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巡茶庄安抚旧人
她处理完府中的事就转回了闺房中。等闺房中没人后，她坐在窗前从双环髻中拿出一枝不起眼的珠花。
珠花只有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珍珠。珍珠颜色发黄，并不起眼。她手指纤纤拧了下。那指头大小的珍珠忽然从中旋开，露出里面一团薄如蝉翼的小纸团。
她看了一眼，俏脸上露出狡黠笑容。这笑容衬得她一双乌黑的大眼越发明亮。
这才是真正的云外天香的制茶秘方。那丢给人皮面具男的荷包中不过是比较复杂的天香茶的秘方而已。别小看这一点字面差异，那制出来的茶可是天差地别。
如果用品级来形容。一为最大，十为末。那天外云香茶就是一品茶，而天香茶顶多算是八品而已。
“那个怪人一看就是不懂茶道的人。要是知道当时就该知道我给的制茶秘方有问题。不过，这什么吸血蛊可怎么办？”叶茗儿自言自语道。
她说完掀开衣袖，那条沿着手臂升上来的黑线已不见。她解开衣衫果然在如雪玉一样的胸口上看见鲜红一点印记。
他大爷的！叶茗儿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这混蛋果然没有骗她这是货真价实的吸血蛊。除非把自己给下毒药死了，不然根本没办法把这玩意给弄掉。
她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好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
糟糕的叶府百废待兴，糟糕的天香茶庄何尝不是要重头做起。可是她小小一位二八少女可怎么撑起偌大一摊子人和事呢？
想着想着，她又一次叹了一口气。
……
此时此刻，月色缓缓升上了树梢。京城的某处府邸中飘渺的箫声随风飘荡，说不出的清雅忘俗。
一位银灰色长衫的男子立在水榭阁中犹如一幅上好剪影。他手持碧玉长萧，容色沐浴在月色之下，似谪仙降世，说不出的俊逸。
“相爷。”一个手下匆匆而来。
那人放下长萧，缓缓回头。清朗俊逸的眉目，正是谢晏。
他眸光一闪，淡淡问道：“什么事？”
属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谢晏长眉一挑，眼中深深浅浅的笑意缓缓流泻：“有意思。”
“属下还打听到。昨日叶家大小姐还去了西山茶园。相爷，这会不会和我们一直追查的血煞教有关系？”
谢晏眼中一眯，眼底寒芒微微闪烁：“你的意思是，叶茗儿会和血煞教有牵扯？”
属下听出他言语中的冷意，急忙道：“这只是属下的猜测。这几年来血煞教在我们中原兴风作浪，意图谋逆。前些日子六扇门和锦衣卫合力扑杀血煞教的老巢，可是没想到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血煞教的老巢中人去楼空。”
“六扇门循着痕迹一路追到了京城边缘，最近一次和血煞教底下十大护教交手就在京城西边，而那边最靠近的是叶家西山茶庄……而且属下还打听到，叶大小姐去了一天一夜才回来。”
谢晏一边听着，一边轻抚手中的碧玉竹萧。当他听到最后一句时，眸光中浮过碎光。这光似水波粼粼，一晃而过。
“你退下吧。叶茗儿不会是血煞教的人。你们查探的方向错了。她若是血煞教的人何必这么张扬回来？”他淡淡道，“不过你查来的消息也有价值，血煞教一日不除，圣上一日难安。你派一些人暗中去叶家的西山茶园查探一下。若是发现蛛丝马迹立刻向本相汇报。”
“是！”属下不敢再说，低头就走。
“等等。”谢晏忽然唤住手下。
“相爷还有何吩咐？”手下毕恭毕敬。
谢晏玄眸沉沉：“这事，本相亲自去查。”
“呃？”手下愣了下，旋即触碰到他的犀利眸光后不敢再说，低头退下。
水榭中又恢复了静谧。谢晏一袭银灰色长衫静静立在月下。
月如钩，夜静美，只是不知为何竟令人觉得风云欲来，令人窒息。他眸色深深如许，却看不出半点波澜。
“血煞教，拓木易……”他微微一笑，眼中的傲然神色如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锐利，“当年一战之后，甚是想念。”
……
叶茗儿一觉睡到了天透亮。莺儿早早准备了丰盛的早膳。有蒸得皮薄馅多的蟹黄小笼包，还有煮得香喷喷的小米粥。腐乳、香椿煎蛋、葱花饼……满满一大桌子都是。
叶茗儿昨夜没怎么吃早就饿了。见这么多美食立刻大吃起来，不一会小脸鼓起圆嘟嘟的两边，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在滴溜溜转着。
“莺儿，你吃啊，反正都吃不完……”她含糊招呼。
