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倾倒众生，爱慕已久
一个月后，雲烟国帝都灵瑶的御道街上，昨夜秋风阵阵，吹得落叶满地，二人并肩齐走。
盛北辰沿街观望，平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显得清冷孤寂，只有几个小贩蹲在地上，无精打采。她冥思苦想，仍然不解其中的缘由，便陡然停住了步子，无意间踩住了一片枯叶。她扭过脸，疑惑地问：“辅，今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逸荣亲王盛辅就是莯亲王盛开阳的独生子，如今年满十五，因为容颜俊俏，加上武艺高强，所以异性缘相当好。去年，不知为何，莯亲王决意要削发为僧，盛辅不得不子承父位。
听到这个问题，他感到很惊讶，慢慢转过身子，双眉高挑，露出盈盈笑意。“王少爷，您当真不知？”怀疑的目光散发出来。
盛北辰一脸茫然，眼珠子翻转，细细打量，这家伙的表情很怪异，她坚定地答道：“不知。辅，别再卖关子了，直说吧。”
看来王上是真的不知，盛辅顿了顿，然后环顾四周，郑重其事地开口：“万人空巷，帝都的百姓们都只为见一个人罢了。那个人风华绝代，俊美绝伦，可谓是倾倒众生。您还不知吧，今早城门都堵塞了，通往皇宫的大街两旁挤满了人。”
盛北辰侧耳听来，这个人讲得倒是一本正经，不过他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她笑着摇一摇脑袋，随即撇了撇嘴，压根不相信，何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迅速挪过身子，望着前方空荡荡的货摊，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吗？近日忙着处理政务，无暇顾及小事。对了，那个人是谁？”随口一问。
盛辅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凝神静气，微微思忖，接着两只手用力一握，放在胸前。他一步步蹭到皇姐的正前方，直视着眼前的人，突然抹嘴一笑。
“王少爷，我差点忘了，您的宫中已经有了一位美艳动人的苏公子，怪不得不将那邑俊王放在心上呢。”自认为猜测得很有道理。
盛北辰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禁不住眉头深锁，有种特别的情绪在酝酿。“原来是他，我竟真的忘了。辅，回宫。”两颊泛出淡淡的红晕，嘴角轻扬，弯月般的弧度。
凉风袭来，撩起了他的袖子，寒意侵骨。捉摸不透皇姐的心思，盛辅忙着问：“您不去无言堂了吗？”瞬间变成苦瓜脸，自己好不容易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门，岂不是白出来一趟了吗？
神情惬意，她悠闲地讲出来：“乘兴而来，兴尽而返。昨日，我得到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相传是剑圣归武当年用过的，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呢？”昂起下巴。
一个个字顺风飘进耳朵，盛辅喜上眉梢，冲口喊道：“想，当然想了，果然还是您最了解我。归武用过的，哇，肯定是无价之宝呀！王上，不，王少爷，赶紧回宫吧。”
他乖乖地回到了皇姐的身侧，清了清嗓子，弯下蛮腰，顺势脑袋一斜，盯着她的侧颜，模仿着小李子平时的神态，发出尖细的声音：“请！”
盛北辰注视着这个家伙滑稽的模样，憋住笑意，趁机拿出国君该有的气势。她沉着脸，冷冷言道：“你再玩下去，我就改变主意了。”转过身去，迈开步子朝前跨，疾步如飞。
他紧随其后，一边抬起手，一边笑容满面地呼叫：“王少爷，等等我！”
紫薇宫内，狮形铜香炉内点着晶莹如冰的龙脑香，香味随着流动的空气，慢慢飘到翡翠屏风的后面。
苏敬静候一旁，不时瞄向少爷，还是憋不住了，轻声讲道：“公子，我听翠萍姐姐说，墨央国的邑俊王今日该到了。他有什么资格和王上成亲呢？”带着愤愤不平的口吻，自家的少爷可是对王上一往情深。
话语已然入耳，即使装作不在意，也依旧心潮难平，苏漫堂挤出凄切的笑容，语气比平时更重：“王上的事情，你也没资格管。”
他一只手握紧手中的书，另一只手摁住琴弦，双唇惨白如雪，眼皮耷拉下去，视线渐渐移到琴弦上，心中默念：无人听，从此不弹也罢。是啊，何必奢望过多呢？她若轻颦浅笑，我便知她安好。
