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辞婚
皇帝被她的话说得哈哈大笑：“若是没有夺魁呢？”
叶茗儿笑了，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不可能，若是得不到第一。我天香茶庄就……”
她大眼眯了眯，忽然道：“如果得不到第一，天香茶庄就输给皇上一百斤上好天香茶！”
“哈哈哈……”皇帝越发笑了，“好个机灵的丫头。你们天香茶庄又不是贡茶，输给朕一百斤茶，朕到底是喝还是不喝？你这个小丫头净会占朕的便宜。”
他说得意味深长，机灵的人听了一下子明白了叶茗儿的心思。
输给皇帝并不丢脸。可是那茶送入宫中，就等于是贡茶。这天香茶庄的少东家果然十分会做生意啊，怎么的都不亏。
叶茗儿展颜一笑。她明眸皓齿，目光灼灼，却令人觉得赏心悦目：“皇上，小女怎么会占皇上便宜呢？皇上还没说如果输了小女的打赌会怎么办？”
“放肆！”皇帝身边的随从急忙呵斥。
皇帝摆了摆手，笑着看着叶茗儿：“你这个小丫头。好把，如果你这次夺魁。朕为你破例，赐你们天香茶庄一块御匾，怎么样？”
“多谢皇上！”叶茗儿大喜跪下谢恩。
台下天香茶庄的众人纷纷又惊又喜，都跪下大声谢恩。
皇帝收了笑容：“别忙着谢。朕今日只是出宫随意看看。这茶赛会朕是不会插手的。楚离先生，众人都说你公正严明。这次重新品评，你就多费心了。”
楚离肃然道：“草民定会不辱使命。”
皇帝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雅间。拓木易深深看了一眼叶茗儿，转身跟了上去。
……
时辰慢慢过去，整个风雨楼中再次弥漫茶香。皇帝却在众人焦急等着结果的时候，悄悄从后门走了出来。
“皇上……”随从犹豫提点：“不留下看完结果吗？”
皇帝看着渐渐布满晚霞的天色，淡淡道：“不必了，天香茶果然名不虚传。行痴的徒弟怎可能输呢。”
随从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欣喜还是惋惜。
皇帝出了一回神，看着身边沉默寡言的拓木易，笑道：“今日彦君算是立了一大功。”
拓木易行礼：“下官只是据实回答而已，其实天香茶庄都是因为皇上才得以重新比赛。”
皇帝点了点头：“有勇有谋，南疆可定。还望彦君不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拓木易低头应了。
这时有下人牵来马。拓木易告罪一声，上马走了。
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不语。
随从皱眉：“皇上，奴婢知道不该随意评判朝中官员。可是……”
皇帝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吗？”
“是的，奴婢总觉得沐大人有点看不透。不过他竟然能探知皇上喜好喝天香茶。还千方百计弄到十斤新品天香茶讨皇上欢心，此人心思沉稳，不可不防。”随从道。
皇帝淡淡道：“崔总管，你跟着朕很多年了，你的忠心朕知道。不过这人既然是南疆沐重天的遗腹子。朕就算是疑心他也要用他。”
他顿了顿：“揣摩朕喜欢什么，做得比他好的多得是。这不算什么。”
崔总管连忙道：“是，是奴婢多心了。总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皇帝呵呵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讥讽：“正是有很多人有这想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的南疆才一直难以安稳。”
崔总管冷汗涔涔。
皇帝道：“罢了，这种念头也不是你一个人有。朕不会罚你。”
正在此时皇帝的车辇到了，崔总管扶着皇帝就要上车。
皇帝忽然道：“把兰月叫过来一起回宫吧。”
崔总管一愣。皇帝回头看了一眼风雨楼。一片薄暮秋色中，风雨楼傲然立在涛涛江边，犹如临江而立的一位潇洒名士。
他摇头轻叹：“告诉她，这茶赛会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天之骄女就应该在云端。”
崔总管愣了下，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茶楼中。
可是他还没进入楼中，谢晏已走出来。他上前，沉默行了一礼。
皇帝看见他的脸色，轻叹一声：“谢卿，你想说什么？”
谢晏忽然跪下，深深俯在地上：“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摇头，眼中都是惋惜：“你不用说了，朕不会答应的。哪怕你一辈子不娶兰月。朕都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谢晏猛地抬头。
皇帝淡淡道：“事关皇家的颜面，你让朕怎么对皇太后交代？”
“皇上！”谢晏一惊：“可是微臣配不上兰月郡主。”
皇帝轻笑，眸色沉沉：“配不上还是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若是你几年前拒绝尚有可转圜的余地，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朕有意将兰月嫁给你。你此时再说不配，让兰月如何？”