莺儿自从昨日叶茗儿赶三姨娘陈氏出府事之后，对这位大小姐钦佩得五体投地。她立刻笑道：“大小姐慢慢吃。奴婢已经吃过了。大夫人说，从今日起，大小姐的吃穿用度要最好的。”
叶茗儿一笑埋头专心致志吃早饭。亲娘周氏的好意她明白。不过这些叶府中乱七八糟的事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比起怎么收拾叶家这一烂摊子，这些只是小事而已。
三姨娘是第一个倒霉蛋罢了。
叶茗儿用过早膳，换了一身男子衣衫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叶府。
西山茶园昨儿查过了，今日就要做另外的事了。她哼着小曲，骑上小青驴一摇一晃地向着云香茶庄而去。
云香茶庄在京城城南，临靠京城大运河。那边人来人往，客商云集，可是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叶茗儿一人一驴才刚到了街口就看见人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两旁店铺旗帜招招，小摊小贩们在街边吆喝招徕生意，好一派盛世景象。叶茗儿随着师父在山谷中几年都是修行外加学制茶，早就憋慌了。如今一见这么热闹，立刻兴致勃勃地一路逛了过去。
她一身男子衣衫，五官俊秀，明眸皓齿，看起来就像是富贵人家半大的小公子。这一条街她走过煞是引人注目，不少姑娘家纷纷对她暗送秋波。小摊小贩更是抓住机会不住地向她招呼奉承。
对这些叶茗儿一一笑纳。等她到了云香茶庄门口时，双手已提了满满的小玩意。
比起西山茶园的冷清，云香茶庄的门面还是做得十分气派。头顶金光闪闪的御赐牌匾，门口被踩得光溜溜条石，两旁威风的镇宅石石兽无一不诉说着云香茶庄从前的辉煌。
只是今日云香茶庄大门紧闭，冷冷清清。比起旁边几家不断进进出去运茶包的热闹情形，可谓是门可罗雀。
叶茗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眯了眯，上前拍门。拍了好半天，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迈的看门人。
“这位……”看门老头老眼昏花，一时半会没认出眼前俊俏公似的叶茗儿。
叶茗儿一笑：“老人家，我是叶家当家人。你们新的少东家。”
看门老头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下：“当家人？……公子，哦哦，是叶大小姐！”
他终于认出叶茗儿急忙将她让了进去。叶茗儿前几日在拍卖会上三言两语大杀四方，早就让云香茶庄上上下下的人印象深刻。人人都说这叶大小姐不得了，都巴望着看她如何振兴云香茶庄。
叶茗儿到了茶庄大厅中坐下，很快就有一批制茶师傅和伙计们涌出来。
“看！那就是我们新的少东家！”
“长得真年轻啊，有没有十八岁？”
“是女的啊！是叶大小姐！”
“叶大小姐真的能把云香茶庄撑起来吗？……”
“……”
大厅前的庭院中议论声纷纷，无数道视线都集中在厅中喝茶的也茗儿身上。
她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时不时皱起精致的秀眉。过了一会，等到云香茶庄三位老管事匆匆来了，她这才放下茶盏。
“叶小姐。”三位老管事上前见礼。
叶茗儿笑吟吟起身拱手回礼：“三位管事若是茗儿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是周伯伯、中间这位是展伯伯，另一位是叶伯伯。”
三位管事面露惊讶。他们没想到叶茗儿年纪虽小但是头脑清晰，口齿伶俐，更令人惊讶的是看她的样子是有备而来。难道她这一介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真的要以一人之力扛起整个叶家和偌大的叶家茶庄吗？
三位老管事眼中怀疑都看在叶茗儿眼中。
她眸光熠熠，露齿笑道：“三位伯伯能在这个时候留在云香茶庄中，就证明了对叶家，还有对云香茶庄的忠诚。诸位伙计也是！我叶茗儿不会忘记大家的一片心的！”
叶茗儿说完收了脸上的笑意，郑重对大家躬身行礼。三位管事和师傅伙计们都愣住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哪位少东家对他们这般尊重。当下不少在云香茶庄做了几十年茶的老师傅热泪盈眶，唏嘘不已。三位老管事也感动不已。
云香茶庄生意鼎盛的时候这里光制茶师傅就有百人，茶行遍布全国各地，伙计们更是成千上万。这些年云香茶庄生意日渐式微，大批大批的制茶师傅走的走，辞的辞，被同行挖墙角走的更是不计其数。
