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荣宠,下堂公主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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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再次求娶

    大辽一场来势汹汹又毫无头绪的瘟疫阻断了很多事情,但这疫情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大军班师回朝后却已什么都不剩,死去了几名了身体较弱的妇孺孩童后,再次了无踪迹。

    轩绒烨铮询问守城士兵了许多细节,盘问了多时便心中生疑。这瘟疫来的太过蹊跷,倒也不是从未在大辽发生过,飞禽走兽,尸腐过多都可造成不同程度的瘟疫。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这次既没有鸟兽传播也非腐肉滋生而起,无缘无故就像是算准了般,刚好卡在大辽能大获全胜的时候出现。

    在没有任何外在条件的情况下,能让整个大辽都城岌岌可危的,只怕不是瘟疫这么简单。整个都城聚集在一起的游牧村户同用一条河流的水源,既然以上猜测不成立,那便是水源出了问题。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呼延默隔门恭敬道:“主子,陛下传话让你去宫里一趟。”

    轩绒烨铮应了声,不再细想出门去了皇宫。

    轩绒喻见他来,笑着朝他招手,“铮儿过来坐。”

    “父皇寻儿臣来所为何事?”

    “如今瘟疫已经消失,你母后也无性命之忧,孤是想趁着那羯国羽翼未丰时,该趁机下手。一旦拿下这块肥肉,那大辽天下霸主的地位将无人撼动。”

    轩绒烨铮略有深思,却不着急回他。如今去攻打羯国自然是最好的时机,但他就是认定真正在操控羯国的绝不是巴图。

    那人顶多是个被推到明面上的君主罢了,他的确是位难得的武将,但也仅此于此,计策谋略简直一窍不通,这样的人怎么若是靠武力收复了漠北一带的游民倒也不难,可是能短短几年时间变的如此强大,还能灭了梁国,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一个人的运气再好也不可能好到如斯。

    轩绒喻见他不出声,隐有不悦,“怎么?铮儿不愿意?”

    轩绒烨铮微微一笑,“怎么会,儿子与父皇有一样的雄图霸业,怎会放着这大好时机不去争取。”

    轩绒喻满意一笑,“如此便好,整装待发后你就带兵出发,这次一定要攻去羯国的腹地,把巴图的脑袋砍下来!”

    “儿子自然想,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此话怎讲?”

    轩绒烨铮眸中染有一丝暗色,对上他的不解,徐徐开口道:“孩儿一心求娶云落枫,还望父皇成全。”

    先前因羯国起战,阻断了这本来完成的姻缘,如今巴图溃散,自然应该重新考虑这事。他答应过枫儿,要尽早娶走她,那他便不能食言。

    “哼!事到如今,你还是只想着那个女人!”轩绒喻大掌重重拍向案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是不是除了那个女人,你已经不会再思考其他的事情了?如此玩物丧志!”

    轩绒烨铮并不惧惮,依旧缓声道:“父皇以为儿臣娶了云落枫,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情?”

    “难道不是!”

    “父皇息怒,儿臣这么做是为大辽思量。”

    轩绒喻不屑的冷哼,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父皇觉得此次瘟疫一事是否来的有些蹊跷?”

    中年男人闻言脸色沉了下来,眼露精光,甚是锐利。“你想说什么?”

    “儿子坦言,认为这瘟疫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您也知道因这瘟疫一事,大辽放弃了追击,被迫放了羯国一马。可是谁有这通天的本事能深入大辽都城,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些事?”

    轩绒喻不说话,但微眯的双眸里满是煞气和怒意。巴图若是没有帮手他根本不会信,甚至说巴图只是一个傀儡他都有八分相信,既然只是一枚棋子,那真正下棋的人,又会是谁?

    “你怀疑赋长忆孤是明白的,可那人如此忠良温善,会有这等狼子野心?也不可能有这通天的本事,跑来大辽滋扰是非。”

    “所以,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帮手。”

    轩绒喻挑眉,疑惑问道:“哦?你且说来看看。”

    轩绒烨铮沉默了良久,却始终没有说出猜忌之人,只是淡淡摇头道:“儿臣现在不知。”

    “哼,既然是凭空猜测,那便做不得真,你来解释这与你放弃攻打羯国,跑去北齐去那丫头有什么关联?”

    “若儿臣所猜不假,那么为了阻止我与枫儿的婚事,待我去了北齐羯国定会再次发动攻击,届时便能一探究竟,那个幕后指使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既是引蛇出洞,也能娶走那个女子,一石二鸟的计划。轩绒喻皱起眉头,自然明白他的打算,但却不喜自己儿子如此上心那个丫头。

    “你这计划看上去没有纰漏,实则处处是破绽。不过是你的臆想,若你猜测是假,又要如何?”

    “知己知彼方占上风。儿臣不才,若真是赋家作祟,自然有办法让他原形毕露。如此一来,北齐定不会放过赋家,羯国也能断其臂力,要进父皇囊中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若是猜测是假…那儿子愿意暂弃娇妻独守空房,再次踏上征途,义无反顾,不破羯国誓不还!”

