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边城风云（2）
楚风一进房间，立刻又被人拦住了，“诶，男人不能进来！”
“我是他丈夫！”楚风将还要唠叨的稳婆一把推开，靠近了床边，看见床上形容憔悴的女人，心中痛惜，“安君？”眼前有些模糊。
原本半昏迷状态的女人稍醒了，半睁眼，恍惚轻喃了一声，“惊云……”
“我在！”楚风握住安君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我在，小雅！”
“你……不是……你是行云大哥！”安君闭上了眼，但意识似乎更清醒了些，“行云大哥，我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嗓音嘶哑，声量越发小了，楚风已经贴近她嘴边才能听清楚她的话。
“尔雅，别怕，我陪着你！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想……生下来，生下来这个孩子！”
“会生下来的！”
“我……没力气了……”
楚风心中一阵惊悸，双手紧紧握住安君的手，恳切道，“坚持住，小雅！别放弃，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不要……再失去谁了！
安君的身体挣扎了一下，双手握紧，禁闭的眼角滚出了眼泪，“行云……大哥！我想生下……他，想生下孩子……你帮我……你帮我！”因为激动安君的嗓音提高许多了，显得有些凄厉。
“小雅，我在这儿，我会帮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会没事，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孩子！”
“行云大哥——求你，孩子……一定要……啊——”安君突然痛叫了一声，“啊——”
“又开始了！”稳婆又将楚风往一旁推了一把，“公子你先出去！”
“不，我在这儿陪着她！”楚风微偏移了些身体，但并没有要离开，仍紧握住安君的手，“你们忙你们的！”
“卢婶，你就让公子随意吧！”帮忙的侍女说到，“先看看夫人！”
“好吧！”稳婆招了手，出口也十分利索，“夫人记得用力！这次一定要一口气生下来！灯拿过来！”
“好！”侍女立刻掌灯过来——
楼上房内开始紧张忙碌，屋外楼下的人淡然悠闲般地喝着茶……
“不知楚大人他们去哪儿了？”卫道忽然问。
楚战道，“天诛一向不闲，卫公子在他们外围搭手时间也不短了，该知道的！”
“我只是觉得他们走得太匆忙仓促，都没留下什么话！”
“楚风归来是意料之外，所以他们没留下什么也不奇怪！”
“他们走了，正好公子和夫人就来了！”
“我不是他夫人！”凤西木冷淡地说了一句。
“还带着不少人！”卫道毫不在意地继续补充完了自己的话。
楚战瞥了凤西木一眼，轻笑，之后看向卫道回答他，“楚风一向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要多问！”
“楚兄弟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又是个很好奇的人，一个好奇得要命的人。”
“我也是个很好奇的人！”
“那幸会了！”卫道拱了拱手。
楚战回了个同样的江湖礼节，又说到，“楚风只说你是他行走江湖结交的信得过的朋友，关于你其余的事他只字不曾提。”
“我一个江湖草莽，楚兄弟想对公子你说也说不出什么。”
“我挺喜欢你们江湖人的，一句江湖草莽就盖过了一切，不论出身背景，只论武功高低。”
“公子你哪天腻了你现在的身份，也可以到江湖上搅和几天。”
“我还真有那个心思！”
凤西木白了楚战一眼，但并未言语。
“夫人似乎不太愿意！”卫道显然留意到了凤西木的举动。
“我不是他的夫人！”凤西木又说了一次，并无激动，语气仍然冷静。
“迟早会是的。”卫道笑笑道。
凤西木冷漠道，“不会！”
卫道咋了下舌，目光直直地锁在凤西木身上好一阵，但凤西木一派淡定，依旧寻常地间或喝自己的茶，完全当卫道是不存在的。
“夫人仙姿玉貌世间少有人能比，但看着夫人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凤西木毫无反应，也不接话，倒是楚战笑着问，“卫公子想起谁了？”
