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郁皇后不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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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六月里雪满阶前(四)

    萧楚儿的话,让银美人很是忐忑不安,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萧楚儿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意,“皇上!依您看,这银美人是嫔妾害的,还是罪有应得呢?”

    欧阳泽不可置信的看着银美人,嘴角冷笑,“朕素闻,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当真是比虎还毒!”欧阳泽的字字句句尽入银儿的耳中,银儿闻言,却是一改之前的恐惧,猛的抬头,便是一句,“对!嫔妾就是那样狠毒的人!怪只怪嫔妾不该爱上一个薄情人,您可知,那日大佛寺前您出手相救时,嫔妾的心,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您说嫔妾狠毒,您可知,嫔妾出身微寒,不比萧婉仪和皇后出生大家,更是连自个儿的父亲是谁都不知,更没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后宫是个深渊,嫔妾是真心爱您,若不自个儿争取,那嫔妾还有什么指望,皇上,并不是嫔妾狠毒,而是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能仪仗的便是腹中的龙胎,可自古以来,后宫落胎的妃嫔还少吗?说实话,纵然那日嫔妾不故意落胎陷害皇后,这孩子,也是生不下来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这孩子,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说罢,银儿也淡淡的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嫔妾不敢奢望皇上的垂怜,只是希望皇上偶尔的记起,可事到如今,有些话,也一并说了吧,尚未进宫前,嫔妾就已经看出了皇上对皇后的情意,心中虽然不敢有非分之想,但看着皇后对您的抗拒,嫔妾恨,恨皇后不懂得珍惜您的付出,恨那个人为何不是嫔妾。如今,我倒是有些悔了,那日我本想在皇后的药膳中加入断肠草,可毕竟皇后娘娘对我有恩,我始终下不了手,可我不甘心,那日三倍的红花,足矣让她终身不孕,可嫔妾就是悔,那日如果结果了她的性命,我的未来,会不会比现在好。”

    欧阳泽猛的站起身,“你说什么!你个狠毒的女人!尘儿待你如何!若不是尘儿替你求情,你如今还不知如何呢!尚未入宫前便是如此的心肠歹毒!怨不得这后宫容不下你!”

    银美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的阴冷,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错愕,银美人嘴角满是嘲讽,“皇上!若说后宫容不容得下,那最能在这后宫活着的,就是嫔妾,若是人人如皇后那般,在这弱肉强食的后宫,怕是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并非是这后宫容不下嫔妾,是皇上的心容不下!”

    银美人的话语,句句撕心裂肺,说着,眼角的泪水滑落,双脚一软,便跌坐在地上,欧阳泽不置可否的冷笑,“错了便是错了,何须在朕面前演这出好戏,真是好不精彩!你屡次试图陷害他人,不管本意如何,你终究是有罪之人!泠国例律在上,纵是后妃,也难逃其责,并非是朕容不下你,而是

    你的行为根本没有让朕容下的理由!”

    萧婉仪只静静的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或许,真的结束了。

    欧阳泽愤怒的眼神尽收眼底,右手一挥,狠狠的一句,“银美人身为后妃,不严于律己,阴妒成风,屡屡陷害诸妃,残害皇嗣,实属大逆不道!降为官女子,打入冷宫!终身监禁!”

    银美人的瞥眼瞧了瞧欧阳泽,冷言道,“皇上为何不杀了嫔妾,既是恨之入骨,为何不直接为皇后过往所受的冤屈讨个公道!”

    “你想的美!朕不会让你就这般死掉的!曾经你加诸别人身上的所有,如今,朕都要一点一点的还给你!你就好好享受吧!”欧阳泽的话语有些咬牙切齿,他从未想过,又一天,他会被逼到如此的境地,他会被逼的如此的狠毒……

    银儿浅笑,叩首谢恩,“谢皇上恩典,嫔妾感激不尽。”脸上虽是露出了笑容,却笑的满脸尽是泪。

    “来人,把萧婉仪和银官女子带下去!好好看守!”

    侍卫狠狠的加上了萧楚儿的肩膀,萧楚儿只是任侍卫架着,心中却如释重负,她心中再无秘密之后,可否洗刷她一世犯下的罪过,幽幽的吟唱起歌来,清冷的面庞始终掩藏不了那颗炙热的心,她知道,今生她与欧阳泽,怕是永不相见了,这算是一个告别: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此去经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缘尘归土

    但相思莫相负再见时盼如故

    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没有你不见你未见你芳心问谁吐

    没有你满腹的心事向谁诉

    只因你让青史绝唱于千古

    谁说莫把青春误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谁说莫把伊人负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可你转世的脸谱究竟轮回在哪一户

    没有你不见你未见你芳心问谁吐

    只因你让青史绝唱于千古

    回到御书房,萧婉仪的歌声仍是在耳边,‘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缘尘归土’,如今的一切,终究不过一抹黄土,“尘儿,你在哪儿?你心中若是有半分的我,那又为何要走。我不求三世情缘,只求一世相守”,欧阳泽拿起那日的那张信笺,‘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都是这句诗,叫他好端端的误会了莫尘,可那朵莲,不知为何,依旧刺痛他的眼。

    “来人!”信笺一时间被揉成一团,欧阳泽愤恨的扔到了角落,手掌狠狠的拍落,似乎是对不满情绪的一种宣泄。

    门被于之扬推开,尚未拱手作揖,欧阳泽便是狠狠的一句,“派人好好调查!那日林和宫的火,究竟是谁放的,切勿打草惊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