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士的力量
登陆战船的时候，程飞扬远远看到过千夫长一眼，距离太远，他只看到了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千夫长给他一种‘就是一座大山’的感觉。
登船之后，千夫长再也没有露面，程飞扬看到的最高长官是小队长，也就是麾下只有十名士兵的最低级军官，哪怕是一个小队长，也非常威武，一言一行都带着军人的豪迈之气。
千夫长的指挥舱在最高一层，王峰等人仗着人多，七嘴八舌说是程飞扬抢先动的手，他们都是受害人，要求严厉惩罚程飞扬不遵守军规的暴力行为。
程飞扬这才看清楚，千夫长是一个中年男子，四方脸，眼神中充满着正气，下颌留着黑色的胡须，眼神非常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千夫长哼了一声，虽然是轻轻一哼，却像是一声晴天霹雷，打断了所有人的话语，千夫长大手一挥，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现了刚刚发生的事，从王峰率人挑衅到程飞扬被迫自卫，一直到王峰等人被打倒在地，所有的这一切发生只有十几息时间，却清清楚楚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王峰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编造谎言，一个个低着头。
千夫长怒道：“把这几个违反军规的不法分子关押起来，三天不许吃饭，通告全体新兵，以儆效尤，再出现违反军规现象，加重处罚，严重者就地正法，维护军规。”
“是。”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把王峰等人拖了出去。
“救命啊！”王峰大声喊道。
“闭嘴。”千夫长大怒：“如此不堪，怎么做一名军人？”
“谢谢大人。”程飞扬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心想：“原来这就是修士的手段吗？发生过的事还原出来，不需要倾听别人的解释。”
千夫长坐在椅子里，看着程飞扬，就在程飞扬压抑不堪的时候，千夫长冷不丁说道：“你是一名修士？怎么混在新兵里面？”
“我不是修士，青路门的修士证实我没有仙缘，拒绝我进入修真门派。”
“不是修士？”千夫长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跟我来。”
跟着千夫长来到另外一间屋子，中央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比青路门的那一块炼仙石大了三倍有余，千夫长对着程飞扬说道：“你站过去试一试。”
程飞扬站了一盏茶的时间，石碑依旧静悄悄的，程飞扬咧咧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悲叹：“我真的没有仙缘啊。”
千夫长想了一下，说道：“你把身体里的气感从手臂流转出来，假如这个石碑是敌人，狠狠打一拳试试看。”
依言而为，程飞扬一拳击下，用力过猛拳头破了皮，流出鲜血，他顾不上痛疼，看到了石碑升腾起一股光华，直冲云霄，如果不是在战船里，程飞扬思量这股光华飞得比云彩还高。
“原来如此。”千夫长点点头。
“这是啥意思？请达人指点一二。”程飞扬叉手施礼，恭恭敬敬地请教道。
“你的体质不适合修炼，但是有人传授给你修炼的技巧，这才有了气感，小伙子，天意是不可勉强的，你的身体受到了限制，想取得修士的成就，需要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而且修炼一途无休无止，每攀登一阶都要比别人多耗费十倍百倍的资源，天道难测，好自为之吧。”
“谢谢大人指教。”程飞扬十分感激，觉得眼前的千夫长就是一个神仙一般，不但懂得多，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地温和。
千夫长点点头，说道：“我看你其他素质不错，心胸宽厚，性格善良，做事低调，这一点很好，不妨告诉你一些军中的秘密，实话实说吧，一个没有修炼基础的人想在军中获得官职，难如登天，普通士兵能经历五次战场不死就是奇迹了，军中担任官职的都是修士。”
“为什么要做修士才能升官呢？”程飞扬年少无知，很不服气。
千夫长笑道：“因为修士的武力值高，杀敌数量多，累积军功相对容易，没有军功，任何人也不敢提拔你，懂了吧？”
原来如此，程飞扬亲眼见证了千夫长的能力，丝毫不怀疑他的话，追问道：“我想修炼的话，是不是需要加入一个门派？”
“你没有仙缘，任何门派都不敢收留的，怕你难以成材啊，白白浪费了资源。”千夫长叹息道。
“我不怕吃苦，只求大人给一个机会。”程飞扬苦苦哀求，如果不能获得修炼资格，这一辈子都不能出人头地，家族的仇恨更是没法追查、昭雪了。
考虑了半天，千夫长叹息道：“也罢，我可以写一封信，向太玄观推荐一下，能不能获得太玄观的认可，就看你的缘分了。”
“谢谢大人的推荐。”程飞扬感激涕零，遭受家破人亡之后，能遇到徐正浩和千夫长这样热心帮助的人，实在是莫大的福气。