虽然楚战是笑着问的，但卫道明显感觉到一丝冷。如他所预料，这个男人显然是极爱这女子，别的男人多看几眼他都会十分不悦。
卫道收回了在凤西木身上的视线，转而笑眼瞧着楚战，“不夜门门主！”
“那个女人啊……”楚战轻哼了一声，“她差我家凤儿远了！”
凤西木听到楚战那声昵称，皱了下眉头，但只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淡然平静，仿若不曾听见。
卫道点头，“我也觉得！”
楚战看着卫道笑得越发可亲了，卫道只觉得自己浑身冷意，却也并不显露地朝着楚战笑——
就在此时，屋内火炉的火一阵乱舞，屋外突然响起了打斗声……
卫道立时收笑站了起来，望向屋外，“发生什么事了？”
“卫公子行走江湖多日，还能不懂发生什么事？”
卫道回身瞅了楚战一眼，“是冲着公子来的？公子身份非比寻常，应该十分注重隐秘才是，怎么公子今日才到就被发现了？”
“世间无不透风的墙，百密也有一疏……何况这冲着谁来的还真说不清。”
碰！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翻到了。
卫道不再多和楚战争辩，立刻飞身上了楼，不管不顾地直接闯进了房里，门口侍女根本反应不及要阻拦。
楼上的响动更大了……
“终于还是来了！”楚战感叹了一声，正要从座位起身，却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按住了，他侧脸看向凤西木，“凤儿？”
“我不想操心你！”凤西木淡淡地说到，“楚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何况卫道去了。”
“就是他去了，才不让人放心！”
“他方才的担心是真的！”
楚战寻思了一下，不再动身。
卫道闯进产房门，就见楚风和一个一团黑的人影交手，稳婆和侍女被吓得躲在角落里，床上的安君此时无人照看，似乎在痛苦地挣扎。
楚风发觉卫道进来了，立刻说到，“卫兄，帮我照看安君！”说完，楚风逼着那黑影从窗户飞出去了……
“是你的妻儿，你自己照顾！”
“惊云——”
安君突然高声喊叫了一声，本来要跟去的卫道吓得不由得顿停了一下。
卫道扫了眼安君的状况，见她躺着似乎不动了，他原本想上前看看，想起自己不方便上前，一眼扫见稳婆和侍女，立刻催促道，“你们还不快点去看看孕妇！”
“好、好！”稳婆和侍女这才又连滚带爬地扑向床边。
“诶……生出来了！生出来了！”稳婆惊喜地叫道。
卫道只来得及听到这话，人已经飞身出了窗。
稳婆拿剪刀剪掉脐带，把孩子抱了出来，“快！拿块布来！！”
因为方才的打斗，东西已经七零八落，一名侍女立刻去翻找了。
另一名侍女还守着安君，听着安君嘴上喃喃不停，便欺近了问，“夫人，你说什么？”
“惊云……是他……不要——不要杀……他！”
安君出口都是气音，侍女没能听懂，只能再问，“夫人你说了什么？”
“他……疼——”
安君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这次侍女立刻听懂了，转头叫稳婆，“你快看看，夫人说疼！”
“啊——”安君又叫了一声。
那边侍女这一阵才找回了一块预先备好的布交给稳婆，稳婆将孩子用布一包，却又丢给了侍女，“我去看看！”
稳婆立刻让侍女掌灯，她欺近了看……“还有一个！是双胞胎！”稳婆叫道，“先出来一个了，这个应该快了！夫人，用点力，这个很容易！”
“啊——”
“哇……呜哇……”……
边城的夜无星无月，冷风如刀，割得人脸和手生疼……
之前回边城时候尚无风，也并未觉得多冷，这会儿楚风是真觉得寒冷刺骨。
心底担心安君的状况，楚风本不打算和这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的人多纠缠，只是这人武功并不如他，却有一股怕死的拼劲，每次都是拼命似的打法，豪不在乎以伤换伤，楚风和他好几个来回也未能了断。
卫道跟来后没有立刻上场帮手，先是观望情形，他看得出楚风并不需要他帮忙，但几个回合下来楚风都未能了断，这让卫道有些着急，不禁出口提醒道，“安姑娘已经生了，正等着你，你别在这儿继续磨蹭！”
