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对视
直到女孩的身影走远，高蕊这才放开拉住江晓彤的手，然后奇怪道，“哎……她这是……又路过吗？”
“不知道。”江晓彤轻声说道。
“我怎么感觉好像是特意又找到咱们公司来似的。”高蕊皱眉道，话里强调“又”字。
江晓彤没说话，但是她心里也有同感。从刚才的情形看，女孩仿佛是再一次找到珊瑚海公司，特意用“路过”的方式来看一看，结果她发现这两个人站在门口，之前她见过面的江晓彤今天仍然穿着珊瑚海公司的制服，一望可识，还向她微笑招呼，她没有回应，匆匆而过，装出只是路过的样子。
那不是“路过”，那是“特意路过”。江晓彤暗想。
“她这是什么意思？”高蕊问道。
“不知道。”
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江晓彤对高蕊说道，“算了，别想了，你回去吧，回去吃午饭去。”
高蕊点着头，嘴里说道，“哎哟，她该不会以为我是客户，你出来送我的吧。”
江晓彤望了望高蕊今天穿的自己的私人衣服，再看看她身上的制服，点头道，“可能，嘿，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我没穿制服嘛。”高蕊说道，“奇怪，就算这会儿公司有客户在，她也可以来嘛，你又不是我的专属。”
“是呢。”
这时，江晓彤又催促高蕊，“算了，别想了，回家啦。”
“嗯，就是，不管了。”高蕊摆摆手，然后往大厦的停车场走去。
江晓彤转过身，发现唐静这时正站在公司门口，她想，刚才的那一幕，恐怕唐静也看到了。
江晓彤走上台阶，走到公司门口，这时唐静冲刚才女孩走去的方向扬扬下巴，问道，“是客户吗？我看你们俩站在那儿看她。”
靠近唐静，江晓彤小声说道，“之前来过公司一次。”
“是客户啊。”唐静正想着她的疑惑落了实，就听到江晓彤继续轻声说道，“是施先生的那位……。”
“嘿……”唐静明白了，惊讶，“是她？”
“嗯，我和高蕊之前见过，一眼就认出来了。”江晓彤说道。那女孩之前来的那次，并没有见公司里其他的人，所以唐静认不出她。
“她之前来过一回，这次这是……”唐静沉吟着。
“她不一定要进来公司咨询什么，我觉得，她就是特地路过，看看咱们公司。”江晓彤说道。
“看看？”唐静不解。
“我想，她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嗯，就找到这里来，看看咱们这间给施先生的婚礼服务的婚庆公司。”江晓彤说出她的想法。
“什么啊。”唐静不明白。
“就是……看看。嗯，我觉得我能明白她找到这里，站在店门口的想法。”江晓彤说道。
“很奇怪啊。”唐静皱眉。
江晓彤深深叹气，心中怅然。
说，也许说不明白，但是，江晓彤觉得她能够理解那份别样的心情，虽然，现在还并不知道那位第三者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又看到她，我吓了一跳呢。”江晓彤说道。
“喂，你没在客户面前怎么样吧。”唐静忙说道。
江晓彤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唐静紧张的表情和缓下来，想了想说道，“算了，也不是咱们能追究得了的，别管了。也许人家就只是路过而已呢。”
“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就当她是普通客户，向她打招呼问候。”江晓彤说道，然后无奈地一笑，“结果人家没理会我。”
“哎，我说，就算当她是个客户，可你也别瞎推销啊。”唐静听了不禁吐嘈道。
江晓彤忙解释道，“不推销才奇怪吧。她又不知道我们知道些什么。已经见过一次面了，我也还记得她，不向她打招呼那才奇怪呢吧。”
唐静明白了江晓彤的用意，恍然大悟，点着头说道，“对，还是你对。”