“皇上……”谢晏忽然无言。
皇帝转身：“此事不用再说了。你若是为了叶家那女孩子好，就离她远点。因为朕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太后知道这事会迁怒于她。”
他说完上了马车。
不一会，兰月郡主走了出来。她犹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晏，想说什么终是抿紧唇上了马车。
“兰月！”谢晏忽然唤道。
那打着帘的素手微微一颤，终是放下。
马车粼粼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
……
茶赛会结束了。出乎所有人意外，又似没有出乎意外，天香茶得了第一。第二是明祥茶庄。第三是高升茶庄。
过程极其郑重其事，也许是顾虑皇帝在楼上，没人敢喧哗。
叶茗儿等到这个结果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反而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暖流冲击着胸臆。她回头看去，叶管事和几位茶庄伙计们早就泪流满面。
莺儿哽咽：“大小姐，我们第一了。老太公泉下有知，定会高兴。”
叶茗儿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啊，是时候去告诉太公。告诉他，茗儿回来了。天香茶回来了……”
……
天香茶庄得了秋茶赛第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大江南北。
早就装好船的几百袋新品天香茶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便立马沿着运河送到各个郡县的天香茶行中。
一夜之间，天香茶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出现在各个茶馆、茶庄、茶铺、茶楼中。
人人激烈地议论着这喝惯了的天香茶到底和今年的新品天香茶到底有什么区别，还议论着秋茶赛上一波三折的故事。
议论着皇上突然出现的含义……
一夜之间，天祥茶行门若庭市。一夜之间，新品天香茶卖到了一两金半斤茶的天价。而这个价格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皇帝许诺下来的新牌匾由宫中敲锣打鼓地送到了天香茶庄中。旧的御赐牌匾由叶茗儿领着叶家大大小小，以及茶庄几百人再三叩拜之后，摘下再郑重其事送入叶家宗祠之中供奉起来。
崭新的牌匾挂上，御赐两个字分外耀人眼睛。
天香茶庄在京城一炮而红，再次名声鹊起。而且因为这一番典故越发令人津津乐道。
整个天香茶庄人人比过了年还高兴，一袋袋茶香四溢的新品天香茶运出，四面八方的茶行不断有管事前来订货。
这几天天香茶庄从早到晚，从晚到早，没有停息……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明祥茶庄因在秋茶赛中屡屡为难天香茶庄而被官府怀疑与周宏书作弊有关。
再三审问之下，周宏书供认不讳。明祥茶庄第二的名号被消除，三年内不得参与茶赛会。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明祥茶庄门庭冷落。董大福气得心疾突发，延医问药，根本没有心思掌管茶庄。
少了明祥茶庄的介入，整个京城茶庄就数天香茶庄和高升茶庄最热闹。
因为两家新品都是天香茶，区别只是一星半点，所以高升茶庄也因此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就在茶庄人人兴奋之中。一天清晨，一匹青驴悄悄从叶府后门走出。驴背上，一道娇俏身影也随之缓缓而行。
一人一驴就这样不起眼地出了叶府，出了京城，一路向着城郊而去。
天蒙蒙亮，空气中还有淡淡秋季的气息。骑驴少女也不催，就这样任由小青驴滴答滴答地往前走。
终于，一人一驴走到了城郊外。少女辨认了下方向，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天上的日头渐渐盛了，终于，一人一驴来到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山坡。山坡上矗立着一块石碑，是一方风水位置都不错的坟墓。
少女从驴上跳下来，拿下竹篮，然后在坟前一一摆好酒水。
等到她做完这一切，才端端正正跪在坟前。
“爷爷，茗儿来看你了。”她笑着看着坟上褪了色的碑文，“天香茶庄保住了，咱们的天香茶在秋茶赛得了第一。你高兴吗？”
叶茗儿一人坐在墓前絮絮叨叨地说，青驴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草。直到日上三竿，叶茗儿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爷爷，我改日再来看你。你放心吧，天香茶庄会好好的，茗儿也会好好的。”她笑着道。
她说完一转身，忽然尖叫一声。
