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过往1
“为什么？”秦战显得很困惑，他做出伸手要去拉王玉芬的动作，对方躲闪了一下，避开了秦战伸过来的手。
“为什么？咱们不是都、不是都说得好好儿得了么。”秦战不停地眨着眼睛，然后露出难过的表情。
王玉芬没有看秦战，低垂着眼帘，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扣得很紧。过了一会她说道：“没人赞同这件事，你家里都不答应。”
“什么叫没人赞同，伙计们不是都很高兴嘛。我家里，唉，我家里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都不在了，都已经不在了也就没什么人对这个说话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啊。”秦战大声说道。
王玉芬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还有别的人在呢……”
秦战一听立刻说道：“那他们也做不了我的主。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现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愿意就行了。”
王玉芬听着，低着头，过了一会，她微微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小声说道：“不行呢……”
“怎么就不行呢，怎么就不行呢。”秦战几乎要嚷起来，“你当初跟我答应的好好的，咱们不是……咱们不是……”
秦战有点急，又伸手来拉王玉芬，他这么一动王玉芬也急了，一下子站起来，避开秦战之后她看了看秦战，又看了看坐在桌边的珊瑚海里的几位员工，然后说道：“不行啊，我要走呀，你们叫兔兔过来，该回去了。我要走呀。”
一见王玉芬说要走，秦战更急，想伸手，王玉芬避着他；想说话，王玉芬显然也不愿意继续在听，一时之间两个人僵持着。
唐静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王玉芬身边，她轻轻扶王玉芬坐下，说道：“你别急，别急，坐下来好好说。”接着唐静对秦战又说道：“秦先生，你也别急，大家都坐下来。”
外人这么一劝，王玉芬又不好意思了，被唐静拉着，她又坐了下来。一见王玉芬归座，秦战也听话地坐下了。
“哎呀，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唐静微笑着说道。
唐静温和从容的态度，影响到了王玉芬，她从刚才的激动中平复下来，显得安定了一点，这时她看了看众人，说道：“我叫王玉芬。”
“是王女士呀，我叫唐静，是这里的主管。”唐静自我介绍道。
“哦。”
“王女士，你看，你和秦先生的事，总要有个结果，逃避并不解决问题。我们做为外人，不知道当初你和秦先生是怎么约定的，不过，今天既然来了，两位不妨再好好商谈一下。愿意，或者不愿意，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请放心，我们虽然在旁边，我们也只是旁听，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唐静说着，目光向周围珊瑚海的几位同事看了一下。
王玉芬低下头，秦战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秦战小声说道：“怪我，我该动作再快点。要是我早点找来这里，说不定现在婚都已经结了。”
王玉芬看了秦战一眼，说道：“怎么可能。”
秦战一听又急了，提高了一点声音，“怎么不可能，咱们不都、不都商量好了么。”
这时，王玉芬又沉默不语了，从她低下头时侧面的表情看，江晓彤觉得，秦战说的应该是对的，这两个人之前一定是达成过某种默契。
“结果你又反悔了。”秦战有点懊恼地说道，摸了摸他的光头。
王玉芬的嘴唇动了动，轻声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秦战一听，仿佛生气了，大声说道：“什么叫为我好！”
“我配不上你。你还能再找个好的。”王玉芬低垂着头说道。
“你看你这话，你看你这个话……”秦战气恼得有点结巴，他求证似地望向众人。
大家都没出声，保持着只旁观的初衷，只有李洛依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哪有什么配不配的，配不配不都是给外人看的，要的是两个人有感情。”
秦战显然是听到了李洛依的这句话，他看着王玉芬，问道：“是不是有人去跟你说啥了，你才变得卦？是不是？”
王玉芬先是没回答，过了一会她小声说道：“我听的话也多了。”
这句话仿佛是落了实，秦战气哼哼地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背后爱嚼舌头的人怎么那么多。”
王玉芬这时轻声道：“人家也不是嚼舌头，人家是实话实说。”
秦战一听更气，“屁得实话实说！别人家过日子，要他们跑来说长论短，管他们什么事。”
“都是一个村里的，还能管得住人家说吗。”王玉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明显的失落和哀伤。
秦战察觉到了王玉芬的情绪，他停了停，没有再说话。