江晓彤笑了笑，对唐静说道，“算了，咱们也别去想为了什么了，咱们也不可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啊。”
“走，走，该吃饭了，你吃点什么？”江晓彤拉着唐静往公司里面走去，转换了话题，“想了半天，你也该想出来了吧。”
“就是没主意呢，才出来问问你，你吃什么？”唐静说道。
“咱俩一块叫附近那一家的烤肉饭吧，之前吃过的，很好吃哒，店里套餐给配的果汁也好喝。”江晓彤建议道。
“好。”唐静爽快地答应道。
元旦过去，新的一年到来。江晓彤没有什么特别地过节感受，心里只盼望着目前公司的这一单婚礼能平顺地完成。公司同事们继续各司其职，每天工作。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唐一岚又过来了。江晓彤一听李盈说她来，便忙迎了出来，问道，“今天是有什么事吗？”江晓彤以为这个时间，唐一岚定然是有事要说才会赶过来。
结果唐一岚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拉着江晓彤在前厅的洽谈区坐下，唐一岚从包里拿出一些宣传单一样的图片给江晓彤看，还把手机掏出来也给江晓彤看，这时江晓彤才知道，唐一岚今天也是路过，想请江晓彤帮帮眼，一起看看她给新房买的装饰品。
以前，唐一岚就告诉过江晓彤，她和施航的婚房，是女方家也就是唐一岚家早就买下的房产，无需再装修，家具也是现成的，只要添一些新电器和家私即可入住，而现在，唐一岚就是拿了很多布置新房的摆设的图片来给江晓彤看。
“有请朋友们帮我挑选，不过嘛，我跟有的朋友的审美差距挺大的。今儿路过，心里就想到你了，想请你帮帮眼。”唐一岚笑道，然后双手合十对江晓彤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江晓彤忙说道，她一点儿也不介意准新娘们找她商量诸如此类的事情，她知道，其实这个时候，准新娘们，不管是现在的唐一岚还是以前服务过婚礼的那些女孩，都是想找人倾诉倾诉，说说话儿。有些话、有些事，反而不太方便或是愿意讲给关系太亲密的人听，比如闺蜜和家人，那么，对愿意信任的婚庆公司的服务人员说一说，是她们的选择。
江晓彤自认口很密，所有客户对她说过的话，除非涉及婚礼的公事，其他涉及私人的话题，她一律借出双耳认真倾听，听过之后只字不再外提。
只有一次例外……
一闪念之后，江晓彤便对唐一岚笑着说道，“来，让我看看。”
唐一岚拿来的图片是一些用在客厅和书房的瓷器摆设，也有木制品，江晓彤帮她看了一会，选出一组具现代设计感的浅灰蓝色的瓷器摆饰，“我看这个还蛮不错。”
“会不会太冷淡风格了呀，我妈就说不要让我把屋子搞得太素净。”唐一岚说道。
“你可以再挑点别的嘛。”
“选择太多，反而花了眼。要是只有那么几款，可能我倒很快就挑出来了。”唐一岚笑道。
“要不，我找洛依来也帮你看看。”江晓彤提议道。
“好啊。”唐一岚立刻答应了。
江晓彤叫来了李洛依，三个人凑在一起，唐一岚又拿出平板电脑，找出装饰品图来给李洛依看。
“婚礼设计是婚礼的，婚房还是不一样。”唐一岚对李洛依说道。
“嗯，我知道，毕竟房子要住。”李洛依笑道。
“你帮我看看。”
三个人一起讨论了一通，最终，李洛依又帮唐一岚选出一个大象样子的木雕饰品，“这个放在你书房的书架上，蛮好看的。”
唐一岚也对这个大象木雕表示出喜爱，“样子很好看。”
“古朴厚重，有点镇宅的意思吧，而且大象也挺吉祥的。”李洛依说道。
“嗯。”唐一岚说道，“啊，不知你们见过没有，有些酒店或是店家的大堂里，摆着玉石质地的蟾蜍，哈哈。”
“招财的嘛。”李洛依说道。
“我想要平安。”唐一岚认真说道。
“那再帮你看看。”
江晓彤发现有间网店里的瓷器“叫醒猫”，指点给唐一岚和李洛依看，“哈哈，好可爱。”
小小一只瓷器猫，招手的姿态，店里写明是“叫醒”，引得另外两个女孩笑个不停。
“这是怕早上睡过了头吧。”
“哈哈，我定了三个手机闹钟还不够，还得来只猫。”
“这不是闹钟，这瓷猫就是个摆饰。”