只见天光下，穿着一身玄色深衣的拓木易正淡漠地看着她。
叶茗儿笑了，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不可能，若是得不到第一。我天香茶庄就……”
她大眼眯了眯，忽然道：“如果得不到第一，天香茶庄就输给皇上一百斤上好天香茶！”
“哈哈哈……”皇帝越发笑了，“好个机灵的丫头。你们天香茶庄又不是贡茶，输给朕一百斤茶，朕到底是喝还是不喝？你这个小丫头净会占朕的便宜。”
他说得意味深长，机灵的人听了一下子明白了叶茗儿的心思。
输给皇帝并不丢脸。可是那茶送入宫中，就等于是贡茶。这天香茶庄的少东家果然十分会做生意啊，怎么的都不亏。
叶茗儿展颜一笑。她明眸皓齿，目光灼灼，却令人觉得赏心悦目：“皇上，小女怎么会占皇上便宜呢？皇上还没说如果输了小女的打赌会怎么办？”
“放肆！”皇帝身边的随从急忙呵斥。
皇帝摆了摆手，笑着看着叶茗儿：“你这个小丫头。好把，如果你这次夺魁。朕为你破例，赐你们天香茶庄一块御匾，怎么样？”
“多谢皇上！”叶茗儿大喜跪下谢恩。
台下天香茶庄的众人纷纷又惊又喜，都跪下大声谢恩。
皇帝收了笑容：“别忙着谢。朕今日只是出宫随意看看。这茶赛会朕是不会插手的。楚离先生，众人都说你公正严明。这次重新品评，你就多费心了。”
楚离肃然道：“草民定会不辱使命。”
皇帝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雅间。拓木易深深看了一眼叶茗儿，转身跟了上去。
……
时辰慢慢过去，整个风雨楼中再次弥漫茶香。皇帝却在众人焦急等着结果的时候，悄悄从后门走了出来。
“皇上……”随从犹豫提点：“不留下看完结果吗？”
皇帝看着渐渐布满晚霞的天色，淡淡道：“不必了，天香茶果然名不虚传。行痴的徒弟怎可能输呢。”
随从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欣喜还是惋惜。
皇帝出了一回神，看着身边沉默寡言的拓木易，笑道：“今日彦君算是立了一大功。”
拓木易行礼：“下官只是据实回答而已，其实天香茶庄都是因为皇上才得以重新比赛。”
皇帝点了点头：“有勇有谋，南疆可定。还望彦君不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拓木易低头应了。
这时有下人牵来马。拓木易告罪一声，上马走了。
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不语。
随从皱眉：“皇上，奴婢知道不该随意评判朝中官员。可是……”
皇帝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吗？”
“是的，奴婢总觉得沐大人有点看不透。不过他竟然能探知皇上喜好喝天香茶。还千方百计弄到十斤新品天香茶讨皇上欢心，此人心思沉稳，不可不防。”随从道。
皇帝淡淡道：“崔总管，你跟着朕很多年了，你的忠心朕知道。不过这人既然是南疆沐重天的遗腹子。朕就算是疑心他也要用他。”
他顿了顿：“揣摩朕喜欢什么，做得比他好的多得是。这不算什么。”
崔总管连忙道：“是，是奴婢多心了。总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皇帝呵呵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讥讽：“正是有很多人有这想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的南疆才一直难以安稳。”
崔总管冷汗涔涔。
皇帝道：“罢了，这种念头也不是你一个人有。朕不会罚你。”
正在此时皇帝的车辇到了，崔总管扶着皇帝就要上车。
皇帝忽然道：“把兰月叫过来一起回宫吧。”
崔总管一愣。皇帝回头看了一眼风雨楼。一片薄暮秋色中，风雨楼傲然立在涛涛江边，犹如临江而立的一位潇洒名士。
他摇头轻叹：“告诉她，这茶赛会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天之骄女就应该在云端。”
崔总管愣了下，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茶楼中。
可是他还没进入楼中，谢晏已走出来。他上前，沉默行了一礼。
皇帝看见他的脸色，轻叹一声：“谢卿，你想说什么？”
谢晏忽然跪下，深深俯在地上：“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摇头，眼中都是惋惜：“你不用说了，朕不会答应的。哪怕你一辈子不娶兰月。朕都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谢晏猛地抬头。
皇帝淡淡道：“事关皇家的颜面，你让朕怎么对皇太后交代？”
“皇上！”谢晏一惊：“可是微臣配不上兰月郡主。”
皇帝轻笑，眸色沉沉：“配不上还是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若是你几年前拒绝尚有可转圜的余地，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朕有意将兰月嫁给你。你此时再说不配，让兰月如何？”
“皇上……”谢晏忽然无言。
