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深夜相见
叶茗儿诧异：“哪位？”
小丫鬟吞吞吐吐：“他不肯说。”
叶茗儿还未说话，那边莺儿早就呵斥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来禀报大小姐，你是皮痒讨打不成？”
小丫鬟见莺儿生气，吓了一跳，更加结结巴巴：“那公子说……说大小姐会见他的。说他是大小姐的故人之友。……”
叶茗儿沉默下来。
莺儿更加摸不着头脑：“什么故人之友，没头没脑的。怎么今天净是遇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叶茗儿忽然起身从桌边拿出一封东西递给那小丫鬟。
“你告诉他，这是他想要的东西。以后想要茶派人来说一声。我们天香茶庄开门做生意，能卖的茶一定会卖。犯不着让别人前来求。”
她说完转身躺在了床上。
莺儿和小丫鬟面面相觑。小丫鬟只能拿着那包事物匆匆离开。莺儿见她似乎不悦，撤了碗碟悄悄退了下去。
房中只剩下叶茗儿一人。月色流转，照在她的身上，清清冷冷的月光中，她的身影越发孤单。
“师父……”不知过了多久，她悄声呢喃。
天上月色无声流转，一墙之隔，深巷之中，一辆马车静静立着，一道清冷的身影站在马车边。
青衣小厮捧着手中的东西，为难地上前：“相爷，叶小姐不答应见。她还送了这个。”
谢晏接过，打开。茶香扑鼻，竟是上好的天香茶。
青衣小厮为难：“相爷，我们回去吧。这么晚了叶大小姐是不肯出来见面的。”
“她还说了什么？”谢晏淡淡问。
青衣小厮顿时支支吾吾。
“墨宝。”谢晏抬头，一双眼淡淡看着自己的贴身小厮。
墨宝只能把方才小丫鬟传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谢晏只是沉默。
“相爷，我看这叶大小姐一定是误会了。相爷怎么可能让郡主去替您求茶叶呢。这要好好和她解释一下。相爷可是和那兰月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墨宝急得抓耳挠腮。
自家相爷的心思他最是明白。那兰月郡主虽好，但是奈何自己相爷不喜欢。不喜欢的，是怎么都不会喜欢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相爷说过想要求娶叶大小姐的话，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怎么解释都似乎不对。
谢晏捻起一点新茶放在鼻尖轻嗅。良久，他微微一笑：“没事，回去吧。”
墨宝诧异：“就这么回去了？不再递话进去了吗？”
谢晏看了那高耸的白墙，淡淡道：“不用了。她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会想明白的。”
“啊，明白什么啊？”
“相爷，明白什么呢……墨宝不懂……”
……
月色淡淡，洒遍沉寂的京城，可却也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某处，阴影处立着两人。月色太暗，看不到两人的面容。只知道一人立着，一人跪着。
“都打听清楚了吗？”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声音很柔和，可是不知为何，听得令人毛骨悚然。
在他对面跪着的人头也不敢抬：“回主上，打听清楚了。今日兰月郡主私自去了天香茶庄。”
“她去那边做什么？”那声音依旧沉稳，波澜不惊。
“主上恕罪……听说是去买茶的。”
那阴影深处的人许久不吭声。
“买茶？宫中这么多进贡的好茶，她不喝，非要去天香茶庄难道只是为了买茶？”他慢慢问，只是声音多了几分冷意。
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主上，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属下忽然想到，有个人特别喜欢喝天香茶……”
那人忽然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跪着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听说天香茶庄最近要参加秋茶赛，有野心拿下头筹。还特地为了秋茶赛制出新品的天香茶。也许就是因为这事，兰月郡主好奇才去买茶。”
“好好关注一下天香茶庄。这茶庄不是早就要倒了吗？怎么又死灰复燃？”他问道。
跪着的人不敢隐瞒，事无巨细细细说了。
良久，那人在黑暗中忽而一笑：“有趣，有趣……看来这茶王赛倒是真的有意思了。”
他的笑声初时轻轻，后来却越发诡异。跪在地上的人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人的手段是他生平见过最可怕的……
……
随着秋茶赛日子的临近，来京城参加秋茶赛的茶商们越来越多。整个京城人潮济济。每家茶楼都因为这盛事而茶客络绎不绝。
