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南疆奴
朱琰哪能这么轻易放弃，见叶茗儿跑了立刻追了上去。身后的马车和一大批侍卫也赶紧闹哄哄地跟着涌上去。整条街上人们莫名所以，看着一人在前，一堆人跟在后面一跑一逐。
叶茗儿原本想要悄悄离去，回头一看朱琰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气得直跳脚，立刻往胡同里钻。京城胡同多，四通八达。叶茗儿自幼长在京城却也把路忘得差不多了。
她眼见得背后朱琰带着一帮人就要赶上来，慌不择路往一条巷子就钻去。过了一会，朱琰带着侍卫轰轰地从岔道上追了过去。
她松了一大口辨认了下方向，就要往城东走去。到了城东，果然在广场上一大片衣衫褴褛的人头插稻草，准备卖身。
叶茗儿心中叹了一口气。堂堂盛世之下也有吃不饱的流民和离乡的贱民。这些人都是可怜人。
她上前看乐下，就有不少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希冀。
“小公子，买下我吧。我会干活，很有力气的。”
“小公子，只求一口饭吃，我们母女俩一辈子做小公子的仆人。”
“小公子……”
叶茗儿忍着心酸，点了七八个身材瘦弱却眼睛明亮的少年乞儿，再把方才一对孤苦无依的母女也点上名。如今茶庄百废待兴，人手严重不足，这些人虽然是贱民，但是好在如果能出一笔银子，官府是可以允许他们去茶庄做工的。
只要不是把人拿去贩卖掉，官府是乐见其成。
她对他们说：“我是叶家少东家，这次西山茶园要重新开山种茶。一月一钱工钱，包吃包住。你们好好干活，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不会饿了你们的。”
那几个乞儿一听立刻双眼发亮。种茶！这可比种田种庄稼来得轻松多了。要是手脚勤快长大了还能在茶庄学一门制茶手艺。
想着，几个少年乞儿立刻跪下来拜谢叶茗儿。
叶茗儿见他们身体瘦弱，大多是营养不良。她心中有了计较，给了他们一封信封，对他们道：“你们去西山茶园找展管事，让他给你们安排吃住，然后好好洗一洗，吃饱饭，养几日再让茶园的茶农们带你们上山。”
那些乞儿千恩万谢，问明了西山茶园的方向立刻赶了过去。
叶茗儿安排好人手，长长出了一口气。西山茶园茶种要从现在开始改造。可是改造就需要大量人手。这些乞儿，流民却能很好地解决人手问题。只是这些人身份恐怕要去县衙备案一下，到时候让展管事帮忙解决。
叶茗儿边想边走，忽然前面“哗”的一声传来一声喧哗。
叶茗儿好奇地走上前去看。只见一架牛车上赶下一批手中铐着锁链的少男少女。这些人五官长得十分清秀，不过皮肤却是健康的小麦色。
那批人身上穿着也和中原人不太一样，一个个脚上穿着草鞋，短衣短裤，衣服裤子的样式也和中原人不同，带着异族的风情。
他们一个个从牛车上像是牲口一样被赶下来后就惊慌失措地看着周围，然后互相挤在一起，警觉地看着四周。
城东本就是贱民流民聚集之所，人数众多。眼看着有新奇事可以看立刻乌泱泱围了过来。叶茗儿夹在在围观人群中看见一位体态十分肥硕的男人挥舞着鞭子，赶着那些人像赶牲口一样往前面走去。
“哇，这些人是南疆奴！”有人摇头叹息：“真可怜啊，仗打完了这些人就遭殃了。真是的，好好过日子干嘛要反抗朝廷呢。”
“就是啊，这成了奴隶的话可是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中喽。”
“看来过两人又有一大批人要过来买南疆奴了。”
“什么是南疆奴啊？”叶茗儿问道。
“小公子不知道吧？”那说话的见叶茗儿一身男装打扮，以为她是哪家出来玩的小公子。
他耐心解释：“南疆有大大小小部族上百个，这些部族长期在南疆中与野兽生活，野性难驯，不服管教。这些人不以我们朝廷为尊，屡屡犯上作乱。刚才那些奴隶看样子就是南疆中哪个部族反抗朝廷，被打败后留下的奴隶。”
叶茗儿疑惑问道：“那这些人现在被抓过来要怎么处置？”
“当然是卖了啊。”那人摇头：“有的南疆奴身强力壮，身手敏捷，还有的南疆奴相貌英俊秀美。人牙子就跑去南疆用极低的价钱买下这些人。等调教好了，要么卖给大户人家当看家的护院，要么就是卖入秦楼楚馆中。如果不听调教的就卖给矿主或者农庄当苦力。”
叶茗儿诧异。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买卖。她想起方才看见的几个南疆少年少女们惊恐的眼神，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奴隶和奴仆是不一样的，奴仆尚且有一天可以脱籍成为庶民，奴隶可是一辈子都无法有自己的自由。而那些南疆奴不过和她差不多年纪，有的甚至比她年纪还小就做了奴隶。
“官府不管吗？”叶茗儿皱眉问道。
朝廷是不允许私自贩卖人口。而且就算是想要买下奴仆都要经过官府审核批文，签下印有官府的卖身契才算是作数。像方才这些南疆奴的买卖看着就不是正经生意。
那人笑了笑：“管啊，可是管不过来。再说这些人本就是反抗朝廷的罪人，就算是查起来会扯出一大堆麻烦。所以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管了。”
叶茗儿皱起秀眉。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怒喝：“还敢跑！老子打死你！”
