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妖后恒生，曼丽如烟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是冬，犹记当年梅园的惊鸿一瞥，鲜衣少年便刻在她心上，一来整整十年之久。不知道今年的梅园里，他身旁站着哪位佳人，并肩游，花满袖，和羞走。
从北齐到羯国，路途漫漫，舟车劳顿，揣着一颗如何也捂不热的心。云岚清生平第一次走的这么远，远到她已经不知如何算起何时能回归故里，质问薄情男子为何食言，为何弃她赤诚丹心不顾，将她推向火海？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更与何人说，明月高楼外，君可知我心？
香桃挑起马车的帘子，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八人抬的步撵。从马车换到步撵，从城关到皇都，羯国的都城已经顺利到达。
那端坐在轻纱幔帐里的女子始终一言不发，安安静静乖巧顺从，没有一丝挣扎，没有哭喊，甚至没有皱下眉头。
或看开，从此豁达无畏，或死心，今后万念俱灰。一念之间，不知四殿下是如何想的。
香桃叹了口气，目光散在街道旁的行人堆里。这里与北齐大不相同，从百姓服侍再到街道建筑风格，都不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世在位的皇帝手腕必定极高，光从城外走来，途中男女老少对巴图的夸赞便能知晓，这位君主是很得人心的。
若不是听了他很多不善的传闻，香桃必定不愿意相信，能在短短几年间，将一个由难民和前朝梁国覆灭的地方，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的男人是个爱征战掠夺的暴君。
传闻中的巴图不是那个饮血茹毛，杀人如麻的恶魔吗？
香桃不解，一边欣赏沿途所看到的一切，一边接受羯国百姓友好的问候。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
江干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
这里的天地，甚好。至少不是她所担心的那样，流民四起，暴动不安。看来四殿下是来对地方了。只要能获得羯国皇帝的欢心，往后的日子总不会太差。
金碧辉煌的大殿，富丽堂皇的宫苑，高耸入云的朱墙。身后是前尘往事，身前是一生桎梏。
云岚清在宫人的带领下，一步步朝着那个她未知的领域走去，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紧。
步行飞走在最前面，得到太监的传唤，才踏进金銮殿。
进殿不久，一身军装的他单膝跪地，朝着直直望过来的男人朗声道：“末将不辱使命，带回北齐四公主，献给吾皇！”
高座上的男人朗声一笑，“步将军做的很好，朕重重有赏！”虽是在对地上跪安的男子说话，但视线一直未曾离开他身后的云岚清。
“多谢陛下！”
声如洪钟，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男人却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无关杀戮和嗜血，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的看着底下的女子。
这是云岚清对巴图的第一印象。
“恭喜吾皇得如此佳人！”
满朝文武止不住的道贺。心道这北齐第一美人，确实是实至名归，的确美如天仙。
步行飞落座，宫宴开始。
没有人叫云岚清坐下，没有人示意该如何做。她却并没有惶恐，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高台上的男人。
“殿下很美。”
她听到男人这样夸她。
事实上并不是夸，是在阐述一件事实。她很美，公认的北齐第一美人，不是么。这张独得上天宠爱的脸，完美的近乎无暇，甚至不需要她有过多的表情，哪怕她此刻是空洞的，依然美的肆无忌惮，张狂到不容人拒绝。
巴图的眼里，是一席烟紫色长裙的女子，着一件雪狐皮裘，金雀钗，玉搔头，步摇拢；眼妆浓抹，极尽魅惑。
朝臣的眼里，是一道绝世的倩影，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木讷了无生趣。
“美人，过来。”
巴图对着女子招手，示意她走上来。