能留下的都是念旧的旧人。叶茗儿一句道谢，令这些旧人心中感动，庭院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珠花只有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珍珠。珍珠颜色发黄，并不起眼。她手指纤纤拧了下。那指头大小的珍珠忽然从中旋开，露出里面一团薄如蝉翼的小纸团。
她看了一眼，俏脸上露出狡黠笑容。这笑容衬得她一双乌黑的大眼越发明亮。
这才是真正的云外天香的制茶秘方。那丢给人皮面具男的荷包中不过是比较复杂的天香茶的秘方而已。别小看这一点字面差异，那制出来的茶可是天差地别。
如果用品级来形容。一为最大，十为末。那天外云香茶就是一品茶，而天香茶顶多算是八品而已。
“那个怪人一看就是不懂茶道的人。要是知道当时就该知道我给的制茶秘方有问题。不过，这什么吸血蛊可怎么办？”叶茗儿自言自语道。
她说完掀开衣袖，那条沿着手臂升上来的黑线已不见。她解开衣衫果然在如雪玉一样的胸口上看见鲜红一点印记。
他大爷的！叶茗儿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这混蛋果然没有骗她这是货真价实的吸血蛊。除非把自己给下毒药死了，不然根本没办法把这玩意给弄掉。
她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好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
糟糕的叶府百废待兴，糟糕的天香茶庄何尝不是要重头做起。可是她小小一位二八少女可怎么撑起偌大一摊子人和事呢？
想着想着，她又一次叹了一口气。
……
此时此刻，月色缓缓升上了树梢。京城的某处府邸中飘渺的箫声随风飘荡，说不出的清雅忘俗。
一位银灰色长衫的男子立在水榭阁中犹如一幅上好剪影。他手持碧玉长萧，容色沐浴在月色之下，似谪仙降世，说不出的俊逸。
“相爷。”一个手下匆匆而来。
那人放下长萧，缓缓回头。清朗俊逸的眉目，正是谢晏。
他眸光一闪，淡淡问道：“什么事？”
属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谢晏长眉一挑，眼中深深浅浅的笑意缓缓流泻：“有意思。”
“属下还打听到。昨日叶家大小姐还去了西山茶园。相爷，这会不会和我们一直追查的血煞教有关系？”
谢晏眼中一眯，眼底寒芒微微闪烁：“你的意思是，叶茗儿会和血煞教有牵扯？”
属下听出他言语中的冷意，急忙道：“这只是属下的猜测。这几年来血煞教在我们中原兴风作浪，意图谋逆。前些日子六扇门和锦衣卫合力扑杀血煞教的老巢，可是没想到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血煞教的老巢中人去楼空。”
“六扇门循着痕迹一路追到了京城边缘，最近一次和血煞教底下十大护教交手就在京城西边，而那边最靠近的是叶家西山茶庄……而且属下还打听到，叶大小姐去了一天一夜才回来。”
谢晏一边听着，一边轻抚手中的碧玉竹萧。当他听到最后一句时，眸光中浮过碎光。这光似水波粼粼，一晃而过。
“你退下吧。叶茗儿不会是血煞教的人。你们查探的方向错了。她若是血煞教的人何必这么张扬回来？”他淡淡道，“不过你查来的消息也有价值，血煞教一日不除，圣上一日难安。你派一些人暗中去叶家的西山茶园查探一下。若是发现蛛丝马迹立刻向本相汇报。”
“是！”属下不敢再说，低头就走。
“等等。”谢晏忽然唤住手下。
“相爷还有何吩咐？”手下毕恭毕敬。
谢晏玄眸沉沉：“这事，本相亲自去查。”
“呃？”手下愣了下，旋即触碰到他的犀利眸光后不敢再说，低头退下。
水榭中又恢复了静谧。谢晏一袭银灰色长衫静静立在月下。
月如钩，夜静美，只是不知为何竟令人觉得风云欲来，令人窒息。他眸色深深如许，却看不出半点波澜。
“血煞教，拓木易……”他微微一笑，眼中的傲然神色如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锐利，“当年一战之后，甚是想念。”
……
叶茗儿一觉睡到了天透亮。莺儿早早准备了丰盛的早膳。有蒸得皮薄馅多的蟹黄小笼包，还有煮得香喷喷的小米粥。腐乳、香椿煎蛋、葱花饼……满满一大桌子都是。
叶茗儿昨夜没怎么吃早就饿了。见这么多美食立刻大吃起来，不一会小脸鼓起圆嘟嘟的两边，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在滴溜溜转着。
“莺儿，你吃啊，反正都吃不完……”她含糊招呼。
莺儿自从昨日叶茗儿赶三姨娘陈氏出府事之后，对这位大小姐钦佩得五体投地。她立刻笑道：“大小姐慢慢吃。奴婢已经吃过了。大夫人说，从今日起，大小姐的吃穿用度要最好的。”