难分上下的原因不止因为对手拼命的缘故，还因为楚风自己，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以前那股被傅青竹批判的滥好人的心思回来了，他对这个黑漆漆的人莫名有些下不去杀手。
“好！”楚风狠了狠心，这次决定杀了这人也无所谓，他要快些回去！
手中凝聚了掌力，楚风决心速战速决，瞬间已经逼近黑衣人……
夜风乱了，也更冷了几分，卫道凝神看着楚风和那黑衣人交手，血腥味渐渐浓厚，转眼三招过后，黑衣人被楚风一掌寒风掌打倒在地，不再动弹了。
轻舒了一口气，楚风先抬手抹去了脸上的血，再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
这个人是他遇到的最不顾性命的，所以即便他动了真手段也还是付出了点代价。他有点好奇这个人是谁？或者他是谁派来的？
“怎么样？”卫道上来询问。
“我没事！”
卫道便不多担心楚风，蹲下身查看黑衣人，楚风把夜明珠掏出来交给卫道，自己往后退了些，放心将这件事交给卫道。
因为是被寒风掌所击杀，黑衣人此时一身白霜。卫道伸手扫了扫霜，欺近看，发现这人从脑袋到全身都用黑布包裹着，这个情形有些似曾相识。
先探了探鼻息，确定了，“他死了！”接着卫道取刀割破了黑衣人面上的黑布，“看看他是什么人！”
虽然不抱希望能认出人，但卫道以为看一看也许能发现点别的什么。
用手刨开割开的黑布，半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瞬间卫道只觉冰水灌入血脉一般浑身冰凉。
“怎么了，卫兄？发现什么了吗？”楚风发现卫道一动不动，有些奇怪。
“没什么！”卫道将黑布又拢了回去，遮住那人的脸后象征性地翻看衣物。
楚风也凑近来想看看，卫道却立刻起了身，伸出手臂横拦了楚风，“没什么好看的！长得太路人，没啥记忆点！身上也没什么信物！”
“哦！”楚风还是往尸体望了一眼，并不多疑。
“安姑娘和你刚出生的孩子还等着呢！”卫道拉楚风，“走吧，回去了！”
卫道提起安君，荆不夜是真的担心，便不作多想，和卫道离开了。
冷风忽而有些大了也越冷了，远处似乎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呱——”，夜有些悲凉，渐飘起了雪……
“我是他丈夫！”楚风将还要唠叨的稳婆一把推开，靠近了床边，看见床上形容憔悴的女人，心中痛惜，“安君？”眼前有些模糊。
原本半昏迷状态的女人稍醒了，半睁眼，恍惚轻喃了一声，“惊云……”
“我在！”楚风握住安君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我在，小雅！”
“你……不是……你是行云大哥！”安君闭上了眼，但意识似乎更清醒了些，“行云大哥，我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嗓音嘶哑，声量越发小了，楚风已经贴近她嘴边才能听清楚她的话。
“尔雅，别怕，我陪着你！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想……生下来，生下来这个孩子！”
“会生下来的！”
“我……没力气了……”
楚风心中一阵惊悸，双手紧紧握住安君的手，恳切道，“坚持住，小雅！别放弃，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不要……再失去谁了！
安君的身体挣扎了一下，双手握紧，禁闭的眼角滚出了眼泪，“行云……大哥！我想生下……他，想生下孩子……你帮我……你帮我！”因为激动安君的嗓音提高许多了，显得有些凄厉。
“小雅，我在这儿，我会帮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会没事，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孩子！”
“行云大哥——求你，孩子……一定要……啊——”安君突然痛叫了一声，“啊——”
“又开始了！”稳婆又将楚风往一旁推了一把，“公子你先出去！”
“不，我在这儿陪着她！”楚风微偏移了些身体，但并没有要离开，仍紧握住安君的手，“你们忙你们的！”
“卢婶，你就让公子随意吧！”帮忙的侍女说到，“先看看夫人！”
“好吧！”稳婆招了手，出口也十分利索，“夫人记得用力！这次一定要一口气生下来！灯拿过来！”