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自己得到的消息。那边聚春茶庄请来了什么什么有名的制茶师傅，这次要怎么的怎么的一雪前耻，保证前三。
迎春茶庄前日从江南运来了一批茶叶，听说是最极品的金骏眉。
明祥茶庄据说最近经常出入江浙一带，那边据说是茶圣楚离的老家……
……
各种消息纷纷而出。渐渐地，天香茶庄研制了新茶的消息渐渐占据了众人的视野。
“听说天香茶庄的少东家是一个女人。是叶家大小姐。”
“什么听说？就是女人。听说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振兴天香茶庄。”
“一个女人而已，真的能制出好茶？我看悬！”
那边几位茶客凉凉说道。
整个茶楼中人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就是啊，这天香茶庄当年在叶老太公的手中都不见起色。那叶大小姐才十六七岁吧，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另一位茶客出声附和。
“呵呵，估计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罢了。这新品的天香茶搞得神神秘秘的，到现在还不敢出来卖。”另一个三四十岁的茶客出声讽刺。
“听说这高升茶庄都和天香茶庄合作了。天香茶庄还把制茶方子交给高升茶庄。”
“我看这小丫头是想钱想疯了吧？这么自信？不怕高升茶庄那老狐狸学会了，一脚把她给踹了？”
“难说，不过到时候有她哭的时候。别忘了，今年各地的茶叶都丰收，南来北往那么多新茶，她天香茶已经落伍喽！”
“就是，就算制出新品的天香茶又能怎么样？这次茶王赛光新茶种就有几百种。想要杀出重围，老朽不看好。”
这话一出，整个茶楼的茶客们都嗡嗡地议论开来了。都在讨论这新品的天香茶。
正在热闹的时候，忽然茶楼外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快去看，天香茶庄门口有人打起来了！”
这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刚正在议论天香茶庄，现在就有八卦可以围观。于是一群茶客呼啦啦地跑出茶楼奔向天香茶庄。
不一会，他们就跑到了天香茶庄。果然在茶庄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众人挤上前去，只见在门口堆着一堆如山的袋子，从袋子口中看到的是翠色的茶青。几个伙计拿着家伙，正怒目而视面前十几个人。
当先一人大约四十多岁，十分瘦小，只是一双精明的眼睛令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对拦在天香茶庄门口的伙计呵斥。
“你们都让开！让叶茗儿出来跟我说话！我是她二叔，我倒要看看她敢拦着我吗？”
他正是叶家老二，叶文德。
展管事和叶管事脸色难看地堵在门口。他们已经对峙了不少时间了，刚才还差点闹出群殴事件。要不是他们弹压着，自己手下伙计早就冲出去赶人了。
“叶二爷，我们少东家还没过来。您的要求，老朽没有办法答应。”展管事忍着怒气说道。
叶文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展管事，我说你做了叶家一辈子的管事。谁是主谁是仆，还没认清楚吗？既然你叫我一声叶二爷，这天香茶庄我就有一份！”
“难道天香茶庄不是姓叶，难道跟你姓吗？”
展管事脸色一变：“你……”
叶文德说话毫不客气，满满都是侮辱人的意思。
叶管事皱眉：“二爷，这叶家已经分家了。您也已经拿到了该拿的。可是这天香茶庄按道理是传给长房的，要说话还得让少东家来说话才算数……”
他还没说完，“啪”地一声，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记。旁边茶庄的伙计们纷纷抢出，怒视打人的叶文德。
对这二世祖一样的叶家二老爷，他们可没有半点敬重，而且十分厌恶。就是他挑唆叶家家族内斗争财产，才让气死叶老太公，最后让天香茶庄几乎要沦为拍卖的下场。
说叶文德是叶家的毒瘤祸根，那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叶文德打了人之后，脸上越发不屑：“你这个老东西，身为叶家的老狗竟然不认得主人。打了你又怎么了？打你活该！”
叶管事听得老脸都黑了，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昏死过去。他是叶家的家仆。可是叶老太公对他犹如兄弟一般，平时都礼遇有加。叶茗儿接管天香茶庄后，更是一口一个叶伯伯叫着，别提多亲热了。
这叶文德竟然对他呼来喝去如同呵斥狗一样，这让他如何情何以堪？
“老太公，您怎么那么早走哇，您看看，您看看，这些人要毁了您辛辛苦苦创下的茶庄，要毁了叶家的祖业啊！”
叶管事捶胸顿足，哭嚎声令四周的人都觉得不忍心。
