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断情（3）
击掌结盟之后，珑娘忽而发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徒弟？”
“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你就不用多管了。 ”傅青竹不太喜欢被过问这件事，因为一被提起，她心底总是要一阵浪涛翻过，好不容易才能平静。
“我不是因为你而多过问这件事。”
“那是为了什么？”
珑娘略寻思了一下，坦白道，“情儿喜欢他！”
傅青竹微诧了一下，但细一回想又似乎并不太意外。
“情儿告诉我说，你和她成亲了？”
“算是！”
“那你们……”
“你不用多猜疑，该有的事都有过了！但都过去了！”
“你确定要放弃他？”
“我和他原本就是仇人，开始就长久不了，不过早些了断罢了！”
“反正如果你真不要他了，那情儿就有机会了！”珑娘笑瞅着傅青竹，“不过你以后可别后悔，感情这种东西捉摸不定，你若到时候再想吃回头草那可不那么简单了！”
“我不能说我从不后悔，但是……有些事回不了头的，我比你更清楚！”
珑娘却笑容顿消神情一肃，“我早说你的性子和他不能长久！”
傅青竹没有回答。
“但你真甘心吗？”
“没有甘心不甘心，只有愿意不愿意。”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和荆不夜长相厮守，只要她放下报仇，她相信无论去哪儿他都会愿意和她不离不弃，但她不愿意！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后珑娘轻叹了一声，傅青竹不知道她是为谁而叹，也不想问，听到珑娘转身回船舱的脚步声，傅青竹才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荆不夜在他家里还有个未婚妻。”
“哦？”珑娘回过头来，“什么样的？我觉得比起你来说，任何女人都不难对付！”
“只能说和你我还有你家女儿都完全不一样。”傅青竹略顿，再说到，“还要提醒一句，荆不夜的身世并非寻常！”
“莫非他还能是个王侯将相？”
倒算是说中了！但傅青竹没明言，只一笑不语。
“无论如何，我觉得有了你在前，后面的女子他家里接受起来应该会容易很多！”
“那倒是。那就祝你女儿能早日得偿所愿吧！”
“你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都有！”对待荆不夜这件事上感情和理性总是分开的。
“那我觉得你一定会后悔！”
“那也等到后悔的时候再说吧。”
“等你后悔了可不一定来得及哦！”珑娘略有挑衅道，“我女儿哪点都不比你差！”
傅青竹轻笑了一声，“作为女人来说，我一直是很差的！”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傅青竹再次没有回话，珑娘终于回了船舱里了。
傅青竹终于出了一口气，分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惋，她做不了一个好女人好情人，如今她能做的大约只是做好一个人了，一个有仇报仇的人。
“师傅——”
闻声，傅青竹原本已定下的心仍不由得颤了一下。
“师傅——”
“别过来！”傅青竹冷喝道。
荆不夜确实止步了。
“我已经没有你这个徒弟了！”傅青竹转身面向他，冷漠依然道，“昨夜，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师徒恩断义绝，此后你我已是两不相干，再见你只能是我仇人儿子的身份！”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永远不会改变！”
“那是你自己那么认为，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傅青竹移开眼不再看他，“但我不想看见你！你如果要留在这里，那我就进去！”
见荆不夜不动，傅青竹就朝船舱走去。
当她从荆不夜身旁过时候，荆不夜忽然抓住她的手臂问，“是不想看见我还是不敢看见我？”
“随便你怎么想！”傅青竹不曾抬眼看他。
“你如果真恨我，昨夜为什么不杀了我？”
“死太容易了，有些人，我会先让他们活着受苦，等他们受尽苦楚之后再杀他们不迟！”
“你是真那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不过是因为你正好是我仇人的儿子所以我不会让你好过罢了！”
傅青竹说完暗运了劲，将荆不夜的手震开了，脱身的她顺溜地进了船舱。
傅青竹进了船舱后径直找到了珑娘，询问她何时船可以靠岸。
珑娘估算了一下，“快的话再过五六日可以到下一个码头！”