“所以呀，还是算了吧。”王玉芬仿佛是经过了思考，重新抬起头看着秦战，“你对我们娘儿俩的好处，我都记得，我不会忘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就不该听他们瞎说。”秦战大声道。
“可是，可是……”
就在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言谈里，江晓彤和珊瑚海的其他工作人员做为旁观者，慢慢地，他们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拼凑出了秦战和王玉芬之间的过往。
秦战和王玉芬是同村，从小一起长大，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成年之后自然而然地互有好感。可是，那时的秦家看不上王家，而王家也看不上秦家，两边的家长都反对，两个逆来顺受的年轻人妥协了。
一方面是情场上的失意，一方面是贫穷的家庭，灰心的秦战决定离开村子去外面打拼。他走的时候，王家已经在给王玉芬介绍对象了。
进城之后，秦战跟着人学当泥瓦小工，后来又跟着师傅学习木工手艺。一年、两年，秦战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开始用他的手艺在城市里扎下了根。秦战先是跟着别人干，后来又拉了一帮子兄弟自己干。装修这一行在城市里总找得到活计。秦战和他的兄弟们把接到的装修活儿做得干净漂亮又踏实认真，口碑做起来之后开始有固定的装修公司跟他们合作，秦战的施工队一直都有固定的工作。
王玉芬那边，家人结她介绍的对象一个一个的都不成，后来，拖得她年纪越来越大了，在家里的安排下她终于结了婚，留在村里，原本以为一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秦战在外打工，有几年的过年他是把父母接到城里来过，他一直逃避回乡。再后来的某一年里，秦战上了年纪的父母先后去世，这之后秦战就更不愿意再回家乡。
直到有一年，老家的亲戚们让秦战回家过年，秦战犹豫再三同意了。
“要不是那一年我回家去，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过着那样的日子。”秦战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王玉芬低下头，无声地长叹了一声。
王玉芬婚后的头几年，日子过得就跟村里的很多人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她自己那时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只要家人都平安、健康，也就别无所求了。让王玉芬没想到的是，婚后，丈夫渐渐暴露出暴力的一面。
“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真的，开头的时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王玉芬轻声说道，仿佛哽咽了一下。
秦战大声道：“要是能看出来，你就不会跟他！”
“我开头是真的不知道……”
夫妻之间日常的小口角之间，丈夫的行为渐渐升级，他开始对王玉芬动手。起初，王玉芬还只是默默承受，她以为两口子总有个绊嘴争吵的时候，谁家都一样。可是后来，被打得越来越多，王玉芬承受不住了。
“他还是人嘛，他还是人嘛！”秦战愤怒地说道。
当话题涉及到家暴，珊瑚海里几位旁听的员工都有点坐不住了。唐静沉沉地皱起眉，纪礼同情地看着王玉芬，江晓彤心生惧意，情不自禁地缩起肩膀，李洛依咬紧了牙，在桌下攥起了拳头。
起初，王玉芬总是在检讨自己，觉得是她没做好而让丈夫生了气，是她不好才招来打骂，她一味地委屈求全，还曾经在心里觉得丈夫的不满是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家暴升级，王玉芬开始想，他为什么要打我？
“本来以为他能改的，后来发现他根本改不了；本来我以为是我的错，可是后来我想了又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好好地跟他过着日子，凭什么要这么打人。”
王玉芬向娘家和村里人求助，大家会骂男方，同时也都在劝她，要她原谅。然而原谅了一次又一次，换来的是接下来继续的被暴力对待。当着众人，丈夫也道过歉，也说过是他的错，可是事情过后，只要心里不顺，任何微小的事情都会成为他挥舞拳头的理由。
“有争吵我都能忍，他打我，我实在是受不了，受不了了……”王玉芬闭上眼睛，不愿意去回忆那段往事。
“怎么能这样！就不能把他抓起来、关起来，都没人管吗？”李洛依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
王玉芬看了李洛依一眼，露出一丝苦笑，“抓了，关了，还是要放出来的。”
“怎么……”
“村里人都劝我，说好歹是娃娃的爸爸，日子还是要过的。”
“何着这被打的不是他们，嘴上说说多容易。”李洛依气愤地说道。
唐静听了，看了李洛依一眼，示意她还是少发表意见。李洛依按不住气，忍不住还是说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被打的又不是你们村里人，嘴上说说好听的谁都能说。村里人一味地劝你，说看在娃娃的份上，说还是一家人，说以后就不会了，说他会改的。说来说去，他们也不痛不痒，跟你老公过日子的是你，挨打的也是你。”