说是写一封信，千夫长拿出一根玉简来，使用神识在上面刻画一番，玉简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这是啥？”对修炼一无所知的程飞扬惊讶地问道。
“这是传讯玉简，属于修士最基础的技能之一，如果你能够修炼了，就会懂得用法的，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千夫长对程飞扬的态度非常和蔼，耐心解释道。
“大人真乃天人是也，飞扬在您的面前如蝼蚁一般。”程飞扬对着千夫长拜谢道，不是他善于奉承，此刻见到的一切颠覆了以前的认知，程飞扬真心诚意崇拜千夫长。
天下没人不喜欢被崇拜，千夫长十分高兴，心情舒畅，跟程飞扬说了一些修士的消息。
程飞扬这才知道，俗世间的财富在修士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修士使用的货币是一种能帮助修炼的物质，叫做“灵石”，谁的灵石多，意味着有修炼前途，为了获得灵石，修士间发生争斗、阴谋、劫杀等等暴力行为。
富贵如王峰，家里有很多钱，也无法修炼，因为哪怕有富可敌国的财力，在修士的眼里也是砖石瓦砾一般，修士重视的是等阶高低和法器的强大与否。
一个高阶修士可以号令低阶修士，假如不从，直接抹杀即可，修士杀戮能让人形神破灭，不能进入人道轮回。
程飞扬听得如痴如醉，尽管都是修士界的常识，他却觉得每一句话都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充满了神秘和未知的高大上。
回到房间里，李壮等人听说了程飞扬跟王峰等人发生的冲突，再看到程飞扬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由得大怒，纷纷言道：“阿扬，等王峰那些人出来，咱们打回去，让他们受一点痛苦。”
“算了吧，千夫长大人不允许在战船上私自斗殴，再说，我也没吃亏啊，王峰那些人比我还惨。”程飞扬不想再跟人打架，他们打来打去也没啥意思，正经的还是修炼，只要获得了修士的资格，王峰等人就如同土鸡瓦狗一样，瞪一瞪眼都能让他们魂飞魄散。
从此之后，程飞扬天天翘首以盼千夫长的消息，渴望能被太玄观收为弟子，随着日出日落，时间一点点过去，程飞扬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不再抱有希望，正如千夫长说的那样，没有任何门派愿意收下一个没有仙缘的弟子。
从徐南郡到前线需要飞越大半个九州帝国的版图，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当战船停下来的时候，程飞扬等人这才发现，他们站在一个荒凉的平原上，风里夹带着血腥的味道让人十分不适应。
“这是啥味道？”田丹使劲抽动鼻子问道。
一名士兵悠悠说道：“这是战场的味道，你们慢慢就会适应的。”
程飞扬在五岁的时候就闻到了血腥味，这一刻，他的心里有点紧张，有点期待，原来战场就是一个杀戮的地方，无数的人在这里变成鬼魂，无数的人在这里崛起，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从血腥的环境里杀出来的。
一队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士兵接管了程飞扬等人，他们看着新兵，就像是老虎看着一群绵羊一样，随时随地扑上来，把他们掳走或杀掉。
一名戴着黄金头盔的万夫长从天而降，他没有降落到地面，而是站在半空中，让数十万新兵都能看得见，万夫长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做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三个月里，要学会服从长官的命令，认真训练，三个月之后，拉上战场，能活下来的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然后编到作战部队里面，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才勉强算是军人了。”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程飞扬心想：“三个月就能适应作战吗？恐怕这一批新来的七八十万新兵活下来的很少很少。”
新兵到了前线，必须要经过淘汰，强者活下来，弱者永远留在边关，朝廷不能养废物，因此需要把新兵派上战场，死一大批之后，活着的才有资格领取粮饷。
朝廷把税收的一半投入到边关，每年耗费的钱粮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不能训练出精兵猛将，不但国力枯竭，还会被敌人吞并。
程飞扬猜想的不错，他们不但训练时间短，而且一个个都是少年，身体没有发育成熟，力气小，反应慢，手脚不够灵活，如果到了十八岁之后再上战场，活下来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李壮等人也面带忧色，心情沉重，人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我能活下来吗？”
