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之万眼青铜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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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赛神仙第一次出手救命

    很快几人就进到了荆州城里,丘二叔跳下马跑到一家药铺前,使劲拍打着木门,边拍边叫道:“有人吗?有人吗?”拍了半天里面也没人说话,冬阳见状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跟着叫道:“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受伤了,能开下门吗?”

    里面始终没人说话,也没任何动静,父亲坐在马背上拽着缰绳一脸愁容道:“这时候有人也不敢开门啊。”

    冬阳一听问道:“为什么?”

    “哎!世道这么乱,这黑天半夜的受伤,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来吧,去下一家。”父亲摆了摆手让二人上马。

    冬阳和丘二叔听罢又拍了几下,丘二叔临走还不忘用力狠狠的踹了一脚木门,二人跳上马后,丘二叔怒道:“难不成要等到白天药铺开门吗?”

    “不行,现在多等一刻昌山都有可能会死,更何况那胖子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出来了。”父亲说道。

    听父亲和丘二叔说话间冬阳忽然想起来刚才墓里马都领说的“看来爷爷我真的是白捡一漏啊”这句话怪怪的,什么叫白捡一漏?正想着呢突然抬起头瞳孔放大像是一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爹,跟我来。”

    父亲和丘二叔对视一眼一脸不解,冬阳已经把马掉了个头,伸手牵着二叔的那匹马跟着,父亲和丘二叔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拽了马绳跟了上去,几人拐了几道弯后终于在一间药铺前停了下来,马还没站稳,冬阳就跳了下去,跑过去拍着木门,边拍边叫道:“赛神仙,赛大爷,开门啊,救命啊,赛大爷,赛神仙,快开门啊。”父亲和丘二叔一脸懵相,相互看了一眼也赶紧跳了下来,丘二叔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头顶上药铺的牌匾:赛神仙。就在二人也想上前拍门的时候,屋里亮起了一丝光,看着这一丝亮光冬阳大喜,叫道:“赛大爷,赛大爷。”

    门很快被拉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看着约摸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打着哈欠的嚷道:“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谁啊?”

    “赛大爷,是我,我二叔中毒了,你能救救他吗?”冬阳一把拽住赛神仙,焦急的叫道。

    赛神仙眯上眼看了看冬阳又看了冬阳身后的父亲和丘二叔,丘二叔拿着洛阳铲的手本能的往后藏了一下,那男人开口道:“是你啊,人呢?”

    冬阳指着马背上的二叔:“在那呢。”

    “抬进来。”赛神仙说着把门扯开了一扇,能容得下人进出。

    冬阳赶紧走过去道:“爹,快把二叔抬进去。”

    丘二叔顺手把洛阳铲插在马背上,冬阳背着二叔进去,父亲也跟着进去了,赛神仙指着一边的长桌说:“放上面。”

    冬阳赶紧走过去,父亲紧跟其后把二叔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桌上,赛神仙打量着丘二叔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啊?”

    “这是我爹,这是我丘二叔。”冬阳分别指着二人介绍,父亲和丘二叔就冲着赛神仙点点头,赛神仙看了一眼二人面无表情的走到躺着的二叔身边伸手在二叔鼻子下探了探,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是从大别山来的吧?”

    丘二叔一听立马警觉起来,看了一眼外面放在马背上的洛阳城,脑子里想着如果动起手来自己好出去拿家伙事啊,赛神仙似乎看出了丘二叔的心思笑着道:“放心吧,我能给你们开门自然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威胁,不冲你们两个也要冲这个小鬼头啊,对吧。”冬阳并没察觉刚才丘二叔的警觉反应,感激的点点头。说话间赛神仙拿起二叔的胳膊撩开衣袖,刚才还满脸堆笑的脸上瞬间凝住,似乎很紧张的问道:“小鬼头,你们碰到了马都领?”

    “嗯。”冬阳应道。

    “在墓里?”

    冬阳再次点点头嗯了一声。

    赛神仙放下二叔的胳膊,转身往屋后走去,丘二叔一看以为他不治疗了,追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冬阳看了一眼丘二叔,也紧张的叫了声:“赛大爷。”

    “把门关上,等我。”赛神仙头都没回的丢下一句话进了里屋。

    冬阳一听立刻跑过去关上了大门。这突如其来的冒出这么几个大活人让丘二叔摸不着头脑,他看着父亲,父亲压低声音没好气的问道:“冬阳,你这才来荆州城一天怎么认识这么多人?”

    冬阳刚要张嘴解释,赛神仙在屋后叫道:“那证明你儿子有本事,怎么?你儿子认识我让你觉得丢人了是吗?”

    父亲赶紧拱手赔礼道:“赛掌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竟然认识那个什么马都领。”

    赛神仙已经端着一个小碗走了出来,白了一眼父亲道:“那是缘分,他要不先认识马都领,你这兄弟今天死定了。”

    父亲一听更迷惑了看着冬阳,赛神仙叫着:“过来一个人扶着他。”

    冬阳生怕父亲在问什么,或者说了得罪人的话,现在毕竟还在求人家救命呢,于是赶紧走过去扶着二叔,父亲和丘二叔也往前凑,赛神仙抬起头道:“你们两个离远点,挡光。”

    丘二叔拿出手电筒说道:“我们有。。!”话还没说完父亲伸手把丘二叔拉到一边摇摇头,示意别说话了,丘二叔只好默默的把手电筒装了起来。几人焦急的看着赛神仙把药一点点的抹在二叔的胳膊上,抹完最后一点后赛神仙头也没抬的把碗递过来,说:“到后屋把炉子上煎的药倒到碗里。”

    父亲赶忙上前接过碗,赛神仙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把二叔又放在桌子上平躺着,父亲端着碗走了过来,碗里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他小心翼翼的端着生怕洒了出来,赛神仙看着父亲道:“放那吧,等他有反应了再给他喝。”父亲轻轻的放下碗又退到一边。冬阳看着赛神仙不解的问:“赛大爷,为什么你看了一眼就知道我们遇上了马都领?”