叶茗儿看见刚才那壮硕的男人一把抓起一个半大不小的南疆男孩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让你跑！让你跑！今天老子非打断你的腿！”
“让你再跑！让你再跑！”
那壮硕男人手中的鞭子像是雨点一样狠狠抽着地上的男孩子。那男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相貌清秀，可是一双眼犹如小兽一样怒视着那男人。
他眼底的倔强激怒了男人，男人边咒骂着边打得更狠了。很快那男孩子就痛得倒在地上，浑身是血。
在一旁的南疆奴中有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忽然尖叫一声，跑了出来，抱住那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男孩子，嘴里叽里呱啦地对着那打人的男人说着什么，像是在求情。
可是那男人怎么可能听入耳？他狞笑着舞动着鞭子：“贱奴就是贱，不打得你们服气，看样子是不会悔改。”
他说完更重地挥舞着鞭子专门打那个女孩子。那女孩子被打得尖叫连连，可是却牢牢将那男孩子护在身后。四周的人都有点看不下去。
正在这时“啪”的一声脆响。那男人的鞭子忽然定在了半空中。
他诧异看去，只见一位青衫少年冷淡地站在跟前。
“你……什么人？”中年男人暗自用劲，却发现自己的鞭子和这少年的鞭子牢牢缠在了一处。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叶茗儿。
叶茗儿握着手中的鞭子，冷冷道：“堂堂天子脚下竟然这么虐打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那男人运了运力气发现自己竟然和叶茗儿的鞭子不相上下。他心中骇然。这小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有点武功在身，搞不好是那户富贵人家出来的玩的公子哥。
想着，他顿时心虚：“这位小公子想要怎么样？”
叶茗儿眸色如冰雪：“放了他们。”
那大汉顿时面上为难：“这个不行……”
叶茗儿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多少钱，我买下了。”
那个大汉立刻眼中一亮：“这位公子既然要买，那肯定好说。”
他说着贪婪地看着叶茗儿手中那一叠银票，看起来肯定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两。刚才那个要逃走的小贱奴一路上都不消停，他早就想把这孩子给脱手处理了。现在可好了，就有买主上门来。
叶茗儿原本想要悄悄离去，回头一看朱琰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气得直跳脚，立刻往胡同里钻。京城胡同多，四通八达。叶茗儿自幼长在京城却也把路忘得差不多了。
她眼见得背后朱琰带着一帮人就要赶上来，慌不择路往一条巷子就钻去。过了一会，朱琰带着侍卫轰轰地从岔道上追了过去。
她松了一大口辨认了下方向，就要往城东走去。到了城东，果然在广场上一大片衣衫褴褛的人头插稻草，准备卖身。
叶茗儿心中叹了一口气。堂堂盛世之下也有吃不饱的流民和离乡的贱民。这些人都是可怜人。
她上前看乐下，就有不少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希冀。
“小公子，买下我吧。我会干活，很有力气的。”
“小公子，只求一口饭吃，我们母女俩一辈子做小公子的仆人。”
“小公子……”
叶茗儿忍着心酸，点了七八个身材瘦弱却眼睛明亮的少年乞儿，再把方才一对孤苦无依的母女也点上名。如今茶庄百废待兴，人手严重不足，这些人虽然是贱民，但是好在如果能出一笔银子，官府是可以允许他们去茶庄做工的。
只要不是把人拿去贩卖掉，官府是乐见其成。
她对他们说：“我是叶家少东家，这次西山茶园要重新开山种茶。一月一钱工钱，包吃包住。你们好好干活，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不会饿了你们的。”
那几个乞儿一听立刻双眼发亮。种茶！这可比种田种庄稼来得轻松多了。要是手脚勤快长大了还能在茶庄学一门制茶手艺。
想着，几个少年乞儿立刻跪下来拜谢叶茗儿。
叶茗儿见他们身体瘦弱，大多是营养不良。她心中有了计较，给了他们一封信封，对他们道：“你们去西山茶园找展管事，让他给你们安排吃住，然后好好洗一洗，吃饱饭，养几日再让茶园的茶农们带你们上山。”
那些乞儿千恩万谢，问明了西山茶园的方向立刻赶了过去。
叶茗儿安排好人手，长长出了一口气。西山茶园茶种要从现在开始改造。可是改造就需要大量人手。这些乞儿，流民却能很好地解决人手问题。只是这些人身份恐怕要去县衙备案一下，到时候让展管事帮忙解决。
叶茗儿边想边走，忽然前面“哗”的一声传来一声喧哗。
叶茗儿好奇地走上前去看。只见一架牛车上赶下一批手中铐着锁链的少男少女。这些人五官长得十分清秀，不过皮肤却是健康的小麦色。
那批人身上穿着也和中原人不太一样，一个个脚上穿着草鞋，短衣短裤，衣服裤子的样式也和中原人不同，带着异族的风情。
他们一个个从牛车上像是牲口一样被赶下来后就惊慌失措地看着周围，然后互相挤在一起，警觉地看着四周。
