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告而别，归期未定
几朵浮云飘荡在天际，竹林深处的鸟儿出来闲逛，在屋顶上栖息。热烈的阳光透过打开着的窗户，射到她显出愠色的脸上。
指路奋力把书扔到桌子上，冲口道出：“你走了，我耳根子就清净了。即墨玉衡，你不能不告而别，否则，我以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明知这个人说的是气话，即墨玉衡依然有些不乐意，冷冰冰地问：“当真？”
未经思量，她一口说道：“说不见就不见。”抿紧了嘴巴，望着被自己抛弃的书卷，不由产生了厌烦的情绪，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听到她脱口而出的话语，即墨玉衡痛快地讲出来：“好。我们如若不见，就好好怀念。”
“不见”二字清晰震耳，指路快速站起来，昂首阔步地走近床边，死盯着躺下来的人。
将盛怒压制下来，她发出爽朗的笑声，落落大方地说出口：“不见也好，见了反倒生疏。怀念不如淡忘，相逢已是陌路。”
即墨玉衡不禁愣住，蹙起眉头，瞬时生出万般感触，他隐约觉得彼此的关系在疏远，心想：怀念不如淡忘，相逢已是陌路。你是在暗示我吗？我们始终是敌人的身份，对吗？
他停止了种种猜测，心潮翻滚，平静而言：“你真的这么冷血，要和我成为陌路人？既然如此，那我成亲时一定不会邀请你。”
指路瞠目结舌，心莫名一紧，有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或许是眼前的人有别于朋友，来自遥远的异国，却又近在咫尺，他走了，自然舍不得。
她装出无关紧要的样子，慢慢挪转身子，凝视着屋外的那片竹林，淡淡地说出口：“随你，和我无关。”总是大人的口吻，却还是摆脱不了孩子气。
事实就是，虽然不舍，但是无法挽留，说太多，也只是徒增悲伤，索性故作冷淡。
自认为没有能力改变命运的自己，只能默然接受被安排好的一切，他强挤出笑容，兴奋直言：“我是皇室子弟，年满十六便要成家。”
指路别过脸，一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就一肚子的火气。她咬紧牙齿，刚要跺脚又忍住了，两手自然垂落，喊叫：“都说了和我无关，不需要解释。”
“喔，我明白了，你在嫉妒我。说实话，你在这里，根本没有人会嫁给你。”即墨玉衡发觉到了她的气愤，依旧嬉皮笑脸，除了用笑容来掩饰，似乎没办法面对这个人。
指路目不转睛地凝眸着他，表情平平，彷佛在酝酿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悄悄俯下身子，嘴角悬着坏笑，转而单膝伏地，伸出手指，阳光在她的指尖乱窜。
笑容未退，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她倏地抓住他的耳朵，额头贴近他的脸颊，小声说：“世上没有我不能要的人，只有我不想要的人。”语气很坚定，脑袋往后移，拿掉手。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深深烙入脑海，好像不可磨灭了。即墨玉衡一下子感到心烦意乱，慢腾腾地张嘴：“呃，我困了，先睡一觉。”耳根呈现出胭脂般的颜色。
她欲言又止，只能仓促地说了个字：“嗯。”目光停在他的脸上，扶着床榻缓缓起身，眼中的泪花浮动。
画面定格，这一瞬间，只想让属于我的光明为你一人所有。庆幸你看不见我，我可以尽情地难过，不需要藏起任何悲伤的表情。
夜迈着轻盈的步子，悄悄降临，人世间蒙上一层黑色面纱。月华如练，地面铺上了薄薄的白霜，近处的溪水不分昼夜地流淌，欢快而自在。
石屋的门口，月光散射在他的脸上，即墨玉衡的眉宇间凝聚着哀愁，踌躇片刻，忍不住开口问：“哥，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回来吗？”
即墨天权的眸子黯淡无神，沉默了一会儿，微转身子，注视着他的侧颜。“你想回来？”
他的眉梢上扬，心头泛起涟漪，假若能够看到，就一定会把这里的景色都装进脑海，但是最无与伦比的风景必然是那个人的容颜。“嗯，你不想？”