云岚清没有迟疑，没有扭捏不适，没有畏惧不安，就这样，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中，靠近他。没有反抗，却有倔强。
“哈哈哈哈，孤王很喜欢你。”
她的冷若冰霜和孤傲自持，与他而言仿佛是致命的罂粟花，能让他沉沦不可自拔。
云岚清勾唇一笑，魅惑众生，“多谢陛下垂爱。”
宫宴进行的并不算晚，高台上的帝王无心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却按捺不住想一吮美人芳泽的冲动。
当夜的帝王寝宫，传来男女交织的****声，此起彼伏，久久未能停息，直到天明才淡去。女子娇媚婉转，欲拒还迎的娇喘，男子欲罢不能的低吼发泄声，成了皇宫中喜半参忧的绝响。
首次入宫便能入住君王寝宫，这是宫中这几年未曾发生过的事情，绝无仅有，此为先例。
香桃放下了心，照这架势，四公主以后定是极其受宠的，只盼她早日忘记无缘之人，活在当下。
翌日清晨，羯国朝堂上，满脸春风的皇帝下旨立云岚清为皇后。入住凤鸾宫，赐奴仆千名，黄金万两，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应有尽有。
其奢华宠溺的程度，空前绝后。一时间，这位从北齐远道而来的公主，成了举国上下的风云人物。三千佳丽黯然失色，绝代娇颜贯宠六宫。
册封大典上，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却自始至终没有笑颜。一日为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普天之下，没有女子不为此心动的。
头上戴凤冠，身披凤袍。金丝珍珠装扮的凤冠，凤冠以白鸟之王的凤凰而点缀，其华贵程度可见一斑。
多年后再回忆今日的情形，香桃还能清楚的记得，此时的云岚清在值人生中最绚烂的时刻。
此后一连数日，皇后独占圣恩的消息传遍了羯国上下。帝后情深，也不失为百姓津津乐道的趣事。
此时花园中，有宫妃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抱怨被冷落的际遇。
“哼，也不知这狐狸精使出了什么魅惑之术，如此得皇帝陛下的欢心。”
“是啊，容妃姐姐有所不知，陛下今日又赏赐了那贱骨头许多首饰物件呢。当真是可恨！”
容妃也算是个天生魅骨的主，入宫两年来，也算是炙手可热，能占得一席之地。如今来了六宫正主，之前受尽宠爱的嫔妃都已失势，眼看是江河日下了。
“皇上也真是的，再怎么着也得雨露均沾呐。自从那狐媚子一来，皇上是日日守着那位，夜夜笙歌，独立咱们姐妹瘦比黄花。”
被叫容妃的女子冷哼一声，“这宫里每日新进的秀女就不少，没谁能一直好下去，现在受宠也不见得以后荣光。”
“姐姐就能忍得了这窝囊气？”
“是啊，燕嫔说的对，容妃姐姐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了。陛下是被那狐狸精蒙蔽了双眼，姐姐认输就真的没希望了。”
容妃瞪了眼身后跟着的几名宫妃，恶狠狠道：“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心里的如意算盘，想使激将法，让本宫去替你们出头？做你们春秋大梦去，暂时失宠又如何？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那个贱人本宫自然有办法对付，不用你们操心！”
妃嫔噤了声，面上点头应允，实则不甘。
“刚刚听见有人自称本宫，骂皇后是贱人？皇上可是听见了？”
容妃脸色一白，转过头看见衣衫不整，脸上红潮还未散去的女子，讥讽的看着她。身后跟着出来的，是同样衣冠不整，脸带蕴怒欲求不满的男人。
“孤王听见了，敢大言不惭诟病皇后，其罪当诛。”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皇后娘娘恕罪！”
容妃跨下了阵势，跪地求饶，楚楚可怜的望着自顾整理衣襟的男子。
“陛下，容儿错了，您宽恕容儿一次吧。”
雾蒙蒙的大眼睛，委屈的咬着朱唇，若是往日巴图势必不会怪罪了。
“你骂的人是本宫，该道歉的对象也该是本宫。”
云岚清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弱不禁风，故意俯下身。
“不错，容妃该向皇后道歉。”
容妃暗暗捏紧双手，挤出一丝歉意的笑，“是容儿多有得罪，望皇后海涵。”