小丫鬟吞吞吐吐：“他不肯说。”
叶茗儿还未说话，那边莺儿早就呵斥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来禀报大小姐，你是皮痒讨打不成？”
小丫鬟见莺儿生气，吓了一跳，更加结结巴巴：“那公子说……说大小姐会见他的。说他是大小姐的故人之友。……”
叶茗儿沉默下来。
莺儿更加摸不着头脑：“什么故人之友，没头没脑的。怎么今天净是遇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叶茗儿忽然起身从桌边拿出一封东西递给那小丫鬟。
“你告诉他，这是他想要的东西。以后想要茶派人来说一声。我们天香茶庄开门做生意，能卖的茶一定会卖。犯不着让别人前来求。”
她说完转身躺在了床上。
莺儿和小丫鬟面面相觑。小丫鬟只能拿着那包事物匆匆离开。莺儿见她似乎不悦，撤了碗碟悄悄退了下去。
房中只剩下叶茗儿一人。月色流转，照在她的身上，清清冷冷的月光中，她的身影越发孤单。
“师父……”不知过了多久，她悄声呢喃。
天上月色无声流转，一墙之隔，深巷之中，一辆马车静静立着，一道清冷的身影站在马车边。
青衣小厮捧着手中的东西，为难地上前：“相爷，叶小姐不答应见。她还送了这个。”
谢晏接过，打开。茶香扑鼻，竟是上好的天香茶。
青衣小厮为难：“相爷，我们回去吧。这么晚了叶大小姐是不肯出来见面的。”
“她还说了什么？”谢晏淡淡问。
青衣小厮顿时支支吾吾。
“墨宝。”谢晏抬头，一双眼淡淡看着自己的贴身小厮。
墨宝只能把方才小丫鬟传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谢晏只是沉默。
“相爷，我看这叶大小姐一定是误会了。相爷怎么可能让郡主去替您求茶叶呢。这要好好和她解释一下。相爷可是和那兰月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墨宝急得抓耳挠腮。
自家相爷的心思他最是明白。那兰月郡主虽好，但是奈何自己相爷不喜欢。不喜欢的，是怎么都不会喜欢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相爷说过想要求娶叶大小姐的话，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怎么解释都似乎不对。
谢晏捻起一点新茶放在鼻尖轻嗅。良久，他微微一笑：“没事，回去吧。”
墨宝诧异：“就这么回去了？不再递话进去了吗？”
谢晏看了那高耸的白墙，淡淡道：“不用了。她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会想明白的。”
“啊，明白什么啊？”
“相爷，明白什么呢……墨宝不懂……”
……
月色淡淡，洒遍沉寂的京城，可却也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某处，阴影处立着两人。月色太暗，看不到两人的面容。只知道一人立着，一人跪着。
“都打听清楚了吗？”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声音很柔和，可是不知为何，听得令人毛骨悚然。
在他对面跪着的人头也不敢抬：“回主上，打听清楚了。今日兰月郡主私自去了天香茶庄。”
“她去那边做什么？”那声音依旧沉稳，波澜不惊。
“主上恕罪……听说是去买茶的。”
那阴影深处的人许久不吭声。
“买茶？宫中这么多进贡的好茶，她不喝，非要去天香茶庄难道只是为了买茶？”他慢慢问，只是声音多了几分冷意。
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主上，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属下忽然想到，有个人特别喜欢喝天香茶……”
那人忽然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跪着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听说天香茶庄最近要参加秋茶赛，有野心拿下头筹。还特地为了秋茶赛制出新品的天香茶。也许就是因为这事，兰月郡主好奇才去买茶。”
“好好关注一下天香茶庄。这茶庄不是早就要倒了吗？怎么又死灰复燃？”他问道。
跪着的人不敢隐瞒，事无巨细细细说了。
良久，那人在黑暗中忽而一笑：“有趣，有趣……看来这茶王赛倒是真的有意思了。”
他的笑声初时轻轻，后来却越发诡异。跪在地上的人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人的手段是他生平见过最可怕的……
……
随着秋茶赛日子的临近，来京城参加秋茶赛的茶商们越来越多。整个京城人潮济济。每家茶楼都因为这盛事而茶客络绎不绝。
