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自述（三）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只少我还能见到兄长，在离他近的地方望着他，可是，赵行止的到来又打乱了一切。
他带着聘礼来向父亲求婚，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随便找个理由推了，父亲不会不答应，可是兄长却在此时跑来说他喜欢我，要娶我，那一刻，我多想告诉他，我也是，可是我不能。
兄长去找了父亲，我大概能猜到他说了些什么，等我赶到的时候，兄长跪在外面，那时我便知道，父亲是绝不会同意我和兄长在一起，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紧接着便是绝望。
我从兄长身边走过的时候强忍住想要抱他的冲动，我想劝他回去，却不敢多同他说话。
进了屋后父亲看起来很平静，他问我爱的是谁，我爱的自然是兄长，他明知故问，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爱万生，我只爱我的兄长。”
父亲看了我一眼，依旧面无表情，“那么你要怎么选择？”
我惨笑着，因为只有笑着才能不落下眼泪。我缓缓开口道：“我选择做爹的乖女儿，做大哥的好妹妹，做万药门的大小姐……。”我不禁有些哽咽，缓了片刻继续道：“做赵行止的妻子。”
父亲叹了口气，他说：“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便说清楚，别再让他抱有任何幻想。”
我转身朝外面走去，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他说：“或许你现在不能明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
出门时看到兄长满眼期望的看着我，我明知道会心痛，却仍旧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告诉他，我喜欢赵行止，我要嫁给他，我必须足够绝情，兄长才不会一直记挂着我，父亲说的对，要断便要断干净，不能让他有任何幻想。
我说完便离去，兄长还跪在那里不肯起来，我却一个人去了后山，第一次兄长带我去那儿，却因为我而受了伤，如今再次来这里，一如最初的模样，只是树上已经没有了果子，我也没有兄长陪伴。我靠在树后，将头埋在膝前默默的哭泣，小时候兄长将我保护的太好，性子不免柔弱了些，遇到伤心的事总要哭一场才能好，可是我却觉得，这一次不管我怎么哭，都好不过来了。
这里没有任何人，我可以尽情的哭，等哭够，再回去时便不能掉一滴眼泪。
很快便是成亲之日，在此之前，我不曾再见过兄长一面，也没有向任何人打听兄长的情况，我们似乎由最亲密的人变成了陌生人，其实我很想再见兄长一面，可是相见不如不见。
我嫁给了赵行止，同他行了夫妻之礼，说起来，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我也想真心对他好，那段日子很平淡，除了偶尔会想起兄长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伤心难过，相爱的人不能相守，也不过如此，没有刻骨铭心，仅有一些遗憾而已。
后来，我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很漂亮的女娃娃，给她取名叫初云，有子万事足，每日看着初云便觉得很幸福。
不知是不是那段时间劳累过度，我时常心口绞痛，行止未经过我同意便告诉了父亲，我后来知道了，也只是发了几日脾气便不了了之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事传到兄长耳中，更没想到，当日我那般绝情，他却仍是为我潜入南疆寻药。
丈夫、女儿陪伴在旁，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有那么一个人正在为了我受苦受难。
知道兄长杀了父亲的那一刻我后悔了，与其说恨兄长倒不如说恨我自己，若是兄长要杀我，我无怨无悔，唯一放不下的是初云，她还那么小，她没有任何错，不该受我连累，将她交到盈儿手里后，我便离开去找兄长。
得知行止死在南疆的时候的确难过，他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他当做了家人。
兄长将我囚禁在身边，他一如最初时那般待我，让我恍然觉得他还是那个爱我疼我的兄长，可一路上的杀戮却在时刻提醒着我，他已经不是最初的万生了。
看着他不停的杀人，如同入了魔一般，而我却无能为力，我阻止不了他，也不能亲手杀了他，在他身边的我，就像站在地狱的边缘，地狱深不见底，看得见他的痛苦，却不能拉他出来。
机缘巧合，我寻到了一个逃离的办法，若是能成功，我便离开他，去找我的女儿，若是不能成功，我便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下地狱。
我成功了，原本可以离开他，事实上我已经离开了他，可是我却再次被他发现，这其中不知有几分是自愿，又有几分是被迫，总之我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这一次，我发现了许多事情，他身中剧毒，时常受毒发的折磨，毒发时痛苦万分，如万蚁噬骨，先前在他身边那么久，他一直都在瞒着我，而我竟半分不知。
我抱着他，试图缓解他的疼痛，可是根本没用，痛到极致时他嘴里在念着什么，我仔细听了许久，才听清楚他在念我的名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许久之后，他才猛然放松下来，瘫在床上，昏死过去。
等他醒过来，又变回万生，可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再是那个我爱的兄长。
自那以后，我便留在他身边，每每毒发都是我陪着他，他从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可不知为何，他最虚弱的时候，却不介意我在身边陪着他，如果我有心杀了他，他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