云岚清不说话，扫了眼另外几位宫妃，寒意森森的眸子只叫人胆战心惊。
巴图还回味着刚刚花丛间，女子服侍他的新方法，突然被终止打断，本就有些不耐烦。此刻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不管容妃怎么可怜无助，他都放不了心上。
但地上的女子却笃定皇后不敢拿她怎样，在怎么她也算宫里的老人，是有足够资历的。大不了被罚禁足。
“容妃是吧？啧啧，真是位难得的美人儿。”
云岚清蹲下身，抬起女子的下巴，勾起一丝残酷的狞笑。
“美人在骨不在皮，容妃这身骨相生的不错。”
“多谢皇后称赞。”
容妃挑衅的对上她冰冷的双眼，笑的妖治惑人。
“本宫最近迷上了弹琵琶，听说以人骨制作琴身，音色醇厚清脆明亮，穿透力极强，实乃上品，不知传言有几分真假，倒可一试。”
女子的声音不大，刚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语气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像是在讨论哪盒胭脂上色效果好，漫不经心到可怕。
跪在地上的容妃刹那间血色全无，惊恐的盯着言笑晏晏的女子，再没了刻意的挑衅。
“哈哈哈，皇后想法及妙，来人啊，还不照做。拔了这女人的皮，挑最好几根骨头给皇后备用。”
巴图到是满不在乎，行军打仗连人肉都敢碰，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呐！”
侍卫上前带着哭喊的声嘶力竭的女子，惨烈的求救声直到很久才消失不见。
余下的妃子吓到冷汗直流，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歉。
云岚清满不在乎的踏过花园小径，雪白的绣花鞋未沾染任何尘土。
自从之后，宫中再无一人敢质疑皇后的权威。后宫再没有那个不长眼的妃嫔敢于她争宠，关于皇后嗜血残忍，祸国殃民的传闻却开始盛行。
既然认为她是狐狸精，是妖女，那她便做实了这头衔，只要君王有迷恋她身体的一天，那她便可以为所欲为，我行我素。这个国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应该臣服于她。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是冬，犹记当年梅园的惊鸿一瞥，鲜衣少年便刻在她心上，一来整整十年之久。不知道今年的梅园里，他身旁站着哪位佳人，并肩游，花满袖，和羞走。
从北齐到羯国，路途漫漫，舟车劳顿，揣着一颗如何也捂不热的心。云岚清生平第一次走的这么远，远到她已经不知如何算起何时能回归故里，质问薄情男子为何食言，为何弃她赤诚丹心不顾，将她推向火海？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更与何人说，明月高楼外，君可知我心？
香桃挑起马车的帘子，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八人抬的步撵。从马车换到步撵，从城关到皇都，羯国的都城已经顺利到达。
那端坐在轻纱幔帐里的女子始终一言不发，安安静静乖巧顺从，没有一丝挣扎，没有哭喊，甚至没有皱下眉头。
或看开，从此豁达无畏，或死心，今后万念俱灰。一念之间，不知四殿下是如何想的。
香桃叹了口气，目光散在街道旁的行人堆里。这里与北齐大不相同，从百姓服侍再到街道建筑风格，都不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世在位的皇帝手腕必定极高，光从城外走来，途中男女老少对巴图的夸赞便能知晓，这位君主是很得人心的。
若不是听了他很多不善的传闻，香桃必定不愿意相信，能在短短几年间，将一个由难民和前朝梁国覆灭的地方，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的男人是个爱征战掠夺的暴君。
传闻中的巴图不是那个饮血茹毛，杀人如麻的恶魔吗？
香桃不解，一边欣赏沿途所看到的一切，一边接受羯国百姓友好的问候。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
江干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
这里的天地，甚好。至少不是她所担心的那样，流民四起，暴动不安。看来四殿下是来对地方了。只要能获得羯国皇帝的欢心，往后的日子总不会太差。