皇帝转身：“此事不用再说了。你若是为了叶家那女孩子好，就离她远点。因为朕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太后知道这事会迁怒于她。”
他说完上了马车。
不一会，兰月郡主走了出来。她犹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晏，想说什么终是抿紧唇上了马车。
“兰月！”谢晏忽然唤道。
那打着帘的素手微微一颤，终是放下。
马车粼粼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
……
茶赛会结束了。出乎所有人意外，又似没有出乎意外，天香茶得了第一。第二是明祥茶庄。第三是高升茶庄。
过程极其郑重其事，也许是顾虑皇帝在楼上，没人敢喧哗。
叶茗儿等到这个结果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反而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暖流冲击着胸臆。她回头看去，叶管事和几位茶庄伙计们早就泪流满面。
莺儿哽咽：“大小姐，我们第一了。老太公泉下有知，定会高兴。”
叶茗儿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啊，是时候去告诉太公。告诉他，茗儿回来了。天香茶回来了……”
……
天香茶庄得了秋茶赛第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大江南北。
早就装好船的几百袋新品天香茶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便立马沿着运河送到各个郡县的天香茶行中。
一夜之间，天香茶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出现在各个茶馆、茶庄、茶铺、茶楼中。
人人激烈地议论着这喝惯了的天香茶到底和今年的新品天香茶到底有什么区别，还议论着秋茶赛上一波三折的故事。
议论着皇上突然出现的含义……
一夜之间，天祥茶行门若庭市。一夜之间，新品天香茶卖到了一两金半斤茶的天价。而这个价格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皇帝许诺下来的新牌匾由宫中敲锣打鼓地送到了天香茶庄中。旧的御赐牌匾由叶茗儿领着叶家大大小小，以及茶庄几百人再三叩拜之后，摘下再郑重其事送入叶家宗祠之中供奉起来。
崭新的牌匾挂上，御赐两个字分外耀人眼睛。
天香茶庄在京城一炮而红，再次名声鹊起。而且因为这一番典故越发令人津津乐道。
整个天香茶庄人人比过了年还高兴，一袋袋茶香四溢的新品天香茶运出，四面八方的茶行不断有管事前来订货。
这几天天香茶庄从早到晚，从晚到早，没有停息……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明祥茶庄因在秋茶赛中屡屡为难天香茶庄而被官府怀疑与周宏书作弊有关。
再三审问之下，周宏书供认不讳。明祥茶庄第二的名号被消除，三年内不得参与茶赛会。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明祥茶庄门庭冷落。董大福气得心疾突发，延医问药，根本没有心思掌管茶庄。
少了明祥茶庄的介入，整个京城茶庄就数天香茶庄和高升茶庄最热闹。
因为两家新品都是天香茶，区别只是一星半点，所以高升茶庄也因此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就在茶庄人人兴奋之中。一天清晨，一匹青驴悄悄从叶府后门走出。驴背上，一道娇俏身影也随之缓缓而行。
一人一驴就这样不起眼地出了叶府，出了京城，一路向着城郊而去。
天蒙蒙亮，空气中还有淡淡秋季的气息。骑驴少女也不催，就这样任由小青驴滴答滴答地往前走。
终于，一人一驴走到了城郊外。少女辨认了下方向，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天上的日头渐渐盛了，终于，一人一驴来到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山坡。山坡上矗立着一块石碑，是一方风水位置都不错的坟墓。
少女从驴上跳下来，拿下竹篮，然后在坟前一一摆好酒水。
等到她做完这一切，才端端正正跪在坟前。
“爷爷，茗儿来看你了。”她笑着看着坟上褪了色的碑文，“天香茶庄保住了，咱们的天香茶在秋茶赛得了第一。你高兴吗？”
叶茗儿一人坐在墓前絮絮叨叨地说，青驴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草。直到日上三竿，叶茗儿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爷爷，我改日再来看你。你放心吧，天香茶庄会好好的，茗儿也会好好的。”她笑着道。
她说完一转身，忽然尖叫一声。
只见天光下，穿着一身玄色深衣的拓木易正淡漠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