即墨天权察觉到了弟弟的变化，显然很开心。“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了。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是因为指路吗？”
他抿嘴浅笑，当自己与黑暗为伴时，便忘记了白天的存在，昼夜不分。“皇宫对我来说，只是你和追叔叔经常提及的地方罢了，遥远而陌生。指路，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有趣。”
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弟弟确实不同于平常，奇怪的是，即墨天权觉得悲喜交加，孤独感席卷全身。“那你们已经成了朋友吗？”
遇一知己，求且能得，那才是人生的幸事，他满足地说：“指路，懂我，或许还能知我一世。”
有时候，也想倾诉内心的苦楚，可是父皇一再告诫，国君能够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即墨天权闭上双眼，猛吸一口空气，“玉衡，难道你不愿意生活在宫中？”
他没有犹豫不决，神色轻松，不假思索地道出：“我不愿意。哥，你真的愿意背负着皇子的身份而活吗？”
即墨天权高昂着脑袋，眼神杀气腾腾，冷着脸讲出来：“我和你不同。我和父皇一样，要的是天下，因此必须要舍弃很多东西，哪怕是牺牲一些无辜的生命。”正因背负着身份而活，才越发地落寞。
虽然不赞同哥哥的主张，但是他没有争辩，笑着说：“哥，无论将来如何，只要是你所求，我就会尽力帮你。”
听到弟弟的话语，即墨天权十分诧异，竟然没有反驳自己，体内的血滚烫起来，暖暖的。“玉衡，如果某一天，我想要你所拥有的东西，你会让给我吗？”
即墨玉衡脱口而出：“你是我最好的哥哥，自然让给你。”温和的笑容洋溢在嘴角。
弟弟亲口所言，让自己感到很欣慰，即墨天权也随之笑了，瞥向前方，桥头出现一只灯笼，朝这边靠近。
灯笼在半空中停住，追风笑得合不拢嘴，说道：“皇储殿下，果然不出您所料！照您的吩咐，我一直守在岸边，汝统领真的来了，带着几个人正在那里等我们。”
即墨天权望了望身侧的人，弟弟的脸色有些苍白，提高声调问：“玉衡，你真的不和指路道别吗？”
“不，相见不如怀念。”他面如死灰，自知：从此心在九霄，身在鸟笼。
指路奋力把书扔到桌子上，冲口道出：“你走了，我耳根子就清净了。即墨玉衡，你不能不告而别，否则，我以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明知这个人说的是气话，即墨玉衡依然有些不乐意，冷冰冰地问：“当真？”
未经思量，她一口说道：“说不见就不见。”抿紧了嘴巴，望着被自己抛弃的书卷，不由产生了厌烦的情绪，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听到她脱口而出的话语，即墨玉衡痛快地讲出来：“好。我们如若不见，就好好怀念。”
“不见”二字清晰震耳，指路快速站起来，昂首阔步地走近床边，死盯着躺下来的人。
将盛怒压制下来，她发出爽朗的笑声，落落大方地说出口：“不见也好，见了反倒生疏。怀念不如淡忘，相逢已是陌路。”
即墨玉衡不禁愣住，蹙起眉头，瞬时生出万般感触，他隐约觉得彼此的关系在疏远，心想：怀念不如淡忘，相逢已是陌路。你是在暗示我吗？我们始终是敌人的身份，对吗？
他停止了种种猜测，心潮翻滚，平静而言：“你真的这么冷血，要和我成为陌路人？既然如此，那我成亲时一定不会邀请你。”
指路瞠目结舌，心莫名一紧，有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或许是眼前的人有别于朋友，来自遥远的异国，却又近在咫尺，他走了，自然舍不得。
她装出无关紧要的样子，慢慢挪转身子，凝视着屋外的那片竹林，淡淡地说出口：“随你，和我无关。”总是大人的口吻，却还是摆脱不了孩子气。
事实就是，虽然不舍，但是无法挽留，说太多，也只是徒增悲伤，索性故作冷淡。
自认为没有能力改变命运的自己，只能默然接受被安排好的一切，他强挤出笑容，兴奋直言：“我是皇室子弟，年满十六便要成家。”
指路别过脸，一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就一肚子的火气。她咬紧牙齿，刚要跺脚又忍住了，两手自然垂落，喊叫：“都说了和我无关，不需要解释。”