金碧辉煌的大殿，富丽堂皇的宫苑，高耸入云的朱墙。身后是前尘往事，身前是一生桎梏。
云岚清在宫人的带领下，一步步朝着那个她未知的领域走去，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紧。
步行飞走在最前面，得到太监的传唤，才踏进金銮殿。
进殿不久，一身军装的他单膝跪地，朝着直直望过来的男人朗声道：“末将不辱使命，带回北齐四公主，献给吾皇！”
高座上的男人朗声一笑，“步将军做的很好，朕重重有赏！”虽是在对地上跪安的男子说话，但视线一直未曾离开他身后的云岚清。
“多谢陛下！”
声如洪钟，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男人却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无关杀戮和嗜血，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的看着底下的女子。
这是云岚清对巴图的第一印象。
“恭喜吾皇得如此佳人！”
满朝文武止不住的道贺。心道这北齐第一美人，确实是实至名归，的确美如天仙。
步行飞落座，宫宴开始。
没有人叫云岚清坐下，没有人示意该如何做。她却并没有惶恐，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高台上的男人。
“殿下很美。”
她听到男人这样夸她。
事实上并不是夸，是在阐述一件事实。她很美，公认的北齐第一美人，不是么。这张独得上天宠爱的脸，完美的近乎无暇，甚至不需要她有过多的表情，哪怕她此刻是空洞的，依然美的肆无忌惮，张狂到不容人拒绝。
巴图的眼里，是一席烟紫色长裙的女子，着一件雪狐皮裘，金雀钗，玉搔头，步摇拢；眼妆浓抹，极尽魅惑。
朝臣的眼里，是一道绝世的倩影，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木讷了无生趣。
“美人，过来。”
巴图对着女子招手，示意她走上来。
云岚清没有迟疑，没有扭捏不适，没有畏惧不安，就这样，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中，靠近他。没有反抗，却有倔强。
“哈哈哈哈，孤王很喜欢你。”
她的冷若冰霜和孤傲自持，与他而言仿佛是致命的罂粟花，能让他沉沦不可自拔。
云岚清勾唇一笑，魅惑众生，“多谢陛下垂爱。”
宫宴进行的并不算晚，高台上的帝王无心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却按捺不住想一吮美人芳泽的冲动。
当夜的帝王寝宫，传来男女交织的****声，此起彼伏，久久未能停息，直到天明才淡去。女子娇媚婉转，欲拒还迎的娇喘，男子欲罢不能的低吼发泄声，成了皇宫中喜半参忧的绝响。
首次入宫便能入住君王寝宫，这是宫中这几年未曾发生过的事情，绝无仅有，此为先例。
香桃放下了心，照这架势，四公主以后定是极其受宠的，只盼她早日忘记无缘之人，活在当下。
翌日清晨，羯国朝堂上，满脸春风的皇帝下旨立云岚清为皇后。入住凤鸾宫，赐奴仆千名，黄金万两，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应有尽有。
其奢华宠溺的程度，空前绝后。一时间，这位从北齐远道而来的公主，成了举国上下的风云人物。三千佳丽黯然失色，绝代娇颜贯宠六宫。
册封大典上，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却自始至终没有笑颜。一日为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普天之下，没有女子不为此心动的。
头上戴凤冠，身披凤袍。金丝珍珠装扮的凤冠，凤冠以白鸟之王的凤凰而点缀，其华贵程度可见一斑。
多年后再回忆今日的情形，香桃还能清楚的记得，此时的云岚清在值人生中最绚烂的时刻。
此后一连数日，皇后独占圣恩的消息传遍了羯国上下。帝后情深，也不失为百姓津津乐道的趣事。
此时花园中，有宫妃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抱怨被冷落的际遇。
“哼，也不知这狐狸精使出了什么魅惑之术，如此得皇帝陛下的欢心。”
“是啊，容妃姐姐有所不知，陛下今日又赏赐了那贱骨头许多首饰物件呢。当真是可恨！”
