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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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一整枚烟火

    城门处,一个声调陡地高昂又陡地降落,然后又拖着长音停顿了下来。

    有人偷偷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谈秋平道:“听声音,他应该是快醒了。”

    “哈哈,你就吹吧!”

    “真的。”

    “哇呀,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呢?”谈秋平坐了起来,他眼神发直地四处乱摸,摸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陡然站起来,冲着手下吼道,“首饰盒呢?”

    一个手下赶忙跑过来,从一旁地上捡起首饰盒,递到谈秋平手中道:“队长,这呢。”

    “哦,好……赏,重赏!”谈秋平一把将首饰盒抢过来,抱在怀中,然后又掉头将自己摔在床上,不一会儿,呼噜声再次响起……

    ……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烟火都在你家的首饰盒里呢?”

    强玉杰点点头:“是这样的。”

    陈悔微笑道:“在松可可那里?”

    “对。”

    陈悔道:“你既然这么主动跟我们说出烟火的所在,那必然是有想要交换的条件吧?”

    强玉杰笑道:“对,我希望您在帮我治疗伤病后,能够给我和松可可留一个安身之地,至于碎骨帮什么的,我不需要了。这……应该不算难吧?”说着,强玉杰将目光瞟了眼陈悔背上的齐忠才。

    “恩恩,不难,可以。”

    “好,陈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我心里面一直有个疑惑,不知道强帮主能不能帮我解答?”

    “恩,您说?”

    陈悔道:“烟火这个东西,你们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很久之前,我的岳父松杠就自悟了一套巨斧招式,那时候岳父他老人家凭借自身武力,横扫文多堡所有帮派,那锐不可当的程度直追城主袁未然,当时就有人在不住念叨,希望袁未然能够和我的岳父比上一回,袁未然有些坐蜡,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和我岳父比武。”

    陈悔插话道:“那个时候袁未然就在啊,那他现在得多少岁了?”

    强玉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我记事开始,他就一直是城主来着。”

    “哦哦,这样啊。”陈悔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那我接着说,我的岳父……”

    兽人心烦地打断道:“大哥,你这老半天一直在说你的岳父,我们这也不认识,能不能不提他?再说你说的这件事和烟火有啥关系?”

    陈悔摆手道:“哎,让强帮主说完。”

    强玉杰好像没有听到兽人的话,继续自顾自地回忆道:“袁未然好面子,在与我岳父约战的时候,刻意选择了一个隐秘所在,所以那场比武到底谁胜谁输,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没问过你岳父啊?”

    强玉杰摇摇头道:“没有,而且也没有时间问。”

    “恩?什么意思?”

    “我的岳父在比武结束之后,就迅速把我找来,说是宣布让我接任碎骨帮帮主,然后将装着烟火的袋子塞给我夫人,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以用。”

    陈悔点头道:“所以说,烟火这个东西应该是和袁未然有关系?”

    “应该是,毕竟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过我岳父拿出过这东西。”

    “恩,那后来呢?你的岳父是怎么失踪的?”

    “不知道,岳父在交给我这个东西后,说是出去一趟,然后就再也杳无音信,市面上传闻说是,我岳父跟着袁未然去了很远的地方,有的也说,我岳父被袁未然击败,所以含恨自尽了,当然真实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

    飞扬帮属地

    仰犁举着双手,汗水从额头上一点点沁出来,他轻声轻语道:“松可可,你得认清现实,你们碎骨帮已经没有了,你若是不喜欢跟着我,那我不会强迫,但是你要晓得谈秋平既然把你们抓过来,那肯定就没有放过你们的想法,所以你即便不跟着,那也必然是要跟着齐福,你想想……那个老东西和我能比么?”

    仰犁果然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被人用利器指着要害,他还能据理力争为自己找回好处,此时他的双手虽然高举,但是两个眼珠还在咕噜噜乱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到仰犁的话,松可可不由自主地又将利器往仰犁的腰间怼了怼,“噗嗤”仰犁的腰部伤的不轻,血水顺着腰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松可可激动叫道:“不,不,我谁也不跟,我就要碎骨帮,我就要我丈夫!”

