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荣宠,下堂公主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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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总有个傻子像疯子喜欢你

    “你想跑去哪里?啊?”

    云岚清被他抓住后颈,想要逃脱却又逃脱不得,下意识的缩紧脖子,生怕他稍稍用力小命就交代在他手上了。

    “你…你快放开我。”她怕的要死,这个男人力气这么大,想杀死她简直易如反掌,因心生恐惧使她全身忍不住轻颤,双手更是抓痒痒般敲打他粗壮的臂膀。

    “云岚清,我哪里对不起你。”见她是真的害怕,他果真松了手,掌心还有她残留的体香,香暖甜腻,甚是好闻。

    云岚清自知理亏,咽了咽口水,朝门口挪动几步,又怕惹他暴怒,只是小心移开了一段距离。

    巴图看在眼里,不禁冷哼,“你这么怕我?我做过什么让你这么忌惮?”

    “我…我…”

    她说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似乎又并害怕他。是啊,他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相反还一直宠着她,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从未让她受过委屈,可是她就是不爱他,他不是赋长忆不能让她甘愿着迷。

    “你那么喜欢他,可知他一直在利用你。你以为你是怎么去的羯国,怎么当上的孤的皇后?这一切都是他暗中指使,他还指使孤要你六皇妹来着,自始至终他都只爱云落枫,你又算得了什么?你巴巴的将兵符拿去给他,只为换他一记正眼,可人家理你吗?他唯一的愧疚便只是让孤多宠着你,是不是很可笑?”

    云岚清征在哪里好一会儿,半晌才弄透他话里的意思。赋长忆只爱云落枫,这与她而言是个残酷的事实,即便她不信,可是,她哪里差了?凭什么只爱她一个人!她煞费苦心的挽住他的注意力,却躲不过那个女人一滴眼泪。是很可笑。

    “是!我就是喜欢他,从很小就喜欢了,喜欢了他十年!你说我傻也好,蠢也好都无所谓。北齐存亡与我何干?真正为难时刻谁管过我的死活?这个位置是不是云家人坐又有什么关系?我还巴不得这不是云氏江山!”

    所有人都宠着那个女人,就连父皇也是,宁愿让自己和亲也不想她受委屈,谁在乎过她的感受。

    “巴图,你自以为用情至深,赋长忆指使你要六皇妹你便要了,指使你娶我你便娶了,要你宠我你便宠了,可是,你宠爱我,几分真心几分忠心自己分的清楚么?”

    她不屑的盯着满脸受伤的男人,嘴角一抬,极尽讥讽。她从来没有摆脱过一枚棋子的命运,不管身处何方,都只是一颗被随意挪用的棋子,也能随时弃用她。怎么会有人对棋子说爱,真是可笑。

    “云岚清,老子爱你!老子这么爱你!你他娘的不知道吗?”他死死攥着双拳,恨不得把这个质疑他真心的女人揉碎再嵌进自己的怀中。

    云岚清微微楞住,嘴角蠕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是真心爱她的?她分不清了,也不想去猜是真是假,被迫和亲的人谈何真爱。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相信那种仿佛是心被撞了一下,明明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却可以轻易将我至于死地的感觉吗?”

    他温柔的看着她,胸口有难于言表的东西溢出,是他在过去近三十年来不曾尝过的感觉,既甜蜜又难过。

    他指着心口,一丝布满血丝的眼睛有晶莹的东西溢出来,“要孤宠你是他的意思,可是若没有这样的指示,孤依旧会这么做。只是我真的不如他,无论怎么做都温暖不了你的心。”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被抽干了精力,再没有力气与她对峙,颓唐的瘫倒在身后的红木椅上,捂着揪疼的心,连呼吸都微弱了许多。

    云岚清不敢看他,双手颤抖着要去打开门,不知为何,她明明不爱这个男人,可听他这样的似恨如痴的话,会心疼。

    “你要走就走吧,我不会拦着你了。”

    他盯着她开门的手,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将她扯回来,发狠蹂躏她的冲动。这个女人不爱他,他何必再庸人自扰,作茧自缚。

    “走,你走,快些走吧。”

    云岚清开门的手被定住,她侧目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箭的原因,他瘦了好多,下巴生出了青黑的胡渣,精神远不如以前那样好,从前那双明亮的眼睛……

    她看不下去了,也不敢再看,门开了一角,她欲要抬脚出去,身后却传来恶毒的咒骂。

    “云岚清,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伴着雷霆的咆哮声,迎面飞来一只茶杯,不偏不倚刚好砸中打开的门框。

    “啊!”她受惊,忍不住大叫一声,胆怯的看着怒火中生的男人,模样可怜的紧。

    巴图气的发抖,钢牙咬的咯咯直响,手中的瓷杯已经被捏碎,紧握的指缝滴落下血珠。

    明明气的想杀人,可就是舍不得伤她,尤其是她这副无助的样子,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宠爱,可她不稀罕呢,根本不稀罕。

