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钟情一人，不必挽留
逸荣亲王府的书房内。
他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捧着一卷书，翻来翻去，就是静不下心来，越来越感到烦躁，干脆把书扔到桌上，正打算起身时，一阵敲门声入耳。
“王爷，奴婢可以进来吗？”
“伊人，你进来吧。”
千伊人神色自然地端着茶过去，在案桌前止步，轻轻搁下。“王爷，林大叔说，这茶有助于入眠。”
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他摇头晃脑，郁闷地吱声：“唉，这茶对别人有用，可对本王丝毫不见效。本王以前经常喝，根本没效果。”
见他郁郁寡欢，千伊人低眉问道：“王爷，您是因为连姑娘走了，所以才睡不着吗？”
听到这个突兀的问题，盛辅立刻抿了抿嘴，皱眉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否认：“怎么可能，小魔女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睡不着呢。”
“王爷，您明日就要离开帝都了，伊人的心中有个疑问，不知您是否愿意解答？”
他将杯子慢慢放到一边，扬起下巴，望着这张漂亮的脸蛋，笑眯眯地回应：“伊人，有什么问题，你尽管直说，只要本王能答得上来的，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嘴角微翘，一抹浅淡的苦笑荡漾在嘴边。“王爷，您的心里此时还容得下奴婢吗？”
笑容立时变得僵硬，问题太令人吃惊，盛辅扶着椅子站起来，强装淡定。“伊人，你为何这么问？”想道：虽然百花过目，但是我从未对谁真正动过心，直至遇到小魔女。现在想来，之前，我对伊人只不过是怜惜罢了，说的话也是出自真心，可并无半点爱慕之意。唉，只怕她会因我而伤心，都怪我不好。
“我们女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王爷默默为连姑娘做了很多事情，事无巨细，连早饭也是您特地吩咐奴婢，按照她喜欢的口味做的，不是吗？”千伊人笑得更为凄楚。
也许，自己对待感情就是如此，一旦上了心，就再也无法将心收回，想到此处，盛辅不由放声一笑。“是吗，本王倒是习惯了，谁让她这么难伺候呢。”
“王爷经常出入风月场所，其实并非是风流，而是不时偷偷将一些身世可怜的女子赎出来，对吗？”
难以置信，他惊诧地看着说话者，追问：“伊人，你怎么知道这事，莫非你跟踪本王？”
她神色未改，回答得不紧不慢：“奴婢替您打扫书房时，无意间发现了您和那些女子的来往信件。”
“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本王差点错怪你了。”他跨开腿，移步至她的旁边，有感而发：“本王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王爷罢了，对于那些可怜人，本王也只能尽些微薄之力而已。于国而言，本王终究是个无用之人，不妨告诉你，其实，本王此番率兵攻打空冥教，根本没多大把握。本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下海口，还不知最后会如何收场呢？”
千伊人转身正视着他，眉目含笑，眼眶中却闪烁着泪光。“在没有接触您之前，奴婢和外人一样，认为您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只懂得贪图享乐，风流成性，可当奴婢进入王府后，才渐渐发现您最真实的一面。奴婢觉得，王爷有一颗仁心，因此必能心想事成。”
眼前的人一反常态，盛辅张口就问：“伊人，你究竟怎么了？”
她果断作答：“王爷，奴婢要离开王府了。”
惊人之语频出，盛辅一时心急，上前按住她的双肩。“什么，她走了，你也要离开本王吗？”
千伊人别开脸，如鲠在喉：“王爷，有连姑娘一人在您身边，您的心便再也放不下旁人了，不是吗？奴婢留下来，是多余的。”暗暗思量：果真是报应，我自从成为了圣使，不知收买算计了多少人心，可如今，我的心却因他而动。
“伊人，你怎么会多余呢？你是个好姑娘，王府的人都很喜欢你啊，你留下来吧，好不好？”盛辅低声恳求。
她深知，早已陷得不可自拔，压制住心头的痛苦，挪转脑袋。“王爷，一直以来，奴婢都是个适合活在别人回忆中的人，和别人相处久了，反而会迷失自我。悲欢离合弹指间，回首皆是泡幻影。”
