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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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终究是伤

    或许是来的有些早,储秀宫中竟安静的有些异常,她上回来储秀宫的时候拐了小路,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这次,她从大门而入,可是走到院外,还没有看到巡卫的禁军。她微微奇怪,不觉也放轻了脚步,走过院子那段路,来到了他的寝殿门口,甚至门口也没有人在守。

    门却是虚掩着的,丝丝微微的极小极小的声音漏透出来,她突然想起深夜海里人鱼那种幽冥的哭声。她不是个莽撞的人,即使不见通传的太监还是禁军,她也应该敲敲门。然而她却轻轻推开了门,鬼使神差的顺着声音走进了西暖阁,直到看到了那一幕,盘子落地,溅起满手茶烫。

    璃落笑了笑,西暖阁里没有别人,只有皇帝和一个女人,他们在激烈拥吻着。不过,如此而已。他面对着她,她能清楚看到他脸上神色,或许,也看得不是那么清楚吧,她的眼里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有水汽渗出,只逼得她连他的脸容也看不清楚。她怔怔看着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的慌张转作波澜不惊,继而眉宇微微蹙挑,似是不耐。

    这时,他怀里的女子转过身来,璃落想笑,却终究是没有笑出来,竟是宫璃茉,她不是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吗,不是说怀胎头三个月最是谨慎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秦辰会与她如此亲密,她微微敞开的衣领,有青青紫紫的印痕,是激吻的结果吧,或许从头至尾,秦辰看上的都只是这张脸而已,全然相似,他给的是完全的宠爱,五分相似便也得到了他的真心,原来终究是她多想了,只是一张脸而已,她却以为他待她是不同的,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亏她还为了他答应她回府省亲而感动,亏她还找着各种理由和借口亲自来给他送茶,想缓和一下僵硬的局面,真是多此一举。

    此刻被秦辰拥在怀中的女子,唇瓣潋滟,却有丝红肿,那是被疼爱出来的娇媚。她脸若朝霞,娇羞未退,平日的冷艳便也减了数分,她也正蹙眉看着她,眸中似有怒火在喷薄,却依旧在强自隐忍着,应该忍得很辛苦吧。

    缓缓的伸手捂住眼睛,挡住满目的悲伤,待到重新放下手掌时,已经又是那个清冷决然的宫璃落,弯腰将地上的碎屑拾起,不料却被碎片割伤了手,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知道他有很多妃子,知道他会临幸她们,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一样亲热如现在。可是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切,她还是没有办法装的毫不在乎。

    咽了口唾沫,向着秦辰福了一福,道:“臣妾奉旨来拿礼单,不想惊扰了皇上,臣妾有罪,这地上残籍臣妾回头唤人过来收拾吧。”

    秦辰却只是淡淡的不说话,那眉却拧得越发紧。终于在她转身打开房门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没有说话

    ,只是盯着她,那深漩的眼睛,沉得像会噬人似的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伤痛。

    “皇上是怪臣妾打扰了您的好事吗?那是臣妾的不对,臣妾认罚,请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呢?”冷冷的望了眼秦辰拉着她手臂的手,璃落淡淡的说道。

    “你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吗?”颓败的放下手掌,秦辰哀伤的说道。

    “那皇上希望臣妾如何说话?不过不好意思,臣妾估计不能遂皇上的心意了,臣妾向来如此,皇上如果不喜欢,大可以去找别人,只是这璃妃身怀六甲,皇上还是悠着点好,毕竟皇上子嗣稀薄,再怎么忍不住也不会在乎这一天两天吧。”冷笑着开口,璃落已经不想再看着秦辰忽晴忽雨的脸色了,如果说当初她还有些相信陈安说的秦辰是酒醉犯错,那么今日她就该完全不信了吧,如今的他清醒到没有比现在更清醒了。

    “宫璃落,不要挑战朕的底线。”一把拉住璃落的手腕,秦辰的怒气已经完全被激了出来,身为九五之尊,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却还说的云淡风轻。

    “皇上的底线?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还就挑战了,皇上准备怎么样,杀了臣妾?”依旧是冰冷的目光,尤其是在接触到宫璃茉颤巍巍的依偎向秦辰时,璃落的这道目光便变得更加森冷异常。

    “好,好,很好,宫璃落,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处死你?”一把将身旁的宫璃茉甩开,秦辰愤怒的大声吼道,攥着璃落的手腕也更加用力了,璃落明明疼的很,却只是倔强的咬着唇,并不吭声,这才像她,无论是怎样的疼都会咬着牙撑过去,绝不吭一声,她的脆弱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被甩到一边的宫璃茉正急急地想要再次贴上来,却听到门外传来陈安沉稳的声音,“皇上,轿撵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起驾?”

    屋内一时静寂,秦辰不说话,其余的人又怎么敢吱声,屋外的陈安等了半晌,见屋内并没有声响,还以为皇上没有听到,便又提高了声音再喊了一遍,直到秦辰终于铁青着脸答了声,陈安才惴惴的候在了储秀宫外。

    淡淡的瞟了眼璃落,秦辰一把甩开璃落的手,见她身子晃了晃,又想伸手扶住,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僵硬着手在半空,望着她淡淡的揉着自己青紫的手腕。

    “你一会不用回承乾宫了,直接从这里走吧,你的婢女,朕自会派人前去通知。”尴尬的握了握拳,秦辰淡淡的说道。璃落望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依旧在固执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见她这样,秦辰也有些不耐烦,再次拉起她的手,只是没有先前那样用力了,璃落挣扎着不愿上前,却被秦辰一把揽住了腰身,连拖带拽的拖到了软榻旁,从一旁的八宝格上拿出一紫色的玉瓶