小瓷猫很小只，十五厘米左右高，造型有趣，价格也非常便宜，唐一岚当即就下了订单网购了，“这个好，可爱的，我现在就买，哈哈。”
三聊两聊，就到了公司下班的时间，唐一岚注意到了，就说该回去了，她对李洛依说道，“我想，你那儿会有很多‘素材’的吧。”
李洛依点头，她知道唐一岚所指的是婚礼设计当中要用到的素材图案。
“能不能请你帮我看一看，找一找，有没有合适装饰房间的那种，那个。”唐一岚请求道。
李洛依立刻点头，爽快地答道，“好呀，没问题，我帮你留意着。看到好看的合适的，我微信上给你图片和店家信息。”
唐一岚听了双后合十，笑着感谢道，“谢谢！”
准备要走，唐一岚站起来整理她摊在桌上的图片，江晓彤帮她把平板电脑和手机收起来，嘴里念叨着叮嘱道，“再检查检查，别漏下了什么。钥匙呢？钱包呢？”
唐一岚听了直笑，“你可真细心。”
“都说一遍，免得漏嘛。手机钥匙钱包卡，哈哈。”江晓彤有如说顺口溜那样的说了一串，逗得唐一岚和李洛依都笑出声。
“我最怕丢东西，总是时时提醒着自己。”江晓彤认真道。
唐一岚的表情突然凝住了，定了那么一秒，嘴里小声喃喃道，“……丢东西。”
以前唐一岚是指她以前丢过什么物品，江晓彤说道，“是啊，所以要不停地反复提醒，因为人嘛，总有一走神、不注意的时候。”
“不注意……”唐一岚又喃喃地轻声念了一句。
“你怎么了？”江晓彤担心是引起了唐一岚以前丢过东西的不好回忆，皱眉道。
这时，唐一岚一摇头，“没什么。”
收拾好物品，唐一岚准备告辞，江晓彤和李洛依一起把她送出公司大门，就在三个人走到台阶下，互相道别的时候，突然，江晓彤看到不远处正走过来一个人。
是她！
这个时候，天还是亮的，周围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江晓彤也看得很清楚，那个正站在珊瑚海公司大门不远处，一副走过来姿态的，正是那个第三者！
江晓彤瞬间呆住了。
这时，唐一岚也看到了公司附近人行道上的那名“路人”，而那个“她”显然也看到了唐一岚，两个女孩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对视。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秒钟，两个女孩子就这样互相望着对方，目不转睛。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然后，很快，那个女孩就仿佛这时街道上其他的路人一样，收回目光，继续面前向方走去，头也不回。而唐一岚，注视着女孩从眼前走过，望着她的背影。
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李洛依这时说道，“唐小姐再见。”
原本驻足在原地的唐一岚收回目光，冲李洛依一笑，“嗯，再见。别忘了我拜托你的啊。”
“忘不了，看到合适的装饰品一定告诉你。”李洛依笑道。
江晓彤从刚才凝固的感受当中清醒过来，带着满心的疑惑，她冲唐一岚挥手，“再见。”
唐一岚动作潇洒地一甩背包，然后向她的车走去。
目送唐一岚开车走了，江晓彤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心情很复杂。
刚才，怎么回事？！
她又来，又路过，还正好是唐一岚走出店门的时候，两个女孩，碰到面了。
她们彼此认识吗？还是，这只是单纯地一场巧合？想到巧合，江晓彤不禁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一次巧合，她和刘明、高蕊等三人，目睹的街对面大厦门口的那一幕。
为什么？怎么一回事？
就在江晓彤呆想的时候，身边的李洛依一拉她，“喂，别发呆啦，客户已经走啦。”
李洛依只当是江晓彤还在想着替唐一岚找寻新房装饰品的事情，便对她说道，“你啊，回去在网上慢慢淘，不急。房间布置本来就是一个逐渐的过程，结婚之后也还可以继续慢慢做嘛。”
“哦，哦。”江晓彤应着，被李洛依拉回了公司。