    赛神仙挑着眉头看着冬阳语气淡淡的说:“因为这毒是我调制给他的!”

    丘二叔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所有的怨气包括对马都领的恨都激了出来,吼道:“好啊,你个老不死的原来是你啊?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都能帮他做。”

    父亲见状立马拉住丘二叔,丘二叔叫道:“大哥,你别拉我啊。”

    “你听人家把话说完,看赛掌柜这样也不像是坏人,兴许他也有苦衷。”丘二叔听父亲这样说,似乎气瞬间就消了一半。

    赛神仙听丘二叔这样骂自己也没生气,满脸堆笑的说道:“我能告诉你也就不怕你骂我,我是荆州城里出了名的神医,制毒在解毒我都是行家,但是我从来没给人用过,这马都领也不是什么官府的都领,不过是岳阳城外山上的一拨土匪,三年前来到荆州城在城外安营扎寨,人家不杀也不抢,官府都没办法,一年前马都领绑架了我儿子让我给他做一种毒药,我如果不做他就杀了我儿子,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他,虽然做了但是并不是剧毒无比的东西,如果药量再多一点他今天已经死在下面了。”赛神仙说着指了指还在昏迷的二叔。

    丘二叔听罢面露歉意的拱手道:“赛掌柜别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海涵!”

    赛神仙笑了笑摇摇头:“无妨,这一年来我背的骂名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句半句的。”

    冬阳看着赛神仙问:“赛大爷,那你儿子呢?”

    “回来后为了安全起见我就把他送到汉口去了。”

    “汉口离我们大别山不远。”冬阳接了一句,汉口他还真知道,去年在潢川城听人家从汉口回来的人说汉口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美,差点就跟小五子跑去玩两天了,后来还是因为胆子不大就没去成。

    就在大家说话的时候,二叔咳嗽了两声,冬阳赶紧弯腰查看,二叔慢慢的睁开眼,赛神仙对着父亲说:“药。”

    父亲端起药送到赛神仙手里,赛神仙说:“小鬼头,扶人起来。”

    冬阳扶起二叔,二叔努力的睁着眼看着周围,想要说话刚张嘴,赛神仙就把碗伸到二叔嘴边:“快把药喝了。”

    二叔有气无力的任由赛神仙把药灌到嘴里,喝下最后一口后,赛神仙说:“行了,天要亮了,人算是活过来了,屋后的药带着赶紧走吧。”

    冬阳知道如果马都领出来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是谁救了他们,那肯定会为难赛神仙,于是问道:“那我们走了,您怎么办?”

    赛神仙放下碗后拿起纱布一圈圈的缠上二叔的胳膊,边缠边说:“放心吧,在这荆州城里,最不敢杀我的就是他,别管我了,你们快走吧。”话毕把纱布系上,父亲走到屋后拿起那两包药道:“冬阳,快背着你二叔走,咱们别给赛掌柜添麻烦了。”

    冬阳点点头弓下腰丘二叔搭手把二叔放在冬阳背上,父亲从腰间摸出一个银锭递给赛神仙说:赛掌柜,银元都在我另一个兄弟身上,这东西您就收着,不成敬意。赛神仙推辞道:“荆州城到光州城近千里,你们还带着个有伤的,留着吧。”父亲见推辞不过便收起银锭,拱手作揖道:“赛掌柜,有心了。”

    赛神仙点点头送几人出了门摆手道:“天要亮了,快走吧!”

    冬阳用衣服包着二叔,几人跳上了马背,几声“驾”后便消失在雾起清晨的荆州街道上。

    赛神仙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

    几人出了荆州城后天已经微亮,往东跑了近五里路终于看见丘大爷在路边张望着,他身边停着一辆紫色顶棚的马车,走近了些几人跳下马,丘大爷扶着冬阳把二叔放到马车上,二叔已经清醒了,只是全身无力,父亲说:“冬阳,你来赶马车,今天天黑前必须赶到沔阳城。”

    冬阳点头应了声“好。”

    众人上马,马车在中间,父亲在前开路,丘二叔和丘大爷在后面跟着,丘二叔问:“冬阳,我问你,你怎么认识那个马都领和赛神仙的?”

    丘大爷不解:“什么赛神仙?”

    “昌山的伤要不是赛神仙就没得治了,但是赛神仙竟然是看在他一个毛头小子的面子上才治的。”丘二叔跟丘大爷解释着。

    丘大爷惊呼:“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冬阳伸出脑袋道:“我也不知道赛大爷怎么就答应治二叔,就是昨天白天的时候我在赛神仙的药铺门口看见马都领几人骑着马经过,马背上放着洛阳铲,这时马都领发现我盯着他的洛阳铲,二话不说就要教训我,刚好被赛神仙拦了下来。”

    丘二叔若有所思的转了一下眼球笑了一声没说话!

    父亲听着后面几人的对话心想,也许孩子长大了,至少这一次荆州之行冬阳的言行让他这个当爹的很是欣慰。想着父亲扬起手里的鞭,说道:“要快点了。”说完“啪”的一声抽打在马背上,马儿嘶叫一声就往前飞奔去。

    车子渐渐远离了荆州地界,从窗户往后看荆州城模糊在太阳的光晕下,不仔细瞧都分辨不出方向,父亲似乎有所沉思,他以为这一趟荆州之行无论有没有收获,也算画上了句号,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祸端已经悄然来临了!