苏敬看到公子的脸色变得暗淡，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忧愁，心中也跟着难受，继续追问：“公子，您何必再留下来？您对王上而言，只是一颗被丢弃的棋子，如今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字字重击心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苏漫堂也随之攥紧拳头，把书抛到地面，怒吼一声：“够了，你出去吧。”呼吸变得很困难。
龙脑香浮在鼻尖，苏漫堂闭起眼睛沉思，过了片刻，轻盈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他缓缓睁眼，不由重现笑颜，柔声一问：“凌，你怎么有空来了？”
来人名叫洛凌，是礼部侍郎洛扬的小儿子，与苏漫堂相识于儿时，比苏漫堂小一岁。由于音乐天赋极高，无师自通，在皇室乐师的选拔中脱颖而出，获得王上的亲自嘉奖，声名大噪。
他缓缓行来，彷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玉面俊朗，肤白若脂，发黑如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雅，但是稚气未脱。“苏哥哥，我在乐府闲得很，就过来看看你。”在苏漫堂的对面坐下来，莞尔一笑。
苏漫堂带着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喔。你上一次提到，有了爱慕的人，想表明心意，一时没有勇气，那现在呢？”
洛凌斜睨说话的人一眼，耳根通红，旋即低下头去，揉一揉自己的额头。“苏哥哥，如果我所爱慕的人是我不该爱慕的人，那该如何？”声音变弱。
语气颇显无奈，瞧着面前的人，苏漫堂应声：“人生苦短，茫茫人海相遇，已觉不易，若真心爱慕，就更为难得了。凌，你才貌双绝，那位小姐一定会接受你的心意。”
洛凌如梦初醒，忽地想通了很多事情，他提高语调：“换作是你，你会接受吗？”
他一怔，手指哆嗦了一下，把双手按在琴弦上，继而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我，凌，别说笑了。好了，要是被乐府的总管知道你疏于职守，那就麻烦了，回去吧。”
洛凌猛地起身，看着他冷笑，咬了咬嘴唇。“苏漫堂，别再把我当孩子了！我爱慕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进宫当乐师，也是因为你。可你为什么甘愿为她做笼中鸟呢？”
盛北辰沿街观望，平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显得清冷孤寂，只有几个小贩蹲在地上，无精打采。她冥思苦想，仍然不解其中的缘由，便陡然停住了步子，无意间踩住了一片枯叶。她扭过脸，疑惑地问：“辅，今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逸荣亲王盛辅就是莯亲王盛开阳的独生子，如今年满十五，因为容颜俊俏，加上武艺高强，所以异性缘相当好。去年，不知为何，莯亲王决意要削发为僧，盛辅不得不子承父位。
听到这个问题，他感到很惊讶，慢慢转过身子，双眉高挑，露出盈盈笑意。“王少爷，您当真不知？”怀疑的目光散发出来。
盛北辰一脸茫然，眼珠子翻转，细细打量，这家伙的表情很怪异，她坚定地答道：“不知。辅，别再卖关子了，直说吧。”
看来王上是真的不知，盛辅顿了顿，然后环顾四周，郑重其事地开口：“万人空巷，帝都的百姓们都只为见一个人罢了。那个人风华绝代，俊美绝伦，可谓是倾倒众生。您还不知吧，今早城门都堵塞了，通往皇宫的大街两旁挤满了人。”
盛北辰侧耳听来，这个人讲得倒是一本正经，不过他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她笑着摇一摇脑袋，随即撇了撇嘴，压根不相信，何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迅速挪过身子，望着前方空荡荡的货摊，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吗？近日忙着处理政务，无暇顾及小事。对了，那个人是谁？”随口一问。
盛辅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凝神静气，微微思忖，接着两只手用力一握，放在胸前。他一步步蹭到皇姐的正前方，直视着眼前的人，突然抹嘴一笑。
“王少爷，我差点忘了，您的宫中已经有了一位美艳动人的苏公子，怪不得不将那邑俊王放在心上呢。”自认为猜测得很有道理。
盛北辰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禁不住眉头深锁，有种特别的情绪在酝酿。“原来是他，我竟真的忘了。辅，回宫。”两颊泛出淡淡的红晕，嘴角轻扬，弯月般的弧度。