“喔，我明白了，你在嫉妒我。说实话，你在这里，根本没有人会嫁给你。”即墨玉衡发觉到了她的气愤，依旧嬉皮笑脸，除了用笑容来掩饰，似乎没办法面对这个人。
指路目不转睛地凝眸着他，表情平平，彷佛在酝酿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悄悄俯下身子，嘴角悬着坏笑，转而单膝伏地，伸出手指，阳光在她的指尖乱窜。
笑容未退，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她倏地抓住他的耳朵，额头贴近他的脸颊，小声说：“世上没有我不能要的人，只有我不想要的人。”语气很坚定，脑袋往后移，拿掉手。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深深烙入脑海，好像不可磨灭了。即墨玉衡一下子感到心烦意乱，慢腾腾地张嘴：“呃，我困了，先睡一觉。”耳根呈现出胭脂般的颜色。
她欲言又止，只能仓促地说了个字：“嗯。”目光停在他的脸上，扶着床榻缓缓起身，眼中的泪花浮动。
画面定格，这一瞬间，只想让属于我的光明为你一人所有。庆幸你看不见我，我可以尽情地难过，不需要藏起任何悲伤的表情。
夜迈着轻盈的步子，悄悄降临，人世间蒙上一层黑色面纱。月华如练，地面铺上了薄薄的白霜，近处的溪水不分昼夜地流淌，欢快而自在。
石屋的门口，月光散射在他的脸上，即墨玉衡的眉宇间凝聚着哀愁，踌躇片刻，忍不住开口问：“哥，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回来吗？”
即墨天权的眸子黯淡无神，沉默了一会儿，微转身子，注视着他的侧颜。“你想回来？”
他的眉梢上扬，心头泛起涟漪，假若能够看到，就一定会把这里的景色都装进脑海，但是最无与伦比的风景必然是那个人的容颜。“嗯，你不想？”
即墨天权察觉到了弟弟的变化，显然很开心。“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了。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是因为指路吗？”
他抿嘴浅笑，当自己与黑暗为伴时，便忘记了白天的存在，昼夜不分。“皇宫对我来说，只是你和追叔叔经常提及的地方罢了，遥远而陌生。指路，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有趣。”
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弟弟确实不同于平常，奇怪的是，即墨天权觉得悲喜交加，孤独感席卷全身。“那你们已经成了朋友吗？”
遇一知己，求且能得，那才是人生的幸事，他满足地说：“指路，懂我，或许还能知我一世。”
有时候，也想倾诉内心的苦楚，可是父皇一再告诫，国君能够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即墨天权闭上双眼，猛吸一口空气，“玉衡，难道你不愿意生活在宫中？”
他没有犹豫不决，神色轻松，不假思索地道出：“我不愿意。哥，你真的愿意背负着皇子的身份而活吗？”
即墨天权高昂着脑袋，眼神杀气腾腾，冷着脸讲出来：“我和你不同。我和父皇一样，要的是天下，因此必须要舍弃很多东西，哪怕是牺牲一些无辜的生命。”正因背负着身份而活，才越发地落寞。
虽然不赞同哥哥的主张，但是他没有争辩，笑着说：“哥，无论将来如何，只要是你所求，我就会尽力帮你。”
听到弟弟的话语，即墨天权十分诧异，竟然没有反驳自己，体内的血滚烫起来，暖暖的。“玉衡，如果某一天，我想要你所拥有的东西，你会让给我吗？”
即墨玉衡脱口而出：“你是我最好的哥哥，自然让给你。”温和的笑容洋溢在嘴角。
弟弟亲口所言，让自己感到很欣慰，即墨天权也随之笑了，瞥向前方，桥头出现一只灯笼，朝这边靠近。
灯笼在半空中停住，追风笑得合不拢嘴，说道：“皇储殿下，果然不出您所料！照您的吩咐，我一直守在岸边，汝统领真的来了，带着几个人正在那里等我们。”
即墨天权望了望身侧的人，弟弟的脸色有些苍白，提高声调问：“玉衡，你真的不和指路道别吗？”
“不，相见不如怀念。”他面如死灰，自知：从此心在九霄，身在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