    ,拧开,有股淡淡的幽香,不用猜,璃落也知道这是什么,上好的疗伤圣药碧萝。

    宫璃茉就这样怔怔的站在一旁,望着她眼中九五之尊的皇上弓着身为另一个女子擦药,满心满眼里俱是她,小心谨慎的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的珍宝,而璃落就那样愣愣的坐在这里,任由着秦辰替她擦药,气氛将将好,却惟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直到秦辰将那伤痕处完全涂完,方才抬起头,似是才发现站在身后的她,惊讶道。

    “璃妃,你怎么还在这里?”世上最伤人的话莫过于此,她一直站在这里,他却从未曾发现,她明知道璃落今天定会差人前来储秀宫,所以才提前在此处点了媚香,本想着演一场好戏给璃落派来的人看看,没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宫璃落本人,这简直是天助我也,如果不是借着媚香的力道强行吻了秦辰,以秦辰的定力怎么会在大清早与她激吻于此,只是她算好了时机算好了人,却独独忘了算计秦辰的心究竟是在哪边,所以这一局她还是败了,不是败给了宫璃落,而是败给了秦辰的心,只因他的心从来就不在她的身上。

    直到望着秦辰携着宫璃落的手登上轿撵,璃茉才苦笑着转身离开了储秀宫,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她第一次有了累的感觉,自从嫁给秦辰,兜兜转转,算计来算计去,终究还是得不到他的心,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原本应该孕育一个生命,如今也只能是幻想了,由这个假皇子而得的宠爱究竟还可以维持多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这一切离结束应该不远了。

    轿撵之上,璃落没有再理会秦辰,只是抱着双臂蜷缩在一团,秦辰见她这样,也不主动与她说话,微微闭了目,似是在养神。

    轿撵行到神武门,便换了马车,秦辰率先踏出轿撵,在下面做好了扶住璃落的准备,璃落却固执的避开了他的手,纵身一跃,竟从轿撵上跳了下来,周遭的宫人俱是惊得倒抽了口凉气,璃落却是不闻不问,兀自的走向早已站在马车前的莫可浣纱等人。

    除了自己乘坐的这辆,神武门前似乎还停放了许多辆马车,想是装载礼品衣物之用,而秦辰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场中辇旁,目光淡淡扬落在她身上。

    刚刚只顾着生气,这时璃落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袭紫蟒锦袍,腰悬五彩朱绶,足登玄色绣靴。褪下一身明黄,却仍芝兰玉树般隽秀华贵,教人不可逼视。

    这样望着,璃落脸上微微一热,低头凝视着自己身上的紫色轻袍,不禁有些流汗,看来她和他还真的是八字不合,连穿件衣服都撞衫了。

    见她在望了自己之后,又低头凝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秦辰原本淡淡的唇角便扬起一抹弧度,“赵奇,传朕意旨,承乾宫内侍心灵手巧,甚得朕心,此

    月俸银加番。”

    莫可浣纱而下,承乾宫一班内侍都震愣住。

    赵奇轻轻咳了一声,众人才如梦初醒,跪地谢恩。

    璃落也愣住了,难不成她看不上的东西,他都看得上,看来他和她还真的是八字不合,很不合?

    马车缓缓而动,眼看着就要出神武门了,却陡然一颤,璃落一个不防,险些撞上栏杆,结果却是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淡淡的龙涎香就这样飘过来,微微抬头瞟了眼始作俑者,璃落识相的往后退了退,再退了退,直到退无可退。

    “再退就要把马车挤破了?”秦辰盘腿坐在软榻上,微微闭了目,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声音却是浅浅的带着丝戏谑。

    要你管,闷闷的想着,璃落只是淡淡的瞟了他眼,便靠坐在了身后的锦垫上。

    “你的功夫是谁教的?”久久没有出声,秦辰突然微谑的问道。

    初听此言,璃落不禁一愣,刚刚自己为了赌气,一时没有注意到要收敛身手,这下好了,竟然被发现了。

    “谁教的与你何干?”淡淡的瞟了眼秦辰,璃落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果然她此话一落,原本还闭目养神的秦辰立马睁开了眼睛,闪身间,璃落已经跌坐在男人的腿上。她微燥,要待起来,秦辰的手掌却箍着她的腰身。

    她低头看去,那只手似乎也没用多大力气,只斜斜松垮着,她使尽了全身力气却还是无论如何挣扎不出,却又不能明显的使用武功,所以只得咬牙低声道:“你放开。”

    “不放”背后,秦辰淡淡的道,明明是这样严肃的君王,竟然也会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微微愣神间,璃落抬头望向头顶上那张俊朗的脸颊,眸中迷惑茫然。

    “看什么看?你是朕的女人。”那道凉凉的声音再次出声,已经不复起初的戏谑。

    璃落冷笑,“璃落不配,也许皇上可以考虑让璃妃娘娘入主承乾宫,反正这承乾宫谁也能进。”

    璃落本以为她这番话说出,秦辰就算是不生气,也不可能再搭理她,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还奇迹般的挂上了抹笑容,清淡隽永。

    “你笑什么?”不解的望了眼秦辰,璃落防备的问道。实在不是她想这样,只是秦辰这笑太诡异了。这样想着,她的唇却赫然被扣上了两片温热。他把她压向他,含住她的唇,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她拼命去推他,却被他撬开了唇瓣,逼迫她和他唇舌交缠,口沫相交。她的口腔里便全是他的气味,清凉的像极春兰花树的薄香微醺。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储秀宫中,宫璃茉潋滟红肿的唇。

    “你放开我……”拼命的推搡,得到的却只是双手被剪的失落,她武功本就不如秦辰,如今又不能显示武功,就更加不是秦辰的对手了,只能以这样羞辱的姿势贴近他,感受着自己胸前的柔软抵上他坚硬如铁的胸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