“快去收拾，准备下班吧。”李洛依催促道。
“哦，哦。”
“不知道。”江晓彤轻声说道。
“我怎么感觉好像是特意又找到咱们公司来似的。”高蕊皱眉道，话里强调“又”字。
江晓彤没说话，但是她心里也有同感。从刚才的情形看，女孩仿佛是再一次找到珊瑚海公司，特意用“路过”的方式来看一看，结果她发现这两个人站在门口，之前她见过面的江晓彤今天仍然穿着珊瑚海公司的制服，一望可识，还向她微笑招呼，她没有回应，匆匆而过，装出只是路过的样子。
那不是“路过”，那是“特意路过”。江晓彤暗想。
“她这是什么意思？”高蕊问道。
“不知道。”
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江晓彤对高蕊说道，“算了，别想了，你回去吧，回去吃午饭去。”
高蕊点着头，嘴里说道，“哎哟，她该不会以为我是客户，你出来送我的吧。”
江晓彤望了望高蕊今天穿的自己的私人衣服，再看看她身上的制服，点头道，“可能，嘿，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我没穿制服嘛。”高蕊说道，“奇怪，就算这会儿公司有客户在，她也可以来嘛，你又不是我的专属。”
“是呢。”
这时，江晓彤又催促高蕊，“算了，别想了，回家啦。”
“嗯，就是，不管了。”高蕊摆摆手，然后往大厦的停车场走去。
江晓彤转过身，发现唐静这时正站在公司门口，她想，刚才的那一幕，恐怕唐静也看到了。
江晓彤走上台阶，走到公司门口，这时唐静冲刚才女孩走去的方向扬扬下巴，问道，“是客户吗？我看你们俩站在那儿看她。”
靠近唐静，江晓彤小声说道，“之前来过公司一次。”
“是客户啊。”唐静正想着她的疑惑落了实，就听到江晓彤继续轻声说道，“是施先生的那位……。”
“嘿……”唐静明白了，惊讶，“是她？”
“嗯，我和高蕊之前见过，一眼就认出来了。”江晓彤说道。那女孩之前来的那次，并没有见公司里其他的人，所以唐静认不出她。
“她之前来过一回，这次这是……”唐静沉吟着。
“她不一定要进来公司咨询什么，我觉得，她就是特地路过，看看咱们公司。”江晓彤说道。
“看看？”唐静不解。
“我想，她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嗯，就找到这里来，看看咱们这间给施先生的婚礼服务的婚庆公司。”江晓彤说出她的想法。
“什么啊。”唐静不明白。
“就是……看看。嗯，我觉得我能明白她找到这里，站在店门口的想法。”江晓彤说道。
“很奇怪啊。”唐静皱眉。
江晓彤深深叹气，心中怅然。
说，也许说不明白，但是，江晓彤觉得她能够理解那份别样的心情，虽然，现在还并不知道那位第三者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又看到她，我吓了一跳呢。”江晓彤说道。
“喂，你没在客户面前怎么样吧。”唐静忙说道。
江晓彤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唐静紧张的表情和缓下来，想了想说道，“算了，也不是咱们能追究得了的，别管了。也许人家就只是路过而已呢。”
“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就当她是普通客户，向她打招呼问候。”江晓彤说道，然后无奈地一笑，“结果人家没理会我。”
“哎，我说，就算当她是个客户，可你也别瞎推销啊。”唐静听了不禁吐嘈道。
江晓彤忙解释道，“不推销才奇怪吧。她又不知道我们知道些什么。已经见过一次面了，我也还记得她，不向她打招呼那才奇怪呢吧。”
唐静明白了江晓彤的用意，恍然大悟，点着头说道，“对，还是你对。”
江晓彤笑了笑，对唐静说道，“算了，咱们也别去想为了什么了，咱们也不可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啊。”