“好！”侍女立刻掌灯过来——
楼上房内开始紧张忙碌，屋外楼下的人淡然悠闲般地喝着茶……
“不知楚大人他们去哪儿了？”卫道忽然问。
楚战道，“天诛一向不闲，卫公子在他们外围搭手时间也不短了，该知道的！”
“我只是觉得他们走得太匆忙仓促，都没留下什么话！”
“楚风归来是意料之外，所以他们没留下什么也不奇怪！”
“他们走了，正好公子和夫人就来了！”
“我不是他夫人！”凤西木冷淡地说了一句。
“还带着不少人！”卫道毫不在意地继续补充完了自己的话。
楚战瞥了凤西木一眼，轻笑，之后看向卫道回答他，“楚风一向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要多问！”
“楚兄弟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又是个很好奇的人，一个好奇得要命的人。”
“我也是个很好奇的人！”
“那幸会了！”卫道拱了拱手。
楚战回了个同样的江湖礼节，又说到，“楚风只说你是他行走江湖结交的信得过的朋友，关于你其余的事他只字不曾提。”
“我一个江湖草莽，楚兄弟想对公子你说也说不出什么。”
“我挺喜欢你们江湖人的，一句江湖草莽就盖过了一切，不论出身背景，只论武功高低。”
“公子你哪天腻了你现在的身份，也可以到江湖上搅和几天。”
“我还真有那个心思！”
凤西木白了楚战一眼，但并未言语。
“夫人似乎不太愿意！”卫道显然留意到了凤西木的举动。
“我不是他的夫人！”凤西木又说了一次，并无激动，语气仍然冷静。
“迟早会是的。”卫道笑笑道。
凤西木冷漠道，“不会！”
卫道咋了下舌，目光直直地锁在凤西木身上好一阵，但凤西木一派淡定，依旧寻常地间或喝自己的茶，完全当卫道是不存在的。
“夫人仙姿玉貌世间少有人能比，但看着夫人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凤西木毫无反应，也不接话，倒是楚战笑着问，“卫公子想起谁了？”
虽然楚战是笑着问的，但卫道明显感觉到一丝冷。如他所预料，这个男人显然是极爱这女子，别的男人多看几眼他都会十分不悦。
卫道收回了在凤西木身上的视线，转而笑眼瞧着楚战，“不夜门门主！”
“那个女人啊……”楚战轻哼了一声，“她差我家凤儿远了！”
凤西木听到楚战那声昵称，皱了下眉头，但只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淡然平静，仿若不曾听见。
卫道点头，“我也觉得！”
楚战看着卫道笑得越发可亲了，卫道只觉得自己浑身冷意，却也并不显露地朝着楚战笑——
就在此时，屋内火炉的火一阵乱舞，屋外突然响起了打斗声……
卫道立时收笑站了起来，望向屋外，“发生什么事了？”
“卫公子行走江湖多日，还能不懂发生什么事？”
卫道回身瞅了楚战一眼，“是冲着公子来的？公子身份非比寻常，应该十分注重隐秘才是，怎么公子今日才到就被发现了？”
“世间无不透风的墙，百密也有一疏……何况这冲着谁来的还真说不清。”
碰！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翻到了。
卫道不再多和楚战争辩，立刻飞身上了楼，不管不顾地直接闯进了房里，门口侍女根本反应不及要阻拦。
楼上的响动更大了……
“终于还是来了！”楚战感叹了一声，正要从座位起身，却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按住了，他侧脸看向凤西木，“凤儿？”
“我不想操心你！”凤西木淡淡地说到，“楚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何况卫道去了。”
“就是他去了，才不让人放心！”
“他方才的担心是真的！”
楚战寻思了一下，不再动身。
卫道闯进产房门，就见楚风和一个一团黑的人影交手，稳婆和侍女被吓得躲在角落里，床上的安君此时无人照看，似乎在痛苦地挣扎。
楚风发觉卫道进来了，立刻说到，“卫兄，帮我照看安君！”说完，楚风逼着那黑影从窗户飞出去了……
“是你的妻儿，你自己照顾！”
“惊云——”
安君突然高声喊叫了一声，本来要跟去的卫道吓得不由得顿停了一下。