容妃也算是个天生魅骨的主，入宫两年来，也算是炙手可热，能占得一席之地。如今来了六宫正主，之前受尽宠爱的嫔妃都已失势，眼看是江河日下了。
“皇上也真是的，再怎么着也得雨露均沾呐。自从那狐媚子一来，皇上是日日守着那位，夜夜笙歌，独立咱们姐妹瘦比黄花。”
被叫容妃的女子冷哼一声，“这宫里每日新进的秀女就不少，没谁能一直好下去，现在受宠也不见得以后荣光。”
“姐姐就能忍得了这窝囊气？”
“是啊，燕嫔说的对，容妃姐姐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了。陛下是被那狐狸精蒙蔽了双眼，姐姐认输就真的没希望了。”
容妃瞪了眼身后跟着的几名宫妃，恶狠狠道：“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心里的如意算盘，想使激将法，让本宫去替你们出头？做你们春秋大梦去，暂时失宠又如何？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那个贱人本宫自然有办法对付，不用你们操心！”
妃嫔噤了声，面上点头应允，实则不甘。
“刚刚听见有人自称本宫，骂皇后是贱人？皇上可是听见了？”
容妃脸色一白，转过头看见衣衫不整，脸上红潮还未散去的女子，讥讽的看着她。身后跟着出来的，是同样衣冠不整，脸带蕴怒欲求不满的男人。
“孤王听见了，敢大言不惭诟病皇后，其罪当诛。”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皇后娘娘恕罪！”
容妃跨下了阵势，跪地求饶，楚楚可怜的望着自顾整理衣襟的男子。
“陛下，容儿错了，您宽恕容儿一次吧。”
雾蒙蒙的大眼睛，委屈的咬着朱唇，若是往日巴图势必不会怪罪了。
“你骂的人是本宫，该道歉的对象也该是本宫。”
云岚清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弱不禁风，故意俯下身。
“不错，容妃该向皇后道歉。”
容妃暗暗捏紧双手，挤出一丝歉意的笑，“是容儿多有得罪，望皇后海涵。”
云岚清不说话，扫了眼另外几位宫妃，寒意森森的眸子只叫人胆战心惊。
巴图还回味着刚刚花丛间，女子服侍他的新方法，突然被终止打断，本就有些不耐烦。此刻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不管容妃怎么可怜无助，他都放不了心上。
但地上的女子却笃定皇后不敢拿她怎样，在怎么她也算宫里的老人，是有足够资历的。大不了被罚禁足。
“容妃是吧？啧啧，真是位难得的美人儿。”
云岚清蹲下身，抬起女子的下巴，勾起一丝残酷的狞笑。
“美人在骨不在皮，容妃这身骨相生的不错。”
“多谢皇后称赞。”
容妃挑衅的对上她冰冷的双眼，笑的妖治惑人。
“本宫最近迷上了弹琵琶，听说以人骨制作琴身，音色醇厚清脆明亮，穿透力极强，实乃上品，不知传言有几分真假，倒可一试。”
女子的声音不大，刚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语气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像是在讨论哪盒胭脂上色效果好，漫不经心到可怕。
跪在地上的容妃刹那间血色全无，惊恐的盯着言笑晏晏的女子，再没了刻意的挑衅。
“哈哈哈，皇后想法及妙，来人啊，还不照做。拔了这女人的皮，挑最好几根骨头给皇后备用。”
巴图到是满不在乎，行军打仗连人肉都敢碰，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呐！”
侍卫上前带着哭喊的声嘶力竭的女子，惨烈的求救声直到很久才消失不见。
余下的妃子吓到冷汗直流，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歉。
云岚清满不在乎的踏过花园小径，雪白的绣花鞋未沾染任何尘土。
自从之后，宫中再无一人敢质疑皇后的权威。后宫再没有那个不长眼的妃嫔敢于她争宠，关于皇后嗜血残忍，祸国殃民的传闻却开始盛行。
既然认为她是狐狸精，是妖女，那她便做实了这头衔，只要君王有迷恋她身体的一天，那她便可以为所欲为，我行我素。这个国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应该臣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