凉风袭来，撩起了他的袖子，寒意侵骨。捉摸不透皇姐的心思，盛辅忙着问：“您不去无言堂了吗？”瞬间变成苦瓜脸，自己好不容易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门，岂不是白出来一趟了吗？
神情惬意，她悠闲地讲出来：“乘兴而来，兴尽而返。昨日，我得到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相传是剑圣归武当年用过的，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呢？”昂起下巴。
一个个字顺风飘进耳朵，盛辅喜上眉梢，冲口喊道：“想，当然想了，果然还是您最了解我。归武用过的，哇，肯定是无价之宝呀！王上，不，王少爷，赶紧回宫吧。”
他乖乖地回到了皇姐的身侧，清了清嗓子，弯下蛮腰，顺势脑袋一斜，盯着她的侧颜，模仿着小李子平时的神态，发出尖细的声音：“请！”
盛北辰注视着这个家伙滑稽的模样，憋住笑意，趁机拿出国君该有的气势。她沉着脸，冷冷言道：“你再玩下去，我就改变主意了。”转过身去，迈开步子朝前跨，疾步如飞。
他紧随其后，一边抬起手，一边笑容满面地呼叫：“王少爷，等等我！”
紫薇宫内，狮形铜香炉内点着晶莹如冰的龙脑香，香味随着流动的空气，慢慢飘到翡翠屏风的后面。
苏敬静候一旁，不时瞄向少爷，还是憋不住了，轻声讲道：“公子，我听翠萍姐姐说，墨央国的邑俊王今日该到了。他有什么资格和王上成亲呢？”带着愤愤不平的口吻，自家的少爷可是对王上一往情深。
话语已然入耳，即使装作不在意，也依旧心潮难平，苏漫堂挤出凄切的笑容，语气比平时更重：“王上的事情，你也没资格管。”
他一只手握紧手中的书，另一只手摁住琴弦，双唇惨白如雪，眼皮耷拉下去，视线渐渐移到琴弦上，心中默念：无人听，从此不弹也罢。是啊，何必奢望过多呢？她若轻颦浅笑，我便知她安好。
苏敬看到公子的脸色变得暗淡，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忧愁，心中也跟着难受，继续追问：“公子，您何必再留下来？您对王上而言，只是一颗被丢弃的棋子，如今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字字重击心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苏漫堂也随之攥紧拳头，把书抛到地面，怒吼一声：“够了，你出去吧。”呼吸变得很困难。
龙脑香浮在鼻尖，苏漫堂闭起眼睛沉思，过了片刻，轻盈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他缓缓睁眼，不由重现笑颜，柔声一问：“凌，你怎么有空来了？”
来人名叫洛凌，是礼部侍郎洛扬的小儿子，与苏漫堂相识于儿时，比苏漫堂小一岁。由于音乐天赋极高，无师自通，在皇室乐师的选拔中脱颖而出，获得王上的亲自嘉奖，声名大噪。
他缓缓行来，彷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玉面俊朗，肤白若脂，发黑如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雅，但是稚气未脱。“苏哥哥，我在乐府闲得很，就过来看看你。”在苏漫堂的对面坐下来，莞尔一笑。
苏漫堂带着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喔。你上一次提到，有了爱慕的人，想表明心意，一时没有勇气，那现在呢？”
洛凌斜睨说话的人一眼，耳根通红，旋即低下头去，揉一揉自己的额头。“苏哥哥，如果我所爱慕的人是我不该爱慕的人，那该如何？”声音变弱。
语气颇显无奈，瞧着面前的人，苏漫堂应声：“人生苦短，茫茫人海相遇，已觉不易，若真心爱慕，就更为难得了。凌，你才貌双绝，那位小姐一定会接受你的心意。”
洛凌如梦初醒，忽地想通了很多事情，他提高语调：“换作是你，你会接受吗？”
他一怔，手指哆嗦了一下，把双手按在琴弦上，继而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我，凌，别说笑了。好了，要是被乐府的总管知道你疏于职守，那就麻烦了，回去吧。”
洛凌猛地起身，看着他冷笑，咬了咬嘴唇。“苏漫堂，别再把我当孩子了！我爱慕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进宫当乐师，也是因为你。可你为什么甘愿为她做笼中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