王玉芬听了李洛依的话，沉默了良久。
“为什么？咱们不是都、不是都说得好好儿得了么。”秦战不停地眨着眼睛，然后露出难过的表情。
王玉芬没有看秦战，低垂着眼帘，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扣得很紧。过了一会她说道：“没人赞同这件事，你家里都不答应。”
“什么叫没人赞同，伙计们不是都很高兴嘛。我家里，唉，我家里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都不在了，都已经不在了也就没什么人对这个说话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啊。”秦战大声说道。
王玉芬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还有别的人在呢……”
秦战一听立刻说道：“那他们也做不了我的主。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现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愿意就行了。”
王玉芬听着，低着头，过了一会，她微微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小声说道：“不行呢……”
“怎么就不行呢，怎么就不行呢。”秦战几乎要嚷起来，“你当初跟我答应的好好的，咱们不是……咱们不是……”
秦战有点急，又伸手来拉王玉芬，他这么一动王玉芬也急了，一下子站起来，避开秦战之后她看了看秦战，又看了看坐在桌边的珊瑚海里的几位员工，然后说道：“不行啊，我要走呀，你们叫兔兔过来，该回去了。我要走呀。”
一见王玉芬说要走，秦战更急，想伸手，王玉芬避着他；想说话，王玉芬显然也不愿意继续在听，一时之间两个人僵持着。
唐静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王玉芬身边，她轻轻扶王玉芬坐下，说道：“你别急，别急，坐下来好好说。”接着唐静对秦战又说道：“秦先生，你也别急，大家都坐下来。”
外人这么一劝，王玉芬又不好意思了，被唐静拉着，她又坐了下来。一见王玉芬归座，秦战也听话地坐下了。
“哎呀，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唐静微笑着说道。
唐静温和从容的态度，影响到了王玉芬，她从刚才的激动中平复下来，显得安定了一点，这时她看了看众人，说道：“我叫王玉芬。”
“是王女士呀，我叫唐静，是这里的主管。”唐静自我介绍道。
“哦。”
“王女士，你看，你和秦先生的事，总要有个结果，逃避并不解决问题。我们做为外人，不知道当初你和秦先生是怎么约定的，不过，今天既然来了，两位不妨再好好商谈一下。愿意，或者不愿意，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请放心，我们虽然在旁边，我们也只是旁听，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唐静说着，目光向周围珊瑚海的几位同事看了一下。
王玉芬低下头，秦战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秦战小声说道：“怪我，我该动作再快点。要是我早点找来这里，说不定现在婚都已经结了。”
王玉芬看了秦战一眼，说道：“怎么可能。”
秦战一听又急了，提高了一点声音，“怎么不可能，咱们不都、不都商量好了么。”
这时，王玉芬又沉默不语了，从她低下头时侧面的表情看，江晓彤觉得，秦战说的应该是对的，这两个人之前一定是达成过某种默契。
“结果你又反悔了。”秦战有点懊恼地说道，摸了摸他的光头。
王玉芬的嘴唇动了动，轻声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秦战一听，仿佛生气了，大声说道：“什么叫为我好！”
“我配不上你。你还能再找个好的。”王玉芬低垂着头说道。
“你看你这话，你看你这个话……”秦战气恼得有点结巴，他求证似地望向众人。
大家都没出声，保持着只旁观的初衷，只有李洛依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哪有什么配不配的，配不配不都是给外人看的，要的是两个人有感情。”
秦战显然是听到了李洛依的这句话，他看着王玉芬，问道：“是不是有人去跟你说啥了，你才变得卦？是不是？”
王玉芬先是没回答，过了一会她小声说道：“我听的话也多了。”
这句话仿佛是落了实，秦战气哼哼地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背后爱嚼舌头的人怎么那么多。”
王玉芬这时轻声道：“人家也不是嚼舌头，人家是实话实说。”
秦战一听更气，“屁得实话实说！别人家过日子，要他们跑来说长论短，管他们什么事。”
“都是一个村里的，还能管得住人家说吗。”王玉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明显的失落和哀伤。
秦战察觉到了王玉芬的情绪，他停了停，没有再说话。
“所以呀，还是算了吧。”王玉芬仿佛是经过了思考，重新抬起头看着秦战，“你对我们娘儿俩的好处，我都记得，我不会忘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就不该听他们瞎说。”秦战大声道。