城东本就是贱民流民聚集之所，人数众多。眼看着有新奇事可以看立刻乌泱泱围了过来。叶茗儿夹在在围观人群中看见一位体态十分肥硕的男人挥舞着鞭子，赶着那些人像赶牲口一样往前面走去。
“哇，这些人是南疆奴！”有人摇头叹息：“真可怜啊，仗打完了这些人就遭殃了。真是的，好好过日子干嘛要反抗朝廷呢。”
“就是啊，这成了奴隶的话可是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中喽。”
“看来过两人又有一大批人要过来买南疆奴了。”
“什么是南疆奴啊？”叶茗儿问道。
“小公子不知道吧？”那说话的见叶茗儿一身男装打扮，以为她是哪家出来玩的小公子。
他耐心解释：“南疆有大大小小部族上百个，这些部族长期在南疆中与野兽生活，野性难驯，不服管教。这些人不以我们朝廷为尊，屡屡犯上作乱。刚才那些奴隶看样子就是南疆中哪个部族反抗朝廷，被打败后留下的奴隶。”
叶茗儿疑惑问道：“那这些人现在被抓过来要怎么处置？”
“当然是卖了啊。”那人摇头：“有的南疆奴身强力壮，身手敏捷，还有的南疆奴相貌英俊秀美。人牙子就跑去南疆用极低的价钱买下这些人。等调教好了，要么卖给大户人家当看家的护院，要么就是卖入秦楼楚馆中。如果不听调教的就卖给矿主或者农庄当苦力。”
叶茗儿诧异。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买卖。她想起方才看见的几个南疆少年少女们惊恐的眼神，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奴隶和奴仆是不一样的，奴仆尚且有一天可以脱籍成为庶民，奴隶可是一辈子都无法有自己的自由。而那些南疆奴不过和她差不多年纪，有的甚至比她年纪还小就做了奴隶。
“官府不管吗？”叶茗儿皱眉问道。
朝廷是不允许私自贩卖人口。而且就算是想要买下奴仆都要经过官府审核批文，签下印有官府的卖身契才算是作数。像方才这些南疆奴的买卖看着就不是正经生意。
那人笑了笑：“管啊，可是管不过来。再说这些人本就是反抗朝廷的罪人，就算是查起来会扯出一大堆麻烦。所以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管了。”
叶茗儿皱起秀眉。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怒喝：“还敢跑！老子打死你！”
叶茗儿看见刚才那壮硕的男人一把抓起一个半大不小的南疆男孩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让你跑！让你跑！今天老子非打断你的腿！”
“让你再跑！让你再跑！”
那壮硕男人手中的鞭子像是雨点一样狠狠抽着地上的男孩子。那男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相貌清秀，可是一双眼犹如小兽一样怒视着那男人。
他眼底的倔强激怒了男人，男人边咒骂着边打得更狠了。很快那男孩子就痛得倒在地上，浑身是血。
在一旁的南疆奴中有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忽然尖叫一声，跑了出来，抱住那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男孩子，嘴里叽里呱啦地对着那打人的男人说着什么，像是在求情。
可是那男人怎么可能听入耳？他狞笑着舞动着鞭子：“贱奴就是贱，不打得你们服气，看样子是不会悔改。”
他说完更重地挥舞着鞭子专门打那个女孩子。那女孩子被打得尖叫连连，可是却牢牢将那男孩子护在身后。四周的人都有点看不下去。
正在这时“啪”的一声脆响。那男人的鞭子忽然定在了半空中。
他诧异看去，只见一位青衫少年冷淡地站在跟前。
“你……什么人？”中年男人暗自用劲，却发现自己的鞭子和这少年的鞭子牢牢缠在了一处。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叶茗儿。
叶茗儿握着手中的鞭子，冷冷道：“堂堂天子脚下竟然这么虐打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那男人运了运力气发现自己竟然和叶茗儿的鞭子不相上下。他心中骇然。这小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有点武功在身，搞不好是那户富贵人家出来的玩的公子哥。
想着，他顿时心虚：“这位小公子想要怎么样？”
叶茗儿眸色如冰雪：“放了他们。”
那大汉顿时面上为难：“这个不行……”
叶茗儿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多少钱，我买下了。”
那个大汉立刻眼中一亮：“这位公子既然要买，那肯定好说。”
他说着贪婪地看着叶茗儿手中那一叠银票，看起来肯定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两。刚才那个要逃走的小贱奴一路上都不消停，他早就想把这孩子给脱手处理了。现在可好了，就有买主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