    仰犁嘿嘿笑道:“你丈夫已经回不来了,你还不知道吧,城门正在被石头堵着呢,齐福下的命令,我估计啊,等你丈夫回来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被守城的卫队乱箭射死,所以我说,你还是乖乖考虑自己以后的生存问题吧,哈哈。”

    “你胡说!”听到这话,松可可更激动了,她本来控制不太好匕首,情绪波动时候更加强烈,所以匕首又往他的伤口狠狠地扎了进去。

    “嘶!”匕首越扎越深,仰犁也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然后他接着道,“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今天白天干的就是这件事,谈秋平接的班,对了,谈秋平不还直接把你们带到城门那边了,所以,你肯定看到了。”

    “不,你骗人!”正说着,松可可竟是将匕首从仰犁的腰间扯下来,然后奔着他的后心捅了过去,仰犁听到风声顿时感到不对劲,身子向左一侧,匕首擦着他身体表面划了出去。

    “臭****,你他妈还真想杀了我啊?”仰犁右肘狠狠向右侧一撞,“咔嚓!”松可可的手臂直接折断,匕首掉在地上,仰犁反手一巴掌挥在松可可脸上,松可可皮球一般向着房门撞过去,“duang”房门晃了晃,向后倒了过去,松可可直接翻进了大厅。

    “什么情况?”手下迅速推门进来,他生怕仰犁出了什么意外,但是打开门一看,正看到松可可满脸鲜血地趴在地上,仰犁一步步从里屋走出来。

    “队长?”手下注意到仰犁的身上也有血水在淌,他探寻的问了一声。

    仰犁脸现怒容地大手一挥道:“出去,我今天就不信制不了这小妮子。”

    “是。”手下合上房门,悄悄退出去。

    仰犁手抚腰间,摸了一把温热的鲜血,心中更气,他一边走一边冲着松可可道:“你他妈还以为自己是帮主夫人呢?还他妈寻思着谁都能惯着你,宠着你呢?我告诉你,不可能,松可可,我今天就跟你打包票,这个院落我要是不打招呼,你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松可可并没有去听仰犁的话,她颤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紫色药片,一边哭,一边试图用手去掰药片,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半枚药片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可惜的是,她的右手因为刚才被仰犁打断,根本使不上力,无论他怎么用力去掰,去拽,这个药片就好像是铁块一样,一点变化没有。

    她恨恨地捶着地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仰犁注意到松可可的异常,以为她在吞噬什么毒药,冲着她喝道:“你手里面拿着啥?快!快给我扔掉!”

    松可可自然不理,她仍是用力去掰紫色药片,但是没有用,仰犁一看情况危急,哪里还会废话,直接走上前,一把将松可可的脚踝抓住,然后奋力向后拖。

    就在这个时候,松可可仍是难以将药片掰开,不得以,狠了狠心,一把将整枚药片吞进了肚子。

    看到松可可动作,仰犁吓了一跳,他是真喜欢松可可,生怕她服毒自杀,他一把将松可可抱在怀里,一脸担忧地掰开松可可的嘴巴使劲望,希望能够找到那枚毒药。

    仰犁喝道:“你把啥吞进去了?快吐出来,小祖宗,我不逼你了,行不行?咱们慢慢从长计议好不好?”但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那枚药片,仰犁失神喃喃道,“这……就,这就死了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闭双眼的松可可陡地睁眼,看到松可可的眼睛猩红如血,仰犁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松可可的手掌就狠狠地印在了仰犁的胸前,“砰!”仰犁顺着房屋的门倒飞出去,厢房的门板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洞孔。

    一直站在门外的手下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模样,他赶忙跑到仰犁身旁,惊呼道:“队长,队长你怎么了?怎么了?”

    仰犁嘴角的鲜血哗哗直淌,他试图坐起来,说上两句话,但是手臂往地上短暂撑了一下,便“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就此没有声息。

    “队长!”手下吓坏了,冲着仰犁不停哭喊,但是刚刚还言笑晏晏的仰犁却是再也没了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一队人马迅速冲进院落,冲着这名手下问道,“什么情况?”当即人马也全都看到了地上仰犁的尸体,都大惊失色,现在正是齐家势力重新规划的关键时刻,他们的队长没有了,那么就相当于一直养他们的亲妈没有了,这……这简直是不能够忍受的呀。

    “谁干的?”人们含恨问道。

    手下其实也不太知道是谁干的,但仍是指了指厢房的屋里。

    人们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了房门上那清晰可见的人身印,有人吼道:“弓箭手准备!”

    “刷刷刷!”这一队人马迅速拉开长弓,对准厢房。

    “放箭!”

    “刷刷刷!”密密麻麻的箭镞穿透房门窗户射了进去,屋里顿时响起了“哎呀哎呀”的呼喊尖叫声,有的人试图逃跑还撞翻了屋里的桌椅瓶罐,但是死亡的声音却仍没有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