“可是，可是……”
就在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言谈里，江晓彤和珊瑚海的其他工作人员做为旁观者，慢慢地，他们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拼凑出了秦战和王玉芬之间的过往。
秦战和王玉芬是同村，从小一起长大，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成年之后自然而然地互有好感。可是，那时的秦家看不上王家，而王家也看不上秦家，两边的家长都反对，两个逆来顺受的年轻人妥协了。
一方面是情场上的失意，一方面是贫穷的家庭，灰心的秦战决定离开村子去外面打拼。他走的时候，王家已经在给王玉芬介绍对象了。
进城之后，秦战跟着人学当泥瓦小工，后来又跟着师傅学习木工手艺。一年、两年，秦战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开始用他的手艺在城市里扎下了根。秦战先是跟着别人干，后来又拉了一帮子兄弟自己干。装修这一行在城市里总找得到活计。秦战和他的兄弟们把接到的装修活儿做得干净漂亮又踏实认真，口碑做起来之后开始有固定的装修公司跟他们合作，秦战的施工队一直都有固定的工作。
王玉芬那边，家人结她介绍的对象一个一个的都不成，后来，拖得她年纪越来越大了，在家里的安排下她终于结了婚，留在村里，原本以为一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秦战在外打工，有几年的过年他是把父母接到城里来过，他一直逃避回乡。再后来的某一年里，秦战上了年纪的父母先后去世，这之后秦战就更不愿意再回家乡。
直到有一年，老家的亲戚们让秦战回家过年，秦战犹豫再三同意了。
“要不是那一年我回家去，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过着那样的日子。”秦战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王玉芬低下头，无声地长叹了一声。
王玉芬婚后的头几年，日子过得就跟村里的很多人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她自己那时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只要家人都平安、健康，也就别无所求了。让王玉芬没想到的是，婚后，丈夫渐渐暴露出暴力的一面。
“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真的，开头的时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王玉芬轻声说道，仿佛哽咽了一下。
秦战大声道：“要是能看出来，你就不会跟他！”
“我开头是真的不知道……”
夫妻之间日常的小口角之间，丈夫的行为渐渐升级，他开始对王玉芬动手。起初，王玉芬还只是默默承受，她以为两口子总有个绊嘴争吵的时候，谁家都一样。可是后来，被打得越来越多，王玉芬承受不住了。
“他还是人嘛，他还是人嘛！”秦战愤怒地说道。
当话题涉及到家暴，珊瑚海里几位旁听的员工都有点坐不住了。唐静沉沉地皱起眉，纪礼同情地看着王玉芬，江晓彤心生惧意，情不自禁地缩起肩膀，李洛依咬紧了牙，在桌下攥起了拳头。
起初，王玉芬总是在检讨自己，觉得是她没做好而让丈夫生了气，是她不好才招来打骂，她一味地委屈求全，还曾经在心里觉得丈夫的不满是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家暴升级，王玉芬开始想，他为什么要打我？
“本来以为他能改的，后来发现他根本改不了；本来我以为是我的错，可是后来我想了又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好好地跟他过着日子，凭什么要这么打人。”
王玉芬向娘家和村里人求助，大家会骂男方，同时也都在劝她，要她原谅。然而原谅了一次又一次，换来的是接下来继续的被暴力对待。当着众人，丈夫也道过歉，也说过是他的错，可是事情过后，只要心里不顺，任何微小的事情都会成为他挥舞拳头的理由。
“有争吵我都能忍，他打我，我实在是受不了，受不了了……”王玉芬闭上眼睛，不愿意去回忆那段往事。
“怎么能这样！就不能把他抓起来、关起来，都没人管吗？”李洛依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
王玉芬看了李洛依一眼，露出一丝苦笑，“抓了，关了，还是要放出来的。”
“怎么……”
“村里人都劝我，说好歹是娃娃的爸爸，日子还是要过的。”
“何着这被打的不是他们，嘴上说说多容易。”李洛依气愤地说道。
唐静听了，看了李洛依一眼，示意她还是少发表意见。李洛依按不住气，忍不住还是说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被打的又不是你们村里人，嘴上说说好听的谁都能说。村里人一味地劝你，说看在娃娃的份上，说还是一家人，说以后就不会了，说他会改的。说来说去，他们也不痛不痒，跟你老公过日子的是你，挨打的也是你。”
王玉芬听了李洛依的话，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