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极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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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饥似渴求真经(续)

    季无名微微点头承认,沉默一会儿后,道:“难道在这中途就不能有丝毫机会接触这些卷轴经书?”

    女道人缓缓摇头,见季无名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疑似不愿打击他,道:“其实以你目前之状况,想要完全补足所有,大可不必在此徒耗心神。距离本门东南近百里处,有一修仙坊市,你或许能在那里找到自己所需之物。”

    说完便携经远去,听了对方的介绍,便知道临近在羽化门,这处坊市应是直接或间接的受到羽化门的掌控,暗道自己难道真要去走上一遭?略略摇头,练气六层,还为时尚早。

    季无名眼皮微沉,因其还未正式成为羽化门弟子,在某些方面,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甚至是阻挠。眼看就可补起自己在修仙界的最后一块短板,却在这最后关头撂了挑子,身份出现了问题。

    季无名满头黑线,脸上极其阴沉难看,能滴得出水来。

    过了好半响,他缓步走出藏经阁,季无名神色平静,然其双手屈指成拳紧握,嵌入血肉亦丝毫未觉,眼中那一抹浓浓地不甘好长时间都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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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无表情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影随即便消失于视野。

    回到丹峰后山,季无名仍然心绪未定,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既然如此,那自己或可不急于一时,目前的首要职责乃是洗经伐髓,将体内杂质踢走。

    季无名盘膝打坐,运功平复一下心静后,便神色恢复平静,心如止水。他的眼神微凝,刚才其因藏经阁之事而使心境大起大落,差点迷失了自己,离走火入魔仅只一线之隔。

    季无名眸中一道幽深之意悄然划过,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丧失自己,一定有某力量在暗暗地推动,突然他神色一动,想起自己于天心门中所经历的那一番痛苦挣扎以及最后关头同样濒临崩溃边缘景象。

    按道理而言,自己这十几年的俗世锤炼早已将心境打熬的圆滑如意至善至美,离传说中的身心合一也差不了多少啊,心境怎会如此不稳?

    某种力量的推动?季无名微微眯眼,嘴角上扬,随即喃喃自语地道:心魔。

    嘿,不知自己的另一面又是何种模样,练气期弟子出现心魔的几率几乎为万分之一,万中无一啊,而恰恰被自己遇到了。他也不知是该赞叹自己独一无二地运气还是自认倒霉。气运之说虚无缥缈,此等涉及到那些传说中的上界大能才有资格参悟的命运大道,让一区区练气蝼蚁连一丝窥探之意都不敢有丝毫生出,他只是略作调侃便将情绪收敛。

    想起心魔的应对之法,那位季姓前辈言道,只有两种途径:一曰斩杀,二乃压制。自己连是不是心魔都不敢百分百确定,又何谈斩杀,因此目前只有压制一条途径了。

    念及此处,季无名便想到,佛门功法最克心魔之类,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然而又立马暗自摇头,自己乃道门中人,首先不提有没有时间修炼,即便能抽出时间,想必也是在压缩修炼玄功时间的基础上。而且季无名曾灭杀过一位年轻僧人,虽然风声已过,却难保其师门长辈没有探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若引来那些筑基期乃至金丹真人因此到访而追究责任就闹的不好看了。到时谁也说不准山门会不会为了稳定大局或者颜面问题将自己交出去。

    因此,自己决不能修习佛门功法,至少在没有自保之力之前不能沾染。

    除去功法,那就只有守护心境的宝物了,可这种类似清心宝玉、对克制心魔极其有利的天材地宝哪一件不是稀世珍宝,即便放在整个修仙界亦不多见。

    那种宝物离季无名太过遥远,即便有命拿也没命享啊,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在残酷异常的修真世界里尤为显著深刻。

    杀人夺宝之事屡见不鲜,不胜枚举。

    想到这里,季无名便摸了摸腰间储物袋中的碧绿色玉佩,他眼中奇光一闪,心念一动,运使真气将玉佩拿了出来。传说中修士修出一种名为神识的神奇手段后,便可虚空驭物,遥控储物袋了。真不知那种感觉是何模样,季无名微微感慨着。

    轻握玉佩,一道清凉之气透过手指,传递至心尖,让他精神一震,脑中那仍然残留的烦躁感顿时烟消云散,一片清爽。

    季无名仔细打量着他这块起家之宝,虽然目前对他而言,此物的价值还比不上一枚筑基丹,但他并没有丝毫轻视小觑之意,只因他脑中那段信息的来源也不过是其外在包装而已。

    他深知,目前自己之所以还没挖掘透其中的隐秘,不是自己的机缘未到,就是他目前还没有资格。

    再者说,抛去这一切不提,单单只这件宝贝的守护心境的奇效就可使得无数修士趋之若鹜,季无名就更不会有一丝一毫掉以轻心了。

    而且这一刻的季无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如此重宝,自己该如何藏匿好,一旦日后自己不幸落入他人之手,此物说不定就会被其拿走。那俗世的一幕幕是如此地刻骨铭心,季无名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他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思虑许久却没有一件绝对稳妥之法。

    或许是感受到季无名的心思,本是冰凉的玉佩骤然变得温热起来,后温度急剧上升,很快便烫的季无名将手缩了回去。季无名神色肃穆,立刻严阵以待,全身气机覆盖,一股六层巅峰的法力波动逐渐于这茅草屋内浮现,他见玉佩发出烫人气息后便似沉浸下来,同时其周身散发出一道略显微弱的蓝光,闪耀不停。

    季无名眸中闪烁不定,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与其隔空相对。一时间画面好似诡异地停滞了一般,人与物双方似呈对峙局面,互相不敢轻举妄动,彼此耗着。

    一刻钟,玉佩没有其他动作,半个时辰后,依然如此。季无名心神皆疲,如此长时间运功凝神对他的损耗也非常之大,他的脑中飞速地运转着,暗暗思索着破局之法。

    过了好半响,他似终于坚持不下去,又似准备孤注一掷般破釜沉舟神色决然地凝神运气向浮于身前的玉佩冲去。没有任何攻击传来,只有自己那源源不断的心神之力和全身真气没入玉佩,没有任何反应,似深不见底、来之不拒地吞噬着季无名的真气心神之力,无声无息,却又如深渊巨兽般鲸吞大海。

    季无名额头汗珠不知何时就已滚滚而落,浸湿了胸襟。季无名双眼通红,眼中划过一道犹豫决然反复不定之色,最终决然战胜犹豫。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一旦下定决心便会付诸行动。

    他手中真气运转,伸手向腰间储物袋一拍,突兀现出几个木盒,季无名咬着牙,一一打开,只见一盒中装满了樱桃般大小的灵石,一盒中静静地躺着一张符箓,其上的法力波动悍然臻至练气十二层的巅峰之境,还有一个木盒中一颗疑是黄豆的金灿灿丹药引入眼帘,季无名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眼中闪过一道喜色。

    随即他不再犹豫,捻起送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庞大药力在体内横冲直撞,似一头发狂的蛮牛,停不下来。

    趁此良机,季无名分出一大部分药力混杂真气齐齐送至玉佩,只见一直温吞吞地玉佩蓝光大盛,刺激地令其眼睛下意识地闭了一下,而就在这时,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骤然袭来,刹那间便遍布全身各处,初时不过是针刺蚁咬之痒,紧接着就是骨头敲断、又被人一番杂糅混搓之痛。折磨的季无名死去活来,脑袋昏沉沉地,不久便陷入了黑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季无名最后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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