“时间太长了。什么时候可以稍微离岸近点。”
“那就快了，今晚我们应该能过入海口，之后就进入河道，那时候离岸就近了！”
“那好，到了就跟我说一声！”
“好！”珑娘略有怀疑，但没有问。
这一日到入夜前，傅青竹都有意避开了荆不夜，就算迎面碰上也视而不见闻而未听。但船只有那么大，荆不夜也算是锲而不舍，总会时不时出现在傅青竹面前，傅青竹几乎觉得他是幽魂了，无声无息地出现，还总能找到她，但她忍着怒气保持着不闻不问不知的态度，就真当荆不夜是她看不见听不见的幽魂。
夜幕降临后过了一段时间，珑娘来找傅青竹，告诉她两个字。
“到了！”
傅青竹点了点头，此时荆不夜就在她身边，她忽然转身就出手袭向荆不夜。
荆不夜本能反应地出手挡了一下，叫了一声，“青儿——”
傅青竹心下一惊，但没多想，她的动作比她自己的思想更快，再一掌便打晕了荆不夜。
珑娘错愕地看着傅青竹抱着晕过去的荆不夜，一时似有领悟又似有困惑。
傅青竹没有解释，将荆不夜往船舱外拖扶出去——
“你想干什么？”
傅青竹才到了船外，后面就有人追来询问。
“我做什么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傅青竹说话时回头看了一眼，跟来的不止独孤情一个人，苏姚和云袖以及武修罗也都过来了，三个姑娘家都各有紧张担心，武修罗绷着脸，更像是怒而不是忧。
“大家都这么紧张干什么？”珑娘的声音先人一步从船舱里传来，过了一会儿人才出现。
“娘。”独孤情求助地叫了一声。
珑娘对独孤情微微一笑，“情儿，别紧张，她又没杀他！”
“可是……”
“她只是打算不要他了而已！”珑娘走向独孤情，拉起她的手，双手握住，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情儿，你的机会来了。”
独孤情有些懵懂，“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娘知道你喜欢他，现在他一个人了，他喜欢的女人和他的师傅都不要他了，就正是你的机会！”
独孤情愕得眼睛微微张大。
“情儿，你真喜欢他的话就要自己去争取！现在你可以自己决定要先跟他走还是先留下，我可以带你先去治好脸！”
“我……”独孤情不自禁抬手摸向自己蒙了面纱的脸。
“我不想这个样子见人！”独孤情忽又有些疑惑，“娘，我的脸还能治？”
“是！我帮你找到大夫了。”珑娘瞥了傅青竹一眼，“但我们要跟她走，才能见到那个大夫。”
“可是，那个大夫会肯治我的脸吗？我怕他又会碍于府主……”
“整个武林我都不怕，还怕独孤一掷？”傅青竹轻蔑道，“而我的人不需要惧怕我以外的任何人！”
独孤情仍有怀疑地望向珑娘，珑娘点了点头。
“那娘，我们要去不夜门？”
“是！”珑娘坦白道，“我已经加入不夜门了！”
“什么？”独孤情大吃了一惊，“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下半身庸庸碌碌，我还想干一番大事！”
傅青竹不由得看向珑娘，她对她说的并非如此。
“那你也没必要去不夜门。”独孤情颇有异议的样子。
“除了不夜门，还有地方愿意收留我们吗？”
独孤情闷了一会儿声，“可是不夜门是邪派，现在整个武林都要消灭他们。”
“情儿，记得娘跟你说过，江湖没有什么绝对的正邪。你以为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就一定各个光明磊落没做什么龌龊肮脏的事吗？是正是邪是妖是魔都要我们自己亲自去看！”
“我当然记得娘说过的话，可是不夜门……现在很危险！”
“名利危中取，富贵险中求。如今这样的情势不正是大展身手的时机？”珑娘温声细语地继续说到，“情儿，你已经接触过不夜门的人了，你喜欢的人就是不夜门出身，而那两位姑娘也是不夜门的人，他们是善是恶是好是坏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独孤情没看任何人，垂下头认真思索着。
好半晌后，独孤情点了下头，“我相信娘的选择！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跟不跟我入不夜门，而是你要先留下来陪荆不夜，还是跟我去治好你的脸！”
“我……”
“也许这会是你唯一的机会，虽然你也不一定能让他喜欢上你！”
虽然傅青竹已经下定了决心斩断和荆不夜之间的情丝，但听着珑娘如此坦然地在自己面前鼓动独孤情去吸引荆不夜的喜欢这件事还是略有不快。
傅青竹不想多听下去，四下望了一下，勉强估量了两岸距离，确定有一边她能轻易上岸，立刻便扶着荆不夜，不多耗费时间了，带着荆不夜飞离了船。
岸边是秋季的枯草，几乎高过人深，傅青竹踏倒了一片枯草后将荆不夜平放下了。
岸边无灯无火，一片漆黑，傅青竹也看不太清楚，她出手轻抚过荆不夜的脸，将他的模样细细记在了心底。