无数次我怀疑过，他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谁，可他却从来不揭穿，我亲眼看着他将那具尸体放在山洞的石床上，他在雪山下建了一个教派，拥有自己的势力，我一直不明白，直到后来，我见到了我的女儿初云，那时，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他带着聘礼来向父亲求婚，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随便找个理由推了，父亲不会不答应，可是兄长却在此时跑来说他喜欢我，要娶我，那一刻，我多想告诉他，我也是，可是我不能。
兄长去找了父亲，我大概能猜到他说了些什么，等我赶到的时候，兄长跪在外面，那时我便知道，父亲是绝不会同意我和兄长在一起，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紧接着便是绝望。
我从兄长身边走过的时候强忍住想要抱他的冲动，我想劝他回去，却不敢多同他说话。
进了屋后父亲看起来很平静，他问我爱的是谁，我爱的自然是兄长，他明知故问，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爱万生，我只爱我的兄长。”
父亲看了我一眼，依旧面无表情，“那么你要怎么选择？”
我惨笑着，因为只有笑着才能不落下眼泪。我缓缓开口道：“我选择做爹的乖女儿，做大哥的好妹妹，做万药门的大小姐……。”我不禁有些哽咽，缓了片刻继续道：“做赵行止的妻子。”
父亲叹了口气，他说：“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便说清楚，别再让他抱有任何幻想。”
我转身朝外面走去，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他说：“或许你现在不能明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
出门时看到兄长满眼期望的看着我，我明知道会心痛，却仍旧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告诉他，我喜欢赵行止，我要嫁给他，我必须足够绝情，兄长才不会一直记挂着我，父亲说的对，要断便要断干净，不能让他有任何幻想。
我说完便离去，兄长还跪在那里不肯起来，我却一个人去了后山，第一次兄长带我去那儿，却因为我而受了伤，如今再次来这里，一如最初的模样，只是树上已经没有了果子，我也没有兄长陪伴。我靠在树后，将头埋在膝前默默的哭泣，小时候兄长将我保护的太好，性子不免柔弱了些，遇到伤心的事总要哭一场才能好，可是我却觉得，这一次不管我怎么哭，都好不过来了。
这里没有任何人，我可以尽情的哭，等哭够，再回去时便不能掉一滴眼泪。
很快便是成亲之日，在此之前，我不曾再见过兄长一面，也没有向任何人打听兄长的情况，我们似乎由最亲密的人变成了陌生人，其实我很想再见兄长一面，可是相见不如不见。
我嫁给了赵行止，同他行了夫妻之礼，说起来，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我也想真心对他好，那段日子很平淡，除了偶尔会想起兄长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伤心难过，相爱的人不能相守，也不过如此，没有刻骨铭心，仅有一些遗憾而已。
后来，我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很漂亮的女娃娃，给她取名叫初云，有子万事足，每日看着初云便觉得很幸福。
不知是不是那段时间劳累过度，我时常心口绞痛，行止未经过我同意便告诉了父亲，我后来知道了，也只是发了几日脾气便不了了之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事传到兄长耳中，更没想到，当日我那般绝情，他却仍是为我潜入南疆寻药。
丈夫、女儿陪伴在旁，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有那么一个人正在为了我受苦受难。
知道兄长杀了父亲的那一刻我后悔了，与其说恨兄长倒不如说恨我自己，若是兄长要杀我，我无怨无悔，唯一放不下的是初云，她还那么小，她没有任何错，不该受我连累，将她交到盈儿手里后，我便离开去找兄长。
得知行止死在南疆的时候的确难过，他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他当做了家人。
兄长将我囚禁在身边，他一如最初时那般待我，让我恍然觉得他还是那个爱我疼我的兄长，可一路上的杀戮却在时刻提醒着我，他已经不是最初的万生了。
看着他不停的杀人，如同入了魔一般，而我却无能为力，我阻止不了他，也不能亲手杀了他，在他身边的我，就像站在地狱的边缘，地狱深不见底，看得见他的痛苦，却不能拉他出来。
机缘巧合，我寻到了一个逃离的办法，若是能成功，我便离开他，去找我的女儿，若是不能成功，我便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下地狱。
我成功了，原本可以离开他，事实上我已经离开了他，可是我却再次被他发现，这其中不知有几分是自愿，又有几分是被迫，总之我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这一次，我发现了许多事情，他身中剧毒，时常受毒发的折磨，毒发时痛苦万分，如万蚁噬骨，先前在他身边那么久，他一直都在瞒着我，而我竟半分不知。
我抱着他，试图缓解他的疼痛，可是根本没用，痛到极致时他嘴里在念着什么，我仔细听了许久，才听清楚他在念我的名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许久之后，他才猛然放松下来，瘫在床上，昏死过去。
等他醒过来，又变回万生，可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再是那个我爱的兄长。
自那以后，我便留在他身边，每每毒发都是我陪着他，他从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可不知为何，他最虚弱的时候，却不介意我在身边陪着他，如果我有心杀了他，他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
无数次我怀疑过，他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谁，可他却从来不揭穿，我亲眼看着他将那具尸体放在山洞的石床上，他在雪山下建了一个教派，拥有自己的势力，我一直不明白，直到后来，我见到了我的女儿初云，那时，我终于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