一直很乐观的程飞扬鼓劲打气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兄弟们，咱们抱成一团，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本章完)
登船之后，千夫长再也没有露面，程飞扬看到的最高长官是小队长，也就是麾下只有十名士兵的最低级军官，哪怕是一个小队长，也非常威武，一言一行都带着军人的豪迈之气。
千夫长的指挥舱在最高一层，王峰等人仗着人多，七嘴八舌说是程飞扬抢先动的手，他们都是受害人，要求严厉惩罚程飞扬不遵守军规的暴力行为。
程飞扬这才看清楚，千夫长是一个中年男子，四方脸，眼神中充满着正气，下颌留着黑色的胡须，眼神非常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千夫长哼了一声，虽然是轻轻一哼，却像是一声晴天霹雷，打断了所有人的话语，千夫长大手一挥，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现了刚刚发生的事，从王峰率人挑衅到程飞扬被迫自卫，一直到王峰等人被打倒在地，所有的这一切发生只有十几息时间，却清清楚楚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王峰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编造谎言，一个个低着头。
千夫长怒道：“把这几个违反军规的不法分子关押起来，三天不许吃饭，通告全体新兵，以儆效尤，再出现违反军规现象，加重处罚，严重者就地正法，维护军规。”
“是。”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把王峰等人拖了出去。
“救命啊！”王峰大声喊道。
“闭嘴。”千夫长大怒：“如此不堪，怎么做一名军人？”
“谢谢大人。”程飞扬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心想：“原来这就是修士的手段吗？发生过的事还原出来，不需要倾听别人的解释。”
千夫长坐在椅子里，看着程飞扬，就在程飞扬压抑不堪的时候，千夫长冷不丁说道：“你是一名修士？怎么混在新兵里面？”
“我不是修士，青路门的修士证实我没有仙缘，拒绝我进入修真门派。”
“不是修士？”千夫长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跟我来。”
跟着千夫长来到另外一间屋子，中央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比青路门的那一块炼仙石大了三倍有余，千夫长对着程飞扬说道：“你站过去试一试。”
程飞扬站了一盏茶的时间，石碑依旧静悄悄的，程飞扬咧咧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悲叹：“我真的没有仙缘啊。”
千夫长想了一下，说道：“你把身体里的气感从手臂流转出来，假如这个石碑是敌人，狠狠打一拳试试看。”
依言而为，程飞扬一拳击下，用力过猛拳头破了皮，流出鲜血，他顾不上痛疼，看到了石碑升腾起一股光华，直冲云霄，如果不是在战船里，程飞扬思量这股光华飞得比云彩还高。
“原来如此。”千夫长点点头。
“这是啥意思？请达人指点一二。”程飞扬叉手施礼，恭恭敬敬地请教道。
“你的体质不适合修炼，但是有人传授给你修炼的技巧，这才有了气感，小伙子，天意是不可勉强的，你的身体受到了限制，想取得修士的成就，需要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而且修炼一途无休无止，每攀登一阶都要比别人多耗费十倍百倍的资源，天道难测，好自为之吧。”
“谢谢大人指教。”程飞扬十分感激，觉得眼前的千夫长就是一个神仙一般，不但懂得多，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地温和。
千夫长点点头，说道：“我看你其他素质不错，心胸宽厚，性格善良，做事低调，这一点很好，不妨告诉你一些军中的秘密，实话实说吧，一个没有修炼基础的人想在军中获得官职，难如登天，普通士兵能经历五次战场不死就是奇迹了，军中担任官职的都是修士。”
“为什么要做修士才能升官呢？”程飞扬年少无知，很不服气。
千夫长笑道：“因为修士的武力值高，杀敌数量多，累积军功相对容易，没有军功，任何人也不敢提拔你，懂了吧？”
原来如此，程飞扬亲眼见证了千夫长的能力，丝毫不怀疑他的话，追问道：“我想修炼的话，是不是需要加入一个门派？”
“你没有仙缘，任何门派都不敢收留的，怕你难以成材啊，白白浪费了资源。”千夫长叹息道。
“我不怕吃苦，只求大人给一个机会。”程飞扬苦苦哀求，如果不能获得修炼资格，这一辈子都不能出人头地，家族的仇恨更是没法追查、昭雪了。
考虑了半天，千夫长叹息道：“也罢，我可以写一封信，向太玄观推荐一下，能不能获得太玄观的认可，就看你的缘分了。”
“谢谢大人的推荐。”程飞扬感激涕零，遭受家破人亡之后，能遇到徐正浩和千夫长这样热心帮助的人，实在是莫大的福气。
说是写一封信，千夫长拿出一根玉简来，使用神识在上面刻画一番，玉简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这是啥？”对修炼一无所知的程飞扬惊讶地问道。
