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土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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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珈蓝记事

    我叫黑鹰,我来自一个珈蓝5号的地方。

    那里有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有我的父亲,有我的伙伴,但是他们都在我十二岁那年彻底的离我而去,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小时候最信任的王叔。

    而提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他的“新的身份”,珈蓝山庄的一名红衣执事。负责珈蓝山庄一项重大的人物,负责珈蓝山庄的年轻的黑风卫的选拔。

    黑风卫是帮助珈蓝山庄执行一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情的暗中的影子。终日不见天日的一群神秘人。这样的人,一共有数十人,他们是可以令所有与珈蓝山庄为敌的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对外号称有“一龙”、“二虎”、“十狼”、“七十鹰”。而我,成为了七十鹰的一名候选人,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珈蓝5号。那是我成长的地方。

    这就是有关珈蓝山庄培养黑风卫方法。

    那是一场血腥而又残暴的故事。而在故事的开始,往往从上一代的黑风卫的死亡开始。每逢上一代黑风卫因为迫近死亡或者其他的原因而不能担任黑风卫的时候,上一代的黑风卫便会找到多个健康的女子交配,然后产生多个后代。

    而这些后代将会被当成下一代黑风卫的候选人。单独送到一个聚居地培养。每一名候选人身边会跟上一位红衣执事,专门负责候选人的培养和后续工作,那就是在这名候选人达到十二岁那年,杀掉和这名候选人有关的所有人。因为只有通过这样选出来的候选人,才会被送回到珈蓝山庄内部。进入到最后的培养阶段。在这段时间内,也是这群候选人年最后的成长时间。

    至于这过程中产生的女人,往往会送到另一个地方培养,那是我无法接触的领域。

    而我名义上的“新父亲”,那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老者,一身黑布衣服包裹着整个身体,整个身体能够看到的地方,就只有一张脸,上面横贯了一条长长的疤痕。里面透露出血红的肉,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令人不寒而栗。我见过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

    因为他的眼光太过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活像荒野中饿的发慌的瘦鹰。还有作为部落血案的始作俑者。

    他仿佛也感觉到了我的愤怒和不喜。因此我们见面的第一面,他的第一句话,就那么的充满了冷血和直接。

    “小子,你想杀我?”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让我禁不住想落荒而逃,但是我不能。这一刻,我的眼前出现了父亲的面容,小斑临死时候那不舍的眼神,还有部落里面的那些平常在一起的汉子。最后出现的,是王叔那件被染红了的衣服,王叔回来的时候的神情,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了我的胸膛,剖开了我的胸腔,一个声音在告诉着我,不能逃。

    “是,我要杀了你,杀了王叔那个刽子手,杀了你们。”我终于用尽了所有力气喊出了这句话。双眼因为充血而布满了细密的血丝。接下来,这是一阵阵后怕。

    毕竟还是十二岁的孩子,还无法将仇恨埋在心中,本以为可以卧薪尝胆的心,也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我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等待着眼前那个包裹在黑袍里面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东西的审判。

    我感觉我就像沙滩上即将渴死的鱼,贪婪的呼吸着我认为的最后一口空气。此刻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反而觉得轻松,只是因为没有为父亲他们报仇而充满愧疚。

    但是想像中的雷霆风暴,疾风骤雨并未出现,那些预料中的情况也没有出现。

    他只是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你知道每时每刻想杀我的人有多少吗?”他的话沉稳而有力,配合他那张有着巨大伤疤的脸,显得狰狞而可怖。

    “但是他们都没有成功,而且现在都躺在了珈蓝山庄外边的护城河里面喂鱼去了,你想见见他们么?”

    他的话中充满了嘲弄的语气。这让我很愤怒,同时也很无力。是啊,那么多人都没有成功,我可以成功吗?我不经好些失落。

    “我却希望你能够成为那成功的一个!”他的话斩钉截铁。乃至于充满信心。

    可是我却听得格外的刺耳。竟然有人会这样的和他的“敌人”对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但更多的却是嘲笑和戏谑,他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吗,会听他的鬼话。

    “要动手就动手吧,我绝对不眨一下眼,如果你不杀了我,我早晚会杀了你,为父亲报仇。”

    “父亲,你叫他父亲,那我呢,你叫我什么?刽子手?”

    “对,你这个刽子手,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不认识你。”

    他也知道我不可能相信他,所以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自嘲再次布满了他的面庞。

    “这样真的是对的吗?”这一瞬间,我发现面前的这个老人,仿佛在世界的阴影中,慑慑发抖。也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他除了一身宽大的黑袍遮盖了自己的身体外,其实还有许多小细节体现了他的年龄。

    我发现他其实很年轻,因为他的眼角并没有老人所特有的皱纹和一些其他的斑点。相反,他的脸除了显得很可怕之外,如果去掉那条疤痕,还可以算是英俊的一张中年的脸。

    这让我好生的惶恐,难道这个珈蓝山庄的人都是这么可怕的变态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个世界的所有气体都吸进自己的身体中

    “走吧,去见见你那群兄弟,到时候自然有人叫你如何杀死我的方法,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如果你真的有那个本事,我想,我会感到欣慰。但是前提是你能够活下来。”他的话中,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我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同时有一个问号一只萦绕在我的心中,“他为什么,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他对我似乎不一样?”

    但是最终还是被我归结为刽子手的假仁假义,想骗我?哼,王叔就是最好的惨痛教训,那个小人,我终究会手刃他,为父亲报仇。

    “父亲,你们等着吧,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我头也不回,离开了这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小阁楼,也离开了那个恐怖的男人,至于他的鬼话,见鬼去吧。

    而在同一时间,刚刚同黑鹰谈话的那个男子,想过一个木偶般,望着楼外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阿兰,我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他要杀我呢。你别担心,等他杀了我,我就来和你在一起了,你就不怕了。”

    男子的脸上充满了温柔和幸福,和刚刚的面容判若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