好,但却止乎于礼。

    却说夏十七一路随着苏

    斐南穿过了七八排院落。

    雁回山就没有这样错落有致的房屋,只是谁看上了这一处山丘,便在那里做房子,没这么多讲究。

    山底下的城镇,越是大户人家越讲究门邸和房屋几进。民间十八进的宅子就算最为宏伟庞大了,再辉煌便属于帝王的皇宫。

    夏十七有些厌倦尘世里的规矩和风俗了,她走了快半个时辰,才随着苏斐南走到宅邸最深的小院,还由着一片竹林围住保护,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处有秘密的地方。

    然而走近了,夏十七才明白,就算旁人知道这个地方的秘密存在,也无法攻进来。

    “王爷,你带我们来这里是何意?”

    夏十七冷静地望着身前高大的背影,苏斐南一袭青丝尽数拢了起来,盘在发顶用白云簪子束住,他不经意地回眸,眸光里一片宁静深潭。

    “这是煊王府最后的秘密,我只告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