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自己得到的消息。那边聚春茶庄请来了什么什么有名的制茶师傅，这次要怎么的怎么的一雪前耻，保证前三。
迎春茶庄前日从江南运来了一批茶叶，听说是最极品的金骏眉。
明祥茶庄据说最近经常出入江浙一带，那边据说是茶圣楚离的老家……
……
各种消息纷纷而出。渐渐地，天香茶庄研制了新茶的消息渐渐占据了众人的视野。
“听说天香茶庄的少东家是一个女人。是叶家大小姐。”
“什么听说？就是女人。听说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振兴天香茶庄。”
“一个女人而已，真的能制出好茶？我看悬！”
那边几位茶客凉凉说道。
整个茶楼中人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就是啊，这天香茶庄当年在叶老太公的手中都不见起色。那叶大小姐才十六七岁吧，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另一位茶客出声附和。
“呵呵，估计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罢了。这新品的天香茶搞得神神秘秘的，到现在还不敢出来卖。”另一个三四十岁的茶客出声讽刺。
“听说这高升茶庄都和天香茶庄合作了。天香茶庄还把制茶方子交给高升茶庄。”
“我看这小丫头是想钱想疯了吧？这么自信？不怕高升茶庄那老狐狸学会了，一脚把她给踹了？”
“难说，不过到时候有她哭的时候。别忘了，今年各地的茶叶都丰收，南来北往那么多新茶，她天香茶已经落伍喽！”
“就是，就算制出新品的天香茶又能怎么样？这次茶王赛光新茶种就有几百种。想要杀出重围，老朽不看好。”
这话一出，整个茶楼的茶客们都嗡嗡地议论开来了。都在讨论这新品的天香茶。
正在热闹的时候，忽然茶楼外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快去看，天香茶庄门口有人打起来了！”
这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刚正在议论天香茶庄，现在就有八卦可以围观。于是一群茶客呼啦啦地跑出茶楼奔向天香茶庄。
不一会，他们就跑到了天香茶庄。果然在茶庄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众人挤上前去，只见在门口堆着一堆如山的袋子，从袋子口中看到的是翠色的茶青。几个伙计拿着家伙，正怒目而视面前十几个人。
当先一人大约四十多岁，十分瘦小，只是一双精明的眼睛令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对拦在天香茶庄门口的伙计呵斥。
“你们都让开！让叶茗儿出来跟我说话！我是她二叔，我倒要看看她敢拦着我吗？”
他正是叶家老二，叶文德。
展管事和叶管事脸色难看地堵在门口。他们已经对峙了不少时间了，刚才还差点闹出群殴事件。要不是他们弹压着，自己手下伙计早就冲出去赶人了。
“叶二爷，我们少东家还没过来。您的要求，老朽没有办法答应。”展管事忍着怒气说道。
叶文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展管事，我说你做了叶家一辈子的管事。谁是主谁是仆，还没认清楚吗？既然你叫我一声叶二爷，这天香茶庄我就有一份！”
“难道天香茶庄不是姓叶，难道跟你姓吗？”
展管事脸色一变：“你……”
叶文德说话毫不客气，满满都是侮辱人的意思。
叶管事皱眉：“二爷，这叶家已经分家了。您也已经拿到了该拿的。可是这天香茶庄按道理是传给长房的，要说话还得让少东家来说话才算数……”
他还没说完，“啪”地一声，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记。旁边茶庄的伙计们纷纷抢出，怒视打人的叶文德。
对这二世祖一样的叶家二老爷，他们可没有半点敬重，而且十分厌恶。就是他挑唆叶家家族内斗争财产，才让气死叶老太公，最后让天香茶庄几乎要沦为拍卖的下场。
说叶文德是叶家的毒瘤祸根，那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叶文德打了人之后，脸上越发不屑：“你这个老东西，身为叶家的老狗竟然不认得主人。打了你又怎么了？打你活该！”
叶管事听得老脸都黑了，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昏死过去。他是叶家的家仆。可是叶老太公对他犹如兄弟一般，平时都礼遇有加。叶茗儿接管天香茶庄后，更是一口一个叶伯伯叫着，别提多亲热了。
这叶文德竟然对他呼来喝去如同呵斥狗一样，这让他如何情何以堪？
“老太公，您怎么那么早走哇，您看看，您看看，这些人要毁了您辛辛苦苦创下的茶庄，要毁了叶家的祖业啊！”
叶管事捶胸顿足，哭嚎声令四周的人都觉得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