卫道扫了眼安君的状况，见她躺着似乎不动了，他原本想上前看看，想起自己不方便上前，一眼扫见稳婆和侍女，立刻催促道，“你们还不快点去看看孕妇！”
“好、好！”稳婆和侍女这才又连滚带爬地扑向床边。
“诶……生出来了！生出来了！”稳婆惊喜地叫道。
卫道只来得及听到这话，人已经飞身出了窗。
稳婆拿剪刀剪掉脐带，把孩子抱了出来，“快！拿块布来！！”
因为方才的打斗，东西已经七零八落，一名侍女立刻去翻找了。
另一名侍女还守着安君，听着安君嘴上喃喃不停，便欺近了问，“夫人，你说什么？”
“惊云……是他……不要——不要杀……他！”
安君出口都是气音，侍女没能听懂，只能再问，“夫人你说了什么？”
“他……疼——”
安君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这次侍女立刻听懂了，转头叫稳婆，“你快看看，夫人说疼！”
“啊——”安君又叫了一声。
那边侍女这一阵才找回了一块预先备好的布交给稳婆，稳婆将孩子用布一包，却又丢给了侍女，“我去看看！”
稳婆立刻让侍女掌灯，她欺近了看……“还有一个！是双胞胎！”稳婆叫道，“先出来一个了，这个应该快了！夫人，用点力，这个很容易！”
“啊——”
“哇……呜哇……”……
边城的夜无星无月，冷风如刀，割得人脸和手生疼……
之前回边城时候尚无风，也并未觉得多冷，这会儿楚风是真觉得寒冷刺骨。
心底担心安君的状况，楚风本不打算和这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的人多纠缠，只是这人武功并不如他，却有一股怕死的拼劲，每次都是拼命似的打法，豪不在乎以伤换伤，楚风和他好几个来回也未能了断。
卫道跟来后没有立刻上场帮手，先是观望情形，他看得出楚风并不需要他帮忙，但几个回合下来楚风都未能了断，这让卫道有些着急，不禁出口提醒道，“安姑娘已经生了，正等着你，你别在这儿继续磨蹭！”
难分上下的原因不止因为对手拼命的缘故，还因为楚风自己，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以前那股被傅青竹批判的滥好人的心思回来了，他对这个黑漆漆的人莫名有些下不去杀手。
“好！”楚风狠了狠心，这次决定杀了这人也无所谓，他要快些回去！
手中凝聚了掌力，楚风决心速战速决，瞬间已经逼近黑衣人……
夜风乱了，也更冷了几分，卫道凝神看着楚风和那黑衣人交手，血腥味渐渐浓厚，转眼三招过后，黑衣人被楚风一掌寒风掌打倒在地，不再动弹了。
轻舒了一口气，楚风先抬手抹去了脸上的血，再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
这个人是他遇到的最不顾性命的，所以即便他动了真手段也还是付出了点代价。他有点好奇这个人是谁？或者他是谁派来的？
“怎么样？”卫道上来询问。
“我没事！”
卫道便不多担心楚风，蹲下身查看黑衣人，楚风把夜明珠掏出来交给卫道，自己往后退了些，放心将这件事交给卫道。
因为是被寒风掌所击杀，黑衣人此时一身白霜。卫道伸手扫了扫霜，欺近看，发现这人从脑袋到全身都用黑布包裹着，这个情形有些似曾相识。
先探了探鼻息，确定了，“他死了！”接着卫道取刀割破了黑衣人面上的黑布，“看看他是什么人！”
虽然不抱希望能认出人，但卫道以为看一看也许能发现点别的什么。
用手刨开割开的黑布，半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瞬间卫道只觉冰水灌入血脉一般浑身冰凉。
“怎么了，卫兄？发现什么了吗？”楚风发现卫道一动不动，有些奇怪。
“没什么！”卫道将黑布又拢了回去，遮住那人的脸后象征性地翻看衣物。
楚风也凑近来想看看，卫道却立刻起了身，伸出手臂横拦了楚风，“没什么好看的！长得太路人，没啥记忆点！身上也没什么信物！”
“哦！”楚风还是往尸体望了一眼，并不多疑。
“安姑娘和你刚出生的孩子还等着呢！”卫道拉楚风，“走吧，回去了！”
卫道提起安君，荆不夜是真的担心，便不作多想，和卫道离开了。
冷风忽而有些大了也越冷了，远处似乎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呱——”，夜有些悲凉，渐飘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