    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管家却急了,叫来府上的侍卫来,听这架势那羯国的皇帝会对殿下不利啊。

    香桃拦住了众人,笃定道:“放心,殿下绝对不会有事的。”陛下这么喜欢娘娘,从未亏待过她,又怎么舍得伤她。也不知皇后娘娘怎么想的,若是有个人愿意这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为他死了都值得。

    院外,聚在一起的侍卫丫鬟紧张着屋里的一切,不一会儿便看见四公主完好无损的出了门,果真如香桃说述,毫发未伤。

    众人见状又安心散去,也没有留意女子脸上复杂的神色。

    “娘娘……”

    “他怎么会出现这里。”

    香桃低头不语,是陛下一定要赶来的,谁也劝不住。

    云岚清有些气愤,这个男人是蠢的吗?他派人祸乱北齐,罪孽深重,不怕被人追上门夺命吗?云岚清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如此一来,他也不是北齐最大的敌人,背后那个人是……

    她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就像她自己说的,北齐存亡和她没什么关系,一颗棋子何故去忧愁那些?她只是一颗棋子。可如今,她的心正在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填充,她弄明白那是什么,只是惆怅的看着远方,无从适应。

    云落枫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她睁开惺忪的眼脑海漫过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惊的从床上坐起来。外面已经没有了打斗声,殿里没有其他人,安静的可怕。她希望刚刚的一切只是场噩梦,梦醒了就好了。

    她下床朝外面走去,不过几步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体有了的变化,她试着逼出体内的功力,却发现任督二脉似乎被什么东西封住了,根本无法运用内力。她慌了,这才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现在正在被软禁,先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她已经成了反贼赋长忆的禁脔。

    这时,门被打开,宫女托着食盒进来,跟着来的还有那个如月般清华的男子。

    “你醒了。”

    “淞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赋长忆自顾坐下,朝着桌下的方凳抬手,“坐,先吃点东西,你一整天没吃饭,身子会受不了。”

    云落枫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冷笑,精心准备的膳食根本提不起她的食欲。“我看见有的人恶心,哪里吃的下去。”

    赋长忆满不在乎的笑了,“那好,你吃,我出去便是。”说完,真的起身离去。

    “站住!淞在哪里?”

    “想知道?你先用晚膳,我待会儿带你去见他。”

    云落枫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将他扒皮拆骨,食肉饮血。她忍着不适,极不情愿的入座,勉强扒了几口饭,食之无味,甚至有些难受预呕。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他了。”

    赋长忆点头,领着她出了宫殿往天牢而去。一路上云落枫都在想该如何脱身,她现在内力被封,恐有招式却使不上劲,奈何不了多少人,想硬闯肯定不行。不知道苏舜钦那边的情况如何,知不知道自己被囚禁的事情。

    “在想苏家公子?”

    他一针见血道出天机,云落枫心里惶恐,面上依旧沉着冷静。

    “我猜他会来救你出去,不如我们玩一场瓮中捉鳖的游戏?”

    她赫然一惊,不善的瞪着他,为他的冷血和陌生感到心痛不已。

    苏舜钦一定不能有事,他是唯一知道内幕的人,若是被抓那他们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很快便到了天牢,重兵把守在外,苍蝇都难飞出的地方,任何人都插翅难逃。云落枫皱眉跟着走了进去,里面光线很暗,四周打着火把也不能把阴森的死牢照亮。

    她跟着七转八拐,心里默默记下逃出的路线,盘数着士兵的武力,若是可以淞就先自己逃出去,等有机会再来救她。

    “他救不了你,现在是自身难保。”

    仿佛是猜出她的心思,赋长忆停住脚步回头朝她咧嘴一笑,阴气森然。

    云落枫有些恨意的盯着他,眼底有惶恐和紧张。这个男人似乎很懂她的心中所想,总能一语道破她的所想,如同肚子里的蛔虫,不得不让她打起精神。

    “我和你相处十几年,怎么猜不透你会想些什么。”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云落枫全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他太危险了,褪去一切伪装,精明到可怕。

    两人又走了会儿,赋长忆领她去了一间偏僻的石屋,命狱卒打开了门。

    云落枫推开门冲了进去,闯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的铁链,手腕粗细的链子死死束缚着满头白发的男子,屋里的温度很高,约有十来只火炉,狱卒正往里面烧着炭。

    “淞!”昔日那个全身包裹的严肃的男子,此刻被人扒光了衣物,只剩一条里裤。他无力的耷拉着头,全身被高温炙烤汗流如注,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明了。

    听到呼唤,他勉强抬起头,愧疚自责的看着她,“淞…没用,帮不上,主子…”

    “天呐!淞!你怎么样了!”他的情况很糟糕,全身上下湿漉漉的,似乎是在…融化。

    他…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