斟酌这耐人寻味的话，他困惑不解。“伊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对着面前的人嫣然一笑，“王爷不必再挽留奴婢，聚散有时，不必强求。”
听得出来，这个人去意已决，盛辅失落地缩回手。“伊人，既然如此，本王就不为难你了，但你要记着本王的话，本王在这里等着你，等你想回来，就快回来吧，王府就是你的栖身之所。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后天。”
“这么急呀！不能再留些日子吗？”
知道彼此必然会重逢，那时，只当陌路人，千伊人微微摇头，接着朝他拜了拜。“总之，多谢王爷这段日子的收留，奴婢告退！”
盛辅伫立在门槛边，目送她远去，心想：伊人，天涯海角，愿你安好。你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可我必须要直视自己的心，你说得对，我的心里只容得下小魔女了。若是倾心喜欢上一人，连她的蛮横都乐意接纳。
次日。
“砰”的一声，响彻周遭。
守在门两侧的人依然面容肃穆，丝毫不敢懈怠。
响亮的声音刺破耳膜，原先迷迷糊糊的佩元立刻清醒，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连忙转身，望着出来的人。
“佩元，她何时离开的？”冰冷的口吻。
望着主子的冰山脸，佩元弓下腰，谨慎地答复：“禀告王爷，这天还未亮，王上就急忙走了，应该是赶着回去上早朝。”抬起头看他，多问一句：“王爷，昨晚，您和王上和好了吗？”
即墨玉衡仍旧脸色冷淡，“佩元，你闲话这么多，是想挨板子吗？”
“奴才知错，奴才不该多嘴。”佩元急忙伸出手，紧紧捂住嘴巴，心里嘀咕：我家王爷和王上的感情那么深，王爷此次出使雲烟，想必会左右为难。
“本王要回去洗漱，明日再进宫觐见。”
听罢，佩元把手拿掉，一头雾水。“什么，改成明日了？”
“不行吗？”
“您是王爷，当然行，可为什么呀？”好奇心在作祟。
即墨玉衡的眉宇间透出愠色，语气严厉：“你平素看着机灵，一旦到了关键时候，不该你问的，你问的倒挺多，屡次不改！”
“奴才知错。”说完后，佩元又把嘴巴捂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捧着一卷书，翻来翻去，就是静不下心来，越来越感到烦躁，干脆把书扔到桌上，正打算起身时，一阵敲门声入耳。
“王爷，奴婢可以进来吗？”
“伊人，你进来吧。”
千伊人神色自然地端着茶过去，在案桌前止步，轻轻搁下。“王爷，林大叔说，这茶有助于入眠。”
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他摇头晃脑，郁闷地吱声：“唉，这茶对别人有用，可对本王丝毫不见效。本王以前经常喝，根本没效果。”
见他郁郁寡欢，千伊人低眉问道：“王爷，您是因为连姑娘走了，所以才睡不着吗？”
听到这个突兀的问题，盛辅立刻抿了抿嘴，皱眉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否认：“怎么可能，小魔女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睡不着呢。”
“王爷，您明日就要离开帝都了，伊人的心中有个疑问，不知您是否愿意解答？”
他将杯子慢慢放到一边，扬起下巴，望着这张漂亮的脸蛋，笑眯眯地回应：“伊人，有什么问题，你尽管直说，只要本王能答得上来的，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嘴角微翘，一抹浅淡的苦笑荡漾在嘴边。“王爷，您的心里此时还容得下奴婢吗？”
笑容立时变得僵硬，问题太令人吃惊，盛辅扶着椅子站起来，强装淡定。“伊人，你为何这么问？”想道：虽然百花过目，但是我从未对谁真正动过心，直至遇到小魔女。现在想来，之前，我对伊人只不过是怜惜罢了，说的话也是出自真心，可并无半点爱慕之意。唉，只怕她会因我而伤心，都怪我不好。
“我们女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王爷默默为连姑娘做了很多事情，事无巨细，连早饭也是您特地吩咐奴婢，按照她喜欢的口味做的，不是吗？”千伊人笑得更为凄楚。
也许，自己对待感情就是如此，一旦上了心，就再也无法将心收回，想到此处，盛辅不由放声一笑。“是吗，本王倒是习惯了，谁让她这么难伺候呢。”