“荆不夜，你我今世缘尽于此，来世……你不要遇到我，也许你会过得更好些！”
说完，傅青竹迅速站起并转身飞走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你就不用多管了。 ”傅青竹不太喜欢被过问这件事，因为一被提起，她心底总是要一阵浪涛翻过，好不容易才能平静。
“我不是因为你而多过问这件事。”
“那是为了什么？”
珑娘略寻思了一下，坦白道，“情儿喜欢他！”
傅青竹微诧了一下，但细一回想又似乎并不太意外。
“情儿告诉我说，你和她成亲了？”
“算是！”
“那你们……”
“你不用多猜疑，该有的事都有过了！但都过去了！”
“你确定要放弃他？”
“我和他原本就是仇人，开始就长久不了，不过早些了断罢了！”
“反正如果你真不要他了，那情儿就有机会了！”珑娘笑瞅着傅青竹，“不过你以后可别后悔，感情这种东西捉摸不定，你若到时候再想吃回头草那可不那么简单了！”
“我不能说我从不后悔，但是……有些事回不了头的，我比你更清楚！”
珑娘却笑容顿消神情一肃，“我早说你的性子和他不能长久！”
傅青竹没有回答。
“但你真甘心吗？”
“没有甘心不甘心，只有愿意不愿意。”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和荆不夜长相厮守，只要她放下报仇，她相信无论去哪儿他都会愿意和她不离不弃，但她不愿意！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后珑娘轻叹了一声，傅青竹不知道她是为谁而叹，也不想问，听到珑娘转身回船舱的脚步声，傅青竹才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荆不夜在他家里还有个未婚妻。”
“哦？”珑娘回过头来，“什么样的？我觉得比起你来说，任何女人都不难对付！”
“只能说和你我还有你家女儿都完全不一样。”傅青竹略顿，再说到，“还要提醒一句，荆不夜的身世并非寻常！”
“莫非他还能是个王侯将相？”
倒算是说中了！但傅青竹没明言，只一笑不语。
“无论如何，我觉得有了你在前，后面的女子他家里接受起来应该会容易很多！”
“那倒是。那就祝你女儿能早日得偿所愿吧！”
“你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都有！”对待荆不夜这件事上感情和理性总是分开的。
“那我觉得你一定会后悔！”
“那也等到后悔的时候再说吧。”
“等你后悔了可不一定来得及哦！”珑娘略有挑衅道，“我女儿哪点都不比你差！”
傅青竹轻笑了一声，“作为女人来说，我一直是很差的！”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傅青竹再次没有回话，珑娘终于回了船舱里了。
傅青竹终于出了一口气，分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惋，她做不了一个好女人好情人，如今她能做的大约只是做好一个人了，一个有仇报仇的人。
“师傅——”
闻声，傅青竹原本已定下的心仍不由得颤了一下。
“师傅——”
“别过来！”傅青竹冷喝道。
荆不夜确实止步了。
“我已经没有你这个徒弟了！”傅青竹转身面向他，冷漠依然道，“昨夜，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师徒恩断义绝，此后你我已是两不相干，再见你只能是我仇人儿子的身份！”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永远不会改变！”
“那是你自己那么认为，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傅青竹移开眼不再看他，“但我不想看见你！你如果要留在这里，那我就进去！”
见荆不夜不动，傅青竹就朝船舱走去。
当她从荆不夜身旁过时候，荆不夜忽然抓住她的手臂问，“是不想看见我还是不敢看见我？”
“随便你怎么想！”傅青竹不曾抬眼看他。
“你如果真恨我，昨夜为什么不杀了我？”
“死太容易了，有些人，我会先让他们活着受苦，等他们受尽苦楚之后再杀他们不迟！”
“你是真那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不过是因为你正好是我仇人的儿子所以我不会让你好过罢了！”
傅青竹说完暗运了劲，将荆不夜的手震开了，脱身的她顺溜地进了船舱。
傅青竹进了船舱后径直找到了珑娘，询问她何时船可以靠岸。
珑娘估算了一下，“快的话再过五六日可以到下一个码头！”
“时间太长了。什么时候可以稍微离岸近点。”
“那就快了，今晚我们应该能过入海口，之后就进入河道，那时候离岸就近了！”
“那好，到了就跟我说一声！”
“好！”珑娘略有怀疑，但没有问。