叶茗儿一笑埋头专心致志吃早饭。亲娘周氏的好意她明白。不过这些叶府中乱七八糟的事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比起怎么收拾叶家这一烂摊子，这些只是小事而已。
三姨娘是第一个倒霉蛋罢了。
叶茗儿用过早膳，换了一身男子衣衫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叶府。
西山茶园昨儿查过了，今日就要做另外的事了。她哼着小曲，骑上小青驴一摇一晃地向着云香茶庄而去。
云香茶庄在京城城南，临靠京城大运河。那边人来人往，客商云集，可是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叶茗儿一人一驴才刚到了街口就看见人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两旁店铺旗帜招招，小摊小贩们在街边吆喝招徕生意，好一派盛世景象。叶茗儿随着师父在山谷中几年都是修行外加学制茶，早就憋慌了。如今一见这么热闹，立刻兴致勃勃地一路逛了过去。
她一身男子衣衫，五官俊秀，明眸皓齿，看起来就像是富贵人家半大的小公子。这一条街她走过煞是引人注目，不少姑娘家纷纷对她暗送秋波。小摊小贩更是抓住机会不住地向她招呼奉承。
对这些叶茗儿一一笑纳。等她到了云香茶庄门口时，双手已提了满满的小玩意。
比起西山茶园的冷清，云香茶庄的门面还是做得十分气派。头顶金光闪闪的御赐牌匾，门口被踩得光溜溜条石，两旁威风的镇宅石石兽无一不诉说着云香茶庄从前的辉煌。
只是今日云香茶庄大门紧闭，冷冷清清。比起旁边几家不断进进出去运茶包的热闹情形，可谓是门可罗雀。
叶茗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眯了眯，上前拍门。拍了好半天，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迈的看门人。
“这位……”看门老头老眼昏花，一时半会没认出眼前俊俏公似的叶茗儿。
叶茗儿一笑：“老人家，我是叶家当家人。你们新的少东家。”
看门老头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下：“当家人？……公子，哦哦，是叶大小姐！”
他终于认出叶茗儿急忙将她让了进去。叶茗儿前几日在拍卖会上三言两语大杀四方，早就让云香茶庄上上下下的人印象深刻。人人都说这叶大小姐不得了，都巴望着看她如何振兴云香茶庄。
叶茗儿到了茶庄大厅中坐下，很快就有一批制茶师傅和伙计们涌出来。
“看！那就是我们新的少东家！”
“长得真年轻啊，有没有十八岁？”
“是女的啊！是叶大小姐！”
“叶大小姐真的能把云香茶庄撑起来吗？……”
“……”
大厅前的庭院中议论声纷纷，无数道视线都集中在厅中喝茶的也茗儿身上。
她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时不时皱起精致的秀眉。过了一会，等到云香茶庄三位老管事匆匆来了，她这才放下茶盏。
“叶小姐。”三位老管事上前见礼。
叶茗儿笑吟吟起身拱手回礼：“三位管事若是茗儿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是周伯伯、中间这位是展伯伯，另一位是叶伯伯。”
三位管事面露惊讶。他们没想到叶茗儿年纪虽小但是头脑清晰，口齿伶俐，更令人惊讶的是看她的样子是有备而来。难道她这一介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真的要以一人之力扛起整个叶家和偌大的叶家茶庄吗？
三位老管事眼中怀疑都看在叶茗儿眼中。
她眸光熠熠，露齿笑道：“三位伯伯能在这个时候留在云香茶庄中，就证明了对叶家，还有对云香茶庄的忠诚。诸位伙计也是！我叶茗儿不会忘记大家的一片心的！”
叶茗儿说完收了脸上的笑意，郑重对大家躬身行礼。三位管事和师傅伙计们都愣住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哪位少东家对他们这般尊重。当下不少在云香茶庄做了几十年茶的老师傅热泪盈眶，唏嘘不已。三位老管事也感动不已。
云香茶庄生意鼎盛的时候这里光制茶师傅就有百人，茶行遍布全国各地，伙计们更是成千上万。这些年云香茶庄生意日渐式微，大批大批的制茶师傅走的走，辞的辞，被同行挖墙角走的更是不计其数。
能留下的都是念旧的旧人。叶茗儿一句道谢，令这些旧人心中感动，庭院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