“王爷经常出入风月场所，其实并非是风流，而是不时偷偷将一些身世可怜的女子赎出来，对吗？”
难以置信，他惊诧地看着说话者，追问：“伊人，你怎么知道这事，莫非你跟踪本王？”
她神色未改，回答得不紧不慢：“奴婢替您打扫书房时，无意间发现了您和那些女子的来往信件。”
“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本王差点错怪你了。”他跨开腿，移步至她的旁边，有感而发：“本王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王爷罢了，对于那些可怜人，本王也只能尽些微薄之力而已。于国而言，本王终究是个无用之人，不妨告诉你，其实，本王此番率兵攻打空冥教，根本没多大把握。本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下海口，还不知最后会如何收场呢？”
千伊人转身正视着他，眉目含笑，眼眶中却闪烁着泪光。“在没有接触您之前，奴婢和外人一样，认为您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只懂得贪图享乐，风流成性，可当奴婢进入王府后，才渐渐发现您最真实的一面。奴婢觉得，王爷有一颗仁心，因此必能心想事成。”
眼前的人一反常态，盛辅张口就问：“伊人，你究竟怎么了？”
她果断作答：“王爷，奴婢要离开王府了。”
惊人之语频出，盛辅一时心急，上前按住她的双肩。“什么，她走了，你也要离开本王吗？”
千伊人别开脸，如鲠在喉：“王爷，有连姑娘一人在您身边，您的心便再也放不下旁人了，不是吗？奴婢留下来，是多余的。”暗暗思量：果真是报应，我自从成为了圣使，不知收买算计了多少人心，可如今，我的心却因他而动。
“伊人，你怎么会多余呢？你是个好姑娘，王府的人都很喜欢你啊，你留下来吧，好不好？”盛辅低声恳求。
她深知，早已陷得不可自拔，压制住心头的痛苦，挪转脑袋。“王爷，一直以来，奴婢都是个适合活在别人回忆中的人，和别人相处久了，反而会迷失自我。悲欢离合弹指间，回首皆是泡幻影。”
斟酌这耐人寻味的话，他困惑不解。“伊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对着面前的人嫣然一笑，“王爷不必再挽留奴婢，聚散有时，不必强求。”
听得出来，这个人去意已决，盛辅失落地缩回手。“伊人，既然如此，本王就不为难你了，但你要记着本王的话，本王在这里等着你，等你想回来，就快回来吧，王府就是你的栖身之所。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后天。”
“这么急呀！不能再留些日子吗？”
知道彼此必然会重逢，那时，只当陌路人，千伊人微微摇头，接着朝他拜了拜。“总之，多谢王爷这段日子的收留，奴婢告退！”
盛辅伫立在门槛边，目送她远去，心想：伊人，天涯海角，愿你安好。你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可我必须要直视自己的心，你说得对，我的心里只容得下小魔女了。若是倾心喜欢上一人，连她的蛮横都乐意接纳。
次日。
“砰”的一声，响彻周遭。
守在门两侧的人依然面容肃穆，丝毫不敢懈怠。
响亮的声音刺破耳膜，原先迷迷糊糊的佩元立刻清醒，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连忙转身，望着出来的人。
“佩元，她何时离开的？”冰冷的口吻。
望着主子的冰山脸，佩元弓下腰，谨慎地答复：“禀告王爷，这天还未亮，王上就急忙走了，应该是赶着回去上早朝。”抬起头看他，多问一句：“王爷，昨晚，您和王上和好了吗？”
即墨玉衡仍旧脸色冷淡，“佩元，你闲话这么多，是想挨板子吗？”
“奴才知错，奴才不该多嘴。”佩元急忙伸出手，紧紧捂住嘴巴，心里嘀咕：我家王爷和王上的感情那么深，王爷此次出使雲烟，想必会左右为难。
“本王要回去洗漱，明日再进宫觐见。”
听罢，佩元把手拿掉，一头雾水。“什么，改成明日了？”
“不行吗？”
“您是王爷，当然行，可为什么呀？”好奇心在作祟。
即墨玉衡的眉宇间透出愠色，语气严厉：“你平素看着机灵，一旦到了关键时候，不该你问的，你问的倒挺多，屡次不改！”
“奴才知错。”说完后，佩元又把嘴巴捂紧，低下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