这一日到入夜前，傅青竹都有意避开了荆不夜，就算迎面碰上也视而不见闻而未听。但船只有那么大，荆不夜也算是锲而不舍，总会时不时出现在傅青竹面前，傅青竹几乎觉得他是幽魂了，无声无息地出现，还总能找到她，但她忍着怒气保持着不闻不问不知的态度，就真当荆不夜是她看不见听不见的幽魂。
夜幕降临后过了一段时间，珑娘来找傅青竹，告诉她两个字。
“到了！”
傅青竹点了点头，此时荆不夜就在她身边，她忽然转身就出手袭向荆不夜。
荆不夜本能反应地出手挡了一下，叫了一声，“青儿——”
傅青竹心下一惊，但没多想，她的动作比她自己的思想更快，再一掌便打晕了荆不夜。
珑娘错愕地看着傅青竹抱着晕过去的荆不夜，一时似有领悟又似有困惑。
傅青竹没有解释，将荆不夜往船舱外拖扶出去——
“你想干什么？”
傅青竹才到了船外，后面就有人追来询问。
“我做什么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傅青竹说话时回头看了一眼，跟来的不止独孤情一个人，苏姚和云袖以及武修罗也都过来了，三个姑娘家都各有紧张担心，武修罗绷着脸，更像是怒而不是忧。
“大家都这么紧张干什么？”珑娘的声音先人一步从船舱里传来，过了一会儿人才出现。
“娘。”独孤情求助地叫了一声。
珑娘对独孤情微微一笑，“情儿，别紧张，她又没杀他！”
“可是……”
“她只是打算不要他了而已！”珑娘走向独孤情，拉起她的手，双手握住，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情儿，你的机会来了。”
独孤情有些懵懂，“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娘知道你喜欢他，现在他一个人了，他喜欢的女人和他的师傅都不要他了，就正是你的机会！”
独孤情愕得眼睛微微张大。
“情儿，你真喜欢他的话就要自己去争取！现在你可以自己决定要先跟他走还是先留下，我可以带你先去治好脸！”
“我……”独孤情不自禁抬手摸向自己蒙了面纱的脸。
“我不想这个样子见人！”独孤情忽又有些疑惑，“娘，我的脸还能治？”
“是！我帮你找到大夫了。”珑娘瞥了傅青竹一眼，“但我们要跟她走，才能见到那个大夫。”
“可是，那个大夫会肯治我的脸吗？我怕他又会碍于府主……”
“整个武林我都不怕，还怕独孤一掷？”傅青竹轻蔑道，“而我的人不需要惧怕我以外的任何人！”
独孤情仍有怀疑地望向珑娘，珑娘点了点头。
“那娘，我们要去不夜门？”
“是！”珑娘坦白道，“我已经加入不夜门了！”
“什么？”独孤情大吃了一惊，“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下半身庸庸碌碌，我还想干一番大事！”
傅青竹不由得看向珑娘，她对她说的并非如此。
“那你也没必要去不夜门。”独孤情颇有异议的样子。
“除了不夜门，还有地方愿意收留我们吗？”
独孤情闷了一会儿声，“可是不夜门是邪派，现在整个武林都要消灭他们。”
“情儿，记得娘跟你说过，江湖没有什么绝对的正邪。你以为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就一定各个光明磊落没做什么龌龊肮脏的事吗？是正是邪是妖是魔都要我们自己亲自去看！”
“我当然记得娘说过的话，可是不夜门……现在很危险！”
“名利危中取，富贵险中求。如今这样的情势不正是大展身手的时机？”珑娘温声细语地继续说到，“情儿，你已经接触过不夜门的人了，你喜欢的人就是不夜门出身，而那两位姑娘也是不夜门的人，他们是善是恶是好是坏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独孤情没看任何人，垂下头认真思索着。
好半晌后，独孤情点了下头，“我相信娘的选择！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跟不跟我入不夜门，而是你要先留下来陪荆不夜，还是跟我去治好你的脸！”
“我……”
“也许这会是你唯一的机会，虽然你也不一定能让他喜欢上你！”
虽然傅青竹已经下定了决心斩断和荆不夜之间的情丝，但听着珑娘如此坦然地在自己面前鼓动独孤情去吸引荆不夜的喜欢这件事还是略有不快。
傅青竹不想多听下去，四下望了一下，勉强估量了两岸距离，确定有一边她能轻易上岸，立刻便扶着荆不夜，不多耗费时间了，带着荆不夜飞离了船。
岸边是秋季的枯草，几乎高过人深，傅青竹踏倒了一片枯草后将荆不夜平放下了。
岸边无灯无火，一片漆黑，傅青竹也看不太清楚，她出手轻抚过荆不夜的脸，将他的模样细细记在了心底。
“荆不夜，你我今世缘尽于此，来世……你不要遇到我，也许你会过得更好些！”
说完，傅青竹迅速站起并转身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