    轩绒喻看着信誓旦旦的男子,神情冷冽不似平常,说来说去还是要先娶了那个女子。什么都比不上那事重要。他有些无奈,但一想到自己儿子弱冠年纪也未娶妻,又不禁心生愧意。

    “那个女子真的如此称你心意?孤瞧着那个云溪泠也……”

    “父皇!儿臣想娶的唯她一人。”

    他叹了口气,回想起那个女子的种种事迹,也觉得此女不俗,配的上他儿子,可就是莫名不喜她能在烨铮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或是不悦他的重心已经有了儿女私情吧,可人本就会七情六欲,****之事也是在所难免。

    “父皇,儿子长这么大未曾向您求过什么,这一次权当是儿臣求您,求您准许。”他的面容有难得的恳求和期盼,本就刚毅果敢的性子,此时却愿意向他求乞的服软。

    轩绒喻不忍,叹了口气,笑骂道:“没个志气,去吧,如此想娶她,就赶快滚去把她接过来。”

    “父皇答应了?”轩绒烨铮大喜,落寞的眉梢处有了欣悦之色。

    “滚吧滚吧,省的孤看的心烦。”

    书信再次传去北齐,只是这一次的内容不再是交换和亲人选,只提出大辽皇子不日将来北齐接走皇子妃。

    经此书信传达,北齐再次陷入慌乱中。只是慌乱的,从来不止一个。

    云落枫从收到书信后便开心的睡不着觉,他果真不食言,这么快便来娶她了。虽然北齐六公主是大辽皇子妃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但两人却一直没有正式完婚,每一次都刚好错过,似乎有道无形的障碍横跨在两人之间无法通过。如今这屏障没了,他也终于来了,过几****便真正是他的妻了,一生所付,生死相随。

    只是她还是有忧愁的事情,比如赋家究竟是不是……若不是,也最好不是,那北齐还藏着哪根羯国布下的暗刺,或者是羯国真正的掌舵人是谁?

    此时,她正看着木施上火红的嫁衣,醒目的红似乎有让人展开笑颜的魔力,总能让她想起出嫁那天的盛世红妆。

    她抚摸上质地轻软的嫁衣,忍不住笑了,温婉柔媚,含羞带娇,眉目温柔。

    若真想烨铮猜测的那般,赋长忆是为了阻止两人完婚才暗地操纵羯国攻齐伐辽,那么这一次他必定还会故技重施。一想到羯国犯下的罪行,她便心生惧怕,到不是害怕羯国会怎样。她真正怕的,是烨铮的猜测成真。

    那个永远干净纯粹的男子,真的会是黑暗中那个冷漠的刽子手么?她在赌,赌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赋长忆,是不是忠心耿耿的赋家。

    云落枫想的出神,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她收回了思绪,看着走进来的男子,满脸的讶异。

    “摄…摄政王?”

    来人一席蓝衫锦衣,羊脂白玉钗绾就泼墨青丝,依旧是温暖如春和熙如风的笑,澄澈无瑕,干净明朗。

    赋长忆朝她莞尔一笑,眼中却是无尽的苦涩和颓然。

    “这两日总是寻不到你。”

    云落枫略显不自然,他自然是找不到她的,她一直故意躲他。只是今日珍太妃想念她,才进了宫顺便来掌衣司这边看看完工的嫁衣。怎知还是被他找到了。温润的男子走近,目光飘忽在火红的嫁衣上,眼底的孤寂看的人心疼。

    “很美的嫁衣,你穿着一定好看。普天之下定找不到能与你匹敌的美。”

    他依旧笑着,笑的发涩苦楚,笑的眼角隐隐有泪光。

    云落枫心里咯噔了一下,愧疚的低下头轻声道了句:“谢谢。”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殿下以后保重玉体,万水千山,天涯海角,总有一个人会默默念着你。”

    他抚上她动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娇软的唇,拿起木施上的大红盖头,一把盖在了女子头上。

    云落枫楞了下,眼前是暗下来的红,红盖头将她罩住让她看不清男子的脸,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还未弄明白,嘴唇上便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隔着那层薄薄的红绸缎,那封住她的柔软却烫的吓人。

    赋长忆隔着那盖头吻住了她,双臂将她紧紧箍住,似在害怕她躲避,只是男子压过来的身子却颤抖的厉害,又小心翼翼又隐忍不甘。

    身子传来的重压让云落枫一阵晃神,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松开了她。

    她一把扯下了盖头,怔住看他,眼里还有惊异和茫然。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越矩,她看他眼睛渗出的泪水,突然间哑口无言。被轻薄的是她,可她却觉得自己有罪一般,慌乱的不敢再去看他,逃也似的跑出了门外。

    赋长忆一把抓住她,拖着哭腔苦苦哀求道:“枫儿,你唤我声长忆哥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