“走，走，该吃饭了，你吃点什么？”江晓彤拉着唐静往公司里面走去，转换了话题，“想了半天，你也该想出来了吧。”
“就是没主意呢，才出来问问你，你吃什么？”唐静说道。
“咱俩一块叫附近那一家的烤肉饭吧，之前吃过的，很好吃哒，店里套餐给配的果汁也好喝。”江晓彤建议道。
“好。”唐静爽快地答应道。
元旦过去，新的一年到来。江晓彤没有什么特别地过节感受，心里只盼望着目前公司的这一单婚礼能平顺地完成。公司同事们继续各司其职，每天工作。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唐一岚又过来了。江晓彤一听李盈说她来，便忙迎了出来，问道，“今天是有什么事吗？”江晓彤以为这个时间，唐一岚定然是有事要说才会赶过来。
结果唐一岚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拉着江晓彤在前厅的洽谈区坐下，唐一岚从包里拿出一些宣传单一样的图片给江晓彤看，还把手机掏出来也给江晓彤看，这时江晓彤才知道，唐一岚今天也是路过，想请江晓彤帮帮眼，一起看看她给新房买的装饰品。
以前，唐一岚就告诉过江晓彤，她和施航的婚房，是女方家也就是唐一岚家早就买下的房产，无需再装修，家具也是现成的，只要添一些新电器和家私即可入住，而现在，唐一岚就是拿了很多布置新房的摆设的图片来给江晓彤看。
“有请朋友们帮我挑选，不过嘛，我跟有的朋友的审美差距挺大的。今儿路过，心里就想到你了，想请你帮帮眼。”唐一岚笑道，然后双手合十对江晓彤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江晓彤忙说道，她一点儿也不介意准新娘们找她商量诸如此类的事情，她知道，其实这个时候，准新娘们，不管是现在的唐一岚还是以前服务过婚礼的那些女孩，都是想找人倾诉倾诉，说说话儿。有些话、有些事，反而不太方便或是愿意讲给关系太亲密的人听，比如闺蜜和家人，那么，对愿意信任的婚庆公司的服务人员说一说，是她们的选择。
江晓彤自认口很密，所有客户对她说过的话，除非涉及婚礼的公事，其他涉及私人的话题，她一律借出双耳认真倾听，听过之后只字不再外提。
只有一次例外……
一闪念之后，江晓彤便对唐一岚笑着说道，“来，让我看看。”
唐一岚拿来的图片是一些用在客厅和书房的瓷器摆设，也有木制品，江晓彤帮她看了一会，选出一组具现代设计感的浅灰蓝色的瓷器摆饰，“我看这个还蛮不错。”
“会不会太冷淡风格了呀，我妈就说不要让我把屋子搞得太素净。”唐一岚说道。
“你可以再挑点别的嘛。”
“选择太多，反而花了眼。要是只有那么几款，可能我倒很快就挑出来了。”唐一岚笑道。
“要不，我找洛依来也帮你看看。”江晓彤提议道。
“好啊。”唐一岚立刻答应了。
江晓彤叫来了李洛依，三个人凑在一起，唐一岚又拿出平板电脑，找出装饰品图来给李洛依看。
“婚礼设计是婚礼的，婚房还是不一样。”唐一岚对李洛依说道。
“嗯，我知道，毕竟房子要住。”李洛依笑道。
“你帮我看看。”
三个人一起讨论了一通，最终，李洛依又帮唐一岚选出一个大象样子的木雕饰品，“这个放在你书房的书架上，蛮好看的。”
唐一岚也对这个大象木雕表示出喜爱，“样子很好看。”
“古朴厚重，有点镇宅的意思吧，而且大象也挺吉祥的。”李洛依说道。
“嗯。”唐一岚说道，“啊，不知你们见过没有，有些酒店或是店家的大堂里，摆着玉石质地的蟾蜍，哈哈。”
“招财的嘛。”李洛依说道。
“我想要平安。”唐一岚认真说道。
“那再帮你看看。”
江晓彤发现有间网店里的瓷器“叫醒猫”，指点给唐一岚和李洛依看，“哈哈，好可爱。”
小小一只瓷器猫，招手的姿态，店里写明是“叫醒”，引得另外两个女孩笑个不停。
“这是怕早上睡过了头吧。”
“哈哈，我定了三个手机闹钟还不够，还得来只猫。”
“这不是闹钟，这瓷猫就是个摆饰。”
小瓷猫很小只，十五厘米左右高，造型有趣，价格也非常便宜，唐一岚当即就下了订单网购了，“这个好，可爱的，我现在就买，哈哈。”