“这是传讯玉简，属于修士最基础的技能之一，如果你能够修炼了，就会懂得用法的，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千夫长对程飞扬的态度非常和蔼，耐心解释道。
“大人真乃天人是也，飞扬在您的面前如蝼蚁一般。”程飞扬对着千夫长拜谢道，不是他善于奉承，此刻见到的一切颠覆了以前的认知，程飞扬真心诚意崇拜千夫长。
天下没人不喜欢被崇拜，千夫长十分高兴，心情舒畅，跟程飞扬说了一些修士的消息。
程飞扬这才知道，俗世间的财富在修士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修士使用的货币是一种能帮助修炼的物质，叫做“灵石”，谁的灵石多，意味着有修炼前途，为了获得灵石，修士间发生争斗、阴谋、劫杀等等暴力行为。
富贵如王峰，家里有很多钱，也无法修炼，因为哪怕有富可敌国的财力，在修士的眼里也是砖石瓦砾一般，修士重视的是等阶高低和法器的强大与否。
一个高阶修士可以号令低阶修士，假如不从，直接抹杀即可，修士杀戮能让人形神破灭，不能进入人道轮回。
程飞扬听得如痴如醉，尽管都是修士界的常识，他却觉得每一句话都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充满了神秘和未知的高大上。
回到房间里，李壮等人听说了程飞扬跟王峰等人发生的冲突，再看到程飞扬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由得大怒，纷纷言道：“阿扬，等王峰那些人出来，咱们打回去，让他们受一点痛苦。”
“算了吧，千夫长大人不允许在战船上私自斗殴，再说，我也没吃亏啊，王峰那些人比我还惨。”程飞扬不想再跟人打架，他们打来打去也没啥意思，正经的还是修炼，只要获得了修士的资格，王峰等人就如同土鸡瓦狗一样，瞪一瞪眼都能让他们魂飞魄散。
从此之后，程飞扬天天翘首以盼千夫长的消息，渴望能被太玄观收为弟子，随着日出日落，时间一点点过去，程飞扬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不再抱有希望，正如千夫长说的那样，没有任何门派愿意收下一个没有仙缘的弟子。
从徐南郡到前线需要飞越大半个九州帝国的版图，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当战船停下来的时候，程飞扬等人这才发现，他们站在一个荒凉的平原上，风里夹带着血腥的味道让人十分不适应。
“这是啥味道？”田丹使劲抽动鼻子问道。
一名士兵悠悠说道：“这是战场的味道，你们慢慢就会适应的。”
程飞扬在五岁的时候就闻到了血腥味，这一刻，他的心里有点紧张，有点期待，原来战场就是一个杀戮的地方，无数的人在这里变成鬼魂，无数的人在这里崛起，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从血腥的环境里杀出来的。
一队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士兵接管了程飞扬等人，他们看着新兵，就像是老虎看着一群绵羊一样，随时随地扑上来，把他们掳走或杀掉。
一名戴着黄金头盔的万夫长从天而降，他没有降落到地面，而是站在半空中，让数十万新兵都能看得见，万夫长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做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三个月里，要学会服从长官的命令，认真训练，三个月之后，拉上战场，能活下来的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然后编到作战部队里面，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才勉强算是军人了。”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程飞扬心想：“三个月就能适应作战吗？恐怕这一批新来的七八十万新兵活下来的很少很少。”
新兵到了前线，必须要经过淘汰，强者活下来，弱者永远留在边关，朝廷不能养废物，因此需要把新兵派上战场，死一大批之后，活着的才有资格领取粮饷。
朝廷把税收的一半投入到边关，每年耗费的钱粮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不能训练出精兵猛将，不但国力枯竭，还会被敌人吞并。
程飞扬猜想的不错，他们不但训练时间短，而且一个个都是少年，身体没有发育成熟，力气小，反应慢，手脚不够灵活，如果到了十八岁之后再上战场，活下来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李壮等人也面带忧色，心情沉重，人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我能活下来吗？”
一直很乐观的程飞扬鼓劲打气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兄弟们，咱们抱成一团，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