三聊两聊，就到了公司下班的时间，唐一岚注意到了，就说该回去了，她对李洛依说道，“我想，你那儿会有很多‘素材’的吧。”
李洛依点头，她知道唐一岚所指的是婚礼设计当中要用到的素材图案。
“能不能请你帮我看一看，找一找，有没有合适装饰房间的那种，那个。”唐一岚请求道。
李洛依立刻点头，爽快地答道，“好呀，没问题，我帮你留意着。看到好看的合适的，我微信上给你图片和店家信息。”
唐一岚听了双后合十，笑着感谢道，“谢谢！”
准备要走，唐一岚站起来整理她摊在桌上的图片，江晓彤帮她把平板电脑和手机收起来，嘴里念叨着叮嘱道，“再检查检查，别漏下了什么。钥匙呢？钱包呢？”
唐一岚听了直笑，“你可真细心。”
“都说一遍，免得漏嘛。手机钥匙钱包卡，哈哈。”江晓彤有如说顺口溜那样的说了一串，逗得唐一岚和李洛依都笑出声。
“我最怕丢东西，总是时时提醒着自己。”江晓彤认真道。
唐一岚的表情突然凝住了，定了那么一秒，嘴里小声喃喃道，“……丢东西。”
以前唐一岚是指她以前丢过什么物品，江晓彤说道，“是啊，所以要不停地反复提醒，因为人嘛，总有一走神、不注意的时候。”
“不注意……”唐一岚又喃喃地轻声念了一句。
“你怎么了？”江晓彤担心是引起了唐一岚以前丢过东西的不好回忆，皱眉道。
这时，唐一岚一摇头，“没什么。”
收拾好物品，唐一岚准备告辞，江晓彤和李洛依一起把她送出公司大门，就在三个人走到台阶下，互相道别的时候，突然，江晓彤看到不远处正走过来一个人。
是她！
这个时候，天还是亮的，周围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江晓彤也看得很清楚，那个正站在珊瑚海公司大门不远处，一副走过来姿态的，正是那个第三者！
江晓彤瞬间呆住了。
这时，唐一岚也看到了公司附近人行道上的那名“路人”，而那个“她”显然也看到了唐一岚，两个女孩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对视。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秒钟，两个女孩子就这样互相望着对方，目不转睛。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然后，很快，那个女孩就仿佛这时街道上其他的路人一样，收回目光，继续面前向方走去，头也不回。而唐一岚，注视着女孩从眼前走过，望着她的背影。
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李洛依这时说道，“唐小姐再见。”
原本驻足在原地的唐一岚收回目光，冲李洛依一笑，“嗯，再见。别忘了我拜托你的啊。”
“忘不了，看到合适的装饰品一定告诉你。”李洛依笑道。
江晓彤从刚才凝固的感受当中清醒过来，带着满心的疑惑，她冲唐一岚挥手，“再见。”
唐一岚动作潇洒地一甩背包，然后向她的车走去。
目送唐一岚开车走了，江晓彤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心情很复杂。
刚才，怎么回事？！
她又来，又路过，还正好是唐一岚走出店门的时候，两个女孩，碰到面了。
她们彼此认识吗？还是，这只是单纯地一场巧合？想到巧合，江晓彤不禁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一次巧合，她和刘明、高蕊等三人，目睹的街对面大厦门口的那一幕。
为什么？怎么一回事？
就在江晓彤呆想的时候，身边的李洛依一拉她，“喂，别发呆啦，客户已经走啦。”
李洛依只当是江晓彤还在想着替唐一岚找寻新房装饰品的事情，便对她说道，“你啊，回去在网上慢慢淘，不急。房间布置本来就是一个逐渐的过程，结婚之后也还可以继续慢慢做嘛。”
“哦，哦。”江晓彤应着，被李洛依拉回了公司。
“快去收拾，准备下班吧。”李洛依催促道。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